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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ugh。只为遇见你°「沉匿」{中篇葳瑶,二战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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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我不和你抢。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3-08-22 23:18回复
    写在前面.
    •这是我最后一篇葳瑶小说了,也算是封笔作吧,一定会更完,也不枉我喜欢这个CP两三年是吧。
    •上了高中时间会越来越紧,所以高中三年我是不会再登贴吧的。如果三年后我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玩贴吧,会再次写文也说不定。我的文章还会在我的文学社社刊上继续登,只是量会逐步减少。QQ我很少登,要实在想联系我的我们用最传统的方法寄信吧0.0
    •这篇文章是建立在二战后的基础上的,所以可能有些特殊的时代背景。
    •最后一句话,不喜勿喷。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3-08-22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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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匿
      By.蒲
      [我们没有资格去指责哪一个人非正义。]
      [没有真正的对错,只有利益的大小。]
      章一
      伦敦的天空是一如既往的鸽灰色,雾很重,走在街道上只能看到公寓楼一个模糊的影子。两边老式的建筑上生长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它们依傍着建筑物,像吸血鬼一样吸食着土砾缝隙间少得可怜的养分,然后无限制地继续向上生长。这种天气,聪明的伦敦人一般很少出现在街道上,更何况今天是周末,他们更愿意在街角的咖啡厅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街边拉小提琴的艺人,街上叫卖头条的报童,雾霾里透出的暖橙色灯光,这一切都那么安然平和,那场刚刚过去的灾难,只存在于经历过的人们的心里,永不消磨。
      1950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念。在这场浩劫中,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而更多的人在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我是多么幸运,作为在劫难中生存下来的人;我又是多么不幸,我的故土支离破碎,生活颠沛流离,只有逃难到陌生的国度,说着陌生的语言。
      我的名字叫做玛丽亚,和圣母同名,德国裔英国人,今年34岁。在二战中,我失去了我的故乡和我的丈夫,他叫做熊利,在战争中作为德国军官出战被杀,死于1941年。而在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我第二任丈夫葳斯基,他曾经是苏联的一位军官,我们在1945年移居英国。
      对于我和葳斯基的结合,几乎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表示过惊讶。德国和苏联是水火不相容的仇敌,是誓死不相见的两个极端,这是世界公认的事实。事实上,我们在结婚前无比冷静地考虑过这件事,但是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压力并不大,因为我们现在都是英国人。
      有人问过,是否是因为我们过于相爱才得以跨越种族障碍的,我很明确地告诉了他们否定的答案。我对葳斯基的感情远远没有对熊利的二分之一的多,葳斯基也是同样,在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是我永远无法超越的。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都经历过战争,都失去过爱人,都已经身心俱疲没有任何精力去恋爱,只希望在上帝的保佑下安稳地度过余生。
      我们对于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留意不去碰触彼此最刻骨铭心的那一条警戒线。你可以说我们彼此爱着对方,也可以说我们追寻的只是肉体上的交欢。已经无所谓了。
      当你真正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便觉得,年少时所追寻的感情、真心一切都无谓。活着就是一切。
      街上飘扬着小提琴温暖而绵长的调子,旋律我从来没有听过,也许是琴者自创的也不一定。那些音符变幻着变幻着,在高潮之后又趋于平静,最后落成一曲咏叹调。我在原地听了很久,最后将手指伸进口袋,把刚刚买食物剩下的硬币,放在了琴者面前破旧的帽子里。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3-08-2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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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尽量一天2〜3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3-08-22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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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
