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你有完没完？” 李宇春却不说话，突然咬了一下。一阵疼痛传来，周笔畅忍不住叫出声来。 “既然昨晚没有发生过，那你现在记住了吧？”李宇春抬起脸，一脸气急败坏。 周笔畅一把推开她：“你他妈的是不是中了降头？” 李宇春不答话，一用力，周笔畅重新被她压在身下。 她的吻随即落在她肩上，颈窝上。手也开始在她身上爱抚。周笔畅只觉得随着她温暖的掌心抚过之处，身体内荡起一股暖暖的水流，开始向全身流淌。 混蛋。 她咬着牙，扬起手想打她，举到半空却又落不下去。最后还是改为乱推一气。 看着她的表情，李宇春忍不住笑了：“你就老实一点吧。眼睛再瞪也不会变大的。” 冷不防周笔畅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叫出声来。一排牙印清晰地印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 “X。” 李宇春眉一扬，以唇封上她嘴巴。手已经扯下她的牛仔裤。 周笔畅气喘吁吁，额头开始渗出汗。但还在顽抗。 李宇春的手伸向她身下那令她沉迷的花园。 露重春深。芳草地上尽是迷人的湿润。 周笔畅的脸刹那红得像蕃茄。 李宇春嘿嘿一笑，贴紧她，胸脯抵着她胸脯，肢体交缠，像两株柔软的长青藤抵死缠在一起。不留间隙。 周笔畅张嘴要骂，已被她的唇舌悉数消化。 她的身体渐渐酥软。像坚冰在春风中一溃千里，融化成水。 李宇春长驱直入，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内，那炽热温暖的天堂。 周笔畅无力地握着拳头打了她几下。 “现在你记得了吧？你他妈的再说一句当作没发生试试看？”李宇春喘息着说，白净的脸上透出热暖的绯红，像初春的桃花一般妩媚动人。汗水从额上流下来，像花瓣滚动的露珠。 “李宇春，你这个禽兽……”周笔畅无力地推了一下她。 “你再说？”李宇春瞪着她。 “禽兽！！”周笔畅咬牙切齿，眼睛快喷出火来。 李宇春看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好，太好了。我就禽兽给你看。” 狠狠地吻下来。动作也开始激烈。 不久，周笔畅嘴里的骂声转为难以抑制的愉悦呻吟。 她用力地搂紧李宇春，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迎合她的节拍，共同跌进狂野甜美的迷梦中。 翻云覆雨，世界小得仅容得下两个人的拥抱。 一切结束后。李宇春筋疲力尽地把脸伏在周笔畅的背上。 周笔畅趴在枕上，满脸倦意，微微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额角。 “你还走吗？”李宇春的气息还没有平静下来。 周笔畅不说话。 “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我，为何不和我在一起？”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周笔畅的肩头。 “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吗？大概能始终在一起的，只有好朋友。”周笔畅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为何非要打破呢？” 李宇春说，“能在一起为什么非要当朋友？” “你算一下，你和我，这么多年来，和哪一个是可以长久的？我不想和你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周笔畅神情黯然说，“再说，什么爱情不爱情，最长也不过几年间的事。我他妈受够了这玩意。” 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以碰。是需要放在心底最深处埋藏的。 太爱惜，所以愿意接受这残忍的引诱，当你知已。 太稀罕，所以愿意用孤独来交换，让你一直活在心上。 我的手上，唯一还拥有的一捧沙。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李宇春沉默了一会儿，说。但连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极苍白。 谁可保证未来永远不变，相看两不厌？ 发誓容易，兑现太难。 可是，周笔畅，你难道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算了。我知道靓颖走后，你情绪不好。但是，既然事实如此，你也别想太多了。颓废浪子的那一套现在不流行，小心有天嗑 药太多蒙主恩召。还有，我不是你的稻草。我也没有意思去当一个替代品。” “谁说你是稻草了？什么替代品？”李宇春瞪大眼睛。 “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什么？周笔畅，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李宇春沉不住气。 “你最喜欢的人难道不是靓颖？” “……” “你什么眼神？被雷劈傻了？” “周笔畅，你这笨蛋，谁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人是靓颖？”李宇春又气又笑。 “大家都知道。” “你真把我气死。我以前还以为你对我没意思。你早点说，我们也不用兜圈子了。呆瓜。”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只知道发扬你的兽性。” “呃？……那个……”李宇春挠挠头，“我一时忘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好去死了！李宇春！” 周笔畅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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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人不是张靓颖，难道你最喜欢的人原来是冯家妹？” “你想要我说就直说嘛，转弯抹角干什么？”