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留着先

序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坚持着王的理想，放弃了和自己所爱的少年在一起的机会。自己是王，自己是亚瑟王，必须为了国家而战斗。理想终究高于个人的情感纠结，国家的安危永远是自己心中最大的一块病，比起国家，自己的那些个人情感就显得太过于渺小了。
但是圣杯也许是无法拯救国家的。
距离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过了多久了呢？在这个山丘上，遍布着战死的身影。面前，是自己的儿子。时间是停止的，自己本来不该再有时间的观念。但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时间在流逝。
以自己的意念破坏大圣杯——
背叛。她背叛了自己的自己的誓言。即将面对死亡，她也毫无惧色。
国家。既然圣杯都被污染，那也就没有什么能拿来拯救自己的国家了。
哭泣，她无言的哭泣，等待着贝狄威尔。黄昏下的太阳也显得很沉重，血红的云在远方，仿佛在默哀着这一切。风路过一望无际的战场，飘来几丝血腥的味道。
一个女孩子，偏偏选择了王的道路。
马蹄声起，马上就是自己的归期。
没有拯救到自己的国家。但是有了一段幸福的梦。
骑士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还好吗。
再也无力睁开双眼，骑士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啊，还真是痛快了一把。不知怎的，想到了令自己蒙羞的那个人的话。这句话放在这里，还真是刚刚好呢。身体早就没有了重量，像是身下的大地不存在般，向下坠落。
不对，是魔法阵。这是什么呢，骑士王没有力气去想了，让我安睡吧……
“吾之意愿乃汝之命令，吾之命运乃汝之宝剑。
栖身于圣杯之中，若从此意、若遵此理，应吾呼唤——”
熟悉的文字，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
“——在此定下盟誓。吾集世间千善于一身，吾乃世间万恶之总成——”
……
“——汝等、为三大咒语束缚的七位天神、来自扼止之轮的公正使者呀——！”
公平？是啊，他也是这样呢……
阴冷的石墙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慢慢的睁开双眼，以非自己意志开口：“Servant……，应召唤而来。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有些奇怪，Saber这个词为什么无法说出口呢？
在地下室中，黄金的Servant睁开双眼漠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Saber哟，又重逢了啊。

第一章
Part 1
回来了。十年前，自己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召唤，然后开始了战斗，最后被强制命令毁掉大圣杯——
十年前的一幕幕还在自己的眼前回荡，面前的两人还是那样的表情，一模一样。还未等到回答，眼前的男人就起身离开了。
女人慌忙的解释：“那个……Saber，你不用在意的……”
“我知道。”阿尔托利亚打断了爱丽斯菲尔的话，“你们的召唤阵，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啊，刚才为什么你没有说出职介呢？”
“我不知道。圣杯告诉我我的职介是Saber，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点不对。”骑士王毫无遮拦的回答，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里？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圣杯不是应经被破坏了吗？明明在卡兰姆丘上，自己的时间已经开始流逝了啊？
——————
黄金的Servant漠视着眼前的两人，他们对于他来说不算陌生。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
“我的王啊……”
“谁让你直视本王了？杂种。”英雄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时臣，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只是臣子……不，连臣子都算不上，只能算作杂种。就算知道了未来，英雄王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时臣背后的那个人，言峰绮礼。
“不知道这次，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愉悦呢，”英雄王呢喃着，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本王要出去巡视民情。”
“我知道了。”时臣微微鞠了一躬。
“还有，叫你的Assassin离本王远点，否则格杀勿论。”黄金的英灵化作金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你有没有觉得Archer很奇怪？”言峰绮礼如此下结论。
Saber哟，接受本王的邀请吧。
——————————
还是那幅景象，在现在的Saber看来又增添了一丝怀念。切嗣和伊利亚苏菲尔在雪地中寻找胡桃芽，身后还是拿来茶的爱丽斯菲尔。
