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还算热闹,周瑜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将一罐罐啤酒灌进喉咙。前来祝贺他升职或者敬酒的人都被太史和甘宁挡了回去,他们是在警校就认识的人。周瑜这人看似温文儒雅,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是因为常年在国外加上家庭背景的原因,难免不喜与人过多交谈,而太史慈是第一个打破他孤独圈的人。
也不是什么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故事,说起来还有些让人黑线。双方都不是愚人,所以都有着聪明人的通病,自负加上想太多。那时候周瑜因为才从海外归来,所以对香港得很多习惯都不了解,因而行为难免怪异。太史慈就是看不惯他这种特立独行的行为,又或者说是看不惯这样的人还能得到那么多女生的崇拜以及教官的青睐。
也就是在学校的辩论会里,一向对自己口才充满自信的太史慈就那么被周瑜堵得无话可说。然后态度转了一弯,撩弯了眼眸,笑意不掩的勾着周瑜的肩膀,拉他去吃街角第二家的章鱼小丸子。就成么成就了一段离奇的友谊,甘宁是后来被太史拉着加入这个圈子的,也是周瑜的挚友之一。
酒足饭饱人就散了,周瑜想要起身离开,却只能徒然的握紧了椅背,索性随自己靠在那里,揉了揉太阳穴,冰凉的指尖带来一丝清醒。眼前的世界一直在晃动,视线是筛网状的不清晰。他不想回家,可他也不能去看孙策,他甚至连孙策现在是不是在医院在哪家医院有没有在医院都不知道,孙坚已经对外封锁了消息,大家都知道孙策受了些伤,可是这个“些”的分量,没人比周瑜更加清楚了。
无力感就这么不留情面的袭满了全身,头发软趴趴的贴住脸颊,撕扰着鼻骨。周瑜哭不出来,也笑不起来。就像任务结束那日一样,孙策的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滴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嘴里,他的心里。
那日上头做了很细致的安排,目的是为了一举抓获董卓手下的一个头头——华雄。根据周瑜和孙策卧底期间的日记和暗地里搜集的证据,判华雄个无期徒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陷阱布置的很好,在华雄去码头取货的时候对其进行逮捕,那样他手里的几十千克的氯胺酮和一众小弟都难逃天网恢恢。可还是让华雄逃往了树林里,没有多想周瑜便跟了上去,如果让他跑掉,那么他们以后要抓到他会困难许多。
周瑜几乎都要触到了华雄的衣角,却被孙策突然按倒在地,紧接着第二声枪响就是来自周瑜之手了。颤巍巍的抚上孙策的额角,如果不是孙策,刚刚那一枪就打在自己头上了吧。身体被孙策死死的扣在怀里,本就颤抖的身体根本挣扎不开。
那个偷袭他的人是段煨的手下,段煨在周瑜他们成功混入河东帮会没多久便成功躺枪西区了。说来也简单,无非是那些摆着脚趾头都能想到的理由,董卓不相信他们,他们又急于取得信任,只好牺牲了段煨这个炮灰,谁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办事失利,让警方抄了河东帮会一个藏毒地点。
周瑜下手是留了情分,硬是把董卓下的死令变成了伤身罢了。他只弄瞎了段煨的一只眼,却不想这段煨生性多疑,不相信周瑜会这样放过他,没多久就死在了病床上。
手下来寻仇也很正常,周瑜不禁苦笑,他和孙策卧底的这段时间得罪的人自然不少,日后怕是有的防备了。
那又如何,他原就是无根的人,现在也不过是继续做一捧浮萍,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