李宇春笑道。 周笔畅扬了一下双眉，说：“你对我国文字的理解能力总是停在山顶洞人的水平。对你果然不能要求太高。” “你想听。我就说。”李宇春笑眯眯地说。 “不稀罕。您老揣着当传家宝吧。”周笔畅哼了一声，拿起手机看时间。 “听清楚了。本人最喜欢的人，当当当，闪光灯，照过来，粉丝，尖叫起来……” “这里连小强都没有。你风骚给谁看呢？还是墙壁成精懂得欣赏你的自恋秀了？”周笔畅冷笑。 “我爱你，周笔畅。” “……” “喂，你那什么表情？”李宇春一脸挫败感地看着周笔畅。 “呃……呃……哈哈哈哈哈。” “周笔畅，你他妈的再笑！” 周笔畅笑得喘不过气来，指着她断断续续地说：“……再来一遍……哈哈哈，李宇春，你的表情真是太尔康了，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你尽管笑……”李宇春青筋暴起，脸上的笑容却愈见“温柔”。 周笔畅扯起被子蒙住脸：“哈哈哈……我很严肃，我不笑。我见周公了，闲人勿扰。” 李宇春一把掀开她的被子，饿虎扑食般扑在她身上。 “你丫除了这一招还有没有别的？”周笔畅不爽地说。 “桥不怕旧，有用就行。” “不和你玩了。我真的要出去。再不出去就迟到了。”周笔畅说。 “你还去不去上海？” “我考虑一下……” “嗯？”李宇春“温柔”地看着她，手开始不安份，覆盖在她浑圆上，轻轻揉捏着。 “不去了。”周笔畅满脸晦气，“你的爪子可以拿开了吧？” “这样才乖。”李宇春松开手，“我去帮你到刘力扬那里拿东西。” “我自己拿吧。反正也不多。我顺路。”周笔畅说着坐起来。 “哈哈，你怕被人知道吧？” “知道什么？”周笔畅悻悻地说，“谁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好朋友？” “我强烈要求冒出地面。拒绝雪藏。你可要给我一个名份。”李宇春一脸委屈地说。 周笔畅边穿衣服边说：“别在这里酸了。以后再说。你今天在家就帮我整理一下我的房间吧。” “不用收拾了，你难道还幻想甩了我独居好继续你的风流生活？”李宇春像个小孩子扁嘴。 “空房子不住太浪费了。”周笔畅头上十字路口爆起。要忍住。要忍住。 “说起来我正想和你商量另外找一间房子。两个人住这里确实不划算。” “等以后慢慢说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周笔畅白了她一眼。 李宇春半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她半个身躯。雪白的肌肤，修长的手臂，如一树梨花绽雪动人。 看到周笔畅盯着她，她笑道：“周同学，想流口水的话麻烦去浇一下外面那棵龟背竹。它已经渴望很久了。” 周笔畅脸一热，说：“谁会对一条竹竿流口水？” “是啊，谁呢？”李宇春东张西望。 周笔畅拿起枕头狠狠扔在她身上。 “笔畅姐姐好凶，脸上有皱纹了。”李宇春捏着小新的声调说。 周笔畅阴沉沉地笑了一下：“本人现在有要事在身，不和呆瓜计较。以后再收拾你。” “今晚想吃什么？本人打算亲自下厨以示对你的热爱。” 周笔畅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说“随便你搞。最好是麻辣火锅。” “在下遵命，恭送周小姐出门。” 周笔畅听了不禁发笑，走了几步折回来，捏着她下巴扬起眉坏笑道：“好，很乖。小妞，等着爷今晚回来。” “周笔畅，你这是在诱惑我吗？”李宇春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爪子蠢蠢欲动。 周笔畅飞也似的弹开，说了声BYEBYE，走出房门。 街道上因为临近新年，人来人往相当热闹。阳光金灿灿地把大马路照得一片光亮。 周笔畅慢慢地走着。离开了春色融融的房间，再见这个世界，头脑渐渐退去热度，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似的。晃过的每张陌生的脸，犹如虚构。要不是身上的酸痛乏力，她几乎要疑心昨晚，刚才发生的事是做了一场梦。 想到昨晚的缠绵，她脸上微微发起烫来，心里涌上一股甜蜜，但更多的，是淡淡的惆怅与茫然，像日暮的时分，模糊不明的平林烟如织。 想象中，应该很高兴的吧。为何会心慌？ 为何要害怕？ 周笔畅心神恍惚，穿行在人群中。 直到她见完一个学校读书时的校友，再来到刘力扬的公寓，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她才走出电梯，就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蹲在刘力扬房门前哭泣。染成红棕的头发披散着盖住了她的脸。 “你是……？”周笔畅有点发愣。 女子抬起头，一双圆的眼睛含满眼泪，眼线都被冲散了，所以泪水看上去倒有点魔幻主义。鼻头哭得红红的如一颗灯笼椒。 “我找刘力扬。”女子带着哭腔愤愤地说。 “她出国了，还没有回来。”周笔畅温和地说。 “瞎说，她已经回来了。这个混蛋，我就不信她不出现！”女子抹了一把眼泪。 “你可能看错了，她真的还没有回来。这些天是我一个人住在这儿。”周笔畅心里嘀咕：刘力扬这鸟人又作孽了。 那女孩起初还不愿走，但周笔畅反复说明之后，再加上她看起来一脸温文诚恳，结果磨磨蹭蹭地走了。 周笔畅打开门，一个身影窝在沙发上吸烟。 “刘力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刘力扬神情看上去有点憔悴。 “刚才干嘛不开门？你的桃花快把这座大厦哭倒了。”周笔畅笑了一下。 “别管她。P就这德行。”刘力扬皱着眉说。 “我劝你少作孽了。积点阴德吧。哪天被女人砍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周笔畅说。
