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妙
RP降得厉害圈不上了

一日无趣，把乾西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更觉无趣，连太医院的忘了都不曾过来问诊，感觉就像少了好大一项消遣。终于无聊至极，心道人前卖傻便算了，书总要背地里读一读。于是支使开闲杂人等，只留了娘亲指给我的老嬷嬷陪着研墨临字，因书页儿正好翻到了后村居士《寄题徐候雨山堂》这一首：竹溪来索后村吟，读记披图已醒心。岂是沕渊行雨懒，亦非避地入山深。喜看素瀑飞青壁，不管苍苔卧绿沉。西北城高刁斗急，将军未可问山林。写来写去，沕渊二字不得章法。嬷嬷在旁边见了遂笑着闲话，道景仁宫新来了个宫女，名儿里却带着个沕字，那录册的管事嬷嬷也费好大力气才读了来，险些念做勿。闻言搁下笔，只觉或许会很有趣，就遣嬷嬷寻个由头去景仁宫把她召来乾西玩耍一日。

-
（。来了个管事嬷嬷说有皇子召自个儿过去，前后疑惑半晌怎么也不记得何时见过哪个皇子，只得满心嘀咕着放下手中活，正了衣冠遂一路细碎步子跟去了乾西四所。）
（。径直被带近了一处唤作仁笃斋的寝屋，瞧见了主子只稳稳拘了一礼，臻首低垂并未急着去瞧他，只面色清淡曼言。）
：景阳宫以沕女史给皇子问安，不知皇子有何要吩咐奴婢的。

“免了，坐。”
命长孙嬷嬷搬个小圆杌子给她坐，时节樱桃与蜜饯瓜子也都各样抓一把摆在手边。离着三尺多远上下左右打量透了，想寻出个与她那少见的名字相衬的不寻常来。见人垂首婉婉，故意戏道：“你竟不知？尚寝局的嬷嬷告诉本皇子说，皇子快十五了，屋里也该预备着，还说局里已经选定了你来作侍寝的宫女吖。”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笑呵呵问：“今年多大了？属什么的？读过书吗？会写字吗？”

-
（。谢礼落座却是闻言黛眉微蹙，心中疑惑的紧但不敢逾越，并不曾料想去质疑这吩咐的真伪，亦不是看中这侍寝与否，毕竟入了宫作了女官便心中有数，自个儿这浑身上下都但凭各位主子一句吩咐罢了。只是……这尚寝局的人究竟是摇了骰子还是梦游勾勒，怎能勾到一个景阳宫女史的名上？入宫时间尚短，太多明里暗里的规矩还不清楚，然既皇子有命，婢女如我怎能不从？自是垂首抿唇，丝毫不显惊慌。）
：怕是吩咐还没下到奴婢这层，奴婢亦不通晓其中一二，只能给皇子认罪，别无他法了。
（。不知其他婢子在此时会否面红耳赤，但心看开了家中亦无牵挂，便也从容。应言扬了下颚露出清瘦白皙的面庞，羽睫紧敛眸子微垂左瞥看着寝屋一角，言辞依旧恬淡。）
：回皇子，奴婢今年十三，只识些字，书卷之气怕是极轻。
（。樱唇开阖只有一句答一句，面前的皇子瞧起来大自个儿些许年岁，眉宇间顽劣与成熟并存，倒惹得自己大气不敢出了。默然间思索着这皇城中的儿女应多爱诗书，也不知自个儿这般从西宁远来的拙人儿会否惹他不快。）

仔细听着她语气中透出来谨慎，一句只能认罪，也不失为折中稳妥的应答。
这般从容，在才入宫的小宫女堆里，也能算个苗子了。至少在乾西是。乾西四所伺候着的多为老宫女，偶尔有个年轻些的，多也被皇子们的母妃寻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调开去，只恐勾搭坏了她们的宝贝儿子。纳为房中人倒是件小事，然而过早地卷入儿女情长，将来难免有英雄气短的时候。眼下中宫之位空着，司礼监又隐约透出些立太子的消息，真假另说，妃嫔们却没有不指望自家儿子争口气一举得了皇爹欢心，母凭子贵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来拍拍手背：“入宫还住得惯罢？不用总这样小心……又不是真要吃了你。”
并没急着纠正尚寝局那个托词，握着她的手，顺便也就抚着手上白皙的肌肤揉了一揉。
“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少见的很。”

（。见他走近牵过自己，忙不迭随着站起。纤手触到他不由一抖，下意识缩回却被他牢握。虽明白躲不得，但毕竟在西宁也只和哥哥们隔空嬉笑，初次和男子这般接触，又是首次相见的人，说不紧张那必是唬人的。）
（。手背上的温度烧到了脸上，赫然已是一片粉晕。那般半是调侃半是慰藉的词倒是惹得噗嗤一笑，另一手忙轻掩了唇生怕失仪，自然也就忘了刚才的茬。）
：虽屋子狭小了些，倒也不差什么必需物，更有许多闲暇时间四处瞧瞧，同家里的景色完全不同呢。
（。手被牵着多少维持着些许不自在的笑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便是那些痴傻丫头成日念叨着的荣幸，糯糯开口。）
：奴婢的名字是母妃予的，因母妃故乡有一汪沕水，是念在思乡之情。是不是……皇子觉得不好听？

