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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白少】【转载】《长史大人,辛苦了!gl》作者:锋镝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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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嗳?让我进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韩苏脸上毫无掩饰的浮现出讶异神色(长史大人,辛苦了!115章节)。
在听到林滤沐浴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其实已经错开脚步,打算回去了。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当下有些愕然。
虽然平日里常顶了公主面首的名号,不时赖在林滤寝居这边厮混,但事实上,除了以前探病破例进过林滤闺房内室一次;以及在刀勒时,被以为身受重伤,直接被安置到林滤睡床一次,其他时间韩苏也不过是在起居间与林滤谈天。更遑论,眼下林滤刚刚沐浴过,已经准备就寝了。
犹记得初次进入林滤卧室探病时,她心内被美丽的公主震撼,还暗自感叹,病弱与出浴皆为美景,如今,可算是两美齐全了?
可是韩苏并没有被即将到来的美景给迷住眼(长史大人,辛苦了!115章节)。
相反,她还记得对于自己昨日的失态林滤还没有任何的表示,以及,她的眼皮竟然到了现在还在跳!
面对公主殿下一反常态的暧昧邀约。
长史大人不禁冷静的想到:啊,这真是个充满了阴谋的世界啊。
可下一个瞬间,她就毫不犹豫的进了林滤的房间。
心内还隐隐的感到羞涩与期待。
只是,饶是韩苏知道美景难得,也没有想到林滤穿的如此的养眼。
微潮的头发别过粉嫩的耳朵散在身后,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美丽滑嫩的肌肤上竟因出浴未久,还氤氲着一丝水气,在灯光下,反射出朦胧光泽,这春光一直顺着锁骨向下蔓延,直至掩盖在宽松透薄的纱质中衣里面。
韩苏不自觉的瞳孔微微放大,“咚、咚咚、咚咚咚……”她听到自己的心跳猛然间逐渐加快,连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的机会都没有。
林滤好似没有看到她瞬间的呆滞与惊艳,偏了头问道:“怎么了?站在那里做什么?”
青涩的少女却搭配着淡定娴雅的气度,激发出别样的风情,韩苏微微撇头,只觉得口舌发干,先前的种种绮念这会儿全成了负担,她窘迫的说道:“没什么,感觉有点热。”
“没办法,燕州郡守的一片心意,我也觉得很热呢,还好不过是这几天。”林滤苦笑,甚至还用手指捻了一下原本就松松遮掩的衣领。
韩苏顿时恍然,此时已是夏初,但因北地日夜间温差大,大约再加上林滤一向娇弱的名声在外,燕州城的郡守应是生怕在此处生了什么岔子,因此对于公主殿下的居处格外照顾,便是到了这个时节,也还不放心的在林滤房间放置了一个小小的薰炉(长史大人,辛苦了!115章节)。
林滤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难道要说我身体康健的很,这点凉气实在不算什么吗?左右也不会在这里多留,穿的凉爽一些也并无妨碍。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韩苏心里忍不住感到淡淡的失落。
随即她心中不免有一些赌气起来:此时此景林滤神态也未免太过从容自然,昨天明明就刚发生了那样的事。
啊,这算什么啊,她想,我是笨蛋吗?就只有我一个人脸红心跳有所期待吗?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更亲近幼月,而幼月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吗?我们明明刚刚互相印证心意,并且经历过同生共死,这时候不正是初恋最美丽情浓的时刻吗?
韩苏胡思乱想道:我明明长的也算可以,到幼月那种程度也太强人所难,但我笑起来十分可爱的啊,抱起来应该也很柔软,哪怕再进一步,没有经验也有理论,而且我还会很乖,幼月想要怎样,我都会听话的。
可是可恶的公主殿下在这种时刻也能保持风度和理智!
如果是那样的话,长史大人忿忿的想:我也是可以的!
于是,勉强压下心里原本的一丝绮念,韩苏捏了袖子中的一块物事递将上来,颇有些刻意僵硬的说道:“有人以内府名义递了这块牌子来见我,我到仪门一看,竟是穆离。”
然而往日机敏的公主殿下此时一点也没发现她的不对,竟然还施施然的倚在床头凝神细听。


161楼2013-09-0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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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滤咬了咬牙,克制住体内扰乱心思的危险躁动,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双手,大胆的搂住韩苏的脖颈,手指在韩苏后颈轻轻抚摸。
    韩苏面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来,因林滤默然的首肯,双眼晶晶亮,衣服的带子顿时松散开来(
    韩苏深吸一口气,鼻间萦绕的都是林滤身上的体香,她眸子里顿时燃起了火热与坚定。下一刻,随着林滤手指轻轻一按,之前还存有大志的长史大人顿时眸色一黯,噗通一声栽倒到几乎赤身**的公主殿下的身上,面容甚至还及其幸福的埋在了对方的柔软之上。
    林滤大感羞涩的拉起半边衣衫挡住外漏□,整个人半坐在床上,看着昏倒在自己身上的韩苏面色不定。半晌,寂静的房内这才响起公主殿下咬牙切齿又及其羞窘的声音:“登徒子。”
    然而下一刻,她却一手揽过韩苏的肩头,紧紧的抱在身前,直至心里、身上的异样缓缓平息,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即,公主殿下愁闷不已,她尴尬、羞愤而又冷静的想:该怎么办呢?现在就算了,若大婚之日因为害怕而把驸马打晕那才是笑话呢。
    并且那样的话,韩苏一定会生气的。
    庸人自扰一向不是林滤的风格,于是她不负责任的逃避:交给泽兰好了。
    起身将韩苏的外袍一扒,两人排排睡、困觉觉。这一晚,长史大人再没有那么乖巧,甚至连爱抱人的睡僻都没有发作,一觉睡到天亮,十分好眠,不愧是正经击昏过去的昏睡。
    直到第二日辰时许,偏厅内终于有人通报。
    穆离一脸木然无悲无喜,双眼盯着通报的侍女,却半点威慑力也欠奉。
    在刀勒的时候,她生怕林滤毁诺或是不愿意等她,几乎没日没夜的往燕州城赶,心中有事牵挂,已是好几日都不曾好好睡过,偶尔休息,在漠北之地,也是风餐露宿,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到了燕州城,大昭公主的地界,竟然连个好觉都不给。
    现在的她双眼红红,身上落魄,就像只残破兔子,当然没有威慑力了
    好在,还有好消息安慰她受伤的心:明日便要启程,林滤殿下一行回封地盛京养伤。
    刀勒事情已完,东阳长公主已经出发,在燕州城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穆离被林滤安排在内府名下的一支商队中,她虽从刀勒出离,舍去了公主身份,但是金银珠宝并没有少带,甚至心腹亲卫之流也带了十几个,都是愿意跟随她到大昭安家,一生效忠的。
    而隆裕与永淳并没有如同以前般,搭乘自家皇姐的马车,她们两个,尤其是永淳,此行被林滤委以了生意上的一些重任,过程中也将自己的私房拿出来凑了份子跟着内府生意走,赚了不少钱,于是请了内府的人参考七皇姐的马车同样打造了一辆,自然是同样的宽敞舒适。
    两人便乘自己的新车体验以便改进。
    可是……
    “长史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隆裕狐疑的转头看着亦步亦趋跟随着自己与永淳的韩苏,而对方还一副要跟随到车里的样子,“这是要赖到我们车里?”
    永淳十分淑女的轻拈裙边转身笑道:“长史大人真是大胆,不行呢,我们可是纯洁的少女。”
    不行什么啊!我也是纯洁的少女好不好!韩苏面色难看,心里道,当然,前天晚上想要不纯洁,可是……林滤……韩苏磨了磨牙,气的牙痒痒,她怎么可以那样!明明就是她默许在先的!
    隆裕只当没听到,她在意的只有长史大人似乎与皇姐闹别扭了,长史大人的脸色明显不好:“七皇姐的车驾在那边,长史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有问题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今天一提到林滤韩苏就忍不住的暴躁,更何况是再一再二
    “我才不要和她和解!”韩苏悲愤的说道:“我恨她!我现在恨她!很恨她!今天一天我都不要和她说话!”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让你恨到……恩,决定一天不跟七皇姐说话。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位小公主殿下微妙的觉得——长史大人,似乎经历很悲惨。
    韩苏心痛又委屈的想到:林滤怎么可以那样,她怎么可以在那个时候把自己给打晕啊。