“不用了。今晚我在你那边睡。”周笔畅说。今晚不盯着一点，那女人说不定又睡不着，在那里嗑 药。真让人放心不下。 那边听了她这句话，没有了声音。 今年不知道走什么鸟运。这下半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一切似乎面目全非。 周笔畅想自己有空该去拜佛了。 洗完澡，收拾停当。她走进李宇春的房间。李宇春还在看书不抬头看她。 “眼睛离书这么近，容易近视。”周笔畅走近床边。 “恭喜你，有情人又在一起了。”李宇春说。脸色恹恹的。 周笔畅掀开被子上了床，说：“你就别在这里点火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 “哦，还超出想象了？梁祝复活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穿越？”李宇春语气酸溜溜的。 “难怪刚才广播说全城酸醋告急，原来是被人买光了。”周笔畅叹气。 “你如何打算？” “你让我好好弄明白这事再说。给我点时间。”周笔畅恳切地说。 李宇春把杂志放到一边，沉默片刻，说：“随便你。” “好了，暂时不要想这些事，睡吧。”周笔畅拍了一下她肩头。 李宇春伸手去拿床头柜的那杯水。 周笔畅探过身子，抢先拿到那杯水，把她往地上倒了个精光。 “你他妈的又抽什么风？”李宇春恼火地说。 “我不准。” 周笔畅把空杯子放回原来地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一向有失眠的坏毛病。而且，我又不是吸X，这么多年来不也是没事？” “没事？那晚像死尸似的，又下雨又冷，要是没人发现，我看冻死也不稀奇。”周笔畅说。 “哪晚？……哦，我想起了。原来那晚你来过？”李宇春恍然大悟。 “嗯。看到一只猪。” “呵呵，我还以为是做梦。”李宇春的表情变得明朗起来。 “是是，你在做梦。睡吧。国宝的眼睛都没有你闪亮。”周笔畅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按熄灯，“总之，以后不许再买那些小药片。发现一次全部充公。” “靠，你今晚城管附身啊？” “我这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施主，回头是岸。”周笔畅笑道。 李宇春发出呕吐的声音：“你先渡好你的那片桃花林吧。” 周笔畅伸出手，轻轻搂住她。 别看这女人一条竹竿高又高，硬朗又成熟，有时候也就和小女生差不多。叫人心疼。 李宇春把身体贴近，也伸手抱住她。 谁也没有说话，温柔相拥入梦。仿佛交错的两枝花，安安静静地开放。 世界有时候，也仅仅只是，臂弯圈起来的天地。
周笔畅烦恼得快要把自己的头发全挠下来了。 李宇春。叶一茜。叶一茜。李宇春。李宇春。叶一茜。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叶一茜回来的话，我该怎么办？以前觉得选择不是自己最爱的人很安全，太纯粹的东西总让人害怕。但是和李宇春在一起后，犹如吸食YA片，一旦尝过了，再也舍不得离开。每天晚上只想睡在她身边，清晨睁开眼，看到她的脸就觉得安心。 食髓知味。人总是如此。贪婪得妄想永远留住。 但是，自己对叶一茜却有承诺在先。要亲口对这个女人说我们分手吧，她自认怎么也做不出来。 生活似乎变成了一盆正在被搅拌的浑水，怎么也看不清。越搅越混浊。 周笔畅，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持不住，要不是你一时任性，怎么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那股情绪无处排遣。无从选择。 她感觉整个人像被拉锯似的被扯向几个方面，一想起就头痛。 但她在李宇春面前从来不流露一丝情绪。她只在无人处发狠的抽烟。一枝接一枝，把自己麻醉在烟气缭绕中。 李宇春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但有几次被她发现，她偶尔看着她发呆。 有一丝不安也有一丝忧郁。 她根本没有勇气问李宇春心里想什么。只是她的眼神让她心里无端疼痛。 事情还是得有个开始。 周笔畅挑了一个时间，给叶一茜打了个电话。
周笔畅烦恼得快要把自己的头发全挠下来了。 李宇春。叶一茜。叶一茜。李宇春。李宇春。叶一茜。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叶一茜回来的话，我该怎么办？以前觉得选择不是自己最爱的人很安全，太纯粹的东西总让人害怕。但是和李宇春在一起后，犹如吸食YA片，一旦尝过了，再也舍不得离开。每天晚上只想睡在她身边，清晨睁开眼，看到她的脸就觉得安心。 食髓知味。人总是如此。贪婪得妄想永远留住。 但是，自己对叶一茜却有承诺在先。要亲口对这个女人说我们分手吧，她自认怎么也做不出来。 生活似乎变成了一盆正在被搅拌的浑水，怎么也看不清。越搅越混浊。 周笔畅，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持不住，要不是你一时任性，怎么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那股情绪无处排遣。无从选择。 她感觉整个人像被拉锯似的被扯向几个方面，一想起就头痛。 但她在李宇春面前从来不流露一丝情绪。她只在无人处发狠的抽烟。一枝接一枝，把自己麻醉在烟气缭绕中。 李宇春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但有几次被她发现，她偶尔看着她发呆。 有一丝不安也有一丝忧郁。 她根本没有勇气问李宇春心里想什么。只是她的眼神让她心里无端疼痛。 事情还是得有个开始。 周笔畅挑了一个时间，给叶一茜打了个电话。
