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那是一个美丽的邂逅;对她来说,那是一个预设的阴谋。当然,一开始,他们都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
庭院深深,风吹起,银叶轻摇,有声音飘过,似梦者的呓语,又似幽咽于喉间的叹息声。清茶雾袅袅间,他从密密的树叶中走出,给她讲述50年前的故事。
那一天,他拿着枪追赶猎物,猎物没有捕获到,却掳获到她。
那一天,全都是祸水啊,天空是祸水,它怎么可以那么蓝;树儿是祸水,它怎么可以那么绿;蓝天碧草间一身红衣的她,最是祸水,她怎么可以——那么美丽?
他抓回了她,看着她,坐在凳子上,嘴角浅浅勾起,右腿撑在凳子上,右手搁在腿上,手指轻轻的捏玩着,痴念的眸光带着些许得意,是哦,当然得意了,喜欢的人就这样乖乖地坐在眼前。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从黑夜到天明,似看不够人间的春色的痴者。
她慢慢走到山头,凝视远方,目光中有他不懂的心思。他看着她,她一身浅色衣裳,身上染着晚霞的光华,他看着她,看着光线在她脸上渐渐变化,他就那样静静看着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温柔又浓烈的眼神让我们相信,即使就站在她的旁边,他仍然如此想念她。所以,他决定娶她。
拜堂时,他得瑟地挑挑肩,真正让你看见他的欢喜有多么欢喜。
他看着她绣花,笑眼浅弯,眸光徐徐从丝线移到她的脸上。杜鹃花开了,他捧着一大束的花从门外走进来,刹时,人间的万紫千红都被拥在手中,然后讨好地献给她。没有杜鹃花的季节,他用给丫头们抓鹦鹉来换她们用绢折的杜鹃花,让她的房间不分季节绽放杜鹃花。他拉着她坐在窗外,画她,眸中燃烧的热情在她一句又一句让屏幕外的某人都听得发狂的“茶凉了”中渐渐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