    165楼2013-09-0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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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的公主殿下本来是想关心一下长史大人和自家皇姐的嫌隙问题,结果派出去的亲卫却打听来了七皇姐与长史大人床笫之间的欢事(长史大人,辛苦了!117章节)。
      亲卫为什么要那么死心眼!直来直去的小公主第一次觉得处事圆滑并不是什么坏事,下次一定要换个老成的去。
      你还肖想着下次吗?!
      当然事情也到此为止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明,但是身为大昭尊贵的公主,怎么能探听皇姐的闺房之事呢?所以她第一时间对亲卫下了封口令,并坚决杜绝永淳的好奇举动,却不知道永淳从哪里还是知道了此事,竟然比亲卫探听的还要详细。
      小公主懊恼的想:她明明一天到晚都看着永淳的!
      而长史大人一怔,脸色唰的一下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通透,韩小长史紧张的不行,慌忙摆手:“没、没有……”
      是没有,事实比踹下床去更加尴尬、更让人说不出口就是了,在欢愉途中被身下少女击晕。
      简直是最不想回首人生经历第一位,没有之一。
      韩苏红着一张堪比番茄的脸,坚决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隆裕与永淳对视一眼:长史大人太容易懂了,看来事实相差不远啊。
      身为好朋友,隆裕力挺长史大人:“对,当然不可能有,我林滤皇姐那么柔弱……”关键是,长史大人也很柔弱就是,善良正直的小公主看了看长史大人——细致窈窕、斯文俊秀,白净的小脸上还眼睛湿润的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公主殿下定了定神,违心的说道:“长史大人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被皇姐踹下床。”
      柔弱……韩苏想到林滤那“温柔一指”,眼皮忍不住心虚的猛跳,勉强笑道:“没错、没错(长史大人,辛苦了!117章节)。”
      永淳眼睛闪亮,竟然诈出了这么有趣的八卦怎么可以轻易罢休,不过看到旁边隆裕威胁、急切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放弃了。
      永淳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当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我只是随口说说。”
      坏心眼的小公主还是忍不住嘲笑道:“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长史大人身上,哦呵呵呵,长史大人‘英明神武’,若真是发生了这种事……吼吼吼吼,想想就觉得有趣。”
      没人敢接这句话。
      马车里一时之间忽然安静下来,整个空间洋溢着尴尬微妙的气氛。
      脸色越来越红,羞耻度终于破表,韩苏再也受不了了,她脸上发烧的丢下一句:“我、我去找你们皇姐。”竟然、十分慌乱的、可耻的——落荒而逃了。
      所以说,军师是个重要的职位,人选更是要慎之又慎。像韩苏这般,身边一个太过于正直,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是失策的证明。


      168楼2013-09-0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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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主要人物都跑了,事情也已经说透了,隆裕显然没心情玩她的婉转婉约风了,小狼公主十分匪气的炸毛道:“我都说了,不要去打听长史大人的事情,长史大人脸皮薄,看,长史大人被羞走了吧。”
        永淳不以为意的一笑,隆裕的气势对她没有一点杀伤力,这只小狼越长大越沉稳,气量宽宏许多,但她却觉得像小时候那般爱炸毛更可爱些,譬如现在。她甜甜腻腻的用着大家闺秀口吻耍赖道:“可是隆裕你那么紧张的要保密,我反而更加好奇了嘛。更何况,谁又知道,我本来只是随便一猜,反而正中红心了呢。”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一猜即中。不过看隆裕原本紧张慎重的模样,在亲卫那里转了一圈,却又一反常态的熄灭了帮助长史大人的心思。虎头蛇尾不是隆裕的行事风格,那只能说有什么事让这位无法无天的小公主也不大好出面,排除了一下既有条件,很容易得出一个与事实不相上下的结论(长史大人,辛苦了!117章节)。
        说到底,大昭的公主们也就这么点大事了。
        坏心眼小公主心内想:真是无趣啊,男人有什么好的。当然,长史大人例外。
        关键是,长史大人也不是男人呢。
        这么完美的借口说出来,隆裕也没办法反驳,不,应该说她根本不想和这个人辩驳,用以前与长史大人说的心事就是,这个人总爱气她,她与这个人一说话就头疼。
        隆裕明智的草草的做出结论,正色说道:“总之,你也不要总是戏耍长史大人,长史大人脾气好,让着你,可你却总是欺负她。”大约想到了自身,隆裕懊恼的说道:“为什么你总是爱促狭对你好的人呢?我就算了,若是哪天长史大人真的生气了,小心后悔莫及。”
        永淳微微一怔,罕见的没有开口驳斥逗弄,她微笑点头:“好。”
        春风吹过马车窗口的布帘,缠绕着几缕微热,拂过毒舌而又性情别扭的小公主纤细的指尖,让永淳心内同样扬起了难以言喻的热意与无奈的感动。
        ——笨蛋,如果是别人反而不会如此了啊。
        正如同,在抱怨时候还隐藏着担心的你,长史大人定然也不会生气的。因为,你们一般的善良啊。
        而我,也只有在你们面前才能展露出别扭坏心却真实的我。
        哪怕是这样的我,却是最真诚的呢。
        想必林滤皇姐,在长史大人面前,展露的也一定是有别于常人面前的不同的风情吧。
        永淳划过耳边鬓


