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性格
诸葛瑾(公元174-241年),字子瑜,琅琊阳都(今山东沂南)人,“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父珪,字君贡,汉末为太山郡丞(见《三国志•诸葛亮传》)”。虽说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出身,但到了诸葛瑾父亲诸葛珪这一代已经是明显没落了。尽管如此,诸葛瑾还是演习了后汉时期很多年轻学子的传统,“少游京师,治《毛诗》、《尚书》、《左氏春秋》”。约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母亲章氏去世,诸葛瑾“居丧至孝”,并且“事继母恭谨,甚得人子之道”(以上两处均见《三国志•诸葛瑾传》注引《吴书》)。但不久诸葛瑾的父亲诸葛珪也病故,一家人顿时失去了依靠。不得已,诸葛瑾一家只好投奔叔父诸葛玄。兴平二年(公元195年),诸葛玄被任命为豫章太守,诸葛亮及弟弟一起随同叔父前往,而诸葛瑾却没有随行。现代的一些专家、学者大概有两种说法:其一认为:这时的诸葛瑾同继母一起去了江东避难。这种观点目前在史学界比较普遍。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诸葛瑾离开的时间在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持这种观点的有田余庆的《秦汉魏晋史探微》、王永平的《孙吴政治与文化史论》、陈文德的《诸葛亮大传》等。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时的诸葛瑾同继母一起留在家乡琅邪,直到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才避祸江东并得到孙权赏识,成为孙吴集团的一员。余明侠的《诸葛亮评传》、袁仲仁《诸葛亮文选译》、黎东方《细说三国》等。从《三国志•诸葛瑾传》中就可以找到一个答案:(孙)权又怪校尉殷模,罪至不测。群下多为之言,权怒益甚,与相反复,惟瑾默然,权曰:“子瑜何独不言?”瑾避席曰:“瑾与殷模等遭本州倾覆,生类殄尽。弃坟墓,携老弱,披草莱,归圣化,在流隶之中,蒙生成之福,不能躬相督厉,陈答万一,至令模孤负恩惠,自陷罪戾。臣谢过不暇,诚不敢有言。” 从这一段对话中我们可以发现,诸葛瑾离开琅琊之时,当地的形势是“本州倾覆,生类殄尽”。琅琊隶属徐州,这种情况在曹操两次东征陶谦时最为明显。《三国志•陶谦传》中提到:“兴平元年,(曹操)复东征,略定琅邪、东海诸县。”《后汉书•陶谦传》中更是指出:“凡杀男女 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迹”,当时整个徐州是曹、陶争夺的战场,而且战事已经波及到诸葛一家的故乡---琅琊;而到了建安五年,初了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败刘备之外,并无什么大仗发生,而且也没有出现诸葛瑾所描述的“本州倾覆,生类殄尽”的惨状(关于这两个时期徐州的情况,拙作《煮酒品三国》一书中有相关介绍,有兴趣请参阅)。因此,可以肯定地说:第一种说法是正确的,而第二种说法的错误是非常明显的。诸葛瑾到达江东的生活,史料中没有记载,但从诸葛瑾自己所说的“在流隶之中,蒙生成之福”等情况看,似乎是比较清苦的。王永平在其《孙吴政治与文化史论》一书中说:孙权“闻之怆然”,表示“特为君赦之”。由此可见瑾早年渡江后的艰苦境况。可见直到孙权执政之前,诸葛瑾没有得到江东地方官员的任用,以致他在生活上十分困难。王永平在此段论述中还特别进行了一个补充,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关于诸葛瑾的实际生活状况没有具体记载,但参考其友人淮阴步骘、广陵卫旌初至江东,依附会稽豪杰焦征羌,“求食其地”,屡遭羞辱的情况,不难想象诸葛瑾的生活状况(《三国志》卷五二《吴书•步骘传》)。至于这种观点,笔者认为略显牵强。理由见《三国志•张昭传子承附传》:(张)承字仲嗣,少以才学知名,与诸葛瑾、步骘、严畯相友善。张昭是孙策的首席谋臣,诸葛瑾与其子关系不错,即使是生活困难,理所当然会得到资助。而且,尽管步骘和卫旌屡遭羞辱,也未必同诸葛瑾有关,这两者之中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不管诸葛瑾的生活状况如何,没有得到孙策的任用,生活没有着落,对于还要带上一个继母的诸葛瑾来说,肯定是不如意的。更何况当时的诸葛瑾已经是“并著声名,为当时英俊”(见《三国志•步骘传》注引《吴书》),两个字概括诸葛瑾此时的心情:郁闷!这种状况直到孙策死后才得以改观。建安五年(公元200年),由于孙权姊婿弘咨的推荐,诸葛瑾才正式成为孙权帐下的一员,从而迈上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