那幅景象是如此的温馨，以至于Saber都有点迷失了自我。曾几何时，自己也应该是伊利亚那样天真的孩子，但是王的责任让她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
“在看什么呢？Saber？”
“令千金和切嗣正在外面的森林嬉戏。”一样的回答，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又如何？同样的伤痛又要被生生的撕扯开，太痛苦了。
“切嗣的那一面，让你觉得很意外吧？”
“是的，可能我不了解他，为什么会……”冷酷到那种程度。即使圣杯并非干净之物。后面的半句话，Saber没有说出来。
她来自未来，这次战争切嗣打算怎么办，切嗣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但是这又怎么说的出来？在卡兰姆丘上时间都开始流逝的自己，明明不该再次出现在这里。明明自己已经不想得到圣杯了，但是还是出现在了圣杯战争中，还是十年前。
“嗯？”
“没什么。”Saber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到了椅子上。爱丽斯菲尔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但是至少按照现在来说，她们还是陌生人。
虽然以后注定了要一起战斗，一起受伤，甚至看见对方的死——但是这只是针对Saber而言，并且也只是可能，上一次她就没有见到爱丽斯菲尔最后一面。
“切嗣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呢。”
“是吗？”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Master Saber还是很好奇的。
“他之所以不理你，大概是生气了吧？生后世人们的传说的气，生你的气。”
……
Saber没有回答，同样的话，她十年前就听过。
“Saber不应该接受命运的，不是吗？”
“爱丽斯菲尔，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接起王的重任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Saber作为一个女孩子要接受这样的重任是在太残酷了，因为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不应该是在家里享受着亲人的温暖的吗？”爱丽丝菲尔如十年前般陈述着她自己的观点，而Saber到现在都没有认同，她是个女孩子，但是在那之前，她是王。
“你错了，爱丽斯菲尔。在那个年代，只有我能拔起石中剑，既然只有我能承受这样的重担，那么为什么要别人来承受呢？”
“Saber还真是善良呢。这样为别人牺牲自己，这就是你作为王的准则吗？我能想象，你的人民一定生活的非常幸福。”
“人民吗……”
「你只懂救赎而不懂引导。」
征服王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脑海中，Saber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自己真的有错吗？
「没错，我是暴君，但是我同时也是英雄。」
暴君怎么能成为英雄，这是Saber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的一件事。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
王是国家的从属，身为王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为国家效力。征服王，你的话，我骑士王阿尔托利亚不能认同。
城堡外，有不速之客。黄金色的战服显示了他的尊贵，但是这正是Saber所厌恶的。
吉尔伽美什。
城堡内的Saber感觉到了异样，五战的经历告诉她，这是吉尔伽美什。这种讨厌到极点的味道，正是从那个黄金的Servant身上发出来的，高贵却让人觉得讨厌甚至恶心，这就是Saber对于Archer的印象。
卫宫切嗣不知什么时候从下面跑了上来，“爱丽……”
“嗯。看起来好像是Archer。”
“……”他来这里干什么？果然因为我的到来这个时间轴也变得不正常了吗？
可能现在，Saber需要关心的不是吉尔伽美什来这里干什么，而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事实上这个时间轴的现在吉尔伽美什是对Saber全无兴趣的。对于这个时间轴的现在的吉尔伽美什来说，Saber只算是一个杂种而已。他会来，恐怕只有一个原因……
“Saber？”爱丽斯菲尔及时叫回正在发呆的Saber，Saber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非常抱歉。”
卫宫切嗣淡淡的看了一眼Saber，看不见的眼睛里充满了轻蔑。
“伊利亚我已经安顿好了。”
“嗯……”
城堡门外。
黄金的Servant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跑出来的三个人。
“……Archer！”
“啊呀啊呀，Saber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呢。这次准备接受我的邀请了吗？”
“我拒绝！”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Saber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黄金的Servant，正是和自己一样来自十年后。