          我所住的公寓楼很小,三层楼独门独户的格局。据说这是战后的重建房,采用了新式的建筑方法,不管怎样,内部的结构还算合理,只要保证干净卫生老鼠蟑螂也不会无故袭击。现在的一切就像是我在战火纷飞的年岁里企盼的一样,平静温馨,有所归宿。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安享晚年的打算。那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令我安心。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我看到葳斯基正在窗前吸一支烟,但很容易发现他似乎不仅仅只是吸烟那么简单,香烟的前端积了好长的烟灰,恐怕在他拿起火柴把它点燃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我放下手中的纸袋,过去掐灭了那根可怜的香烟。
          “不想抽就不要点,不仅呛人而且浪费。”葳斯基向我转身,神色也好像从前一般带了些戏谑,我稍微安心一点了,“葳斯基你是不知道现在物价很高吗。”
          “我是在等你。”
          “你多大了还来这一套。您要是想饿死就尽管去吧,我不拦着;要是不想,就帮我来准备晚餐。”
          我马上转身走进厨房,听到后面传来拉开椅子和无奈耸肩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像是住在西伯利亚的人们将棉絮一点一点缝进厚实的外套里,虽然沉重但是不缺少温暖。并不是我习惯于满足,现在放眼这个破败不堪的世界,一点点的温馨就像是簇起的火苗,孤独地燃着,我们都需要温暖,虽然只有一点点,何苦不满足。
          他的脚步声慢慢近了,我刚想对他说快来帮忙,他却蓦地从后面揽住我的腰。我惊讶于他过于亲密的动作,像是对待恋人一样温柔小心。我们可以闲谈,我们可以拥吻,我们可以交欢,但是我们没有浪漫,就和日子过久了的老夫老妻一样,年少轻狂逐步趋向于平淡无常,追求的只是一个人的陪伴,不至于言语能力的丧失。他今天的表现,实在令我捉摸不清。
          奶油浓汤在煮锅内“咕嘟咕嘟”地翻腾起白色的泡沫,奶油的香气逐步逸散到空气中,案台上切了一半的洋葱和刀子一起被搁置到一边,而洗池里还有没有清洗的水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与我从前做的相差无几。而这一天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继得知熊利死讯那天之后又一个令我难以忘怀的日子。
          葳斯基的鼻息喷在我的颈边,亲昵得让我有些受不了。我认为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或是离别或是分开,我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他久久无语,气氛胶固成了一幅滥情照片。
          “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真的没问题吗?”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暧昧到极致的气氛,从他的环抱中转身面对他。
          至今我还认为,他的眸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眸子,在血红的颜色中潋滟着火光,在他的眼中有一颗星辰,任何一个人都足以为之沉沦。还算是保持着一些理性的我,还是避免不了飞蛾扑火的结局。
          “玛利亚,”他轻声叫出我的名字,声音很小,也很沉,就像是在讲述着一个悲哀的故事,“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往事了吗?”
          往事,不堪回首,为什么要我去面对。


          13楼2013-08-2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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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
            自相矛盾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自说自话,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一开始就存在的自己。可是,就在今天晚上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已经做出很多自相矛盾的事情了。被和我说什么女人是善变的,那是真正的无理取闹,在我精神状态和心理意识都处于上升期的情况下,这种事情的发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我觉得我简直是在被一个恐怖的物件所吞食。
            在后来的时日里我想起这天晚上,仍然不记得我说了什么,用了怎样的辞藻来描绘当我得知熊利被杀并且是被砍掉头颅时的心情。更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说是怎样的心情,我的泪水和恐惧在脸上暴露无遗,很容易想象。
            泪眼朦胧里的葳斯基的影子依然是平静,那种波澜不惊的情绪让我十分想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光。理性思考之后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产生这种情绪的可能性只有两种:第一,他与我没有共鸣,但显然这是无稽之谈。那么可能便就只有一种了,他的经历比我的要惨痛得多。如果这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的不动声色。
            “玛利亚,谢谢你的故事。”当我讲述完全部之后,早已经不是当初和他面对面坐着谈话的状态。我的头深深地埋在他棉质的外衫里,那是吸水性极好的新材料,能把我的泪水连同痛苦一同吸附干净。而他沉稳有力的声线成为了最好的情绪恢复剂。
            在剧烈地抽噎过后是无比的平静。肺部做了几次超负荷的运动之后,终于胸腔处一片开阔,空余出大量的空间予我呼吸。现在我觉得空气有些过于浑浊了,含量过多的二氧化碳充斥着我的呼吸道。
            “葳斯基,把窗户打开好吗?”我抬起头提出请求。
            我的眼睛肿胀得厉害,眼皮沉沉地下坠着遮盖住半分视线。我不知道我喋喋不休了多久,总之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天黑得可怕。
            有一阵冷冽的风突然吹进来拍打着我已经近乎沉眠的神经,我渐渐变得清醒,向风吹来的地方看去。风把墨色的窗帘卷起又吸回,在风中烈烈地发出鼓风机一般的声音。仿佛有着致命的沼泽,而那声音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可怜人传来的生命最后的呻吟。
            “现在已经10点多钟了,我的故事可能非常长,你要继续听下去吗?”
