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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最开始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是在某天晚上,土方十四郎按著他手臂上的一个奇怪图案的时候。
「中国女孩在你身上乱画的?」
「咦,什麼?」
银时扭头去看土方指的地方,自己平常看不见的手臂后方,那是带著淡紫色的、状似奇怪符文的图,土方没见过这个,但银时觉得有些熟悉,盯了几秒后,脸色大变,却很快收回惊愕,按住那图案搓了搓,撇撇嘴,「大概是小神乐乱画的吧,用的还是油性笔吗这丫头!」
状似抱怨,银时用力又搓了几下证实自己的言论,土方则是嗤笑一声,也不管会在房里和被褥上留下味道就点起菸,吞云吐雾起来。
这不是涂鸦。
银时心知肚明这可能是什麼,浑身凉了半截,藉口旅馆的空调太冷,套上衣服遮掩住图形,突然他想起了什麼,望向趴在床上抽著菸的土方,这次他觉得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使他全身血液结冻。
「多、多串君,今天小神乐去新八家之前好像忘了餵定春,我先回万事屋看看啊。」银时用最快速度穿好裤子,披上云纹和服,掏出自己的钱包,一脸心疼地把里面仅有的一张纸钞和仅有的几枚零钱通通倒出来,「房钱在这。」
「不够一半喔。」土方视线扫过,很迅速就估算出大略的数目,银时做出平时的笑脸,「别在意这种小事情嘛多串君,税金小偷……不,好警齤察总是要帮帮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嘛~」
「要拜托人就好好用敬语。」土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从来没指望过你会好好付钱,算你欠我的,记得还。」
「什麼啊,多串君,我们不早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种关系了吗!」银时啧啧有声,土方毫不吝啬地送了他一枚白眼,附赠飞翔的枕头,「你是哪来的孩子王啊混帐!」
银时笑著接下那颗枕头,「阿银先走啦,别太想我喔。」
「你最好去死吧天然卷!」
银时关上门,把土方的斗嘴声挡在门后,在土方的脸被遮住那一刻,银时装出的笑脸立刻垮掉,飞奔出旅馆,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抽出在旅馆拿的卫生纸,咬破自己的指头,将血按在上面,就著昏暗的路灯观察。
鲜红的血里亮著诡异的紫光。
银时绯红色的眼瞪大,血继续在卫生纸上渗开,等到整张白纸都染成了红,银时才回过神来,按住伤口止血,摸出刚从土方那偷过来的打火机,把沾著血的纸烧了。
不会吧。
银时不自觉地捏住自己的手臂,绞尽脑汁回想,他确定适才没有在土方身上看见类似的图案,他可是仔细看遍土方的。
不过这不是安心的理由,自己还不是过了十年才——
等等,那,要担心的不只是——
银时的思绪在奔腾,天然卷下的脑袋似乎从没这麼快速运转过,他的头微微痛了起来,从轻轻的抽痛到脑袋要裂掉般的剧痛。
下意识的,他回到万事屋,草草写了张纸条就往外走,路过厕所时他看见符文已蔓延到脖子上。
这样下去就完了。
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老头的脸。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