“杀了许大头，还有后来人。你倒下的话，我会怀念你的。逢清明多烧元宝蜡烛给你。”付静“和霭可亲”地握着许飞的手，唱作俱佳，“你放心地去吧。战友啊战友，我亲爱的战友，你再也不能回到可爱的家乡~~~~” “呸呸呸，我让你大新年咒我！”许飞踹她。 蔡莹莹插嘴说：“还不如我们赌一下，她们今晚谁在上谁在下。” “咳咳”，周笔畅被烟呛到。 “我押李宇春在上面。”谭维维举手，“我老早就觉得周笔畅站在李宇春旁边显得特别万受无疆。” “哦哦，我不同意。我押周笔畅。”李薇薇说，“要知道，星矢的小宇宙大爆发，连黄金圣斗士都要被轰到躺下。” “还是押李宇春。你看上次在沙滩时，周笔畅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刘力扬说。 “对对。岂止是没有招架之力，可能还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张亚飞笑道。 “周笔畅，请问你一介帅T被另一个T压倒，心里其实有什么感想？会不会觉得悲愤欲绝还是快乐似神仙？你是如何完成这个角色的转变的？心里会不会挣扎？”付静把手拢成一个话筒作采访状。 “感谢CCTV，感谢CHANNEL V，感谢我父母，感谢我的歌迷……”许飞在一旁怪腔怪调地配音。 周笔畅头上冒出无数十字路口和黑线：“靠，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想开门红讨个新年彩？” “看吧，小女人是不经逗的，一逗就怒了。”刘力扬不怕死地加上一句。 周笔畅的九阴白骨爪马上伸过来，把她掐得直翻白眼。 “大头啊，小雪今晚怎么不来？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我X，你们是不是乌鸦变的，一晚上没句好话。她回家过年了。我明天也要回吉林。” “笑笑也没有来。” “她？我们吵架，她一声不响就回家去了。”张亚飞咬着烟，漫不经心地说。 “不会吧，你可是我们的模范情侣，千万不能坍台跌我们的眼镜。” “我公司年尾应酬比较多，我一个星期难得两三天在家吃饭。而且你也知道，有时候臭男人就像电线杆的狗皮膏，很难甩得掉，整天打电话，送花，在我楼下等，我又不好意思对人家凶巴巴。笑笑总以为我会喜欢上别人，我对人多笑了一下，多说几句话都多心，我怎么解释也不相信。还一天打N个电话，我不接，慢一点接，都要和我吵。累人。”张亚飞叹了一口气，皱皱眉。 “也难怪。亚飞姐你美貌与智慧并重，放在外面，不担心被人抢走才怪呢。”阳蕾托着腮说，“还是我们老悦有安全感。” “喂！”刘悦头上爬上几条黑线，“有你这样贬老公的吗？” “女人和女人嘛，特别没有安全感。亚飞姐，你可要好好哄她了。做T是辛苦一点的啦，不过，如果你想转一下型，考虑考虑我。”刘力扬笑道。 “滚！”张亚飞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优雅知性，刘力扬被她掐得惨叫连声。 “付少，你家的河东狮今晚居然舍得放你出来？” “我天天闷在那里，快成化石了。不跑出来等着永垂不朽你们来立纪念碑？”付静没好气地说，“还有，我要打算换工作了。我不在BABYFACE做。我可能新年后开个店卖衣服。省得你们整天说教。” “呵呵，好热闹，都在聊什么？”李宇春表演完毕，已经换了便服，来到她们中间。 “你来得正好。你再在上面扭你的小腰肢，等一下这里要被醋海淹没了。”许飞眨眨眼睛，眼神转向周笔畅。 “你们这些败类，一天不挑拨就睡不着。”周笔畅啪地打了一下许飞。 “就知道你们只会禽言兽语，没句人话。”李宇春笑呵呵地说。 “哟，还夫妻双双把架吵。果然天生一对。” ………… 这一晚上，久未聚会的众人玩得比较尽兴，热热闹闹，嘻嘻哈哈，杯光酒影，每张笑脸犹如每朵花儿盛开，就像青春永远不会散场。 等李宇春和周笔畅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李宇春一头扑倒在床上：“今晚真累。很久没玩这么疯了。” 没听到周笔畅吭声，不由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她。只见周笔畅正在直直地看着她。脸色像挂上十号风球警戒信号。全无笑容。 “喂，无缘无故，你黑什么脸？”李宇春莫明其妙地说。 周笔畅突然扑过去，压在她身上，粗鲁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周笔畅，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李宇春被她弄痛了，不爽地推开她，但她马上像糖沾豆似的又缠上来。。 “你个死女人，我让你在台上露肚脐卖弄风情，我让你和男人抱得那么开心！”到此为止，周笔畅成功地完成了从笑容可掬的无害良民到红眼睛的午夜狼人变身，酸不溜丢咬牙地齿的说。边说着，边用力地一掀，把李宇春的套头衫强行脱下来。 “靠，你吃哪门子醋！只是工作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李宇春又好气又好笑，“别闹了，睡觉吧。明天我们要各自回家呢，好好休息。” 周笔畅不答话，埋下头在她肚皮的雪肌上，舌尖灵巧地轻舔，唇瓣温暖而柔软地烙下密密的吻。痒苏苏的，像四月的春风掠过娇嫩柔顺的草尖，让人难以自控。她的手不安份地解开黑色的BRA，笼上那柔软的丰盈，在峰谷间揉搓着。李宇春不禁全身微微一颤，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在身体内缓缓地弥漫。 周笔畅的的吻不紧不慢地向上移。李宇春的身躯也随着她那极富挑逗的吻一点一点在软化，像泡在水中的花，渐渐舒展开一片片花瓣。 “周笔畅，你他妈的给我停下！听到没有？不要玩了！”李宇春的声调开始变得不自然。 “想得美。”周笔畅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她，“老虎不发威，当我透明。今晚在台上扭得很高兴嘛，还有那双小爪子在对谁招呼呢，笑得像朵花似的，见牙不见眼的……” “我靠，周笔畅你无聊得神经线霉掉长青苔了吧。都说了是工作。”李宇春扬起眉，伸手去推开她，“小女人要吃醋也不挑个时间。” 周笔畅突然一用力，牢牢地按住她，李宇春动弹不得。 她凑近她，深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睛，嘴角上扬，邪邪地一笑：“我今晚就是要你记住，你，李宇春，是我周笔畅的女人。” “你今晚被什么上身了？别幻想太多，我们现在在地球。”李宇春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当你的老婆去，明天早点起床。想吃什么早餐老公我给你做。” “X，谁啊？谁是老婆？我告诉你，以前是让我你，为了维护你可怜的自尊心。”