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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白少】【转载+悬疑】必须犯规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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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第五天(下午)
离开这家水吧,季宁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他打电话跟妈妈说不回家吃饭,然后在一家西式快餐店随便点了些东西吃。
之后,季宁到书店去买了两本数学习题集,作为回家后的交代。
做完这些事情回到家,已经接近两点钟了。季宁知道,爸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为了不扰醒他们,他用钥匙轻轻打开门,不动声响地换上拖鞋,悄悄朝自己房间走去。
季宁一眼看见,豆豆背对着他,趴在书桌前专注地画画。他还没有注意到表哥已经回来了。
季宁本想走过去叫他一声,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镜子上画的那个红色符咒。
他又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豆豆拿了一叠画出来给大家看,但是下面背过来的几张画,他却躲躲藏藏地不拿出来。
难不成,他是在练习画那个符咒?季宁的脑中冒出这念头。
他要去确实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桌。
快靠近豆豆了,马上就能看到那张画纸上的内容,季宁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
就在这时,豆豆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过头来,望着表哥。
季宁吓了一跳。而豆豆一把将桌上的画扯下来,贴在胸前,问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你是在偷看我画画吗?”
季宁没想到豆豆竟然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尴尬地说:“没有啊。”
“那你怎么悄悄地站在我背后?”
“我……想吓唬你,跟你闹着玩儿呢。”季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豆豆怀疑地望了表哥几秒钟,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盖在胸口的画。“你看到我画的画了吗,表哥?”
“没有。”季宁索性问道。“可是豆豆,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画呢?”
“那天我给你们看了呀。”
“那只是一部分。后来我爸爸想看你手中的另一叠画,你就没让他看。”
豆豆低下头。“那些……是画得不好的。”
“是吗?画的是什么?”季宁盯着豆豆的眼睛。
“没什么,就是一般的画。”豆豆搪塞道,抓起桌子上几张背着的画纸,把它们一齐按在胸前,跑走了。
季宁真想从他手里硬抢过来,忍住了。
他盯着桌子上的调色盘,看着里面红色的颜料,心中一阵发紧。


211楼2013-09-2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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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莫名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书房的玻璃窗被外面的风吹得哗啦作响,起风了。
    一阵凉风吹到季宁脸上,让他感觉清醒了许多。这股风从两扇窗户中间的空隙蹿进屋里来,恰好把地上那四张纸拼成的图案吹散了,仿佛也把一些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吹走了。
    豆豆这时停止念那古怪的咒语,身体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季宁知道表弟此时已经摆脱了控制。他把地上那四张组成红色符号的纸捡起来,迅速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抱起豆豆朝卧室走去。
    又是一次这样的事件,季宁疲惫地想道——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的惊悚时刻结束了。
    他这样想着,精神渐渐松弛下来,
    但是,他错了。他把所有的灯都关掉了。这就是一个错误。
    将豆豆抱回房间,季宁刚把豆豆放到床上,正准备把他朝里面挪一点,突然在黑暗中看到,原先豆豆睡着的位置,此时横卧了一个人在上面。
    准确地说,是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的脸面朝季宁这边。
    季宁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头发连根竖起,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摇晃打转。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墙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同时按开了电灯的开关。
    “啪”地一声,顶灯亮了。
    床上的黑影瞬间消失,就像是个幻觉。但季宁心中清楚,这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豆豆在刺眼的亮光和表哥的惊叫声中醒了过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惊恐万状的表哥站在墙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表哥,你怎么了?”
    季宁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几口气。“没什么,我做了个噩梦。”
    “可是,你怎么站在墙边……”“别说了,豆豆。”——你得让我缓口气——季宁想道。他走过去帮表弟把凉被盖好。“睡吧。”
    豆豆不再说话,侧向另一边睡了。
    十几分钟后,季宁抱着凉被从房间里出来。
    这个晚上,他只有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卧室那张床,他恐怕是再也不敢睡上去了。
    今天是小姨死后的第六天。
    第七天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快撑不住了。季宁虚弱地想。


    213楼2013-09-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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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第六天
      早晨,妈妈从楼上下来,看到儿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季宁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妈妈从厨房走过来问道:“季宁,你怎么睡到客厅来了?”
      季宁不想让妈妈知道那些可怕的事。“豆豆睡觉有点爱动,老是踢到我,我就到客厅来睡了。”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儿子。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总不能让你和豆豆一直挤着睡。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去买一张新床的话,就暗示着豆豆将长期住在这里。你外婆一定会生疑的,所以……”
      “我知道,妈妈。”季宁说,“没关系,我就暂时睡沙发吧,其实挺舒服的。”
      妈妈往豆豆睡的房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这两天晚上豆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季宁心里咯噔一下。为了不让母亲生疑,他假装平淡地说:“没什么。”
      “豆豆晚上还会接到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吗?”
      这个季宁没法说谎,因为豆豆会说出来的。“嗯……是的。”他不情愿地说。
      妈妈露出惶恐的神色。“天啊,这种怪事……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季宁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是啊,我究竟还要渡过多少个这种恐怖的夜晚?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妈妈看到儿子神思恍惚,担心地问道:“季宁,你没事吧?”
      “唔……没事。”季宁呐呐道,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
      “明天就会结束了。”
      “什么?”妈妈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季宁惊愕地说——他真的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从他的潜意识中冒出来的。“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妈妈望了季宁好一会儿。“希望如此吧。”又回到厨房去了。
      季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试图理解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真的是来源于潜意识的想法吗,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第七天,也就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是很不好的事……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每晚都饱受恐惧折磨的他来说,任何有关结束现状的微妙暗示都会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之光。
      今天早上,外婆坐着轮椅和大家一起吃早饭。豆豆仍然是那么地……正常一一仅仅是对于白天而言。他对于自己每天晚上都会被短暂附身这件事,显然一无所知。“表哥,你为什么要到客厅里去睡啊?”豆豆剥着煮鸡蛋壳。
      外婆和爸爸都望向季宁。季宁假装轻松地用手指在豆豆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豆豆纳闷地问。
      “你的小脚丫子都蹬到我脸上来了。我只有躲开咯。”
      豆豆的脸一下红了。“我的脚没有蹬到你的脸上!”