Saber完全武装起来，手上也出现了剑。Saber举起剑：“Archer，请你回去。”
“我说过，你无论说错多少次我都原谅你。但是Saber哟，你竟然粗心到连你自己的剑都不隐藏起来了吗？”
Saber也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剑。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风王结界毕竟不如眼前的敌人来得重要。再说，吉尔伽美什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猜她的姓名，也无需丈量她的剑的长度。他对她了解的一清二楚。
吉尔伽美什的背后浮现出了几个诡异的圆圈，那是王之财宝。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神暧昧的盯着Saber。
Saber拿起剑，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六把宝具从异世界被抽出，对准了Saber。
“Saber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吉尔伽美什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Saber和她的Master，但是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六把宝具悉数飞了出去。
“杂种，现在把Saber让出来你们可能还有活路哟。”
“吉尔伽美什！请你不要侮辱我的Master！”表面上Saber这么说，但是她还是很犹豫，毕竟这个男人最后命令自己毁了大圣杯，也毁了他自己的妻子。
不论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爱丽斯菲尔来说，卫宫切嗣都是不可原谅的存在。
虽然在五战中她了解到了圣杯的本质，但是对于接受他的命令之前的那个充满希望的她，这个命令，不，这两个命令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甚至让她一度怨恨着他……至少，也要和她解释一下吧。
但是这个除了对她下过三次命令就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她又能说什么？现在的情况，也只是Saber再一次成为了他的Servant，面临着再一次违背意愿亲手毁掉大圣杯的抉择，即使这样，Saber也只有承受。
“我们是不会把Saber让给你的！”爱丽斯菲尔对着吉尔伽美什怒喊着，看上去她也很生气，但是作为她的真正Master的卫宫切嗣，却在一边抽着烟不说话，
沉默。空气就像浑浊的胶体般不能呼吸。
“哈哈哈哈……杂种竟然说出这种话？你不想活了吧？”
“我同意。但是你要答应我保护好爱丽，不切断我和她的契约，并且什么时候我让Saber回来就让她回来，这样我就同意让Saber接受你的邀请。”
“杂种，就你的话还算好听。好，本王同意了！庶民啊，把Saber给我吧。”
“Master！你在说什么？”
“切嗣！你怎么可以把Saber……”爱丽斯菲尔着急的叫道，但是切嗣只是沉默着抽着烟回到了城堡，留下了一脸疑惑的爱丽斯菲尔和愤怒的Saber。
他的行为让她失望了不止一次。上次他让她把大圣杯破坏也是，这次让她接受英雄王的邀请也是——
她永远都不能理解她的Master的想法，作为卫宫切嗣的Servant，她从来没有合格过。或许在当卫宫士郎的Servant的时候也是，但是至少他们最后是一心的。而他，卫宫切嗣，最后给了她什么？
两道令咒，两道让她失望到极点的令咒。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
——使用第三次令咒再次命令——
——Saber，破坏圣杯——」
那场景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她无法忘记。这个男人背叛了她，背叛了圣杯，背叛了爱丽斯菲尔，他最爱的妻子。当然他也得到了惩罚，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再也没见到他的女儿。
他因为圣杯黑泥的诅咒而死，但是留下了卫宫士郎，他的希望，也是她的救赎。
“Saber哟，来到本王这边吧，本王将给你这世间无上的快乐！”吉尔伽美什如宣誓般说着，一边张开双手迎接着Saber。
“爱丽斯菲尔……”
“切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Saber，我还是选择相信切嗣。去吧。”爱丽斯菲尔尽管不愿意，但是还是支持了丈夫的做法。在她心里，卫宫切嗣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爱丽斯菲尔……”Saber很不解，但是如果这真的是获取圣杯的手段的话，不，说不定是让她去打探也不一定……
Saber这么想着，解除了武装。
“英雄王，我答应你。”
“哈哈哈……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耐听啊Saber。”黄金的Servant从树上跳了下来，横抱起Saber就向空中飞去。
Part 2
回到城堡的爱丽丝菲尔一语不发。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丈夫会把这边的最强战力轻轻松松的交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危险的Servant。
切嗣抽着烟一语不发。
