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餐的时候,Severus下来用餐。
暴风雨还没有减弱;我数着几道闪电照亮客厅的玻璃窗之间间隔的秒数,外面雷声隆隆。
据此三公里的距离。
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臂,靠着她,但奇怪的是,看起来苍白脆弱的人反而是她。她给父亲的一件长袍变了形以适合他瘦削的身材,黑白相间,他穿着很不错。
我酒杯差点摔了。
母亲让他坐在我对面。他直挺挺地坐下,感觉得到面前的餐具跟盘子。
“在你的左边,”我的声音几乎跟呼吸融为一体,他咕哝了声,手指找到了叉子。厨房过来了一个小精灵为他服务,眼睛紧张地盯着他看。
晚餐进行地十分安静,除了刀叉磕碰在瓷器上发出的声响外,直到母亲随意地说道,“我注意到又来了一只猫头鹰。”
父亲东拉西扯着他看完的预言家日报上的内容。我什么也没听见而是看着Severus小心翼翼地在盘子里挪动着他的刀叉,将带李子的羊肉串跟胡萝卜丝分到两边。
父亲皱着眉,切了一小块羊肉,细嚼慢咽起来。“没什么值得你关注的。”
“Lucius,”母亲叹了口气,父亲替她倒了杯酒。Severus摸索着他的刀,它掉在餐盘里,他脸红起来,嘴唇紧抿。他用刀切了点烤李子干,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咬了一口,果汁溅到他嘴角,他舔了舔。
我浑身一阵战栗。
看着他的眼睛空洞无神目光涣散,这种感觉很奇怪,通常它们总是明亮漆黑而富有穿透力。我别开脸,手指紧紧握着我的酒杯。
“我说了没什么。”父亲的声音高了起来,母亲的眉头皱起,这种表情我异常熟悉。我有些不舒服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下身子。
她喝了一口酒。“我看到魔法部的纹章……”
父亲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现在马上离开。”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母亲平静地望着他。
一道雷声划过;Severus歪了歪头,侧耳倾听;他的发丝擦过脸颊。我想伸手替他勾到耳后。我想吻他。
我只得盯着我的盘子以及吃了一半的羊肉串。大蒜跟孜然的香味飘了出来,我胃里一阵翻腾。
母亲推开她的椅子。“我觉得我不饿,”她开口道,父亲有些恼火地叹了口气。
“Narcissa,”他说着,她冲着皱着眉头。他靠着椅背。“很好。”Severus伸手去够他的酒杯,它跌碎在地板上。她差不多已经走出门口了。
“该死的。”他粗声粗气地说着,母亲走到他身边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Severus起身,一只手抓着桌子。“我应该回去休息了。”
母亲点点头,看着我。“Draco.”
我立刻推开椅子,“乐意效劳。”Severus的手肘碰到我的手掌,我搀扶着他。“我给你带路。”
他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给他领路。
“干得不赖。”当我来抵达大厅的时候我说道,而他嗤之以鼻。
“我已经被迫忍受了我父母那么多年来的争执不休。”Severus说着,我把他的手放在楼梯栏杆上。他上前一步。“天知道我实在没耐心一晚上听他俩无休无止的吵架。”
不可否认。
他在楼梯上绊了一下;我抓着他的臀部,他浑身一僵直到我放开手。“Severus,”我开口,他摇头。这让我怒意勃发。“别搞得我好像以前没碰过你似的。”
他眉头紧皱。挂在墙上的一位我的祖先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俩,脸前拂过一阵风。“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明白,”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一阵尖利的笑声打断了。
“别傻了。”
我拉开他卧底的房门。他一只手推着我的胸口拒绝了我的进入。“你不是说真的吧。”
“晚安,Malfoy先生。”他说着,在我眼前关上了门。
我冲着他的门做了个粗俗的手势,无视了我的那些好管闲事的曾曾曾祖母还是姑妈或者该死的堂兄弟们,我跺了跺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诚心希望他会摔倒摔断一条腿。
或者两条腿都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