沕水？愈发是个稀奇罕见的地方。
“沕儿，沕儿。好听，很好听。”一时被勾住了好奇之心，松了她的手，转进书房，从一排黄花梨亮格柜中逐册苦寻了一番，把多少年没碰过的水经注寻出来，快速翻着书页，终于看到了一个沕字。这才手舞足蹈举着书拿去问她：“可是燕地沧州献县境内的沕沕水？自滹沱河分出，有沕水瀑布从天降的名号？”
原来她母家是那边的人。怪不得长得分外清秀些。古语“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虽不及吴越娇娃妍丽之态，然而自有一样风姿在内。它日便是歪打正着要了她，也无不可……既生此心，有些话说在前头为妥，坑蒙拐骗之事，本皇子暂时还不屑去做。依旧举着那书，丢个眼色给长孙嬷嬷。嬷嬷明了，脸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一丝波澜，自去开口圆谎，捎带着试上一探：“皇子小时候落过水，脑筋一直不大中用，凡事都比旁斋学的慢些。让你跟在屋里，实在是委屈了。若不乐意，老身去向宫正求个恩典，再换别的宫女。”

（。瞧着他一时兴起书页翻的响，趁着间隙阖手理了理衣衫。不一会这人便兴致冲冲回了手里还举着书册，又听闻老嬷嬷之言，更不敢生回绝之心。倒是心里忽而不那么害怕反之些许柔软滋生，兴是做惯了长姊。）
（。冲那嬷嬷仅报以莞尔，伸手去扶过他高举的书册，凑过脑袋靠近他仔细去瞧，如实答道。）
：应是不错的，只知道母妃说过在沧州，可再细下去的地方奴婢不记得了，更没去过呢。皇子好生厉害，倒羞煞奴婢。

少女体态，轻盈可亲。她凑得近切，便嗅得一丝清幽的香气，不知是她云鬓里搽过花水，还是衣裳中佩着什么香囊。软香凝脂近在眼前，只消揽入怀中，便是自己的。
而且看她对长孙嬷嬷莞尔笑过，似乎并不抗拒啊……
更不知她是在心中打着小九九盘算如何借傻皇子的东风上青天呢，还是真的善良温顺，不嫌弃我这样的人。带着宫中人人都有的私念去妄自揣度她的心思，这样一个关于人性本恶与本善的辩论，从我落水那一刻起，娘亲就输了。
我想我命尚在，还输得起。
且信她善。
悄然环住她的腰，徐徐收紧：“沕儿，同我讲讲你的事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
（。耳畔传来悄言，尚未成年的皇子带着褪不去乳香的男子气，一张脸复羞红了晕又泛着痒意难忍，不禁咯咯笑出声，扭动身体连着方才攀住书册的手一并落回去按试图轻柔挣脱他。也不是不曾听说这载埱皇子的痴傻行径，可他方才明明好生认真，谁知道这会子是真是假呢，绕不过总得听这主子的。）
：好皇子，好主子，您愿听什么奴婢就说什么，莫这般……会，会痒呐……
（。笑意不止却碍着二人靠的近连个抬手遮羞的空儿都没有，只得连连告饶。可他问的这般宽泛，又哪里知道从何作答。）
：皇子但凡愿意听的，奴婢都讲。奴婢喜欢音律女红，不喜欢绘画，崇尚书卷之气馥郁之人，可母妃不让奴婢碰那些书册，还喜欢猫儿和鱼，不喜欢鸡鸭不喜欢牛……还有……喜欢吃甜和酸，不喜欢多油盐……还有什么……
（。一股脑儿只知道想什么说什么，最后想不出来了只得懊恼垂首撅嘴，好似这些年在母妃的管教下接触的东西真的太少，连这喜欢不喜欢的都说不出多少来……）

“好，我记下了，音律女红，猫儿和鱼。”
低头贴着脸颊蹭了一蹭，见髻中银簪在嬉闹间松动，抽手欲扶簪，右手不经意从她胸前掠过。心口蓦地快了几下，只言片语极低极轻的送到她耳畔去：“沕儿，我会待你好。”
那样的手感令人险些不能自持。
松手转过身去，唤嬷嬷先送她回景仁。既然决定要，总该找尚寝尚仪打点周全了再……我是皇子无碍，若有纰漏连累她就不好了。
“回去调养好身子，过几天仁笃自然派人去接你。”

我结了屋里的戏我们开始贴这些吧，8楼10楼12楼的母妃改成母亲，别处没什么BUG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