周笔畅牙痒痒的，眉毛竖起，手下仍不敢放松，压着她的四肢，“你别忘了打篮球你比我差远了。” 李宇春不禁失笑：“别人的脑子是为了思考，你的是拿来天天放卫星。” 周笔畅哼了一声，突然伏下头，嘴唇已经落在她肩颈处，轻轻啮咬了一口。李宇春被她咬得低声叫了一声，然后是她温暖的气息呼在耳边，那里的肌肤全热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笔畅张口咬住她的耳垂，舌尖灵巧地舔弄着，那软酥的感觉，渗进身体里，撩人心怀。 “靠，你还真上脸了。”李宇春感觉自己体内的热浪越来越高，吸了一口气，眉一扬，手臂一用力，把周笔畅推翻到一旁，压了上去。 周笔畅却没有反抗，别过脸去，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 “生气了？”李宇春笑道，抚了一下她的脸。 周笔畅一言不发，阴沉着脸。 “真的生气了？”李宇春捏了捏她的鼻子。 冷不防，周笔畅猛地翻过身去，死死的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我告诉你，李宇春，今晚我达不到目的，你就别想睡。” “唉，你……”李宇春无可奈何地笑道，“干嘛老幻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放了你才叫幻想。”周笔畅冷笑一声，手抚摸着她的肩颈处肌肤，“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哼哼……” “你他妈的今晚真是被好兄弟上身了。”李宇春想挣脱她。那张白净的脸浮起红晕，仿佛蔷薇花瓣动人。 但周笔畅用尽了全身力气，牢牢地把她双手按住。 看到她一张脸憋得通红，汗水从她额上密密地渗出。李宇春眼神浮上一抹爱怜，笑着说：“周笔畅，你用不用得着像对付仇人一样啊？” “好，你到底想怎样？”周笔畅喘着气，耳背的肌肤泛起浅浅的绯红。她的眼睛更黑了，狂热的火焰就在里面燃烧，烧得她心里跳了一下。 “不如，这个事，我们春节过后再从长计议……”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本人就只有一个字：不。两个字：绝不。”周笔畅嘿嘿地笑道。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太岁入命，不吉……” “去他的黄道吉日，总之，神仙下凡也不行。” 李宇春头大：“靠，你今晚真的抽风了。” 正在想如何打消这女人的念头，周笔畅却没有再一步动作，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李宇春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说：“你丫看够没有了？我的脸是写了神谕还是长草了？” “你真美。”周笔畅突然轻声说。
“我只知道你到了三十岁还是这个猬琐的鸟样。”李薇薇说，“再说大家都是女人嘛。怎么说得T像怪物似的。” “唉，也难怪她残得快。她的P不要她了。十年感情，还抵不过一个月的婚姻。她女人分手时对她说，你再帅也只是个女人，你能让女人生小孩吗？这话打击的，阿枫差点缓不过气来。整整几个月，人都快废了。等恢复过来，已经残花败柳春去也。”付静叹息。 “那倒是。女人还是向往平实的安全感的。社会压力太大”李薇薇有感而发，“你对她再好长得再帅也代替不了。所以我能理解我GF。她将来结婚我也不怪她。” “我靠，你们他妈的能不能说些好听的？”周笔畅抬起头瞪她们，“一晚上怨妇似的JW个没完。还没老呢已经提早在体验更年期生活了。” “看，说中她心事了。”付静笑嘻嘻地说，“她和宇春，将来也不知道能安稳地过几年。两个女人在一起，日对夜对，又没小孩，迟早闷死。” “诶，快看，宇春被人缠上了。”李薇薇碰了一下周笔畅的手臂。、 周笔畅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果然看到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李宇春，被几个男人围在那里。宇春唱歌的酒吧，本来是个LES吧，但后来老板换人后，把它进行了大改造，成为正常的酒吧。 周笔畅看到李宇春的处境，心里一沉，连忙走过去。 “李小姐，你也太不赏脸了。我们罗先生只不过请你喝杯酒而已。”一个人高马壮的男人挡在李宇春面前。 “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正想去看医生。改天吧。”李宇春被客人纠缠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容地微笑道。看腻了丰乳肥臀，波涛汹涌，媚眼如丝，李宇春在不少猎艳的男人心目中渐渐成为稀罕动物，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日益多了起来。甚至连酒吧的服务生都私下开赌，谁能成功地把李宇春从酒吧带走。 一个矮胖的男人瓮声瓮声地说：“身体不舒服？和我们老大运动一下马上就舒服了。”他的话引起周围男人一阵会意的哄笑声。李宇春皱了一下眉。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唱酒吧的，装什么纯洁！我们老大看得上你，是你福气。我告诉你，你不去也得去！”其中一个不耐烦地说。 “宇春，我们走！”周笔畅奋力挤过去，一把拉住李宇春的手，拖着她就往前走。 “不知死活！”一个男人用力一推，周笔畅趔趄了几步，重重跌向围观的人群。人群发出一阵尖叫声，纷纷向外面退散。 “笔畅，你没事吧？”李宇春忙跑过去，扶着她。周笔畅摇摇头。抬起头，看到付静和李薇薇也赶过来，对付静眨了一下眼睛，付静会意。 “早就听说李小姐喜欢女人。原来不是传言。”领头一个高壮的男人笑道，“看来，这位小姐在李小姐心目中地位很重要。不如，一起去喝杯酒？” “我真的不舒服。你们罗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改天我一定回请他。”