            葳斯基本人可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些恐怕他自己都不曾熟悉的胆怯,很明显他陷入了和我一样的境地。他向来是严肃又认真的类型,这一点比起我来说,他可能更像一个德国人。
            我明白他的顾虑,也明白我现在的状态可能无法平静地听完整个故事。但是他的态度让我对他那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故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篇章。
            “要,我想听。”
            我从来不后悔我做出的任何决定。


            32楼2013-08-25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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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章七
              所谓的喜欢和厌恶都是建立在以自己为主的立场上,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和讨厌的事物越多表示你越自私。与此同时,又有一个说法:爱是无私的,爱是给予和奉献。我想大概这两个观点皆是不矛盾的,只不过刚刚那句话应当颠倒过来,当爱建立在给予和奉献的基础上时,爱是无私的。那么有这个基础的时候,往往是情愫暗生的时候,所以年轻时青涩的爱恋,总是无比难忘。
              如果说我和熊利的恋爱发生在彼此爱慕之间,那么叶冰瑶和葳斯基的恋爱就应该发生在彼此的争斗之间。尽管现在葳斯基的嘴巴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毕竟岁月和经历会钝平一些人锋利的棱角,所以可以想象葳斯基年轻时是一个怎样的一个嘴巴不饶人的小人。
              叶冰瑶刚刚到达英国的时候非常的不适应,一部分来自于身体上,一部分来自于心理上。苏联的土地虽然广阔,但大部分在亚欧板块的北部,季节四季分明而且干燥;然而英国是个典型的温带海洋气候的国家,一年四季都笼罩在薄薄的阴霾中,随时随地都会下起场大暴雨。叶冰瑶曾经这样形容过英国的气候:当他夜晚入睡时,被子又湿又阴冷,就好像自己和一床的蛇睡了一晚。非常精彩的比喻,这是我认为在全部的形容中最贴切的一种。最初的那几天,叶冰瑶长了满身的湿疹,葳斯基也是一样。
              而心理上的显而易见地是思乡情结。这点对于那时二十几岁年纪的叶冰瑶来说可能是比起皮肤上的红疹更要命的一种不适应。也许同为女性的我可以了解得更加透彻些。
              “在到英国的第一个晚上,我听到隔壁门打开的声音,也许是出于对同乡人的一种保护心理,我走出去看了看。让我吃惊的是叶冰瑶竟然开着门坐在门前睡着了,也许是被子里太过阴冷的缘故,可是凡是正常人都会知道这样会感冒。我叫醒她骂了一顿,比起担心来我更恨她浪费了我宝贵的休息时间。结果她第二天发烧得厉害,我背着她去医院时想也许我应该关上门再骂她的。”葳斯基耸耸肩,那个姿态结合他的故事让我笑出了声。
              葳斯基和叶冰瑶最初的状态是同伴,是有着同样信仰的同国人,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国相互扶持、依靠,交流学术意见,一同提出异议,分享研究的艰苦与快乐。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件,也许他们的关系就止于此了,研究结束返回列宁格勒,各自自己生活,毫不干涉。不过也许比起承受那个葳斯基说他宁愿各不相干。
              没错的,爱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事实上,没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任何代价就可以得来完满。我也相信,假使有那样的完满,也是没有多少人敢于享受的,我们的心理也始终认可和接受这一点。
              葳斯基在这时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措手不及,难以回答上来,但实际上我又无比了解——
              “你知道姬怜美吗?”


