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
¢
历史老师长河般的讲课终于完了,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白色的吐沫喷到了抢着做第一排的好学生头发上,但是想想,她的胃又是一阵翻搅
走廊上人多,加上这几晚都没睡好,她走得有些头重脚轻,隔壁装修动静很大,新的邻居也像自家一样打了个窗户,本来两家间隔就很近,这样一弄她的窗户就正对着别家的窗户了,挺恼人的,窗帘也不能老是拉上,自己在房间做什么都会被看见,更要命的是对面窗户里住的是个男孩子,她只看过一眼,很难忘,过后就不敢看了,记得他清晰的鼻眼,单眼皮,薄唇,高高的,不胖不瘦刚刚好,穿着宽大的背心在窗边浇水,脸红心跳,更不敢在自己房间里太大动静,睡着的时候都想着隔壁的男色,说不出感受,怯意又暗喜
她回过神,低头摸摸自己额头确认有没有发烧,一没看路就把前面的人撞了,她倒是没什么事,那人没什么准备几个踉跄,她急忙低头道歉,伸手去拉那人,看到他的脸时又手缩回去了,单眼皮,薄唇,高瘦,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她一时傻了,直到他自己站稳声线温和的说没事没事
他迈前几步,她像是头神经兮兮的鹿拔腿就想跑
“唉”
他喊,她站住脚步,听见有人喊他赶紧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然后就听见踏踏的脚步声,她转过身,他就在自己跟前,将书包放进她臂怀里
“我住你隔壁的,麻烦你把书包给我妈妈,顺便帮我告诉她今晚别等我了因为今天会晚回家”
“谢谢”
他的朋友满脸焦急不停的看手表,他语速挺快的交代清楚,转身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笑眼迷人
“你好我叫权志龙”
她目光呆滞地看他快步走掉,脸上的温度自己都能感觉的到的烫,胸腔里的那块红肉拳击般一下下撞着想要逃走,走廊里的人群还是汹涌又忙碌,展开手心,她掌纹里都是细密的汗
20:00
¢
权志龙按下她家门铃,熟悉的感觉让他舒心,他特意请了假回家,说服得了社长他却找不到敲开她家门的理由
在YG那边住了一段时间还是不习惯,但毕竟在那边练习比较方便也不用学校家公司到处跑,社长给的宿舍很不错,但他就是不习惯,每天早晨起身给花花草草浇水,满眼惺忪看到对面只是陌生的墙壁和对面楼下的咖啡店,妈妈说到这里住也可以减轻她的负担他的书包多重啊书本作业还有一大堆琐碎他自己背都累,人家也有书包课本资料要背,还得天天抱个累赘坐车送到他家
开门的是笑容满面的奶奶,奶奶身后看清来人后一脸无措的是她,他提了提手里的瓶子示意
“我来借点醋”
奶奶将他拽进屋里,她接过瓶子往厨房走去,她的妈妈爸爸都在客厅,没有亮灯桌上的蛋糕星星般发光,他笑,幸好赶上了
阿姨当自己儿子一样嘘寒问暖,她装好了醋也被拽过来,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满室甜美里各怀心事,她是想不到的根本没想过权志龙的出现,自打他搬到那边住他更忙后她就已经想不到了,他很忙很忙,学业练习都要拉上去,他的书包不再需要她,能见上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总有种自己笼里的心爱鸟雀归林的怅然,应该欣慰应该为他高兴应该放弃,她懂,她快被她应该要有的心情淹死了
然后权志龙出现了,在她生日
她吹熄蜡烛,虔诚许了个愿,他看她闭眼的样子,像置身梦里,然后在众人欢声笑语中凑近问她
“不是先许愿再吹蜡烛吗,这样会不会不灵啊”
只要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也许就能在百忙中混沌中世界中未来你应有的感情归宿的缝隙中,稍稍记住我了
她笑
“我就是这样的啊”
『
亲爱的上帝
我的梦想就是希望爸爸妈妈和亲人健健康康每天快乐
希望我能考上好的大学
还有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能,或者你能帮我实现权志龙的梦想,拜托你
』
“我就是这样的啊,一定会实现的”
她说
21:20
¢
权志龙今晚很尽兴,出道前的最后一次毫无拘束的聚会和真正掏心的朋友的聚会,起码过了今晚不会再有遗憾,他和东永裴将朋友差不多都喊来了,个个都差不多是派对的主玩得很嗨,只有她不知所措的沉默着缩在人群最里面,男生大汗淋漓的背脊女生披头散发的大笑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坐在角落里喝着果汁看到权志龙打完碟步入舞池,看到女生到他腰边去缠得像条蛇,看到他笑,走到她身边坐下
隐约感到他体温要比平时凉凉的偏高,亦或是自己的错觉,她感到脑里有火烧
“对不起,那么吵,把你叫来了”
他提高音量喊,她见他口型,无奈音响阻碍听不清内容,也提高音量问
“你说什么”
“我说,那么吵,抱歉把你叫来了”
他更凑近些,声音不大不小怕过于大声刺激她耳朵
“噢”
“没事”
她硬是从这对话里听出了怪异趣味,嘴角微咧笑起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小小的说
“唉权志龙”
她看他没反应,眸子里都是流转的灯光与碎影,自觉有些兴奋也有些青涩,那种胸腔的撞击感又来了,尽管踌躇,但毕竟再没有这样适合她的机会了,以后不会了,他会有自己的话筒自己的伴舞自己的舞台自己的团队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
他不再是她的权志龙了
“我喜欢你呀权志龙”
她有些哽咽的说,他在她说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到她有些水汽的眼睛和僵硬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
权志龙问,着急的握住她的手,之前她一直拿着那杯冰冻果汁手里温度凉凉的如涓水
以后不会了
他不再是她的权志龙了
“没什么”
“没什么”
“权志龙你知道吗没什么”
她使劲摇着头否认,眼睛酸涩的很,权志龙关切的神情让顽疾爆发,不停的摇头,她哭着将肩膀蜷缩起来,手还在他手里
就像一团刺猬,缩成球般抖,权志龙心抽疼,将人带进怀里,她强忍了好一会还是在他肩膀哭起来,没过多久衣料就有大片大片的凉意,越是隐忍他将她愈搂紧
“我知道”
“我知道的”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