李宇春心里着急，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择日不如撞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李小姐你也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还不想对女人用强。还有，我们老大和你老板很熟，所以不用担心老板会炒你鱿鱼。”男人眯着眼睛。 “宇春，别理他，我们走。”周笔畅用力握住李宇春的手。 “呵呵，小姑娘个不高，脾气还不小啊。”男人笑道，“李小姐，剩下的就看你了。是想让这位小姐跟你一起来呢还是自己一个人来？” 李宇春咬了一下下唇，勉强笑道：“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和我们这些只是唱歌混口饭吃的小人物过不去？” 矮胖的男人打了个哈哈：“李小姐你这话就错了，这怎么能说过不去？明明是我们老大欣赏你，想和你交个朋友。李小姐难道觉得我们老大的身份配不上你？” “我唱酒吧一向只清唱，不陪客人。你们应该也知道。” “规矩是人定的嘛，何况只是交交朋友，又不是让你跳脱衣舞。”男人嬉皮笑脸，“李小姐无需担心。我们老大是个斯文人，和他们这些大老粗不同。” “和她啰嗦什么。老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男人粗鲁地扣住李宇春的手臂。 “放开你的脏手！”周笔畅只觉得头脑嗡的一热，冲上去，将他的手狠狠甩开。 “我X你妈！找死！”男人反手一巴掌打过去，重重地落在周笔畅脸上。周笔畅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后退时撞翻了一张桌子，跌坐在地上。她的眼镜掉落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痛。 本来喧哗围观的人静下来，鸦雀无声。 “笔畅。”李宇春蹲下来，紧紧搂住她的肩头，眼泪凝在眼眶中，“你不要管这事了。” 周笔畅捏了一下她的手。 不是不害怕，但是更害怕，你会受到的伤害。 “既然这年头有人想当烈女，我就成全你们。”男人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个人惊慌地尖叫声：“救火啊！起火了！！”一股浓烟从演出台后方涌出来。 顿时，酒吧里响起女人们的尖叫声。众人都纷纷争先恐后往门外跑，只恨爹娘少长了两条腿。酒吧陷进一片混乱之中。那个高壮的男人伸出手想过来抓李宇春，却被挤涌而来的人们推到一旁。 周笔畅趁乱拉着李宇春夹在人群中走出酒吧。 “这里！”一架车子驶过来。李薇薇把头伸出车窗，对她们招手。 两人迅速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车流中。 “幸好你们没事。”坐在副驾驶位的付静转过头对李宇春周笔畅说，“刚才李薇薇还一个劲的抱怨我，说行不通。” “我不是叫你找谭大锅来帮忙的吗？”周笔畅不解地说。 “谭大锅现在在外地，爱莫能助。我一时心急，就想到这个主意。哈哈哈，在酒吧打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我知道怎么放旱冰，果然丫们都被我吓到了。也幸亏那里的工作人员和我还算熟，没把我怎样。如果这也行不通，大不了，我们还可以打110。”付静笑道。 “谢谢你们。”李宇春诚挚地说。 “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嘛。”付静咧嘴一笑，笑容像春风吹动的柳枝动人。 “那个什么罗先生我认得。不好惹。是走黑道的，心狠手辣。宇春你以后不要去那家酒吧唱歌了。”李薇薇插嘴。 “看来我只好在家蹲了。只要他不罢休，我在哪条街唱歌都不行。”李宇春苦笑。
还有。许飞。 …… 心房剩下这个名字，犹带着微温。 厉娜轻轻闭上眼睛。所有意识消失，堕进无边的黑暗中。 世界如灯熄灭。 今天阳光很好，照得到处明晃晃。凤凰树开了满树鲜红的花，一簇簇，仿佛满天晚霞跌落，更像火焰不顾一切的狂野燃烧。 街道上反射着明亮的阳光，让人有点睁不开眼睛。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怎么不说话？又是你们叫我早点从吉林过来的。我问有什么事，你们非要说来了再告诉你。我现在来了，怎么不说？”许飞从后座趴上来，看看开车的李宇春，再看看旁边的周笔畅。 李宇春和周笔畅从机场接她开始，除了简短几句话，就一直是这副凝重的表情。许飞一个人坐在后面大说特说自己在家乡时的事，她们也不接腔，只会偶尔附和一两句。不用面对面，她也能感受到车子里反常的沉默压抑的气氛。 李宇春专注地开车。周笔畅看着前面发呆。刘力扬托着腮看车窗外面。 许飞一直说，手舞足蹈的说，表情丰富眉飞色舞的说，夸张的说，直到心底渐渐变凉。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刚下飞机，休息一下吧。”周笔畅慢慢地说。 “萝卜，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过回了一趟家，你们不会都被人换了脑子变成另一个人了吧？”许飞转头推了一下身边的刘力扬，笑嘻嘻地说，但即使是阳光灿烂，也掩不住她脸色的苍白，眼神里的一丝闪烁不定的慌乱。 刘力扬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大头，一路上，还顺利吧？” “这话你说两次了。拜托，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吧。我看着你们都觉得憋得难受。”许飞有点急燥地说。 “呃……”刘力扬挠了一下头发。 “靠，平时三个女人搭台唱大戏，现在一个两个，倒给我装起深沉来。”许飞笑道，打了一下刘力扬，刘力扬陪着笑，眼神黯然。 “力扬。”前座的周笔畅转过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说什么。 “什么事？” “还是你说吧。” 刘力扬顿了一下，侧过头，正好迎上许飞急切的眼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按在许飞的肩上，说：“是这样的。