              48楼2013-08-2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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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丽。也许正是因为造物主给予了我们彼此不同的灵魂,父母孕育了我们姿态各异的躯体,才有了美丽的概念。是的,一个人拥有的别人所不拥有的力量就是他的美丽,反而言之,正是缺憾造就了美丽。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她们有着玲珑的外表,剔透的举止,把自己包裹在重重谎言掩饰下的华丽外壳中,似乎是,最美丽的存在。对,美丽得让人不安,仿佛眼角眉梢都是淬了毒的。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那只古老的挂钟发出的想老人悲鸣一样嘶哑的滴答声。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时不时有一些冷硬的雨丝随着窗帘的摆动打在我的脸上。我应该冷的,但为什么我的身体发着抖,脸却热得像发高烧一样?
                葳斯基也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靠着不甚平整的墙壁,点了支烟,慢慢吸着。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我辨不清他脸上的神采,只是恍惚觉得像是大屠杀后幸存的犹太人的脸色,那种已经经历过太多苦难却被迫支撑起一个空荡的躯干的神色。
                由于是战后补助的房屋的原因,墙壁坑坑洼洼的硌着我的背,这种清醒的痛觉逼迫着我开了口:“姬怜美吗……那个被誉为战火中重生的天使的舞姬?”
                “呵……没错,我此生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轻信了天使,” 他嘲弄地笑了一声,“实际上,天使从未对任何人微笑过,不是吗?”
                我猛然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心头狠狠一颤,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真是最伟大的间谍,甚至连祖国和家人都可以背叛。我感受到了掩藏在美丽下的不安,却也实实在在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她的父亲是苏联的军官,我的导师,而她却是德国法西斯的间谍,杀害我爱之人的凶手!”
                在我的愣怔间,他的话还一直环绕在屋子里。当我意识到身边的位置空了的时候,曾经并肩的地方已经变凉。原来一个人的离开这样容易,我终于知道当时熊利死亡的消息传到我这里时我连泪水都留不下来的原因了,失去一个人,这样容易。
                我听见厨房的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刚要走过去,葳斯基却突然转方向走来抱住了我。他的脸上都是水渍,滴滴答答地滴到我的衬衣上。也有有冰凉的,也有……温热的。
                “如果我知道研究是个幌子,让我们解密文件才是目的,如果我没有那么倔强地激怒美国人,而是用冷暴力,如果我最后不去参军,而是陪伴她,不让她最后死于一堆难以下咽的皮革……”葳斯基深深地吸气,身体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们相拥而倒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几乎梦呓地念了一句:“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如果,多么美妙的一个词,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不会遗失什么。可惜,永远永远,它都只能搭配一个可怜的虚拟。


                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16-02-07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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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
                  背叛是一个令人失望的词汇,是一个差一点就加入原罪的词汇。可是背叛的对象究竟是什么?大概不是自己吧,因为我们大都是自私的动物,来世界上轰轰烈烈走一遭到最后背叛了自己,简直太可悲了;那么可能也不是是国家,团体,组织,这些的确需要我们奉献忠诚,可是如果他们是错误的,背叛就被换了一个叫做弃暗从明的好词。所以,大概创造背叛的这个词,只是为了表达单独一方愤怒的情感,只是为自己的愧疚找出的一个借口而已。
                  “当我还在怀疑为什么美国人会知道我和叶冰瑶是军人的后代,熟悉军令代码的时候,姬怜美的出现让我恍然大悟。她曾经笑着叫我sky,也曾经用枪抵着我的额头。”葳斯基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掩去了所有的泪意。
                  依旧背靠着凹凸不平的墙壁,我刚刚为我和葳斯基冲了一杯清茶。茶的香气混杂着水蒸气兜面扑来,让我变得沉静。大抵对于葳斯基来也是这样,他之前的愤怒和伤悲就好像江水一般汹涌,而现在的他的情感像是绵延的小河,丝丝缕缕渗透进我的每一个细胞里。
