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得不到他的回话开始砸东西,房间里名贵的花瓶水壶,转瞬都成了碎片,可他也不拦着,还是一言不发。
我操起书桌上的砚台砸出去时,没想到会砸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不躲。他的额角被砸的瞬间血流如注,我也吓傻了,站在那愣愣地看着:“哥,我……”不是故意的。
吴天晓抬起眼来,看向我,目光里却是一片温和,好似当年宠我的少年,那样好看的笑,“发泄完了?不要讨厌哥哥,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啊。”弟弟?呵呵。我头也不会地跑出房门,不想看见他那宽恕一切的菩萨脸。我的爱而不得,何需你来原谅?你什么都明白却一直置若罔闻,才是罪不可恕。
最终还是想不过去,不知哥哥头上的伤有没有处理,得知哥哥已不在府中,我就猜到他一定是去了林家张加帅那儿。我买了上好的创伤药,颠颠儿地跑去林家,一时没找到人,又猜到是在张加帅房内罢。径自找到张加帅房前,远远看着紧闭的房间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进之后更是彻底呆愣住。
听着里面缠绵的声音,李嘉恒娇喘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哥哥的名字,而哥哥只是喘着粗气不说话,我的心如同跌入冰窖。手中的小药瓶子被我捏得很紧,骨节生疼也没办法松开。
我的眼泪因为肩上落下的手强行忍住,张加帅永远那么温吞,那么波澜不惊。他拍拍我的肩膀,“勋儿,有些事你只能选择看开。随我去喝杯茶吧,我新做了桂花糕。”
我没有去喝茶,跟没吃那桂花糕。我将手中的药塞到张加帅手里,转身就跑了。走在大街上,街坊们都不由对我侧目。吴家的二少爷,当街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像是丢了什么至宝一般。
我问母亲,为何甘心做个偏房,明明父亲娶她过门时,吴天晓的母亲已经死了快三年。母亲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有些人,即便死了,也留在了别人心里,任谁也取代不了比不下去的,何必执念这些名分。”
我不知母亲是不是真不怨恨,街坊邻里已经开始谣言说,吴家长子誓不娶妻,吴家注定要有庶子当了家去。“娘,您对哥哥恁好,哥哥却从不叫您一声母亲,姨娘姨娘的,生分得很,说是要保护我们娘俩,到头来还不是我们替他担?”
“勋儿!”母亲有些诧异我的说辞,严厉地开口指责,“你怎么会有了这种想法,难道真要让那些谣言坐了实么?那为娘这些年受的委屈成了什么?你哥哥没有错,我是他姨娘,我只是吴家姨奶奶,这辈分没有错!”
“娘……”可是,我心里不甘啊,庶子的命,怎么可以苦成这样?一辈子就为那一个人劳碌,那人不愿意做的是便让我这个庶出的二子来,我不甘,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