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次日,她的婚礼。
洞房花烛之夜,她静静坐在床边,等待她的夫君。她从未如此的心慌意乱,心里头有点复杂的甜蜜在溢开。
他终于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看见她那般明媚的笑靥,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人尽可夫,不过是个婊子。
她心中的星火忽而灭了。
那一夜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他不带一丝怜惜。在他的眼里,女人,不过是用来泄欲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她,却甘之如饴,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是为了接近他那冰冷无情的心,紧紧抓住这一刻的幸福。
山寨的人皆是豪迈义气却粗俗糜乱。她从一个只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德女工的公主,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冷面压寨夫人。她心里淌着血看他与他的侍妾醉生梦死,并且笑脸相对。
而他隔三差五地,带着弟兄们烧杀抢掠,无所不至。她不忍他伤害无辜,百般劝解。他只冷冷地笑,狠狠捏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青阳公主么?你不过是一个泄欲工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呵,资格?她不懂,她全心全意对他付出,到了他的眼里却一文不值。她为他负尽天下人,他却视若无睹。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几个月后,她失宠了。夫人的位子被夺,沦为侍妾。
她还是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