        169楼2013-09-0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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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就往日经历而言,林滤殿下还相当的深喑此道。
          林滤并没有松开紧紧握住的长史大人的手,公主殿下想的是:恩,以防万一,免得跑掉。
          眸光氤氲,林滤眼中似有水光,她带着干净纯洁的笑容说道:“我还以为韩苏再也不准备见我了呢,都避而不见了不是吗?”
          “咦?咦咦?”长史大人又吃惊又慌乱的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避而不见,我只准备生气一天的,真的!”
          生气一天啊,林滤心下沉吟,多出的两天真是失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按她的预计,就算长史大人今天不来,她也要亲自去哄回长史大人呢,原来,两天前就可以了。
          “真的,真的(长史大人,辛苦了!118章节)!”韩苏见林滤不语,加重了语气证明说:“我其实不那么生气的,可是,那样真的很丢脸。”
          长史大人都快哭了:“你下次不可以再那样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呢?!”
          那样是哪样啊!穆离在旁边暴躁极了,亏她以前还总是将这个家伙的感情与自己类比,真是太丢人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软又弱的对着大昭病弱的公主娇声撒娇是怎么回事?!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还有,这种话题在大昭不是十分廉耻的吗?真亏你能毫无滞碍的说出来,大昭的公主能面不改色的听下去啊。
          再也受不了了!穆离布帘一掀,转身跳了出去。
          这是当初在刀勒挺身挡了漠北第二豪勇一箭的彪悍勇士?
          刀勒人都看不下去了。
          林滤余光看了穆离一眼,决定到盛京后多给这个家伙一点方便,以奖励她有眼力劲儿。
          她握住韩苏的手,真心的、有些愧疚的说道:“是我处理的不好。”
          林滤晃了晃韩苏的手,似撒娇又似宽解,面颊染了一层羞窘,语气也颇为气恼无奈:“当时,感觉很陌生奇怪,我有些害怕呢。”
          “而且……”林滤双眼对上韩苏,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眸子里,公主殿下此刻坦诚而又贞静:“我更珍惜与韩苏日常的温馨感动,而有些事情,我希望能在更加郑重,更加有意义的时候,可以吗?”
          林滤毕竟还是少女啊,对她来说,恋爱之时的互动甜蜜更加让她珍惜心动的吧。
          这些,早就在韩苏之前的自我检讨之中了,所以,纵是林滤说的并不是那么分明,长史大人显然已经心内深有感触,她既羞愧又认真的说道:“是我太轻率了(长史大人,辛苦了!118章节)。”
          事情顺利解决。
          看着眼前韩苏一副正直好少年般愧疚、不安、自责的脸。
          林滤想的却是:是就此收手好呢?还是借题发挥好呢?哎呀,韩苏这般模样让人好想欺负呀。
          为了日后生活的和谐,为了成婚之后的和平,为了……恩,为了今后生活的乐趣。
          公主殿下果断的心道:君子欺之以方。


          171楼2013-09-0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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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滤微微一笑:“那韩苏能原谅我吗?”
            “当然。”长史大人大声说道。
            “可是……”林滤微微迟疑,她轻轻的将韩苏拉起身来,带到自己面前,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与韩苏相握,另一只手手指扯住长史大人衣角,微微低着头在长史大人身前,不知在想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韩苏一时被意外弄的手足无措,虽然满脸迷糊,但显然不由自主勾起的嘴角显露出她此刻的心情,长史大人此刻眼眶都是热的,欢乐两个字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心脏更是快要化掉一般,软的一塌糊涂。
            林滤在对我撒娇啊,长史大人美美的想。
            当一个冷清、淡漠,偶尔英武、爱捉弄人的姑娘,忽然软乎乎的对着你温情软语,依赖着你,你会怎么想?
            反正长史大人豪情万丈的想:无论林滤说出什么为难的话,我都会答应的!
            林滤抬起头来,美丽的少女映着车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冶丽静好:“可是,我性格不大好,性子也有些冷清古怪(长史大人,辛苦了!118章节)。”
            韩苏一时间心跳加速,长史大人义正言辞道:“我觉得很好的,幼月明明又细腻、又体贴。”
            林滤惭愧道:“还总是忍不住捉弄你。”
            “嗳,那个啊……”韩苏脸上一红,既赧然又觉得好气又好笑,她诚实中带点无奈的说道:“其实、其实,也挺有趣。”
            “那以后再捉弄你,你也会很喜欢的吗?”林滤天真的看着长史大人。
            “啊,对……唉?唉唉?”长史大人傻眼的看着小骗子公主,忍不住说道:“不捉弄不行吗?”
            公主殿下眼神闪烁、没有回答,反而柔声问道:“起码韩苏才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韩苏心都要软死了,才不会拒绝呢:“我以前也没有生过气的。”
            林滤夸赞道:“所以说,韩苏最好了。”
            长史大人牙齿洁白,又满足、又得意,笑的眼睛都是弯的了。
            然后,林滤极单纯的叹道:“说起来,韩苏以后便不是我的长史了,真好呢。可惜,以后府邸的事物处理起来大约会很繁重。”
            韩苏公主府长史的请辞,早就被林滤以她的名义呈了上去,想必到了盛京,就有去职的消息了,而日后东阳长公主将在林滤府邸隐居,自然不好如以往般,在府内留任属官,即便不好空置,但日后定是虚设无疑了。
            闻音而知雅意,韩苏理所当然的承诺道:“我会帮助幼月的。”
            公主殿下微笑不语,很好,我都记下了。
            如果东阳长公主或是泽兰女官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欣慰:幼月(公主殿下)竟然无师自通了御夫之道(长史大人,辛苦了!118章节)。
            撒花!恭喜!
            余下的日子里,韩苏自然又腻回到林滤的车驾里。
            穆离当然也在车内,刷新了认知的刀勒公主对着大昭的长史一脸鄙视,可韩苏才懒得管她呢。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事,韩苏决定了,既然林滤喜欢,那么她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和心无滞碍的林滤谈恋爱!给少女公主留下美好的回忆。
            这一路,长史大人一改往日羞怯的作风,说着天真而又直白的情话,穆离被她恶心的快要吐了,可是林滤不但听的兴趣盎然,偶尔言语间还会鼓励配合。
            去往盛京的道路真的还有很长很长啊。
            穆离一脸木然的想到:这么白痴的两个人,当初是怎么把刀勒给搅合的乱七八糟的?难道真是天意难违?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晋江页面上多了很多东西,作者页面上那个有树有坑的,起初我还以为是植树节活动,心想,怎么只有一棵树却留了那么多坑?鼠标忍不住往上点了点,顿时……默
            我恨晋江T T!她这是红果果的在调戏作者君们T T!
            还有,新的广告页面,那个“吃货点这里”的勾人文字又是肿么回事?而且、而且旁边的那个卖萌的吃货竟然还是照神。
            我去,晋江现在好高端洋气啊,连我照神都出来代言了,害得我忍不住戳了又戳、戳了又戳,戳了足足半个小时有木有?
            如果都是这样的广告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给晋江贡献广告点击率的。
            话说:我叫勤更新无误吧~