青烟顺着气流飘到空中，慢慢扩大，扩大，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原本清新的空气中现在充斥着烟味，很呛人，但是爱丽斯菲尔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两人就这么静止着，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究竟过了多久，爱丽斯菲尔也不知道。
慢慢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能闻到烟味，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还僵着。
“这次的Saber有点奇怪。”卫宫切嗣率先打破沉默，“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知道，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把Saber交给Archer啊？”她还是不解，就算Saber奇怪，这么做也太冒险了。
“这个Archer看起来和Saber略有渊源，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些有用的信息的。尤其是那个叫言峰绮礼的男人，他对于我是个威胁。”
……
爱丽斯菲尔明白切嗣现在所说的话的分量。能让他，拥有魔术师杀手称号的男人感到棘手的人，那该是有多么厉害啊，爱丽斯菲尔竟然产生了想见他一面的想法。她狠狠地摇了摇头，他是敌人。
“走吧。”
“去哪里？”
“日本，冬木。”

Rider看不下去了。他觉得Saber不是一个王而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孩子。虽然他有同时英灵的自觉，Saber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危险人物，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就和他当初在征服帝国的时候偶尔能看见的晕倒在路上的妇女，他看Saber，没有看她的眼睛。
只有那清澈的闪着愤怒的目光，才是她的真正想法。她想站起来，但是身体上就像有千斤般的压着她，她感到胸闷，而身体也在这时候不自觉的发起烧，全身如浸在火海一样无法自拔，简直就想直接跳进海才能缓解，不，跳下去水也许会被蒸干的吧——她的身体发着的高烧，大概就这样。
同样的，Lancer也看不下去了。他现在的想法和Rider如出一辙，不过他行动较Rider快一点。
她想抬头，却没有那个力气。身上的魔力在以数倍于往常的速度流失，在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消失——她清楚这一点。但是她释然了。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早点消失也许对这个世界是个好处。
“喂，你怎么了Saber？”
“征服王，Lancer……”她拼命挤出这几个读音，魔力的流失速度又增加了点。
Lancer无视正在打斗的Archer和Berserker，上前想扶起Saber。在他走到Saber前的半米处，一把红色的枪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喂喂，这边都有人倒地不起了啊，你应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吧？”Lancer盯着Archer说。
“那个是我的女人，你这个杂种没有资格动她。她的事我会处理。”吉尔伽美什骄傲的抱起胸，尽管在和Lancer说话，但是宝具的精准程度却一点都没有降低，反而更加精准。
“切。”Lancer不满的骂了一声。
“不过啊Lancer，你的这种心态会让你在这个圣杯战争中提前落败的哟。”
“才不会呢征服王。这个Saber是我所遇到的最纯洁的骑士，我想和她光明正大的一决胜负，而不是在这种时候给她补上一枪。”
“哈哈哈……”征服王大笑起来，“好啊Lancer，你的精神真是令人钦佩啊！我伊斯坎达尔很久没碰到像你这样光明磊落的骑士了，正是相见恨晚啊Lancer！”
“彼此彼此。”
两个英灵，一样的豪迈，或许他们的性格才是真正合得来的吧。
Saber只是关注着Archer和Berserker的战斗。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开始不断的抖动，甚至是抽搐。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去拿剑，但是却可望而不可即。
“你要这个？”Lancer无视吉尔伽美什的警告把剑提到Saber面前。
“谢谢你，Lancer。”Saber被Lancer扶起，她颤抖的双手握紧那把誓约胜利之剑，虽然虚弱，但是依旧散发着凛冽的王者之气，这就是历史上无人不晓的亚瑟王阿尔托利亚，她的这份高洁，她的这份坚强，是可以为人所叹服的，也是她作为王的一份信念。
“杂种，谁允许你碰本王的王妃的？”吉尔伽美什背后浮现出十几把宝具，都对准着Lancer。
“那你这个王当的还真是不负责任啊Archer。你的王妃都倒在了地上你竟然无动于衷，让给我怎么样？”Lancer甩了甩头，故作帅气的亮了一下他额前的那撮毛。
回答他的是十几把宝具高密度的攻击。他扶着Saber躲开，其速度不是以人类可以想象的。但是Saber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也是他早就注意到的一件事。