      “是吗?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
      本来,季宁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没想到豆豆竟然停下剥鸡蛋,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
      “我好像……知道我睡着之后的事。”
      季宁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外婆笑着说:“豆豆。睡着之后能做什么事啊?你说的是做梦吧?”
      “唔……我记不清了。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豆豆费力思索着,最后挠了挠头。“唉,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只是一个梦。”季宁对他说,然后迅速转换话题。“豆豆,我给你的那个PSP游戏机好玩吗?”
      豆豆立刻兴奋地谈论起关于掌上游戏机的话题来。季宁知道,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这一点他确信无疑。随着时间向明天逐渐过渡,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事实上,整个一天,他都在焦躁不安和心神不宁中度过,几乎没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这种状况持续到晚上的时候,更加明显
      季宁的眼睛盯着电视机,却没看进去任何内容。他像患上强迫症一样,不断猜测着今天晚上,或者说明天凌晨的时候,究竟会出什么事。特别是——当他想到,今天晚上他不会和豆豆睡在一起,无法得知豆豆会做些什么事,就更加觉得这种想法不是毫无来由。可是,季宁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些恐怖的事情了,他已经脆弱的神经无法再一次经受摧残,只有选择逃避。
      豆豆在房间里玩游戏机,外婆在厨房里清洗着她的假牙,季宁又几乎一言不发——客厅里除了电视剧人物的无聊对白之外没有别的声音。妈妈像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刻意要找些事来做。她从冰箱里取出半个西瓜,用榨汁机榨西瓜汁。
      几分钟后,妈妈在厨房喊道:“豆豆、季宁,来端西瓜汁喝。”
      季宁应了一声,并没有马上站起来。他现在没心情喝东西。豆豆倒是飞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最喜欢喝冰镇果汁。
      过了一会儿,豆豆把自己那杯喝完了,端了一杯西瓜汁过来,递给季宁:“表哥,姨妈才榨的果汁,可好喝了。”
      季宁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果汁。“谢谢。”
      喝完这杯冰镇果汁,季宁觉得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已经关了,家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间,大概是考虑到季宁要在沙发上睡的缘故吧。
      一天的紧张心情令季宁感到十分疲倦。他裹上凉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管是不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事,今天晚上,他不想管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啪”地一声,客厅里的灯被关了。
      一个人影站在墙边,注视着熟睡的季宁。


      214楼2013-09-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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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第七天(凌晨)
        迷迷瞪瞪、飘飘忽忽之中,季宁置身一座黑暗森林。
        一切都显得虚幻、飘渺。行走没有声音,触碰没有实感。
        这是哪儿?季宁环顾着四周黑压压的树林——好熟悉的感觉。他分明感觉到,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某个场景。
        哦,对了,这是安葬小姨的那片山林。我怎么到这儿来了?真奇怪,他一点都不害怕。
        这时,季宁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林中,一个人正缓慢地朝自己走过来,越走越近。他渐渐看到她的脸了——咦,这不是小姨吗?她应该睡在这片土地里呀,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季宁想走过去问问小姨,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觉得这真是太荒涎了——我居然看到一个死人,还想和她说话——几乎是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明白过来了,找到了解释这种荒诞场面的理由。
        这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小姨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看到了她的脸。苍白、无神,腮帮上有一块腐肉在慢慢往下掉。
        季宁的呼吸紧促了。这不好玩,这不是那种带有幻想或浪漫色彩的美梦,而是一个噩梦。
        我得赶快醒过来,在她完全靠过来之前。事实上,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小姨——或者说那具腐尸,已经快到眼前了。而这时,季宁才想到——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呢?他使劲睁眼睛,但似乎只能控制梦中的自己。他想大声呐喊,却发现尖叫被憋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还能想到的就是拼命向后跑,但双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挪动。季宁开始慌了,他惊恐地发现,在这个噩梦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无法控制和摆脱这个恐怖的梦境!
        那双蜡白、腐败的手慢慢抬起,像蔓藤一样缠绕过来,仿佛要将季宁紧紧箍住。随即,那张吊着腐肉的脸也贴了过来……季宁吓得紧闭双眼,全身僵硬。而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语音,是前两天晚上听过的、豆豆所念诵的那段咒文——季宁心中惊骇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梦中也会听到这恐怖的声音!
        此种惊吓今季宁变得清醒起来。他从没有在梦中如此清醒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没法醒来!他甚至能想到自己此刻的真实状况——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双眼、满脸痛苦、瑟瑟发抖。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既然都已经如此清醒了,为什么还是无法睁开眼醒过来呢?
        一只像蛇一样冰凉的手滑过季宁的脖子,他的后背产生被指甲所抠的痛楚,他甚至感觉到那双手渐渐地陷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在梦中,这具腐烂的尸体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他不知道这意寓着什么,但他知道,这很不正常,这不是普通的噩梦。
        无论如何,我都要拼一下。他惊惧地想着。
        季宁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是一个万丈深崖。他很怕,即使是在梦里,他也非常害怕坠落到这个黑暗的深渊之中——这深渊看起来似乎仿佛直通地狱。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沉溺在这恐怖的梦境之中,我得……夺回自控力。
        拼了!季宁咬紧牙关,向山崖下奋力一跳——“咚”地一声,季宁被疼痛所唤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但随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个噩梦跌落到了另一个噩梦之中。
        在他的眼前,客厅的地板上,画着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红色咒符,比他前两天晚上看到的要大出好几倍。咒符的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分别点着四支蜡烛。跳跃的烛光中,豆豆坐在正前方,闭着眼睛,念诵咒语,脸上变换着的明暗色调显得诡异莫名。
        季宁很想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阻止这一切,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行动困难。渐渐地,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某些东西似乎渐渐离他远去了……
        在季宁失去意识的同时,豆豆停止念诵,身体晃了两下,朝一边倒去。
        几秒钟后,季宁的父母“砰”地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来——刚才季宁从沙发上掉下来的声音把他们惊醒了。
        当他们走到楼梯,从上面看到了客厅里惊人的一幕——季宁和豆豆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是偌大的红色咒符和燃烧着的蜡烛——季宁的父母震惊得呆若木鸡,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惊呼一声后,妈妈冲到儿子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喊道:“季宁,季宁!发生什么事了?”