            172楼2013-09-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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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 吃茶
              就在韩苏与林滤慢慢悠悠回盛京的路上。
              帝京,昭帝却赶在夜□临前,舍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少量亲卫、以及周陆,轻车简行的来到了距京城并不遥远的避暑别院。
              如今,天气开始燥热,但要说避暑,比起往年,似乎还早了许多。
              若是前些时候,朝里的文臣们必须是要说些什么的,而如今不比往日,哪怕昭帝再荒唐些,只要不弄垮了江山,恐怕也没有人会去触那个霉头,更何况,只是比往年早那么一两个月去往别宫避暑而已。
              右相禄博叮为人耿直,倒是颇有微词,不过昭帝没给他机会,更何况,这般小事儿也用不着拼死直谏,便不了了之。
              随行而来的周陆似有疑虑,但他为人谨慎、善于审时度势,对着不大寻常的情况状若未知。
              避暑行宫内,东阳长公主在阁楼上,遥遥望了一眼昭帝车驾,若有所思。随即一笑,便招了人来,取来了茶炉器具,烹起茶来。
              大约过了两刻,昭帝便只身一人面带欣喜、急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眼看大昭帝君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东阳莞尔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多年不见,君上必定是君威难测,肃穆威严,如今看来平易近人,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昭帝吃自家皇姐这么一说,顿时失笑,心中的激动忐忑也瞬间卸去了大半。
              他与林滤一般,幼年丧母,自小便是由这个大不了几岁的姐姐带大的。年少占据太子之位,又没有母族庇佑,其中艰险可想而知。然而这险难之中的大半,均是由这个皇姐代他挡了过去。
              少年东阳面对弟妹之时,无不温柔体贴、却又诙谐睿智,在那样的皇宫之中,给幼时的昭帝、林滤构筑了一道五光十色、温暖安全的墙。
              也因得如此,当这面墙也破碎了的时候,昭帝才想如长姐那般,给自己的幼妹遮风挡雨,可当时便是他也举步维艰。
              做了君上之后,才会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不知道对错,而是根本没有选择。
              他也几乎,想要将皇姐逼上不归路。终究是幼月不顾后果的任性,七弟行事雷厉风行,让他松了一口气,收了手。
              所以此刻,面对皇姐,心中不免愧悔忐忑,但果然他的皇姐,在任何时候都是包容理解他的。
              如今已日具威严的帝君,难得放松开怀的苦笑道:“皇姐莫要打趣我了,弟无论是太子还是帝君,都是皇姐的皇弟,‘君上’二字本来就不是给皇姐叫的,便是幼月,皇弟也是最爱听她叫哥哥,可惜,越是长大,她便越发的冷清疏离了,想必,她还是颇有些埋怨我这个兄长。”
              东阳递上一个蒲团,两人便就这么舍了椅榻简陋的围了茶炉席地而坐。窗外明月初生,月辉顺着窗口洒落,夜空朗朗、清风习习,昭帝顿觉心中一松,身上也忽然觉得轻快起来,累日积劳顿觉烟消云散。
              “还是与皇姐在一起最是轻松惬意。”昭帝舍了平日的礼仪,不顾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东阳煮着茶笑道:“拿我做什么借口,只是平日里没有闲心享受着清风明月间的闲适乐趣罢了。”
              东阳将羹匙轻轻放在一旁,抬头笑道:“这便是为何,我无论如何,也只愿换得这半生闲了。”
              昭帝微微一默,低声道:“弟一定会让皇姐如愿。”
              东阳笑问道:“那幼月呢?我方才看到周陆也随行而来,看来此人真是深得皇弟欢心。”
              昭帝看到东阳似笑非笑的目光,他不免心中生出懊恼,心中深悔自己行事太过随便孟浪。
              按说,他密会东阳,当是极机密的事情,莫要说周陆,便是他身边的暗卫亲随,也不是谁都知晓此事。只不过自从前些日子解决了朝中事情以来,他便感觉到朝中无人掣肘,旨出令行,无不快意,与往日的艰难憋屈大相径庭,不免便生出几分志得意满的心思来。
              这其中,便又显出周陆的能力来,此人不但善于揣摩自己的心意,却又懂得适可而止,行事又落落大方,有君子之风,不若别人那么曲意逢迎。在严趋之事后,抚慰士族,免了自己与士族的双方尴尬,处理政务,给出的建言,也都十分恰当。
              周陆此人,无论风仪、才华、行事、做人,无不让人赞叹,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昭帝便不免渐渐倚重之心更甚,颇有些做事之时,离开周陆便总有几分不顺的感觉。
              因此此次,便是知道周陆跟随有些不大妥当,可考虑到将人安排在别宫外围,别宫之事又都是自己的心腹暗卫才知晓其中机密,便是别宫中的大部分亲卫都不晓得自己来此何为,便又觉得应该没有问题,放松了警惕。
              如今被东阳说破,昭帝不免尴尬的说道:“要不是幼月任性,周陆这么好的世家子弟,京里也不知多少家女儿想办法从我这里旁敲侧击的求过,我却只故作不知,想要留给她,可她偏偏看上那个没出息、没志向的小长史。”
              昭帝想了一想,试探的问道:“皇姐与那个、那个……韩苏接触过,觉得配幼月如何?”
              “当然,”不待东阳回答,昭帝慌忙补充道:“皇弟我还是觉得为人软弱太没有志向了些。”
              东阳看了昭帝一眼,笑道:“替幼月挡了刀勒第二勇士的一箭,皇弟还嫌软弱?”
              昭帝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一拳猛敲在桌案上,怒道:“博术尔可恨!来日必将此人千刀万剐!”
              气势顿时一变,君王威严,自不是说笑的。
              东阳置若罔闻,低头烹茶。
              昭帝顿时醒悟,知晓东阳再不愿理会这些事情,便忙略过此事,平缓了气息,方才缓声道:“韩苏这事做的不错,我听到时也被惊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有这番勇气,对幼月倒也是……”
              昭帝有些不是滋味儿的咂砸嘴,大约是很不习惯夸奖韩小长史的缘故,随即说道:“弟便与朝中诸位相公商议过了,无论是此次的事情,还是原来的一些功劳,虽然没有公开,但我心中还是给他记着,这次,便一并赏赐了吧,总不会亏待他便是。”
              东阳云淡风轻的提醒道:“我倒是听幼月说,韩苏做事那是心甘情愿的很,皇弟当初可是许了别人一个很大的愿景的。”
              昭帝脸色顿时绿了。
              这些日子,提起韩长史韩大人与林滤公主殿下婚事的,都不是一两人了,那可是成批的来的。
              用帝京人民的话来讲,此乃天作之合,情感动天,不成亲简直对不起大昭臣民。
              这种话都能传到身为帝君的昭帝耳里,可想而知,帝京人民的情绪,有多么高涨。
              可见,英雄救美无论何时都是振奋人心的话题。
              与此同时,便是朝中重臣,也不只一拨人提起此事。
              世家相公们目的明显,快让这个祸害成婚了隐退以安人心,并断了此人仕途、且断了周陆心思以解各家心头之恨。说起来,周陆这个既得利益者,也是挺遭人恨的,正所谓官场得意,便不免不止一人的咒他情场失意了。
              襄城公主与魏王目的也很明显,当年与韩苏韩小长史商业合作很成功,顺水推舟的帮人,又不费什么力气。
              比起来,吴王殿下简直称得上直谏了,贤王殿下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人家成亲时候受了大恩,如今报恩也报的坦坦荡荡,坦荡的让昭帝想拿镇纸磕晕了这个妻管严。
              奈何,吴王说话名正理顺,功过分明,真是辩无可辩。
              后来,连右相禄博叮都发了话:“林滤殿下之事,为日良久,君上何必一拖再拖。”
              的确是拖不得了。
              昭帝勉强说道:“是许了韩苏一个愿景,皇弟也预备着,过两日,便让周陆拿了圣旨,动身南下。”
              东阳取了茶碗,舀了刚烹好的茶进去,昭帝脸皮一抽,果不其然,那茶碗便推到自己面前了。
              昭帝苦了脸,皇姐自小聪慧,但惟独在茶道上……唔、恩,差强人意。
              他端了茶碗递到嘴边,心内对自己说道:此乃幼月煮的、此乃幼月煮的……
              东阳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想必皇弟,应该不会笔误,到时写错成周陆的名字,来个君无戏言吧?”
              昭帝心中一虚,猛的一口热茶灌到口内,痛苦的吞了下去,狼狈的说道:“皇姐真是多虑了。”
              东阳微微一笑:“那就好。”
              说完,又舀了茶给昭帝续上。
              昭帝心中一叹,脸上哭笑不得。