他期盼着能和她决一胜负，所以她只能正大光明的死在自己的手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魔力衰竭而死。
他抬起一只手，她身上的温度烫的令人有非分之想，Lancer不禁甩了甩头。
对方可是正直的骑士王啊，怎么可能。
一边，Berserker和Archer的战斗还没结束。
“放弃吧杂种，你迟早要被我杀死！”
“吼吼吼——————”漆黑的铠甲里发出怒吼，Berserker试图抓住刺过来的宝具，但无一例外在他抓住之前Archer都回收了——
“杂种，谁允许你碰本王的东西的？”他宝石红的眼睛里闪着轻蔑，他一转移，Berserker也跟着转，但是Archer以更快的速度绕到他的身后从王之财宝中抽出数把宝具扔了出去。
命中率是百分之百，他故意射偏了一点，过不了几秒他就会死去。在Berserker还没反应过来的百分之一秒内，Archer完成了绕到他的身后，抽出宝具，发射，命中这几个环节，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是最强的英灵啊。
还有一线希望，若是把宝具都拔出来再施以大量魔力支援的话，应该还能活下去。他没有这样做。他向前倒去，面前时被Lancer扶着的Saber，她已经拿不动剑，现在主要是Lancer拿着剑，她一放手，Lancer也会放的吧。
Saber眼睁睁的看着Berserker倒下，他的胸口正对着自己的剑。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本来就颤抖着的双手此时更是拿不住任何东西，但是就是紧紧握着剑，Berserker就正好倒在剑前，这意味着她的剑，刺进了Berserker的胸膛。
“不要啊，不要啊……”她虚弱的嘴唇里吐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很低，已经尽了全力。
“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啊，我的王。”
“不要啊……”
“你不必自扰，我的王啊。本来我就是想让你亲自惩罚我，王啊，我真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愤怒向我问罪……”
“不要……”
“如果能够被你制裁……如果你能向我要求补偿……那么我也一定会相信赎罪……我一定会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原谅自己的方法。……王妃应该也是同样吧……”
“兰斯洛特……”
他们的后悔，十年前就感受过了。她对不起王妃，也对不起兰斯洛特。但是谁错了呢？答案是没有人错了。
Saber颤抖的双手终于放开了剑，随之Lancer也放开了手。骑士王半跪在地上，那把剑还是插在兰斯洛特的胸口……
“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但最后我还是借用了你的胸口……在王的怀中，王的眼前死去……哈哈，这样的我简直……就像一个忠义的骑士那样……”
我知道的……
“你就是一个忠义的骑士，你不是罪人……王妃也没有过错，所以，不要在纠结于你的过错了……”十年前未能说出口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挽救不了任何人。她的眼眶盛满了泪水，泪水溢出，滴在了兰斯洛特的身上。
“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的王啊，你果然是我不列颠的骄傲……”
“为什么你的泪水如此的苦涩呢？”抬起头，看着Saber，他这么说了。
漆黑的骑士化为点点星光飘散而去，骑士王也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区区杂种竟然说出此等无礼的话，本王的王妃是你能随便命令的吗？”嘴上说着，Archer抱起Saber消失在夜空中。
“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哪，你说是不是啊？”
Lancer没有回答，也消失了。
“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你们那里的传统吗？真是奇怪啊。小子，回去吧。”
“你才注意到我吗？！”无视韦伯惊讶的声音，征服王把韦伯拎起来放在了车上。
“等等……”
“Saber，又走了吗……”爱丽斯菲尔的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果然不能靠你的力量啊，骑士王。”在暗地里，切嗣如此评价着Saber的所作所为，“舞弥，走了。”
“了解。”

Part 9
突出的双眼充满着惊喜，似乎有着什么在眼眶中打转，吉尔斯·德·莱斯伸出枯槁的双手向着Saber：“圣少女啊，欢迎您的到来！我在此已恭候多时了，请您务必……”
“Saber……你认识这个人吗？”爱丽丝菲尔听见这一反常的话语问道。
Saber微微的摇了摇头。她的背影让爱丽斯菲尔没有了问下去的想法。现在的消耗，就已经很大了。
“Caster，我并非你口中的圣少女，你认错人了。”Saber尽管虚弱，但语气中没有半丝因虚弱而妥协的意味。
“圣少女哟，您怎么了？难懂您忘记了我这张脸吗？我是吉尔斯·德·莱斯啊，您最忠实的支持者啊！我一直祈祷着您的复活，只盼望着能与您再次相会，我就是这样时空穿梭来到了这里啊！您的身体如此虚弱，难道不需要我帮你调养一下吗？贞德？”