        剧烈摇晃中,季宁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嘴唇颤动了几下,竟冒出一句:“姐……”
        妈妈蓦然怔住了。“季宁,你叫我什么?”
        “姐……”季宁的语调听起来和平常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姐,真的是你吗?”
        妈妈回过头,和同样张大嘴巴发愣的爸爸对视了一样,两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生吞下了一只活老鼠。
        就在这时,被妈妈扶着坐了起来的季宁忽然呜咽一声,对着斜前方凄厉地叫道:“妈,你……放过我吧!”
        季宁的父母大吃一惊,顺着“儿子”的眼光望过去,瞪大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外婆拄着拐杖站在了楼梯上。


        215楼2013-09-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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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了,通灵这种事,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体力……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灵了……但是没关系,慧云,妈对不起你,只能陪你上路,来弥补你了……”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体渐渐滑了下去。
          “妈!”季宁的爸妈都跪下来,几只手一起扶住外婆。“季宁”更是哭得肝肠寸断。终于,“他”悲痛欲绝地说道:
          “妈,不要……我不要你陪我!好吧……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得了一种可?怕的病!豆豆的爸爸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选择离开我们的。因为这种病是绝症,而且会传染!我不想连累豆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上了,我甚至……无法面对豆豆!所以,才会……”
          “是吗,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外婆闺上了眼睛。“么女啊,我们……一起走吧……不管怎样,妈都陪着你……”
          说完这句话,外婆的头彻底耷拉下去,倒在季宁怀中。与此同时,季宁的身体一阵抽搐,某些无形的东西从他体内抽离出去了,他抱着外婆一起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217楼2013-09-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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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季宁全家,连同豆豆一起,站在外婆和小姨的坟头前。白菊花和马蹄莲分别摆在两个墓碑之上。
            “说好了,今天谁都不许哭。”妈妈说。
            季宁和豆豆一起点头。爸爸对妈妈说。“你来说吧。”
            妈妈蹲下身去,轻声呼唤着:“妈、慧云,我们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豆豆的最后一次检测结果出来了,他很健康,没有染上病毒。慧云,你可以安心了。我们会把豆豆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抚养长大……”声音哽咽了。
            “说好了的。”爸爸在一旁提醒道。
            妈妈缓缓站了起来,捂着发红的鼻子。
            “豆豆,该你了。”爸爸拍着豆豆的肩膀。
            豆豆手里捧着两张画,是他之前不愿让人看到、失败多次之后,才终于成功完成的“全家福”。他把画分别平铺在两座坟前,用两块石头压住。“妈妈、外婆,你看,我们大家都在这儿呢。你们不会孤独的……”他没有哭,脸上全是泪。
            在山头上默默地站了好久,他们沿着崎岖小路下山。
            走到山脚下,一阵风从后面吹过,刮到季宁的后颈窝中,他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
            他的神情凝固了,脚步停了下来。
            妈妈转身问道:“季宁,怎么了?”
            “没什么。”季宁深深地凝望着那远方的山头。“只是掠过脸庞的风而已。”(《灵媒》完)


            219楼2013-09-27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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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莱克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一丝停顿或错误,他有条不紊地将这个令人发怵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的结局也出乎人意料,令人回味悠长。整个过程进展得太过顺利,反倒让人怀疑起他之前说过的话。
              “这个叫做《灵媒》的故事,真的是你刚才即兴创作的?”北斗最先发问,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我说了,不完全是即兴创作。我想好了故事的大框架,只有中间的一些具体情节和最后的结尾是即兴创作的。”莱克答道。
              “即便是这样,也很了不起了。”龙马说,“克里斯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莱克皱了下眉,他不确定龙马说的这句话是在夸奖还是针对他。
              龙马看出了莱克的困扰,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真的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棒。”
              “那么,我们开始打分吧。”荒木舟说。一样的评分流程。最后莱克的故事得到了9.0分,成为目前最高的分数。但他并没有流露出欣喜之情。似乎只要能够在不犯规的情况下顺利进行游戏,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南天将莱克的分数记录下来。
              莱克讲故事的语速相对较慢,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暗火作为下一个讲故事的人,显得有些压力。他到柜子里拿了一些食物和水,说明天白天就不下来了,要在房间里专心准备他的故事。众人完成了今晚的“工作”,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个晚上看起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要这样平淡地度过了。
              南天躺在床上,思索着一个问题——从目前的各种迹象来看,莱克讲的这个故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犯规——它既没有和以前讲的那三个故事雷同,也没有和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撞车。
              这样看来,莱克真的想出了一个避免犯规的方法?难道后面的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躲过一劫?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性。主办者显然是不会令自己犯规的。
              这念头刚一产生,南天又轻轻摇着头将它否决了——莱克现在是第四个讲故事的人,如果唯独他没有犯规,而其他的人都犯规了的话,那未免显得太可疑了。这不符合那个狡猾主办者的风格。
              不过——南天又想到——现在还不能判断后面讲故事的人是不是会犯规。也许这个游戏越进行到后面,大家就会越小心谨慎……事态的发展是无法预料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着想着,南天感到困倦了。他阖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所改造后的废弃监狱显然修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每到夜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每个房间都比较隔音,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却仍然能将一些声音带进他们的耳朵。
              南天一开始是没有听到这声音的,他睡得很熟。后来声音变大了,才将他从睡梦中拖曳出来。
              有人在走动,或者是……跑步。南天仔细辨别着,听出这声音来自楼下大厅。
              南天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倾听了一阵——没错,是人的脚步声,时快时慢。如果这声音出现在一家健身房里,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慢跑的声音;但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却显得十分诡异。
              一连串的问题迅疾在南天的头脑里冒了出来——是谁?谁会半夜三更到楼下去走动或者跑动?发生了什么事?