              173楼2013-09-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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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二十一日酉
                盛京位于大昭南部略偏西。
                自古以来便与帝京并称两盛双京,这可不是因大昭才有的。
                所谓盛,其实是取了谐音。
                两盛双京,其实本指“圣眷”帝京以及“盛誉”盛京。
                一个是指帝京受历朝历代的皇帝们眷顾,乃是数朝的都城,另一个则是指盛京繁华昌盛、盛名在外。
                两者并称,帝京自然是纡尊降贵的同用了“盛”字,盛京虽然能与天下都城齐名,但无论如何也冠不上一个“圣”字。
                撇开这点不提,单论宜居,盛京却是甩开了帝京不止八条街。不然,当初林滤公主殿下装病,也不会一有顽疾,便会来盛京小住将养了。
                这里四季繁花,不避春秋,专舍了寒暑,出产富饶,水土又养人,最妙的是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又占了连接东西、贯穿南北大道的便利,因此再没有那么繁盛热闹。
                提起盛京繁华,每年大昭赋税,三成出于此处,也难怪人说:天下繁盛,不出盛京。
                虽然冠不得“圣”字,但若是在繁盛的“盛”上,便是连帝京也要让上一让了。
                韩苏当初四处游学,意图混淆身份的时候,便不是没想过也来这里看上那么一看。
                奈何囊中羞涩,小肚子更是窘迫,本来就是白菜清汤糙馒头的生活,若到了盛京,同样的花销,恐怕连白菜清汤都要给省去了,后来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这次难得有机会,在车队进入到了林滤以之为封号的林滤之地的时候,长史大人便忍不住的打了帘子,不住的往外看,车驾慢慢悠悠的,迎着清风,真是惬意有趣。
                “这里出产大昭三赋之一的新茶,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兼且盛产绸缎、琉璃、美玉,各种工艺无不精巧,吃食更是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恩,韩大人日后久居于此,恐怕要‘此间最乐,不死朝堂矣’。”
                林滤乃是这片地域的主人,介绍起来自然驾轻就熟。最难得的是,公主殿下实在不算是很爱说话的人,能得这位体贴细致的照顾,实在是一件无论是谁,都要生出几分荣幸又得意的心思。更妙的是,林滤嗓音清冷婉转,说起话来,骤然一听仿若无甚起伏,细细品来最是有许多顽皮妙趣,尤其那声藏着打趣韩苏心思的“恩”字,更是意趣盎然、沁人心脾。
                看着林滤说着说着,却忍不住嘲笑自己是个吃货的打趣目光,韩小长史眼睛转了一转,故作不知的笑着接道:“我还听说这里夜晚街景最妙,尤其是天下商城的盛京,号称‘天上繁星,尽落盛京’……”
                韩苏故作疑惑道:“嗳,这句的典故是哪里来的?好像是当年我朝最美的林滤公主殿下降生,先帝喜悦非常,特赐封号林滤,听说当初盛京郡守得知此事后大喜,当即便做了一首诗:‘遗落人间一仙府,迎来仙女下凡土。借取繁星城中点,争得明月辉也无。’”
                韩苏忍了笑赞道:“好诗、好诗。”
                当初林滤公主殿下降生之时,天下还未大定,彼时盛京郡守乃是一名武将,天底下能称作儒将的武将没有几个,恰巧这个便就不在其中,武将作诗,故而也挑剔不得。
                这首诗简单明白,仙府乃是自夸自己下辖的盛京,仙女嘛就是林滤公主,繁星是附骥盛京夜景,此地夜间灯火不熄,人流不止,最是热闹,诗者借来隐指如今盛景乃是为公主贺,人间的灯火如此明亮,月亮自然便要失色了。
                本来也没什么,可先帝后来对此诗大加赞赏,那意味便不一般了,后来再提起盛京,便有了“天上繁星,尽落盛京”一说。
                林滤听韩苏提起旧事,也忍不住一笑:“那是因为郭郡守歪打歪着,彼时父皇与我起了小字……”
                话说一半,林滤看了旁边犹如木雕一般的穆离一眼,将重点略了过去,继续说道:“不多久郭郡守的诗作便呈了上来了。其中一句正应了我那幼名,父皇深觉郭郡守通其心意,自然便免不了赞了两句。”
                应的那句自然便是“争得明月辉也无”了,其他人看到,只当是指盛京灯火,可与女儿起了幼月之名的昭帝,解释起来自然不同一般。
                韩小长史捏了林滤手指,笑眯眯的说道:“那是,月宫的仙子早就被我捉住了,没了仙子,难怪月亮也要失色,不过如今也顾它不得了。”
                林滤微微一笑,对韩小长史如今没事儿就冒出一两句情话相当免疫。
                听了一路的穆离心想:真是够了。
                如此再行了一日,便是行进的再慢,离盛京也是不远了。
                这时,便有人来报说:“启禀殿下,周陆周大人携了圣旨,与郡守大人领了诸官于城外十里处恭迎殿下归来。”
                说起来,周陆领了旨后,在京内是细算了林滤公主一行行进的日程,又余出了余裕,掐算准了日期才出发的。


                174楼2013-09-07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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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韩苏韩小长史早年虽然也流浪了数地,却因生活困顿,便免了许多游兴,后来做了公主府长史,又打定了不熬到退休不出门的自欺欺人的荒唐主意,至于后来嘉州两府及漠北一行,无不匆匆,所以满打满算,长史大人来到大昭之后,这竟是第一次尽兴游玩,兼且领略民俗风光、赏一下大昭盛景。
                  穿来这么多年才第一次心无挂碍的有了这么个闲情逸致,还真是可怜。
                  林滤也是怜惜她这副贪玩的可怜模样,这一路上便不免走走停停,无论遇上城镇、还是山水景致,两人便都带了隆裕、永淳,携了暗卫便服出行一番。
                  韩苏一人便就罢了,又带上了那么两个,三人凑在一起更是热闹。
                  纵是周陆再神机妙算,还是竟比林滤公主殿下的车队早到了两天。
                  自古以来,宣旨都找不到人的,说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能与之比肩的,恐怕也就寥寥数人吧。
                  真是美妙的体验。
                  真是美妙的体验,周陆心内想到。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了,不过倒也没有辜负这故去春光,如今公务繁忙,这两日在此地悠闲游逛,倒也别有趣味。
                  旁边时任郡守深怕周陆不耐,笑道:“方才接到消息,殿下车驾已离此处不远,不过一时半刻,必定到来。”
                  按说他官位还在周陆之上,不过周陆如今恩宠日盛,将来封相已是必然,不过还差几年资历罢了,此地官员既然有机会,都愿结个善缘。
                  “不妨。”周陆微微一笑,好似忽然看到路旁栽种的垂柳一般,忽然吟道:“云淡风轻过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底下众人相互换了个眼色,公主府韩苏韩大人自从出名之后,他以前的过往便被扒出了一些,此诗乃是他考生员时所作,众人无不知晓,只是周陆忽然念出此诗,看似抒情,但谁不知他对林滤殿下的心思,真是让人摸不出头脑,故而没人应声。
                  好在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林滤公主殿下的车驾总算到了。
                  周陆先上前与公主殿下问了安好。
                  林滤并没有出面,隔着车帘,公主殿下淡淡的说道:“劳烦周大人久候,待林滤沐浴更衣,除了这身车尘,再聆听圣训。”
                  周陆风度翩翩的说道:“殿下但请自便,周陆亦无甚急事,只是,恕陆厚颜,可否让殿下府上韩长史与陆作陪?”
                  ……
                  韩苏坐在盛京公主府外院亭内,旁边是周陆。
                  这位大人倒也有趣,弃了厅房不坐,专挑了这么个地方。
                  按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韩苏韩小长史看着旁边池塘之内自己的倒影,十分小人之心、颇有些忧虑的想到:他该不会是想要砸晕我吧?记得当初唐僧他爸就是这么去的。
                  周陆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开口说道:“韩大人,周陆是带着圣旨而来的。”
                  这我知道啊。
                  没头绪的话题让韩苏很是讶然,周陆应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周陆静静说道:“此前君上虽然没有开口,但周陆也感觉的到,林滤殿下虽然属意于长史大人,但君上却有圣旨赐婚于我的心意。”
                  韩苏脸色顿时一白。
                  周陆轻声一叹,语气中不乏寂寥:“周陆自认君子,但于此事,却不知真应到了身上,是否能有拒绝的毅力。”
                  “好在……”周陆轻声一笑,“君上去往避暑别宫一游,便似乎改了心意。”
                  “韩大人。”周陆平静的说道,“若是知晓是谁改变了君上心意,不妨致上衷心的谢意吧。”
                  韩苏心中一跳,看见周陆平静似水的目光,心中顿时明了,此人真是聪明绝顶,大约已经隐隐猜出东阳长公主殿下的身份了吧。
                  韩苏避过这个话题,谢道:“也要感谢周大人曾有拒让之心。”
                  周陆摇头失笑,忽而说道:“周陆当初得中状元,当时襄城公主殿下邀了那科进士同赴簪花盛宴。”
                  说起襄城殿下爱好,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周陆语气轻松的娓娓说道:“那时自然也少不了诸家的名媛公子们。我大昭太平十数年,不免渐渐重文抑武,又袭了前朝之风,雅好诗词者甚众。”
                  “当时新榜刚过,诸家贵媛不免摘出诸进士的诗作品评,却对论议、对策视而不见。说句不自谦的话,周陆在诗作上虽不比长史大人长才,但也颇有自信。”