许飞，你听我说完后，一定要冷静……” 许飞笑着，仿佛水波晃动的湖心。 “许飞，厉娜在三天前死了。” 许飞愣愣地张着嘴巴看着刘力扬。 刘力扬有点不忍，眼神移开，狠狠心，说：“厉娜以前曾经短暂交往过的一个男人，和他老婆离婚了。他老婆是个家庭主妇，以前在街上看到过厉娜和她老公在一起，所以一直认为厉娜抢走她老公。离婚后不久，她儿子发生意外死了。她受了刺激，精神上有点不正常，就……” 许飞茫然地呆坐着，一动不动。 “大头……” 周笔畅对她摇了一下头，示意她让许飞一个人安静一下。 车子驰向郊外的殡仪馆。 下车走向灵堂的时候，许飞突然停下脚步。 “其实，你们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李宇春、周笔畅和刘力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黯然。 “一定是的。你们这些家伙，以前就经常开我的玩笑，玩得无法无天。这次拿殡仪馆和我玩。”许飞笑道，自顾自地快步走进灵堂。 灵堂里香烟缭绕，到处堆放着花圈和菊花，播放的往生咒低沉地环绕着阴冷的大堂，听起来就像从地狱下面传上来一样。付静、谭维维 、魏佳庆、张亚飞、唐笑、刘悦、阳蕾、李薇薇、蔡莹莹等全都在，站在那里，默然地看着她。 阳蕾低头抹着眼睛。蔡莹莹眼圈红通通的，谭维维捏着她的手。付静皱着眉。 灵堂正中的棺材里，厉娜躺在雪白的百合花中。正中的墙上挂着厉娜一幅笑容灿烂的黑白照。 “嘿，你们都在啊，我早说了是你们一起整蛊我。靠，越玩越大了，你们这些鸟人有本事下次玩到警察叔叔那里去。”许飞笑道，走过来。 脚步有点时轻时重的轻飘飘，脸色煞白。 “许飞，你清醒点。厉娜已经去了。”周笔畅忍不住拍拍她的肩头。她瘦弱的身躯此时像一棵孤零零的野花，独自在风中。 许飞不说话，慢慢靠近棺材。 隔着玻璃罩，厉娜仿佛正在沉睡。。 “猪头，别玩了，起来吧。”许飞笑道，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玻璃罩，“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化的妆有多难看。，惊吓指数直追五星，刘翔看了一定又破世界记录，你今天没照镜子吧……” 阳蕾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趴在刘悦肩上。 众人都沉默地看着许飞。李宇春用手揽住周笔畅的肩。 “猪头，听到没有？别躺在里面吓人了。……”许飞还在笑，笑容苍白颤抖，像被打碎了的湖心月，她继续拍打着棺材，“我告诉你，我数三声你不起来，我可要走了啊。” “许飞，别这样，厉娜她真的不在了。”刘力扬上前一步。 “猪头，你快点起来！听到没有！别玩了！……”许飞挣脱她，使劲地拍着棺材，“猪头娜，别玩了。好不好，跟我回家……” 百合花中的厉娜毫无反应。她双眉平展，面目安祥。紧紧闭着的眼睛，浓密的长睫毛在眼帘投下一圈小阴影。仿佛在做一场不愿醒的梦。 许飞的动作渐渐变得无力，脸色白得惊人。她还试图笑着。但两只眼睛空洞得犹如一撮死灰。 “许飞……”刘力扬上前欲扶她。 “猪头，我求你，真的不要玩了……”许飞贴近玻璃罩哀求，双唇在微微颤抖，连手也在发抖。 “许飞，厉娜死了。”刘力扬狠心地说。许飞听到刘力扬的这句话，脸色更白了。她向后退了几步，死死地盯着棺材。 棺材中的厉娜还是很美丽，但那种美丽极僵硬生冷，像一朵绢制的假花。 “大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相信这也是小雪的愿望。”李宇春开口说。 许飞边摇头边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脚步不稳，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许飞慌忙的要站起来，但手脚都在发抖，还没站稳，又重新跌下去。 李宇春和周笔畅忙去把她扶起来。 “大头，你到那边坐着休息一下。”周笔畅眼圈发红，搂着她单薄的肩膀。 许飞眼珠子一动不动，愣愣地凝视着棺材，像个木偶似的听着周笔畅把她带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厉娜的遗体告别会，来的人不多。偌大的灵堂里，有点冷清。大家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往生咒的音乐停下来，几个道士诵经超度亡灵。歌唱似的声音和单调而冷清的丧乐充塞了每一寸空间，香气缭绕，燃烧纸人纸钱的火焰带着惨淡的热烈。 黑纱白花里，厉娜微眯着眼睛，笑容妩媚如花。仿佛尘世的 隔世如梦。斯人不再。 灵堂里气氛越来越沉重。 最后的仪式，众人缓慢地绕着棺材向她告别。
自从发生过那件事后，周笔畅和李宇春基本就没和她见过面了，她也没和她们一伙人联系过了。 “很久不见。”周笔畅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呵呵，宇春兄的皮肤比以前更好了，笔畅兄看起来气色也不错。”黄雅莉挑着眉，“果然爱情才是最佳的养颜佳品。” “你也不错。”周笔畅匆匆客套一句，打算离开。 “这么久来，我功课繁忙，都没时间去找过你们玩。今天在这里遇到，真是有缘。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黄雅莉笑容依然单纯明媚，就像几人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拜拜。”黄雅莉摇了摇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景，她旁边那个娃娃脸的小女生好奇地说：“她们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没见你介绍给我认识？” 黄雅莉笑眯眯地揉了一下她的长卷发，说：“那可不行，万一你看上她们，我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最好的宝贝当然要藏起来，只准我一个人看。” 