“闭嘴吧Caster。吾乃大不列颠之君，亚瑟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此次以Saber的职介现身于世，实非你口中的圣少女贞德，我也不认识你口中的贞德，请你不要再把我和她认错了。”Saber无比认真的说道，语气非常坚毅，但是越来越重的喘息却预示了她其实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难道您忘了吗？忘了生前的自己吗？”Caster激动地说着，全身都在发抖，他的手茫然地放在胸前，下一秒又到了头顶，他举足无措，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忘记”自己生前事迹的少女。
曾几何时，他们一起谈天。曾几何时，他们一起战斗。曾几何时，她死了，他有多么悲伤。这些她都忘记了吗？
Caster抓狂着捶打着地面，咆哮着：“这真是太让人悲痛和叹息了！不仅失去了记忆，连精神都错乱了吗？可恶啊……”
Caster的眼睛渗出泪水，“神竟然如此残酷的对待我的美丽少女啊！您的身体欠佳，导致了您的精神错乱了吗？没关系，我会带您回去调养的……”
“忘记我的存在了吗？杂种。”
Archer突然插话，似乎已经忍了很久。
“Saber哟，作为王的女人，你竟然没有王的命令就擅自出来应战，你是该当何罪？Caster哟，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我的女人，你三番五次的妄想占有她，你·是·找·死·么？”Archer特地把最后几个音拖长，以示强调。
“Archer，我并非你的女人，请你不要颠倒是非。”Saber抬起头望着Archer，她的脸颊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向下滴，她很有可能快支持不住了。
Archer沉默着没有说话。瞬间一条锁链从异次元中出现于世，把Saber绑了起来。
“作为王的女人应该乖乖听话。像你这种女人，只能使用暴力。”
爱丽斯菲尔伸出手向着Saber的方向：“Sa……ber？”
“杂种，接下来是我和你的战争，那个女人我先放一下。还有那边的人偶，不想死……不，不想让Saber醒过来之后为你而泣的话趁早给我滚。”Archer瞪了她一下，爱丽斯菲尔马上躲到了车后面。她路过车窗的时候，发现黑色西装的Saber正安静地睡在里面。
太累了吧……爱丽斯菲尔想着，马上把车子开走。
“今天就让我来帮你擦擦眼睛，来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吧。”
“哈哈哈哈……”Caster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直愣愣的盯着Archer。
“无知的Servant哟，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什么呢？”Caster不知在说什么，蠕动着嘴唇。但是英雄王听到了。不愧是Archer。
“是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杂种。”Archer说着，王之财宝中的宝具一样都没落下的射向Caster。
“啊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希望吗？”Caster咆哮着，身边的魔兽不断的涌现出来，手上的书正在以非常的速度翻着，似乎永远也翻不尽。
明明，只是那么薄的一本书。
“哼，希望？本王就是希望。你这样的杂种还是趁早自我了结吧，省的我把你折磨致死。”Archer不耐烦的说着，红色的眼睛里充满着蔑视。通过这一点对话，Archer已经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Caster哟，那个女人是本王的王妃，你劝你趁早擦擦眼睛吧。”
如此说教。为什么他会如此耐心的和他说教而不是直接杀掉他呢。Archer摇了摇头。同样的执着，他心软了吗。
哼，那种杂鱼没有必要让本王再多费口舌。Archer这么想着。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么我这样准备不足实在有失礼节。无名的Servant哟，我先走一步了。”Caster深深的鞠了一躬。
“切！”Archer向Caster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要不是你……
“哼，没有你本王照样能救她。我的世界，除了恩奇都，就只剩下她了。”Archer淡漠的看着爱丽斯菲尔远去的方向，轻轻地说着。
爱丽斯菲尔这边。
“Saber……”爱丽斯菲尔飙着车，如同十年前一样。旁边的Saber魔力衰竭的很快，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流出的大量的魔力已经把空气都染上了她的味道。
“挺住啊……Saber……”爱丽斯菲尔闭上了眼睛。虽然和这位少女相处的时间远不如切嗣，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她对她，身边的这位少女已经多了一丝微妙的感情。仿佛两人的守护和被守护的关系颠倒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爱丽斯菲尔想不通。仿佛从很久以前就有了羁绊一样，她无法否定这位少女的一切做法。
夜晚的风总是带着丝丝凉意，又是在冬天，这寒冷的二月。又是前方。黑漆漆的好像有只恶魔张着血盆大口正等待着送上门的美食。
爱丽斯菲尔知道该通向哪里。或许这条路已经彻底走不通了，但是无论怎样，她不想失去生的希望，哪怕前面是深渊。
黄金的Servant冷不丁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哟人偶啊，她都快死了你还优哉游哉的飙着车哪？”