              南天小心谨慎地从床上下来,慢慢靠近屋门。他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声音愈发清晰了——真的是有人在楼下绕着圈跑步,或者是原地跑步。南天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他觉得有些可笑——当前这种情形下,谁还有雅兴锻炼身体?就算是也不该深更半夜出来跑呀。这样一想,他觉得有些不寻常了,恐惧感油然而生。
              南天很想立刻将门推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害怕这是一个陷阱,害怕自己的冒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跑步声戛然而止。南天心中一颤。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他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南天回到床上,思索着这件不寻常的事。他心绪复杂——既为没有打开门看个究竟而感到懊恼,又安慰自己也许待在房间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最后,他认为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毕竟这个地方还有12个人,听到这声音的显然不会只有他一个,等到明天早上去问问大家,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清晨,南天很早就起床了。想起昨晚的怪事,他睡意全无,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7点不到。但他已经按捺不住了,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在二楼上,他看到楼下已有几个人在大厅里了——这些人起来得比他更早。这使南天立刻想到,他们早起的原因,也许正是在谈论昨晚的事。
              果不其然,南天刚刚下楼,纱嘉就快步向他迎了过来,问道:“南天,你昨晚有没有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
              南天点点头,纱嘉低呼了一声,回过头去对其他几个人说:“南天也听到了!”
              南天走过去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莱克最先点头。“是的。”接着徐文、纱嘉和歌特也纷纷表示自己听到了夜里的脚步声。


              220楼2013-09-27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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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注意到站在这里的还有夏侯申和荒木舟,他们两人没有表态,他问道:“夏侯先生、荒木老师,你们听到了吗?”
                夏侯申说:“我没听到什么夜里的怪声,倒是听到了他们几个人清早的议论声,所以才从楼上下来的。”
                南天望向荒木舟:“您呢?荒木老师?”
                荒木舟眼睛望着别处,傲慢地说:“那么明显的声音,我当然是听到了。”他顿了一下,“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许只是有人夜里睡不着,出来走动而已。总之现在人还没到齐,等剩下那些人起床后,自然就清楚了。”
                “说实话,荒木舟老师,我可不这么认为。”歌特说,“昨晚那个声音怪就怪在——本来是一阵时快时慢的脚步声,突然一下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后来也没再发出声音。假如是有人出来走动,那这个人走了一阵后,总是应该回房间去的,怎么会突然停下来呢?我当时的感觉是,那个人就像一下在原地站住,便没有再动一下——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
                “那有可能是错觉,或者是一种假象。”荒木舟说,“年轻人,别太相信自己的感觉。”
                南天问道:“你们都没有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纱嘉说:“我有些害怕,不敢出门来看。”
                歌特更是直言不讳地表示:“不管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我都绝不可能在夜里打开房门。住在这种鬼地方,遭遇了这样的诡异事件,假如还不学会自保,那就太不明智了。”
                徐文和莱克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这时,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克里斯。很显然他也是听到了昨晚那脚步声的。他直接问道:“你们认为那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南天摊了下手。“不知道,你觉得呢?”克里斯望着面前的几个人,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道:“我觉得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管昨晚是谁在下面走动,都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一一绝不会是无意义的行为。”
                也许是觉得克里斯的看法和自己不同,荒木舟挖苦道:“听起来,你也不敢打开门来看,只能做些猜测而已。”
                克里斯平静地说:“我不用打开门来看都能知道,外面肯定没人。”
                克里斯语出惊人,几个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南天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外面没人的话,那我们听到的脚步声是哪儿来的?”
                克里斯淡淡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必定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故意让我们听到的。既然如此,他(她)当然不会轻易被我们发现,也不会承认昨晚出来走动的人就是他(她)——那不就等于是没人吗?”
                “你认为,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主办者’?”南天问。
                克里斯笑而不答。
                “总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荒木舟冷冷地说,“很快就能验证你说的对不对了,小天才。”
                现在,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八个人——南天、荒木舟、夏侯申、莱克、歌特、纱嘉、徐文和克里斯。除了夏侯申一人是没听到那声音的,其他七个人都听到了。
                八点过后,楼上陆续下来了几个人,分别是白鲸、千秋和龙马。一问他们,全都表示没听到那声音。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北斗,看来他的瞌睡最大。听到纱嘉问他,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肯定是听不到的,别说是什么脚步声,只要我睡着了,炸雷都把我吵不醒。”
                现在人基本上都聚集齐了,果然如克里斯猜测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承认昨晚出来走动过。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徐文费解地说,“如果每个人都没出来走动过,那昨晚的脚步声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样问是没什么意义的。”克里斯说,“就像推理小说里,大侦探问‘是谁杀了公爵夫人?’难道会有人举手回答‘是我’吗?“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撒谎?”莱克说。
                克里斯耸了下肩膀,表示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别忘了,还差一个人呢。”荒木舟说。“暗火还在房间里没下来。”
                “他昨天说要在房间里专心想故事,白天就不下来了。”千秋说。
                “别去问他了,没意义的。”克里斯说,“再说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沮丧。徐文惶惑地说:“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始终让人不安。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克里斯低沉地说,似乎有种期待。
                到了晚上,众人按时集聚在大厅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六点五十,暗火还没从楼上下来。
                白鲸说:“暗火是怎么回事?他有手表吗?我们要不要去叫他一声?”
                “我去……”北斗刚一表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迟疑了。
                正在这时,夏侯申看到暗火房间的门打开了,说道:“不必了。”
                暗火匆匆从楼上下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有些激动。他告诉众人:“一个绝妙的故事……拜这个特殊的环境所赐。我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想出来一个迄今为止我自己最满意的故事!”