娃娃脸小女生格格地笑了：“油嘴滑舌。” “句句都是出自我肺腑之言，别人我还不乐意说呢。”黄雅莉的手指轻柔地绞缠着她的十指，眉眼含情脉脉。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会哄人。”女孩子笑逐颜开，“我们快点走吧，我看上那件衣服很久了，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买。” “别走那么快，小心摔了我心疼。衣服要是给人买走了，我赔你两件，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女孩眼睛闪闪发亮。 “你啊，就知道吃喝玩乐。猪。” 黄雅莉笑容可掬，只是眼睛深处却绝无暖意，仿佛千山暮雪，冰封无尽的寂冷。整个下午，她陪着新交往的小女友，强打兴致伴着逛完步行街，给她买了几件衣服，还去吃了个饭。小女友高兴得满脸桃花，贴在她身上更亲热了。黄雅莉心底不耐烦，找了个借口把她送回家，独自回自己住的地方。还没到小区大门，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女孩子突然从旁边扑过来，使劲抱着她，脸上满是眼泪：“雅莉，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黄雅莉用力扒开她八爪章鱼般的手，冷冷地说：“滚！少来烦我！” 那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把眼上浓妆都冲淡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和我分手？” “我玩厌你了，就这样简单。”薄薄的双唇毫不留情。 “你……”女孩有点挂不住，抹了一下眼泪。风吹起她的头发，显得十分楚楚可怜，“我那么爱你……” 话没说完，就被黄雅莉冷笑一声截断：“X，你这句话和外面派传单的一样也不知派给多少人了。少跟老子来这套。” 女孩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无话可驳。黄雅莉径直走进小区。 “黄雅莉！你这贱(河蟹)人，不得好死！”远远传来女孩子恶狠狠的哭骂声。黄雅莉耸耸肩，无动于衷。宽敞的家里，依然华丽如宾馆。黄雅莉光着脚，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客厅，心情说不出的烦燥，就是没法安静下来。倚在窗前，她掏出一支烟点然。橙红色的火光一闪，微微映红了一下她在灯光下变得苍白的脸色。风仿佛不散的阴魂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旋，吹得窗帘微微晃动。屋子里静得可怕，像一个空空的黑洞。黄雅莉徐徐地吸了几口烟，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
周笔畅啊……看来你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 正好我今天心情不爽，和你开个小玩笑吧。嘿嘿。
今年的天气一直很好。许飞走的时候也是晴天，天高云淡，秋阳遍地。她仍然穿着常穿的白衬衫，纤小的身材更显得单薄。 “到了北京打个电话回来。”周笔畅拍拍她的肩头。许飞点点头，笑笑：“知道。” 那双清亮亮的眼睛依然黑如点漆，漂亮若天上星辰。只是和从前总是像要溢出来的热情相比，现在就像秋湖一般，安静而清澈。 “大头啊，在北京多吃一点。不然你这我见犹怜的小身板，可经不起北京狂风的蹂躏。可能一阵风吹过来，就吹到太平洋骑鲸鱼去了。”刘力扬郑重其事地按按她的肩头，一双桃花眼笑意荡漾。 “你才我见犹怜！你全家都我见犹怜！”许飞啐了她一口。张亚飞在旁笑道：“刘力扬你就别逗她了，明知道她一听到你这四个字就炸毛。” 刘力扬耸耸肩头：“现在不逗，以后就难有机会逗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许飞扬起两道浓黑的眉，笑说：“不要搞得我像去火星似的。从这里坐飞机到北京也不过几个小时。大家要是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薇薇挠挠头发。 “无论怎么样，你们永远是我许飞的好朋友。”许飞重重地说了一句，脸上神情少有的专注。 “一样。” 大家互相看着对方，片刻，也许觉得太过煽情像拍偶像剧，都扑噗一声笑出来，眼中却隐约有泪。
周笔畅啊……看来你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 正好我今天心情不爽，和你开个小玩笑吧。嘿嘿。
今年的天气一直很好。许飞走的时候也是晴天，天高云淡，秋阳遍地。她仍然穿着常穿的白衬衫，纤小的身材更显得单薄。 “到了北京打个电话回来。”周笔畅拍拍她的肩头。许飞点点头，笑笑：“知道。” 那双清亮亮的眼睛依然黑如点漆，漂亮若天上星辰。只是和从前总是像要溢出来的热情相比，现在就像秋湖一般，安静而清澈。 “大头啊，在北京多吃一点。不然你这我见犹怜的小身板，可经不起北京狂风的蹂躏。可能一阵风吹过来，就吹到太平洋骑鲸鱼去了。”刘力扬郑重其事地按按她的肩头，一双桃花眼笑意荡漾。 “你才我见犹怜！你全家都我见犹怜！”许飞啐了她一口。张亚飞在旁笑道：“刘力扬你就别逗她了，明知道她一听到你这四个字就炸毛。” 刘力扬耸耸肩头：“现在不逗，以后就难有机会逗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许飞扬起两道浓黑的眉，笑说：“不要搞得我像去火星似的。从这里坐飞机到北京也不过几个小时。大家要是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薇薇挠挠头发。 “无论怎么样，你们永远是我许飞的好朋友。”许飞重重地说了一句，脸上神情少有的专注。 “一样。” 大家互相看着对方，片刻，也许觉得太过煽情像拍偶像剧，都扑噗一声笑出来，眼中却隐约有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