                  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往往会成为他的软肋。我曾经参与战争,知道那些审问的军官惯用的手段:如果那个人视财如命,就抄了他的家产;如果那个人是音乐家,就毁了他的双耳;如果那个人是科学家,就毁掉他引以为傲的大脑⋯⋯而对于葳斯基来说,那个他视为珍宝的女孩,就是他的软肋。显然,姬怜美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他们把她绑在椅子上,然后让我进去,”葳斯基说到这里,抿了抿唇,眸子中折射出一些光彩,“又问了一次我会不会协助他们,我当时心很慌,扑扑跳个不停,但我还是选择了拒绝。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大不了一死,也算为国捐躯。”
                  “可是他们没有向着我的脑袋开枪,却向她开了一枪。我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却不知道他们打中了哪里。姬怜美走过来,用还发着热的枪口抵住我的额头,悄声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她只被打中了腹部,立刻接受治疗的话,还可以活下来。”
                  我有些吃惊地捂住了嘴,也许是感受到了那个女孩的痛苦,也许是感受到了葳斯基的痛苦,竟然流下泪来。他们的故事被葳斯基描述得简单,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觉得异常恐怖。就好像被放置在一座孤岛上,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免不了心爱之人被当面吞噬的厄运。
                  “我很没用,玛利亚,我很没用,”葳斯基的声音里带着些寂寥,“我想和他们谈条件,可我却发现我连筹码都没有,如果不是政府军及时赶来,也许我就会背叛我的祖国,亦或是背叛我的爱情。”
                  马克杯中的茶已经彻底冷了,我凝视着窗外胶着的夜色,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我甚至无从开口。背负了国家和爱人的他,是怎么度过那一段黑色的岁月。


                  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6-02-09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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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一
                    旧时光她是个美人。我们光着脚从地面上走过,所以我们看不见我们的足迹;我们闭着眼睛从时间的长河中走过,所以忘却了时间的痕迹。也许时光并不能带走一切的伤痛,可是时间却会渐渐熨平我们内心的褶皱,让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生活,在某个夜晚还可以和某个人,喝一杯咖啡,慢慢地去回味那些伤,那些痛,那些不能忘却的人们。
                    我和葳斯基之间隔着时光的鸿沟,国家的鸿沟,爱人的鸿沟,可是我们却可以靠在一起,谈起我们的爱人,曾经的爱人,悲惨的人生,曾经悲惨的人生。我们生在这个时代,就注定了我们的人生会波澜起伏,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命运,没办法走回头路,只能于风雨漂泊中奋力前行。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从来未对她说过我爱你。”葳斯基以这句话作为他的故事的结束,是一句后悔,却又满满地是满足。
                    天边泛起一丝暗紫色,黎明前最黑暗的黑暗已经离开,天就要亮了。我揉一揉干涩红肿的眼睛,把头探到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看到葳斯基也把手伸到了窗沿上,我就那么想大喊出声,—事实上,我也那么做了。
                    “啊——”
                    “啊———”
                    被葳斯基拉回屋内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脸上一定带着莹莹的笑意,从他潋滟的血眸中倒影出来。而他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像是怕我再做什么傻事一样,把开了一夜的窗户锁上。
                    “睡觉吧,玛利亚。”
                    睡觉起来,我们就可以重新从过去中恢复过来,带着崭新的心情去面对我们的新生活。这里不是苏联,不是德国,而是我们第二个故乡,一个厚重得不需要多少阳光来照耀的国家,一个在战争后供我们小憩的国家,是属于我们的国家。
                    在似睡未睡之时,我用手拽了拽葳斯基的衬衣,呢喃了一句,“葳斯基,下午……我们去礼拜吧……”
                    虽然在我睡去之前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他肯定是答应了的。因为在我醒来时,他已经整理完毕,而且换上了他的军装。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去礼拜的时候穿军装,现在,听过他的故事之后,大概明白了他执着的原因。