                “那真是太好了。”千秋充满期待地望着暗火,显得很有兴趣。
                暗火不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221楼2013-09-27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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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名字叫做‘新房客’。”
                  新房客 楔子 清晨6点就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霍文知道准没好事。
                  “出什么事了?”他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已经在穿裤子了。
                  “头儿,又有新的受害者了。你还是直接到现场来看吧。地址是枫树大道53号。提醒一句,最好别吃早饭。”
                  霍文心一沉,知道是什么案件了。他暗骂一声“该死。”挂了电话,迅速往身上套着上衣。
                  睡在床上的妻子翻过身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霍文不希望妻子知道这些令人发指的案件。他穿好衣服,俯下身在妻子的额头上亲吻一下。“你睡吧。”
                  作为刑侦队长的妻子,她了解丈夫的工作,并不多问。
                  半小时后,霍文驾车赶到了案发现场。现在还是清晨,天蒙蒙亮。空气中笼罩着浓重的雾气,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辆警车停在街边,里面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看到霍文的车开过来后,立刻从警车上下来,迎了过去。
                  “头儿,你终于来了。”年轻**趴在霍文的车窗上。“现场我们已经维持了三十多分钟,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好奇,还好现在街上的人不多。”
                  “把无关的人全部疏散开。”霍文从车里钻出来,重重地关上车门。“别让周围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这么做了。”年轻**领着霍文朝前方走去。
                  “这回发现的哪一部分?”霍文疾步行走,面色阴沉。
                  “小腿……和一部分内脏。”年轻**做出一个极不舒服的表情。“真是太恶心了。”
                  两人绕过停靠在路边的警车,从枫树大道拐进一条小街,前面十米远的地方,三个便服**围守在一个长方形垃圾箱旁,看到霍文来了,一起叫道:“队长。”
                  霍文点了下头。“被肢解的尸体在哪儿?”
                  一个**指了一下垃圾箱旁边的黑色塑料袋。“这里面。”
                  霍文正要用手撩开塑料袋,年轻**快步上前。“头儿,你还是别用手碰的好。”他递给队长一根塑料小棍。
                  霍文接过来,用小棍挑开黑色垃圾袋,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那模糊的血肉令人作呕。他用小棍拨动着被砍成数截的残肢——没错,是人的小腿部分,从脚来看,极有可能又是个女人。两截小腿被分别砍成了四段,还有肝脏和一截小肠。
                  霍文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他直起身子,将塑料小棍丢进垃圾箱。“谁最先发现的?”
                  “负责清理垃圾的环卫工人。他在将垃圾装上垃圾车的时候,这包东西散开来了。不用说,他吓得魂都飞了。”年轻**说。
                  “那个环卫工人呢?”
                  “已经送到局里去录口供了。”
                  “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年轻**耸了下肩膀。“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霍文吐了口气,指着地上那包残肢对一个**说:“把这些带回局里,交给检验科。”
                  戴着手套的**将黑色垃圾袋拴紧,提起来。“霍队,还有什么要办的?”
                  霍文对那三个**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叶磊谈谈。”
                  “是。”三个**带着黑色垃圾袋朝警车走去。霍文对那个叫叶磊的年轻**说,“你上我的车。”
                  坐在队长的车里,叶磊掏出一包烟来递给霍文,霍文望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接过一支来。叶磊用火机帮队长点燃烟,自己却并不抽。这包烟他是专门为队长准备的。他知道队长的妻子在叫他戒烟,但他也知道,队长遇到头痛的重大案件时,是离不开那口烟的。
                  霍文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的烟雾。“那个环卫工人录完口供后,你记得叮嘱他,这件事情不要讲出去。你就说这关乎到他的安全问题。”
                  “会不会吓到他?”
                  “要的就是吓到他,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引起重视的,还是会把消息传播出去。”
                  “你害怕像上次发现被肢解的上身那个晨练的老头一样,招来媒体关注?”叶磊望着队长。
                  霍文凝望着车窗外的马路,行人逐渐增多了。“这件事不能再扩大了——尤其是,那些接触过此事和看过报纸的人如果知道这起案件一直没结束的话,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是啊,连续三个月了。被肢解的尸体陆续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还好每次我们的动作都很快,及时赶到处理了,否则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不堪设想。”


                  222楼2013-09-2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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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是第几次?”霍文问。
                    叶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查看。“第六次。我这上面记得很详细,头儿,你看看吧。”
                    霍文接过这个小本子,看到上面记载的六次抛尸记录,心中阵阵发紧。
                    “3月2日,桐弯路垃圾箱,两只手臂及部分内脏;
                    3月16日,竹竿巷垃圾房,大腿部分;
                    3月28日,和平桥洞下,小腿及部分内脏;
                    4月9日,滨江路垃圾箱,胸腹部;
                    4月25日,聚香饭店后门垃圾堆放地,肩颈部及被硫酸腐蚀的头部;
                    (今天)5月29日,枫树大道侧面水牛街垃圾箱,小腿及部分内脏。”
                    叶磊跟着队长一起看着这一连串的抛尸记录,不由得火从心起。“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疯子!像玩游戏一样把尸体切割成若干部分,再分批丢弃,分明是在戏弄我们**!”
                    霍文望着年轻气盛的叶磊。“你觉得他(她)是个疯子,是在戏弄我们?不,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这个凶手恐怕是我从警二十年以来碰到的最狡猾和危险的惯犯!”
                    他用手指敲打着叶磊的小笔记本。“从你记录的这六次抛尸过程来看,我们起码可以发现这样几个问题。”
                    叶磊冷静下来,细听队长的分析。“第一,凶手杀人后,抛完一具尸体的过程长达近两个月,而且尸体并未腐烂。可见,他(她)将尸体做了冷冻处理,再分批处理;
                    第二,他(她)将尸体肢解后分五次丢弃在不同的地方,每次只需要一个垃圾袋就能装完。这正是其狡猾的地方——因为这样目标不大,可以掩人耳目,甚至令我们**无从防范——我们总不可能监视全市每一个丢垃圾的人;
                    第三:前面五次的残肢组合起来,刚好合成一个人——一个女人的尸体。这一点,检验科已经鉴定过了。而今天这起事件,意味着又有一个人被杀死,而且是这具尸体的第一部分……”
                    “也就是说,后面至少还有四次抛尸事件?”
                    霍文眉头紧蹙,微微颔首。“听我说完。最重要的一点——第一具尸体的第一部分出现,是3月2日。而最后一部分出现,是4月25日,近两个月的时间。然后——5月29日,也就是今天——第二具尸体才出现,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叶磊转动着眼珠。“第一具尸体抛完到今天,中间隔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在这期间,凶手可能正在和第二个被害者接触!”
                    “对,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如果这个凶手是个无目的杀人的单纯变态杀手,那么他(她)的对象就应该是随机的。而且这种类型的凶手犯案往往具有连续性。这样的话,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二个受害者之间,不应该隔这么长的时间。而现在的情况表明,两个受害人遇害的间隔时间起码有三个月。这说明,在这三个月里,凶手可能和第二个被害者之间处于经常接触的状态,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杀死了她!”
