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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告别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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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暗伤 
  
作者:夜茶彤彤  
  
    持续很长时间呆在网吧。听音乐。进论坛看别人的帖子。自己很少写。 
    长时间沉默。不说话。只是一个人仰望天空,看那种蓝的几近透明的寂寞。亦极少写文字。让一些疼痛埋在心底。等它变质,腐烂。 
    时然说流离,你的文字能力极速退化。不再凌厉。视力越来越差,与你擦肩而过你却并未认出我。 
    流离。郁锦叫我好好照顾你。我一直以为你并不需要,你可以一个人过的很好。可自郁锦离开后,你的无助和柔弱日渐明显。你真的如郁锦所说,只是坚强而漠然的活着,其实内心是寂寞和空缺的空洞。并且不会照顾自己。 
     
    郁锦离开了。去了另一座城市。 
    后来我在枕头下看到她熟悉的笔迹。 
流离: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知道,即便是我坦白告诉你我要离开你也不会挽留。只是流离,我怕再看到你眼底不动声色的哀伤。即使疼,你也不会说出口。对任何人。 
    流离。我曾发誓要一辈子照顾你。因我不忍看到你委屈亦或难过时眼底不可遏制的哀伤。因我不忍看到你消失在暗里寂寞而颓败的孤影。 
    我曾在论坛的每个版块找寻你的痕迹。我看到那些黑色的绝望。我看到你在一片芦苇地迷失。大朵大朵的浮云急速掠过头顶的天空。没有出口。没有方向。 
    流离。你是一个让人如此疼痛的女子。 
    若可以。我希望我们这辈子别再遇见。只是流离,你将在我心里。从今以后。 
                                                                 郁锦 
    我知道。她放不下我。无论如何。 
    我的伤痛仿佛是一种疾病。会无休止蔓延。炽热如火。太靠近,必会焚火燃身。 
    因此郁锦只能远远的看我。担心。恐惧。却不敢靠近。 
     
    我说时然,你是否答应郁锦。 
    流离。即使这世界没有郁锦,我也会照顾你。 
    我知道你在夜里失眠,喝浓茶,用微弱的手电筒支撑着一遍一遍看安妮的文字。你独自在夜里流泪,卸下眼里的疲惫。你带着伤口存在。你不会爱自己。 
    流离。这样你的让我心疼。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字眼了。仿佛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易逝。 
    曾多次梦到自己迷失在漫无边际的暗里。没有光亮。没有方向。一直盲目的前进。暗夜里只剩下清晰而急促的呼吸。 
    不断有陌生人擦肩而过。面目狰狞。嘴角有诡异的微笑。 
    我从梦里惊醒。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额头上。呼吸急促而用力。 
    于是再也睡不着。 
    凌晨的时候起床。没开灯。在黑暗里给自己泡浓茶。然后站在阳台上看墨蓝的天空直至天明。 

    我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郁锦。沉稳而凌厉的女子。 
    两年后。我的疼痛席卷了她所有的沉稳,亦不再凌厉。 
    郁锦说流离,与你邂逅是我的命。无法逃脱的宿命。你带着伤口突兀的出现在我的世界。你的疼痛蔓延于我,慢慢嵌入发肤,深入骨髓。 
    流离。若能选择,我会选择从未遇到你。 
    两年。一段很长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恐惧另一个人,足够让这种恐惧渗入血液。成为一种不可拯救的浩劫。 
    我于郁锦亦如荒野于我般。是一场不可逃脱无法拯救的劫。 
    荒野。温情而安静的男子。挹郁的眼神。惨白而修长的手指,指关节微微凸起,有淡淡的烟草味。 
    时常在暗里吸烟。一支接一支。有种颓唐的美。 
    我沉沦于那种颓败和荒凉里。无法自拔。 
    荒野说流离,我是一个感情有残缺的人。内心有巨大的空洞。寂寞。迷惘而恐惧。 
    六岁那年。我看到我父亲躺在床上。粘稠暗红的血溅满了他白色的棉布衬衣和白色的床单,绽放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花朵。迷离诡异。他的面孔扭曲而狰狞,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母亲换下沾满鲜血的衣服。梳洗后抱住我说荒野,妈妈对不起你。 
    迅猛的窒息。骨骼因紧缩而发出声响。 
    她的拥抱绝望而猛烈。仿佛是一场告别。 
    结果证明那确是一场告别。她的拥抱成为了她告别的仪式。 
    三天后,有人在村外的小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他说,我一直做着一个梦。我看到我的母亲,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抱着我哭,眼泪大滴大滴落在我脖子上。异常温暖。我甚至可以抚摸到她的脸。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她衣服上淡淡的肥皂香味。清晰而真实。 
    我看到她背后躺在血泊里的父亲微微侧过头,扭曲的面孔。挣扎着站起来朝我和她的方向走来。空气里弥散的腥甜味越来越近。最后我只看到他不断放大的狰狞面孔以及诡异的微笑…… 
    没有开灯。他在暗里一支接一支的吸烟。 
    流离。我一直苦痛。因我无法逃离着个纠缠了我十几年的梦魇。 
    他继续说,像经历了一场华美而血腥的浩劫,席卷了所有人的快乐。这并不只是肉体的疼痛和伤害,亦是一场心灵的浩劫。 
    黑暗里是浓重的绝望和无奈。 
    我起身要走。他突然拉住我说。流离,可不可以请你留下? 
    这个男子用颓败近乎哀求的语气问我。 
    暗里只剩下彼此寂寞而钝重的呼吸。 

    几天后郁锦告诉我荒野死了。从十三楼以飞鸟的姿势下坠。 
    我想起他倾诉的那个晚上。吸烟时那种颓唐的美。暗里弥漫的绝望。他用颓败几乎哀求的语气问我,流离,可不可以请你留下? 
    他在暗夜里告诉我他几乎要腐烂在心底的绝望和畏惧的梦魇,然后在某天不为人知的消失。 

    时然说流离,若爱上的是已死了的人。你能做的是把他放在心底不易察觉的地方,而不是长久的想念。 
    时然眼里是一种无法释怀的哀伤以及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看到荒野。盛开的绝望。挹郁的眼神。吸烟时颓败而荒凉的美。惨白而修长的手指,指关节微微凸起,有淡淡的烟草味。 
     
    只是荒野,若那个夜里我留下了。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PS: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慢慢学会自己对自己好。把现实和幻想拼贴成让自己蚀骨疼痛的文字。疼痛既是记住。我不过是不想忘记。 



IP属地:上海1楼2007-08-25 18:52回复
    • 222.209.200.*
    宝贝,你还好吗?
    你现在在那里?


    2楼2009-01-1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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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她在成都~!


      3楼2011-05-22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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