                    我对他笑了笑,从一堆运来后从未拆封的箱子里翻出了当年熊利送给我的套裙,拍了拍灰尘,套在了身上。有点小了,可不碍事,我推门出去,环上葳斯基的胳膊。
                    今天的天气少见得晴了出来,大把大把的阳光洒在这个一直灰暗的城市,天空蓝澄澄的。有攀缘在小楼上植物气味,有青草和混杂在其中小花的气味,有天空中鸽子飞过的气味。一切都很美好。
                    上帝啊,我唯独仰望于你,求你不要纪念我年少时的罪恶,那是我年少时的犯过。我坦诚与你,不掩饰我的邪恶。求你洁净和赦免我所有的罪。
                    原罪一直存在,但最终有一天,我们都将被赦免,何苦沉匿其中。
                    ——fin——


                    来自iPhone客户端70楼2016-02-0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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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葳斯基结束了他四十七年的人生。他离开前很平静,甚至还在和我对话。终究是那段时间的伤害带来了太多太多,肉体上身体上的,数也数不清。可他一定很满足,有一个他爱了一生的女子一直在等着他。
                      熊利,相信我,等着我。
                      没有举办葬礼,我将葳斯基火化了之后开始了旅程。目的地是他的故乡,是那个女子长眠的地方,苏联。他一定很希望和她睡在一起。
                      我花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去找叶冰瑶的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列宁格勒的一条河的沿岸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我把葳斯基埋葬在她的旁边很近的地方,在胸前划了三次十字,为他们念了一段祷告文。
                      “叶小姐,葳斯基他很爱很爱你。”
                      这样,葳斯基你最遗憾的事情,我帮你传达到了,记得如果遇到熊利,一定告诉他,等着我喔。


                      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6-02-0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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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开一个二战的坑…可能每个人都有脑抽的那么几天?身为理科生的我写这些文是很苦逼的,所以有什么bug请大家多多包涵,毕竟高一的历史课也没怎么听过,关于这段历史的书也是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13年开的文,16年结坑,我不知道作为一个高三狗还浪费时间写这个的意义是什么,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这是告别。我很喜欢这个坑,总想着说再见却舍不得,好久之前这坑被翻起来的时候已经按耐不住想写完它的冲动了,但却不断对自己说,你已经是高三生了,一切在高考之后。可是,新春伊始,我又提笔了,敏感的妹子们可能能看出来,文笔变了不少,大概是封笔太久的缘故,词藻都不自觉的生硬起来。可是现在它完结了,也成功地申请到精品了,葳瑶吧中,终于有了我存在的小小痕迹。这样就足够了,把这些了断,足够告别。
                        最近翻了翻以前的文,纯白,蔚蓝,积木,寻觅,相依,我以稚笔记录了我的青春岁月,我即将走向一个远方了,所以路途上不想留有遗憾,我在这里结识了许许多多人,大家或多或少都离开了,但葳瑶吧始终是一个我心中温暖的地方。有朋友,有快乐,有离别,却从未悲伤。
                        这篇文章,我想表达的是平静,一种逾越了生死的平静。葳斯基和玛利亚都是这样的平静,他们的躁动随着岁月漫漫消失。人的成熟,就是来自于此。
                        farewell,my belove.
                        再见。


                        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16-02-1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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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求文评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16-02-13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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