                  175楼2013-09-07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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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苏心内一黯,她自家明白自家事,当初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指着能过上吃肉的好日子,如今吃上肉了,便也舍了这桩抄书差事了。而周陆却是真的真才实学,说是颇有自信,恐怕还是谦言,情敌如此强大,也难得她压力倍增。
                    周陆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彼时我还是有些年轻气盛,颇有些曲高和寡的心思,对这种事情便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于是便一个人走到偏僻之处,走着走着,便听人在念策论文章,不巧,那正是我所作。我便忍不住停了脚步,于偏僻处倾听,后来,那人念完后品评说……”
                    周陆似有怀念,脸上露出温柔坚定之色说:“那人说:‘若此人行事当如此言,大昭便以此人兴。’”
                    周陆说道:“那时还有谁回应了什么我实在记不得了。我只知,最知我周陆的,我周陆这一辈子想要与之携手的,便是此人了。”
                    韩苏心中一动,恍然大悟。
                    周陆看向韩苏:“林滤殿下那时不过豆蔻年华,周陆便已倾心。若能得这样的女子为妻,夫复何求呢?无论是因身份冲突带来的碍难,还是殿□体病弱,对于周陆来说,便又能如何?”
                    “可惜,当时先帝与世家仇恨已深,几乎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周陆便只好在老师那里,潜心磨练自己,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时周陆只将希望放在先帝已然不大好的身体上,寄希望于新君上。那时周陆本对政局时事无不分明,空有一腔抱负,只是碍于身份两难。但想到林滤殿下之言,只愿不辜负林滤殿下相知的心意,使周陆坚定了心思,便是为了这个,几乎与族内断绝了关系,舍了长子身份责任,才至如今。”
                    “可惜,周陆还是晚了一步。”
                    韩苏一怔,心中也顿时生出豪情来,她正色问道:“便是周大人早先一步又如何?”
                    “韩苏自认万般不如周大人,学识、才华、家世、风范,甚至是帝心。周大人之人品风仪,便是韩苏也要甘拜下风。但韩苏自认只有一点比周大人你好,那就是,韩苏能耐得住寂寞。”
                    “我可以放弃所有功名利禄,我可以将所有资产拱手相让,我愿意陪同林滤畅游大昭任何地方,我亦愿意和公主携手隐居。周大人你文才名声、冠绝当世,你年少英才,你春风得意,你前程似锦,进一步,你更是能青史留名。你纵然愿意终生只娶林滤一人,不要子嗣亦愿意保留忠贞,可是,周陆,你愿意抛去你的理想和信念吗?”
                    韩苏倔强的说道:“君志朝堂,而我只要林滤。”
                    周陆沉默良久,忽然笑道:“我早知道的,林滤殿下最近几年越发喜爱避居盛京了,我早知道的……”那笑容,心酸极了。“可是,这话若不说给韩兄听,周陆便深恐韩兄不知道自己拥有了多大的幸福。”
                    他当初倾心便是因林滤的相知,可谁知天意如此弄人呢?那位殿下,虽独具慧眼,却分明对这种事情避之不及啊。
                    不过周陆不愧是未来的能臣干吏,三两下便调整了心情,他抬头估了一下时辰,便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必殿下已经收拾停当,也该去宣旨了。”
                    说罢,忽然两手一敲,便是连这种动作也做的十分雅致,他恍然道:“差点忘了,韩兄且等上一等。”


                    176楼2013-09-0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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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苏犹自疑惑,却是被周陆这么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谁知,果然不一小会儿,周陆又疾步走了回来,手上抱着一个紫檀木小箱子。
                      周陆将箱子往韩苏手上一递,解释道:“君上特准韩大人与殿下的婚事在盛京举办,周陆到时恐怕不能前来恭贺,此行便提前备了贺礼,恭贺韩大人新婚大吉。”
                      韩长史向来直率,之前周陆便曾倾心相交,这次两人又这么谈了一番心,关系更是近了不少,直爽问道:“什么礼物?”
                      周陆回答也是相当爽快:“前些年陪同老师一起四处游学,收集的各种孤本。”
                      韩苏顿时一滞,真是不能小瞧了这个情敌啊,林滤最爱读书,这也叫“恭贺韩大人新婚大吉”?
                      韩苏酸酸的说道:“周大人真是费心啊。”
                      周陆平静的回敬道:“二十一日酉,一壶韩小侯。”
                      韩苏面皮一红,深恨自己脑子快,顾左右道:“韩小侯?”
                      周陆从袖中取出圣旨,摇了一摇:“韩兄该不会真以为,此诏是赐给周陆的吧?”
                      此人可恶。
                      正如周陆所言,韩苏韩小长史从今以后,便要换称作韩小侯了。
                      锦衣侯。
                      朝堂中的相公们真是煞费心思,这封号起的相当具有深意。
                      不是有个词叫做“锦衣夜行”的么?请您以后多消停。太直白了,连装傻的机会都给断绝了。
                      这么想着的韩苏眼巴巴的看着林滤开了箱子,爱不释手的翻弄着箱子里的书。此时已经入夜,偷闲了两日的周陆早就离去了,连一晚都没有多待,便启程回了帝京。
                      烛光映着公主殿下熠熠生辉的眸子,看的韩苏又忍不住的泛起了微酸。
                      韩苏便手指捏了杯子,强撑了故作镇定的提议道:“幼月,不要看书了,不如咱们聊一聊,恩,恩……日后我做点什么事如何?”
                      这借口找的相当蹩脚,韩苏自己都觉得羞愧了。
                      林滤从书本前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韩苏一眼,看的韩苏坐立不安。
                      可是公主殿下十分爽快的合了书本,并将书本放在了箱子里,盖上。
                      韩苏心中一喜。
                      只见林滤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好的,醋做的韩小侯。”
                      浑身泛酸的韩小侯顿时笑容僵硬了。
                      这、这分明是知道了她与周陆的对话了啊。
                      公主殿下十分愉快的肯定了韩小侯的猜测,林滤伸出手指顽皮的刮了刮新晋锦衣侯的细嫩小面皮,她凑到韩苏耳边轻声调笑道:“二十一日酉?”
                      韩小侯唰的满面通红,也不知是因为被调戏了,还是被说破了心思,老羞成怒,赤了耳朵虚张声势的问道:“谁、谁那么嘴快?”
                      “阿嚏!”府内巡更的暗卫揉了揉鼻子,咦?大夏天的怎么有着凉的迹象?


