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一句话,如果世界上曾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就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这是《何以笙箫默》里的何以琛说的。若说何以琛不愿意将就,那宋佳南就跟不愿意将就了。 我想,如果在那个潮湿的初冬,宋佳南没有看见那个苍白,不合群,有些忧郁,可是才气十足的男生——苏立。十年之后,宋佳南的人生又是怎样一片光景?宋佳南会和段嘉辰在一起吗,会和席洛屿在一起吗?当然,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它是不存在的。 可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也许吧。从那惊鸿一瞥开始,这一眼,让她青春年少的绚烂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从此,白底黑字,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抹不掉,力透纸背。宋佳南爱上苏立,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吧。 从那惊鸿一瞥开始,到摸底考试苏立坐宋佳南前面,然后故意把数学试卷露一大半出来给宋佳南看。再到宋佳南偶然在办公室看见苏立的电话号码。后来,偶尔与苏立发短信,聊歌曲。再后来,就是高考后了,他们在一天拿了通知书,都考得不错,她得知他去了中国人民大学在北京,那个她曾经立志要考上的大学,而她,去了中山大学,广东,一南一北,终究是没有了交集。还好,那还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终究,宋佳南没舍得,她不舍得再也不和苏立有任何的交集,她也放不下。便借宋忆文这个名字与他互通书信,当有一天他在信中说希望见她时,虽答应了,却也终究告诉自己,从此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宋忆文。然而,她也曾千里迢迢到北京去看他,虽未见到,却也心满意足。后来,便是长达几年的失去联系。她作为一名记者而奔波着,却不知道如今的他在何方,然而有些事,有些人,就是那样注定是要遇到,苏立和宋佳南便是,他们在兜兜转转还是就是走到了一起,我清楚地记得苏立在人名大学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只是幸好还不太迟。” 到这,我想起辛夷坞有一本书里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走失,还好,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还好宋佳南不勇敢,她的志愿没有报中国人民大学。或许,没有那错过的十年,没有那段放不下的爱他的时光,或许,他们就不懂得珍惜,最终还是错过了,那就变成了一段让人心碎的错恋。 也许,我们应该为宋佳南的不勇敢感到高兴。 既然,宋佳南在办公室看到苏立使用钢笔答卷的,那么,在苏立的回信中,宋佳南是否闻到了墨香味? 宋佳南是幸福的,十年之后,她还能遇见苏立,在一个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遇上了,她比任何一个暗恋者都幸福。更值得高兴的事,苏立还记得宋佳南,还记得那个百年校庆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自卑的女生。我突然想到了张爱玲的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于千万人之中宋佳南遇见了苏立,遇见了她所要遇见的人,或许宋佳南也轻轻地问过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其实,是宋佳南当局者迷,还是苏立隐藏得太好他十年的爱恋。 第二次,宋佳南走入中国人民大学时,苏立终于表白了,那句话我一直记得;“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只是幸好不太迟。”我想,苏立说这句话时用的是怎样的语调?一定很迷人。 《时擦》这部小说圆满了我们生活中所不能圆满的暗恋。 暗恋是是一段痛苦的漫长的爱情,也是一段美好的爱情。长大后,我们蓦然回首,年少时我们的一段既痛苦又美好的爱情,似乎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可能那个让我们浪费韶华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人在他最美的时光里带着纯洁的爱与他擦肩而过。 我惊讶,十年,这是多少天,多少个漫长的夜晚。我无法想象,宋佳南的爱情慢慢地成为了一种信仰,已不再是依靠。许多人认为,宋佳南一定非常爱苏立,但她却说:“有时我会想,谁会坚持到十年,我自己也不相信,是的,其实我没有坚持十年,我只是在这十年中恰好没有遇到把他更令我难忘的人而已。” 有人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宋佳南,但哪里有千千万万的苏立。也许吧,暗恋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件容易持久的事。能遇上自己一直暗恋的人,一定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一生中,一定会有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人,可能是初恋,也可能是暗恋许久的人。就像赵水光不会忘记希望,祝福不会忘记傅景初一样,这个人已经被他们永远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忘不了,但那份爱恋却久未触碰。 时擦,是在时间的夹缝里,流走了年华,消淡了时光,可惟独留下的是愈来愈久的思念。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