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睡相极不雅观地趴在地上，手臂还搭上了一旁睡得中规中矩的桂的腰，而高杉则是坐着抱着刀睡着——尽管脸上的杀气仍能令人不由自主地发寒。
坂本辰马用口型对他们说了句“晚安”，便轻步走出了房间。难得大战胜利，没有天人偷袭的一晚，竟平静得诡异，同伴或敌人都已陷入了安稳的沉睡，而坂本辰马百年难遇地失眠。
月色很清亮，却也无边地苍白。坂本辰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剑刃，剑刃也是如此地清亮苍白，然染血的剑刃只会让人觉得恐怖。
剑刃，他的剑刃染了血，染过血，数小时前它还耀武扬威地享受着敌人鲜血的洗礼，此刻却也只是静静地安身在刀鞘中。这一切其实都很快，从天人毫无预兆地来袭，到他踏上攘夷战场与银时等人为伴，再到过去的无数次战斗，现在回忆起来都是那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包括敌我双方快速交锋极力发出“乒乓”声的刀剑，剑刃上剑柄上乃至全身上下不断褪色又不断染上的不知谁的鲜血，银白色坚实可靠的背影，飘扬的长发，独眼中满溢的愤怒与怨恨，这些霸占了他的视听，在不同场景不断重复的画面，这些让他痛苦让他觉得漫长到害怕的画面，此刻看来也不过一瞬之间，快得让他难以接受。仿佛睁眼闭眼之间，它们就能沉入过往的波涛，不见踪影。
但他知道是不会的，空气中仍有一丝血腥味与尸体的腐臭味，这些味道到明早或能散去，但明晚势必又将雷打不动地出现。他知道那尸体里必有一些少年人，战争来得太快他们却来不及成长，只有在战场上锤炼几年才能真正意识到战争意味着什么，而他们多半不能呼吸到那一刻。
坂本辰马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以“啊哈哈哈哈”作为口头禅的了，或许那是天生的也说不定。反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他也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少年，他的父母还会宠着他惯着他，听到他这样的笑声会感慨自己儿子是多么多么爽朗的一个孩子。然而现在，他终究是无法要求两具死尸再说什么了。
所以说，一切早就变了，进展得太快了，没办法回头了，从他几年前离乡踏上战场开始。
从战争最初开始。
他一直对战争嗤之以鼻，他从不认为这样的战争即便胜利了又会有什么好处——更何况胜利的可能微乎其微。以保卫好自己的家园祭奠战争中死去的同胞？大错特错。死去的伙伴不会再回来，有多少人是前一天还跟他们在说笑后一天就成为因为太普遍而不会被永载史册的历史。天人源源不断地来，他们却没有多少条命可以豁。其实说到底，战争一开始只不过是个人对现状不满的宣泄，从来从来都是不必要的，却因为大家都有这种需要而逐渐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落得这样惨不忍睹的局面。
真愚蠢啊，他想。那些不知为何而战的战士，嘴上说着排斥，可不也一个接一个地参战，一个接一个地送命么。
不由自主。将错就错。
太累了。这么打下去，真的太累了。看不到尽头，却也无法停止，只能随波逐流。他坚信一定能有什么办法，给天人和人类带来双边利益，不需要战争和流血。但是这种想法在攘夷的时代洪流下，终究得不到回音。
夜更深了，坂本辰马惊异于自己一向欠发达的大脑居然能思想如此丰富。他亲爱的三位战友睡梦中的嘟囔声依稀可辨，他在心底大声地“啊哈哈哈哈”了一下，随即回了房间。
明天还有战斗。

忘打END= =

虽然我这人一看到长篇文章就走神，但你这也太短了吧【还是走神】

回帖支持！！！没情节就没什么耐心看了的人飘过。。。【绝不承认我是没内涵！！

好短啊……果然卤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吗？Joy组特痛〒_〒艾玛打仗什么的最讨厌了

吸吸呼哈哈，吧你这贴顶起来

好虐。。。写的真心棒，没看出意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