                      177楼2013-09-0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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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韩小侯同样泪流满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说辞自古以来其实都是骗骗小孩子、说笑或是唱戏词儿用的。
                        但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不分尊卑、不分名望地位,天下人民一视同仁,起码面子上一视同仁的,婚仪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皇帝嫁妹子,也没有全程倒贴的道理。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步步的,全部都要按礼制来。
                        因此,虽然大的框架由礼官来安排,但是,韩苏要做的,还有很多。
                        林滤公主殿下相当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为韩苏准备好了新的府邸、田地、铺子,以及一些资产。
                        但是,再进一步便不能了,公主殿下资产虽丰,但一律器物均是宫廷制式,不大好拿出手。
                        这也正是各大世家门阀喜闻乐见的:“底蕴”这个东西,韩侯爷,你有吗?
                        很多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就算林滤殿下是公主也不行,自古无论士族还是民间,娶妻嫁女,聘礼嫁妆可都是自打小时候就开始攒起的。
                        就算大昭皇室前几年再艰难,林滤公主殿下嫡系身份在那里放着,又最受宠爱,历经两代帝王,嫁妆之丰厚可见一斑。
                        但越是这样,越显得韩小侯根底浅、出身低。
                        太好啦!帝京士族子弟们额手相庆,武将门阀子弟们同样喜闻乐见:等的就是这一天!
                        你好意思用拼上身家性命,也不过值个千百两的聘礼,去娶陪嫁了整个封地的公主吗?
                        终于出气啦!
                        这个时候韩苏在苦恼些什么呢?
                        “可恶啊,为什么还要大雁啊。”韩苏泪流满面。
                        古代成亲流程对于文科生出身的韩小侯来说,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一些的,但要说细中之细,谁能想到自己会有成古代婚礼的一天,竟然还是娶媳妇儿的那一方啊!
                        需要大雁这个事不是不知道,但从不知道原来还不是一只就能搞定的。
                        盛京虽然以物产丰富、天下商城著称,但还真没哪家专门卖雁的。
                        富贵人家自然有自己的人手、庄园出产,普通的人家嘛,都是用鹅来代替的。
                        韩小侯想了想自己惨不忍睹的弓箭,更何况大雁还是要活的,干脆就想趁着还没到三个月不能与林滤相见的机会,拉着公主殿下猎大雁去。
                        隆裕与永淳被韩小侯的无耻惊的目瞪口呆的:你一个企图娶我皇姐的,竟然还想着让我皇姐帮你猎大雁,你你你……
                        皇家公主不会爆粗口要感谢她们的修养,就在隆裕准备一脚踢飞韩小侯,大喝一声:“站住,我来!”的时候,穆离不爽的一脚踢开新晋锦衣侯的府邸大门。


                        179楼2013-09-0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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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贺礼。”穆离懒洋洋的打了个手势,身后从刀勒带来的侍卫们搬来几个笼子,里面赫然是韩苏正头疼的大雁。显然对做好人好事不大习惯的刀勒公主立刻转换嘴脸,拼命刷低自己的好人值,冷嘲热讽道:“哈哈哈,真是天下奇闻,娶媳妇儿的连个大雁都捉不住,我刀勒的奶娃娃们都比你强。”
                          隆裕与永淳心道:更天下奇闻的是,驸马还准备拉了公主帮忙猎雁呢。
                          如今刀勒的公主转职从良,林滤在盛京附近给穆离直接划了一个山头,加上后来陆陆续续赶来的,穆离早就安排好的亲随和原先的侍女们,刀勒的公主领了一帮子忠心耿耿的下属占山为王,建了一个猎庄。
                          穆离也不是个省油的,她自己虽然一马当先的赶来了,但也没放过她在刀勒的资产,被她安排慢慢赶来的那些个人,都是在刀勒境内偷偷摸摸转移他们公主殿下的金银财宝、古董珍藏才分散行动的。
                          所以虽说是猎庄,穆离的日子过的很是悠闲,目前整个大昭享用过穆离猎出来的猎物的,只有隐在幕后的东阳长公主殿下。
                          这充分验证了当初林滤所说的:皇姐在这边接触的人少了不免无趣,多个熟人也算是解闷。
                          第二个荣幸享用到的,就是韩苏韩小侯了。
                          ……虽然并不是拿来吃的。
                          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林滤的主意和东阳长公主殿下的功劳。
                          解决了大雁的问题,韩小侯顿时一身轻,脸上再次挂上招牌式的笑眯眯的温润纯良的笑容,打理起其他东西来顿时利落许多。
                          纳采、问名和纳吉,有礼官来操持,流程着实顺利的紧,韩苏没有亲族,在大昭算是孤苦无依,没想到向来忠正耿直的右相禄博叮前来领了长辈亲族的事务。
                          禄希川禄姑娘恩怨分明,她老爹看起来脾气孤奇,谁想还是个宠女儿的,当然,若不是宠女儿,也不至于当初任由女儿做主自己的亲事了。
                          于是,大昭的礼官们眼睁睁的看着禄相板着个脸,扔了朝堂的事情不管,赶到盛京行云流水般将韩小侯一应成亲事宜办的妥妥帖帖。
                          据说,他当年嫁女儿也是这般模样,曾有不知死活的小子借了酒劲儿去堂堂右相那里讲笑话,结果……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三礼过后,就是纳征。
                          现在举国上下,盯着韩小侯这场婚礼的,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帝京的世家门阀子弟们为了这一刻已经欢庆了两个月了。
                          正如之前,有那狂妄的放言曾说:“韩侯爷你好意思用拼上身家性命,也不过值个千百两的聘礼,去娶陪嫁了整个封地的公主吗?”
                          好意思吗?好意思吗?
                          “你真好意思啊。”隆裕与永淳执着韩小侯刚刚写好的聘礼单子,撕了的心都有了。
                          若说挑剔,还真挑剔不来,韩苏韩小侯写的聘礼单子,简直是自古以来,六礼典范。
                          ——完全按照六礼最初规定定下来,一字不漏照抄的。
                          “我还没写完……”韩苏微红了脸,有些羞赧的说道。
                          “就是嘛。”两位小公主松了口气。
                          韩小侯行事虽总有出人意表,但也没这么出人意表的道理。
                          只见韩苏鼻尖冒汗,相当认真的一边斟酌、一边苦思冥想的写道:“韩苏亲手手书十三本,成婚之后,殿下若是喜欢,韩苏便写上一辈子。”


