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今晚我要招待那些归顺我们集团的江东名流,你也一起去吧,顺便替我观察一下那些人。”孙权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猫毛,一边说,最近他的心情真是很好,周瑜变身嘟嘟猫后随意让他摸。
复古风格的五星级酒店大礼堂华贵而典雅,江东名流云集于此,彼此寒暄着。华衣美服,名酒佳肴,绅士衣冠楚楚,高谈阔论,名媛笑语嫣然,身姿翩翩。孙权频频向大家举杯,志得意满,今晚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江东的主人,什么名流高士,利益驱动之下,最终不是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献殷勤了?尽管内心充满着对这些人的不喜,孙权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一直保持着谦和的风度。
大堂角落里,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忧郁而清冷。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孙权的视线慢慢落在此人身上,陆绩。
他径直走过去,冲陆绩举起酒杯:“公纪,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陆绩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不必了。”
“公纪如此闷闷不乐,看来是我慢待了贵客。”
孙权不管不顾,在陆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绩不为所动,没有举杯,局面有些尴尬,人流渐渐地围拢过来。旁边的人开始附和
“孙总如此盛情,你不要扫兴呀。”
“就是就是,不要破坏氛围。”
“真不识抬举。”
陆绩神色微动,拿起桌边摆放的一束鲜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花落花开,不过是一场戏。可几杯浊酒就让置身于其中的人们渐渐忘了自我。现在是美好的氛围?你们连蹩脚的音乐都能当成仙音听了吧。”
“呃——”虽然不通音律,但孙权不得不承认,今晚的音乐确实有些怪异,乐师一直在单曲循环,反复弹奏《献给爱丽丝》,而且弹的好像还是钢琴简易版的,的确很失水准。陆绩不提则罢,一提大家都沉默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公纪早说啊,我也这么认为,”孙权打哈哈“我这就去请酒店换个琴师。”
“音乐应该是灵魂的歌者,不能共鸣,听什么又有何分别。”陆绩起身欲离开,若不是陆逊相劝,他怎会来参加这种场合。
突然,大堂的灯灭了,音乐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骚动后,琴音再次响起,似乎是在倾述着心灵的伤痛、苦闷和挣扎,渐渐感染了礼堂里的每一个人,四周一片沉静,只有音乐的声音,直到灯再次亮起,人们还沉浸其中。
陆绩满怀诧异,撇下孙权,循琴声走去,在被钢琴遮挡的视线后面,原来弹琴的家伙正蹲在一旁,也正呆呆地盯着弹琴之人。
弹琴的男子冲陆绩微微颔首,不用介绍,彼此似乎已心意相通。
“这首曲子叫什么?”陆绩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问道。
“随性而起,随心而弹,还没想好叫什么。不如坐下来一起探讨?”
“啊——,公瑾,你、你、你怎么变回来了!”尾随而来的孙权刻意保持的绅士形象破灭,他惊讶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