                    “对,一些凶手有预谋地和被害人接触,达到某种目的之后,再将其杀害……也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来框定一些嫌疑对象!”
                    “嗯。不过别忘了,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是这种可能性为我们破案提供了一定的方向。”
                    “头儿,你具体是怎么想的?”霍文竖起一根指头。“我们这样来想,现在,凶手已经杀了第二个人,接下来只是分批抛尸而已。而现在,恐怕他(她)又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我们要在他(她)再次下手之前,将他(她)揪出来!”
                    叶磊皱起眉毛。“可是,尸体的脸部被毁容了,我们又没有接到相应的报案,连受害者的身份都无法确定。破案的切入点在什么地方呢?”
                    霍文老道地一笑。“你说的这番话,恰好就说出了破案的切入点。”
                    叶磊一怔。
                    “想想看,为什么有人被杀,我们却没有接到关于有人失踪的报案,这说明了什么?”
                    “啊!”叶磊恍然大悟。“被害者可能是外地人或流动人口!”
                    “没错。凶手多半是了解被害者的情况,知道就算这个人‘消失’,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才会选择对其下手——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个凶手的确是一个非常狡猾和有预谋的危险角色,绝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果我们不及时阻止的话,惨案也许会一直发生下去!”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把注意力重点放在外来人口上面。”叶磊攥紧拳头。
                    “具体方案,回局里再定吧。”霍文发动汽车,缓缓开出枫树街。
                    街对面的一家早餐店,一个坐在窗边的人冷冷地看着**的车远离自己视线。
                    这个人浑身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真爽。
                    离得这么近,欣赏我导演的戏由**来演出,真是种享受。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就在他们身边——想到这里,那酥麻的快感又遍及全身。


                    223楼2013-09-2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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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司命_白哉 小白。。我更到新房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5楼2013-09-2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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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晚上熬夜上网,白天睡觉什么的。”
                        余凯琳摇头。“我是那种典型的上班族,你说的这种生活方式不属于我。”
                        女房东微微点头,像是对余凯琳的回答很满意。最后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余凯琳张着嘴,难以置信地轻声一笑:“对不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这跟我租房子有关系吗?”这话她刚才就想说了。她只是租个房而已,不想接受像**查案般的审问。
                        “没关系。”女房东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吧——随便问问而已。”
                        余凯琳发现她还凝视着自己,显然还没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没男朋友。”她有些不痛快地答道——事实上,我刚和男友分手——这句没有说出来。
                        女房东听到这回答,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脸上露出了笑容。“好的,房子我租给你了。”
                        “真感谢你,可是,我刚才说了,我付不起这么贵的房租……”
                        “1500元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余凯琳怀疑自己的耳朵。“多少钱?”我说,1500元一个月,把房子租给你。”女房东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
                        余凯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刚才那两个人……4000元一个月你都没有租给他们……”
                        女房东摆了下手:“别提那两个人了。老实说吧,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故意抬高价格刁难他们的。”
                        她顿了一下。“我觉得,租房子这种事情也是要随缘的。如果租给了不投机的人,以后相处起来一定会不愉快,还不如不租呢。”
                        “相处起来?”余凯琳没懂。“我们会住在一起吗?”
                        女房东指着身后的两问房子。“这一层的两套单间房都是我的。我自己住左边那间,右边那间就用于出租。所以说,房子租出去后,我们就等于成了邻居,见面和接触的时间会很多的。”
                        “是这样。”余凯琳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么,你要租吗?”
                        “当然。可是……我没法一次性付半年的房租。”
                        “没关系。按季度来就行了,再加一千元的保证金,怎么样。”
                        余凯琳在心中迅速地计算了一下——5500元。现在自己一共只有六千多元。不过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发工资了……
                        “好的,我租了。”她说。
                        女房东展露出和蔼的笑容,和起初对待那对男女时判若两人。“你都不看看房子吗?”
                        余凯琳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她刚才只顾着关心房租了。“哦,是的,我连这个都忘了。”她笑道。
                        “来吧,我想你不会失望的。”女房东微笑着帮她提起了皮箱。


                        226楼2013-09-2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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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套一居室的房子大概三十多平方米,是那种典型的出租屋样式——不分客厅和卧室,就一间整屋,加上卫生间、厨房。屋内合理地摆放着床、书桌、衣柜、沙发和茶几,还有电视机、壁挂空调和冰箱,整体感觉就像是一间宾馆里的套房。装修和家具虽不算华美,却显得实用、大方。屋子收拾得干净、清爽,显示女房东是一个爱整洁的人。能在接近市区中心——特别是离上班地点很近的位置租到这样一间房子,余凯琳觉得很满意。
                          “怎么样,可以吗?”女房东问道。
                          “嗯,不错。”余凯琳一边点着头,一边到卫生间去看了一眼。瓷砖和卫浴设备都擦得亮铮铮的。“很多地方就像新的一样。”
                          “每次租房的人走后,我都会彻底打扫一遍。尤其是床上用品,全都洗过并消毒,你可以放心。”女房东介绍道,“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你只要带衣服过来能住了。”
                          “真是太好了。”余凯琳满意地望着女房东。“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要找这种只带衣服就能住的房子。”她拍了拍自己的皮箱。“你瞧,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这么说,你今天就要住进来?”
                          “可以吗?”“当然可以了。”女房东高兴地说,“欢迎你成为这里的新房客。”
                          “那么,我现在就付租金吧。”余凯琳说,“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韦隽。你就叫我隽姐吧。你呢?”