                          180楼2013-09-07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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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淳笑容飘渺,一手扶着隆裕的胳膊,一手抚了额头,说道:“我一定是看错了,我有点想要晕倒。”
                            隆裕小狼收敛了期待,转头认真的问道:“我想踢他,你说皇姐会生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查了一下古代婚礼那一套,嘛,还是不大明了,就这样吧,按照六礼加上我自己的理解来。
                            122谁都不能怂
                            就在两位小公主打定主意要拿出私房钱支持韩苏添聘礼,而没有一点自觉的韩小侯不但茫然的拒绝,甚至还在想着在送聘礼之前的这段日子,想要写出十三本书,时间实在太过紧凑。
                            与大昭臣民思考回路压根不在一条线上的韩小侯,以前没有吃软饭的自觉,现在更没有为聘礼窘迫的苦恼。
                            对于韩苏韩小侯而言,不要说她是穿来的,就算是真神下凡,也没有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要经历那么多事,还能搞定与一国公主匹敌的财富的道理。
                            自古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她在这方面从来都比不上林滤,就算绞尽了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也比不上林滤。可就这样简简单单、诚心诚意的迎婚嫁娶有什么不好?林滤看上的,从来都不是她韩苏有多少钱、有多高的门第。
                            所以,韩苏除了一开始苦恼的大雁以外,其它的事情心里都有谱,就按照礼制来就好了,她要添上的,只有自己的心意。
                            而周陆给了她很好的灵感。
                            林滤喜欢看书,韩苏自己身为中文系出身,虽然古文不大有古人的那般灵气,但若说白话些的杂记、游记、杂文、故事类的,韩苏自诩还是有些水准。
                            她看的书多,写过的东西也不少,她想让林滤一点点的了解自己的世界,谈天说地、历史地理、民俗风情、甚至是乱七八糟的自己曾经想写过的小说,那一定会很有趣,而她也很有自信:林滤一定会喜欢。
                            正如韩苏聘礼单子上所言,她仔细斟酌了许久,到送聘礼为止,以大昭制本,她大约能写出十三本的书册。
                            而若林滤喜欢,她便为她写一辈子。
                            纯情的韩小侯,提起什么婚仪聘礼,想到的只有“我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浪漫,以及满满的爱。
                            就在整个大昭盯着这场不平衡的婚事的时候,韩苏韩小侯却在自己的府邸,打算着自己的聘礼,想着未来的生活,展露出单纯欢喜而又满足的笑。
                            可韩小侯这般想,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要这般想。
                            “据说,韩苏韩小侯爷无力婚嫁,拿出的聘礼单子不值一晒。”
                            ——大昭举国上下,朝堂民间,忽然流出了这样的传言。
                            这事儿准不准,可是从帝京传出来的。
                            此话一出,嘉州、顺和两府的豪商们忽然怒了:“韩侯爷这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咱们嘉州、顺和两府的人虽然没有盛京的大商们豪奢,但也不能让恩同再造的韩侯爷被人小瞧!”
                            这话说的忒拉仇恨。
                            盛京的巨商们不爽了:乃们这是神马意思?
                            难道我们就会眼睁睁的看着林滤殿下的驸马被人小瞧吗?会吗会吗?
                            当然不会!
                            盛京可是林滤公主殿下封地,他们身为盛京的大商,不要说本该趁此机会取悦殿下,堂堂的“天下繁盛,不出盛京”的盛京,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封地之主的亲事,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吗?
                            那脸还往哪里搁?
                            更何况,嘉州、顺和两府的富商们,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又不是看不明白。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从来都是最低等的,皇族的亲事什么时候有这些人露面的道理?以他们的出身,想要锦上添花,也得看人家瞧不瞧得上,如今竟能赶上雪中送炭,自然一个个的打了鸡血似的蹦跶了。
                            既能在封地有天下商城的盛京的林滤殿下那里挂上一点点情谊,又能在这举国关注的婚事上出名博一下名声,还能赢得报恩的仁义姿态。
                            你妹子的这是一本万利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堂堂盛京的豪商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还能被你们嘲讽,容忍你们蹦跶?秋后的蚂蚱,我呸!
                            当下趁了地利,不待嘉州、顺和两府的人回应,立马商量了主意,各家无不改了礼单,一出手就是古物珍奇。
                            这回轮到盛京的大商们群嘲了:“林滤公主殿下富有天下繁盛的林滤之地,哪里稀罕咱们这点子东西,咱们也不要俗不可耐的做些个斗富的事了,让帝京的名门望族们看了笑话,笑咱们跟脚浅,一股子暴发户气,没什么底蕴积累,就拿上一两个稀罕物,送上一份心意吧。”


                            181楼2013-09-0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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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谁还不明白了?前些日子朝堂动向,风向自然有变。既然打定主意,要抱皇族的大腿,这时候谁也不会犯怂。
                              嘉州、顺和两府的富商们冷笑了:“你们盛京的巨商们豪奢,但咱们这些个商家出身的,谁手里没有一两件镇店之宝的?更何况,那些个收藏起来的从不示人的,自然那也是拿得出手。”
                              大昭巨商、声名传遍海内外的霍岚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斗富什么的太俗,简直是让世家豪门们看了笑话,我霍岚承蒙韩侯爷与林滤公主殿下厚爱,当初第一个接了新酒生意,自然也不能省过去,且送上一、两车东西,还请士族的英才俊杰们品鉴品鉴啊。”
                              你妹子的你一个人送一、两车的东西,还“且送”?
                              大昭第一巨富了不起吗?当谁都是面捏的吗?老子们组团刷你!
                              添!拿了压箱底的添!
                              世家门阀子弟们更不爽了,不就前阵子笑了两个月吗?还不准人幸灾乐祸了?你们讨好上位,还一个个的都要踩着咱们的脑袋。
                              不要以为大昭的风向变了,咱们就捏不住你们了,区区下九流的商贾,咱们世家门阀自然有自己的矜持,不与你们一般见识而已!
                              可什么人最无耻?商家最无耻。
                              帝京的士族子弟们要还真矜持住了也便罢了,偏偏有那修养不够的,放出了上面的话来。
                              大商们全笑了。
                              他们大手笔帮韩侯爷添聘礼要的是什么?
                              一来想要抱皇族的大腿是没错,不过这个愿望太飘渺。
                              他们盯住的,是无论大昭,还是域外各国,都紧张关注的这场传奇婚礼。
                              贫寒出身却用一年多时间就封侯的韩侯爷与大昭最尊贵、最有声望的林滤公主,再加上期间总是引起广大民议的各种事件,这场婚事简直就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发展啊。
                              在这场亲事上最出风头,无疑最能被大昭内外所有人紧紧记住,这是百年老店的前奏啊。
                              如果大昭的豪商们懂得,他们一定会说这样一句话:这是黄金广告时间!
                              也难怪连霍岚都要出手了。
                              这种时候当然是闹的越热越好!难为士族子弟们这么给面子,当下就接了递上的梯子。
                              大商们那个快乐啊:“光说不练假把式,还请百年望族们指点一二,拿出一些器物来晃瞎咱们的眼睛。”
                              自然有那德高望重、养气功夫极好的无奈失笑,抚慰自家子弟:“他们正想借了咱家的门楣扬名,何必要搁置在心上,遂了他们的心意,与他们斗气?”
                              年轻子弟们纷纷自我开解:无耻小人,与他们计较失了自家身份。


                              182楼2013-09-07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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