佐助不语,冷冷看他,嘲讽地划起唇角。
鸣人一见,仿佛遭到电击。他走南闯北多少年,风餐露宿枪林弹雨是家常便饭,白眼唾骂冷嘲热讽不知接了多少,从没有一个人的眼神,让他这样难受。
佐助还是像初见是那样,黑色的双眸总是波澜不惊,仿佛就算地裂山崩,他也无动于衷。旁人拼了命换来的成果,以为可以引以为豪,在佐助看来却不屑入眼。那是冷静,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慢。
他从小就嫉妒着,留意着,敬佩着宇智波佐助,自然也明白,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时意味着什么。
再言昔日交情,不过是自取其辱。
甲板上众位海军身着笔挺的军装,个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脸上的表情却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咸腥的海风徐徐吹着,携着硝烟细末,钻入他的鼻腔。不远处是好几艘大型海军军舰,都有战斗的痕迹,却比完好的军舰更值得骄傲,就如一位浴血奋战后得胜的大将,他的每一道伤痕,都记载了他杀敌的英勇,比什么表彰都真实可信。
茫茫海面,熟悉的海贼船,已经杳无踪迹。几块残破的木板随波漂浮……
“我的船!……”
“在海底呢!”水手们哈哈大笑。
鸣人咬着牙,攥紧拳头,沉声问:
“我的同伴呢?”
“死了。”
他说话语调平静,就像在说叶子是绿的这样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鸣人顿觉一股火猛地窜起,满势欲喷,却被什么狠狠堵住,憋在内里狂烧五脏六腑。
水手们再次哄笑起来,说不如把鸣人几个在桅杆上吊死。
鸣人额角暴起青筋,不理众人,只盯着佐助,颤声问:“全部?”
佐助轻哼一声。
鸣人怔怔的,肌肉因刚才过度紧绷而麻木,有些痉挛。过了好久,他才能自主呼吸。水手们个个眼里都发着光,等着看这个海贼首领跪地痛苦,一个兵,再没比亲眼看到敌方首领在他们面前下跪更自豪的事了,不想,鸣人却舒口气,笑了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恢复了体力,又好像疯了,指着佐助大声嚷嚷:
“喂——算你有点良心!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佐助睥睨着他。
鸣人继续道:“我就赌——我们单挑谁会赢!”
旁人愣了愣,接着哗啦一阵哄笑,佐助打了手势制止。
鸣人继续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放了我同伴,而我随你处置,绝不逃跑!如过我输了,就……”
“好。”
鸣人怔了怔,前面佐助的回答,只有他能听出是没有全军覆没的意思,他也知道,不管是输是赢,都不可能放过海贼任何一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制造混乱,让樱有机会逃走。没想到,佐助没听完就答应了,这是为什么?
海兵们呆了几秒,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不干了,高喊:“船长,你没必要答应他啊!”要知道,为了围剿这个贼船,国家不知出了多少个强大的舰队,要么无功而归,要么葬身海底,死了多少弟兄,可这海贼像苍蝇一样驱不尽!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是多么大的荣耀啊,怎可以儿戏一般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