                          “余凯琳。”她伸出手去,和女房东礼貌地握了一下。“隽姐,以后要请你多照顾了。”
                          “唔……好的,没问题。”韦隽流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和喜悦,她甚至涨红了脸。余凯琳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期待,她心中隐隐生奇,不知道这种期待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余凯琳付了5500元钱,和女房东签好租房合同。办妥租房手续,韦隽向余凯琳简单说明了一下热水器和燃气灶的使用方法,以及屋内电器的一些注意事项。把房子钥匙交给余凯琳后,她就到隔壁去了。
                          韦隽走后,余凯琳长长地吐一口气,仰面躺到床上。刚洗过的床单摸起来干爽、舒服,还有一股洗涤过的清香;床垫也柔软、舒适——尽管如此,余凯琳却无法轻松。
                          她从来没一个人单独住过,之所以这样,是逼不得已的。
                          余凯琳在心中想,等黎昕回到公寓,发现自己不辞而别,他会怎样呢……对了,他肯定会跟自己打电话。想到这里,她把手机摸出来,关机。
                          今晚,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特别是黎昕。
                          躺在床上小憩了半个多小时,余凯琳坐起来。她打开皮箱,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挂在衣柜里。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随身用品摆放到相应的地方。做完这些事,余凯琳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考虑着是否应该出去吃晚饭,眼光却落在桌子的一盒方便面上——那是她几天前在超市买的。算了,今天身心俱疲,实在是不想出门,晚饭就将就着吃它吧。
                          余凯琳到厨房去,用水壶烧了半壶水,刚要揭开方便面的纸盖,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韦隽端着一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肥肠土豆盖浇饭站在门口。
                          “还没吃饭吧?”女房东问道。
                          “嗯。”余凯琳说,“今天有点累,我懒得出去吃,正要泡方便面呢。”
                          韦隽摇着头说:“这可不行,方便面那种东西怎么能当晚饭呢?既没营养,又不管饱。”
                          她把肥肠土豆盖浇饭递到余凯琳面前:“尝尝我的手艺吧,不管怎么说,应该比方便面强。”
                          余凯琳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个……是给我的?”
                          “是啊,要不我端过来干什么?”
                          “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余凯琳不适应刚一住进来就接受人家的食物。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一个人还不是要做来吃,多做一份只是顺便嘛。”韦隽亲切地说,“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别客气。”
                          “那就谢谢了,隽姐。”余凯琳感激地接过盖浇饭。顺便说道,“进来坐会儿吧。”
                          韦隽很高兴地说:“好啊。”


                          227楼2013-09-2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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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下班后,余凯琳在附近一家快餐店吃了晚饭,之后在周围的步行街散了半小时的步,再回到租房子的地点。
                            刚从楼梯走上二楼,余凯琳发现韦隽守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样。而韦隽看到余凯琳后,立刻笑逐颜开:“凯琳,回来了。吃饭没有?”
                            “吃了,隽姐。”余凯琳微笑着回应,“你也吃了吧?”
                            “吃过了。”韦隽见余凯琳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忙说道,“到我这边来坐会儿吧,喝杯茶。”
                            “啊,这……”
                            “来吧。”韦隽拉住余凯琳的手,“晚上一个人多无聊啊,过来聊会儿天吧。”
                            “……好吧。”余凯琳只有答应。
                            坐在碎花图案的布艺沙发上,余凯琳环视着这个房间的布局,整体来说跟她那边是差不多的,只有一些家具的摆放位置略有不同。
                            韦隽端着一个茶盘从厨房里出来了,托着的除了两杯茶之外,旁边还有两个盖着盖子的方形瓷杯。
                            “我这里只有清茶,你喝得惯吧?”韦隽坐下来,端了一杯茶给余凯琳。
                            “嗯,我喜欢清茶。”余凯琳看着玻璃杯中嫩绿色的茶叶,再闻了闻袅袅升起的茶香,赞叹道,“好茶。”
                            “不瞒你说,这茶确实是名贵的好茶叶泡出来的。不是用来招待客人,我自己还舍不得喝呢。”韦隽笑着说。
                            “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余凯琳俯下身子,轻轻吹拂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正想喝一口,韦隽在一旁问,“你是加红糖还是奶油?”
                            “什么?”余凯琳以为自己听错了,“清茶里加糖……和奶油?”
                            “是啊,没试过吧。我发明的新喝法。”韦隽挑了下眉毛。
                            余凯琳怀疑地望着她,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韦隽笑着把两个方形瓷杯的盖子揭开,余凯琳看到里面分别装着深褐色的红糖和乳白色的奶油。韦隽拿起茶盘上的一个金属小勺,再次问道:“你加哪一个?”
                            “噢,谢谢,两样都不加。我就这样喝吧。”余凯琳摇着头说。
                            “试一下吧,我保证你会品尝到一种奇妙的美味。”
                            恐怕我昨天就已经领教过这种“奇妙的美味”了——余凯琳心中想道。这回,她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隽姐,我真的不认为清茶适合跟红糖、奶油配在一起。清茶本来讲究的就是清新淡雅,那种微微的甘苦味才是它的特点。加了糖和奶油之后,也许会变得不伦不类。”余凯琳只有说实话。
                            韦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喝?”
                            “我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味道。”
                            韦隽摇着头说:“想象是不能代替真实感触的,你只有试了之后才能做出客观评价。想想看,咖啡里既然能加巧克力和奶油,为什么清茶就不行呢?”
                            “因为清茶是很东方化的东西,它跟那些东西不搭调。”余凯琳耸着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隽姐,你不能把一杯清茶变成摩卡咖啡。”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要有创新精神,否则就不会有进步了。咱们试试看吧。”
                            余凯琳忽然觉得有些烦了——只是喝杯茶而已,自己居然要费尽唇舌解释这么大一通道理,而且自己再三表明了态度,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执拗呢?想到这里,她的口气生硬起来:“隽姐,我就喝纯的清茶,什么都不加。”
                            “这样吧。我加红糖,你加奶油。”韦隽擅作主张地用金属小勺舀了一大块奶油到余凯琳的茶杯中,又倒了些红糖在自己的茶里。“咱们看看谁那杯味道好一些。”余凯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天哪,她居然……如此强人所难,完全不尊重别人的意见!
                            韦隽喝了一口自己那杯茶,赞叹道:“嗯,我就知道口感一定很好!凯琳,你也喝喝看吧,真的不错。”
                            余凯琳觉得她简直是在强迫自己——她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隽姐,对不起,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韦隽盯着被余凯琳关拢的房门,面色阴冷。
                            余凯琳回到自己那边,将挎包往沙发上一甩,然后躺到床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回想着刚才的事,余凯琳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强迫别人呢?请人喝茶,还要逼迫别人照她的意愿去尝试那些怪异、甚至是恶心的口味,这算是怎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也许韦隽只是太热情过度了。生活中有一类人就是这样,他(她)们会强行对你付出,或给予帮助,认为这是一番好意,却忽略了尊重别人同样重要,否则就会为别人带来了困扰。也许,韦隽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余凯琳又想到,韦隽没有工作,又没有家人的陪伴,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太无聊了,才会想尝试各种古怪的口味,只为等着自己这个新朋友下班回来后,分享这些她自认为的“奇妙关味”。可能她的期待太大了,才会如此坚持吧。但自己却完全不给面子,一口都没喝就走了……实际上,那加了奶油的茶味道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想到这里,余凯琳有些后悔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失礼,甚至可能伤了韦隽的心。她决定明天见到韦隽的时候,要跟她好好道个歉。余凯琳依照惯例写了篇日记。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之后上网看了部电影,渐渐困倦了,便关闭电脑睡觉。
                            躺在床上,余凯琳又想起了喝茶的事,心中的内疚不安困扰着她,令她难以入眠。
                            静谥的黑夜里,余凯琳渐渐听到隔壁传来一种低沉而持久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原地慢跑。她仔细聆听——没错,是运动鞋踩踏木地板所产生的声音,时快时慢,不太规律,表示跑步的人在变换着跑步的节奏。隔壁的声音如此明显,显然意味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
                            余凯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她纳闷地想,韦隽怎么会这么晚在家中原地跑步呢?如果是锻炼身体的话,时间也太不恰当了吧?
                            虽然这声音并不大,不至于构成噪声,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总是让人心烦的。余凯琳期待着跑步声尽快结束,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声音居然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睡觉之前跑步?余凯琳呼了口气——这房东的怪癖真是太多了。


                            232楼2013-09-2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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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凯琳呆滞地说,“难怪我完全不知道呢……”突然又急切地问道,“听说被杀的是一个外地的单身女人,这是真的吗?”
                              孟晓雪想了想。“这我倒没听说,不过确实有可能。”
                              余凯琳捂住嘴,露出恐惧的神情。
                              孟晓雪说:“凯琳姐。我听说**现在还没能抓到凶手,而且报纸上说这个凶手有持续作案的可能,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我觉得……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真是挺让人不放心的。要不,你忍一口气,听黎昕的,回他那儿去住吧。”
                              余凯琳断然摇头。“那不可能——这样的话不是正中他下怀了?他告诉我这件事就是这个目的,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孟晓雪凝视着余凯琳,轻轻一笑。“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着他的。”
                              余凯琳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抽痛。但她立刻矢口否认:“别胡说我是下定了决心和他分手的,绝不是闹着玩!”
                              “但人的心态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况且有些人虽然可恶,但你真正地失去了他,又会觉得……”
                              “好了,晓雪,别说这些了。”余凯琳截断话头,用手势示意孟晓雪别再说下去。
                              孟晓雪耸了下肩膀,转移话题。“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房子还是挺好的,房租也合理。”
                              “可你毕竟是一个人呀。不像我,和朋友之间彼此还能有个照应。”孟晓雪现在是和几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合租的房子,相对余凯琳来说,境况要稍好一些。
                              “我有什么办法呢?”余凯琳叹了口气,沉吟一下。“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起码还有房东住在旁边当邻居,必要时也能互相照应一下吧。”“就是你说的那个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老姑娘?”孟晓雪忍不住有些想笑。“她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吧,挺热情的。就是吃东西的口味有些古怪,而且……有些时候,有点儿热情过度了。”
                              余凯琳把昨晚在韦隽家喝茶的经过讲给孟晓雪听。
                              “啊?她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孟晓雪皱起眉。“她怎么能逼着别人尝试那些奇怪的口味?”
                              “算了,后来我想了下,她也没恶意的。她是把我当成朋友,才会这样吧。”
                              “和这种人当朋友,我可受不了。”孟晓雪吐着舌头说。
                              沉默片刻,余凯琳说:“对了,我发现,她好像还有一些怪癖。”
                              “什么怪癖?”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听到隔壁传来跑步的声音,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呢。”
                              “睡觉之前跑步?”孟晓雪诧异地张大了嘴。“那样会令神经兴奋啊,还睡得着吗?”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样想啊,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跑步呀。”
                              “你没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没问。我觉得这是人家的事儿,我管不着。”
                              “我又没叫你去干涉她。你不是说她很想跟你做朋友吗?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跟她说,睡前运动对健康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这样就可以很自然地跟她聊这件事了。”
                              “还是你会出主意。”余凯琳说,“下次我就这样跟她说。”
                              孟晓雪望着没吃完的饭莱。“你看,好好的一顿中午饭,我们却在说这些话题,现在还吃得下吗?”
                              “怪我。”余凯琳笑道。“下次我请你吃顿好的。”说着,她招呼服务员。“买单吧。”
                              两人离开小餐馆,在路上默默地走了好几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
                              忽然,孟晓雪突兀地说道:“凯琳姐,我觉得……你隔壁的那个女房东,也许不是个普通人。”
                              余凯琳停下脚步。“什么意思?她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人?”
                              孟晓雪迟疑着说:“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那种……有些不太正常的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想啊,她四十多岁还不结婚:喜欢那些怪异的口味,还逼着别人尝试:大晚上的跑步——这些事情,都显得她有些不正常啊。”
                              余凯琳思索着说:“我觉得……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还没有觉得她有怪到不正常这种地步。”
                              “反正我提醒你一点——这种有着古怪嗜好的独身老姑娘,往往都有些偏执倾向,容易出现极端行为。如果你没惹到她,可能还好:但如果有一天,你冒犯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余凯琳这时想起了刚去租房子的时候,韦隽对那对男女冷若冰霜,但面对自己时,很快又变得热情无比,前后态度的转变真的很大。她忽然有些不安起来:“晓雪,你可别说这些话来吓我呀。”
                              孟晓雪显得有些为难:“凯琳姐,其实我也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又是跟这个房东当邻居,本来是不该说这些话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可是……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啊。而且你不知道——我的直觉比一般人要准得多。”
                              “好了,别再说这些了。”余凯琳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总之我会注意的。”


                              234楼2013-09-2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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