爱丽斯菲尔没有看他，她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正是因为她快要死了所以我才飙车。尽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就有救她的希望……”
“无知的人偶哟，把她给我吧。”
爱丽斯菲尔惊了一下。“……如果你能救她的话。”
“本王身为最原初的英雄王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人偶哟，不要小看本王的实力。”英雄王抱着Saber渐渐的远去，独留爱丽斯菲尔一个人茫然的开着车。她的目的地，那里，她的丈夫正在等着她。

但虽然如此，舞弥的子弹所击中的并不是修道服下的内脏，而是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做出躲避的言峰绮礼的动作，即使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也不会比子弹超音速的速度更快，而是他在舞弥扣动扳机之前便预先判断了她的思考，提前做出行动。应该惊叹的是言峰绮礼对战术的判断。预读了舞弥开枪的时机，从而躲避开子弹的射击，这即使在魔术的领域来说，也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能力。
不仅如此——
在那瞬间翻身躲避起来的人，不是绮礼而是舞弥。她的右手沾满了血迹，而本应握在那手中的手枪带着金属的声音掉落在地面上。而且她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盯在刚才她一直背靠着的柱子上面。赫然插在那柱子上面的利刃闪着寒冷的光芒。
刀刃长达一米的薄刀让人联想到击剑所使用的武器，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非常的短，这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专用的投掷武器，被称为“黑键”。就在刚才，划伤舞弥右手背，击落她手枪的便是这个。绮礼在躲避手枪子弹的同时，投出的这把武器。
虽然是用手投出的武器。却拥有能够刺入钢筋混凝土威力。可即便如此，却只是击落了舞弥的手枪，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故意用出这么大的力量，恐怕是为了既夺取对方的武器同时 也要破坏对方的斗志吧。最好能活捉对方——毕竟舞弥还没有回答刚才绮礼提出的问题。
“身手不错嘛。相当敏捷呢。”
攻守逆转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位置的绮礼，充满悠闲地慢慢走过来说道。而在他的双手中再次多出一把黑键。黑键的长刃部分全部是由魔力构成的半实体，携带的时候只要拿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在绮礼那宽大的修道服之中究竟携带了多少黑键恐怕谁也不知道。
作为圣堂教会代行者的基本装备之一的黑键，虽然威力不俗但其使用起来非常困难，能够熟练运用其威力的必须是手法相当高强的达人。而如此稀有的高手，貌似就被舞弥现在给碰上了。
舞弥并不是武者只是士兵而已。所以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只有对战况的分析。言峰绮礼的战斗能力很明显的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在现在这种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有利的地形与策略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失败才是明智的。
耳机里不适时的传来切嗣的声音。
言峰绮礼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女人是找到切嗣的关键，但是在他想靠近那个女人藏身之处的时候，在他与猎物之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将视线完全阻挡住的混合着化学反应的刺激性气味冲进他的鼻子里。
当那该死的烟雾消失之后，那个女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连气味都不留下一丝。烟雾弹不是她扔进来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在和Lancer一战中跑掉的男人。
“哼，你还真是精明啊。”

Part 13
……
…………
………………
那个水银球，被普通的人类看到了。
“这个是……”
“简直像有生命一样……”
他把手伸进水银球内，突然发了狂似的念叨着：“把这个搬出去把这个搬出去把这个搬出去……”
“怎么了？”
“把这个搬到卡车上！快点！”
……………………
冬木市的教堂内，阴暗的教堂散发着异样的气息。
“Caster的Master已被确认为冬木市连续诱拐事件的犯人，所以，我在这个非常时期行使我的监督权限，临时变更一下规则，所有的Master都停止互相间的战斗行为，尽全力歼灭Caster。然后，对于成功干掉Caster及其Master的人，我将作为特别措施，奖励追加的令咒这事过去圣杯战争中被淘汰的Master们没能用完的令咒，对于你们来说，这些刻印可是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价值。在确认Cast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再次开始。那么，谁有疑问就请在这里提出来吧。当然，仅限于会说人话的家伙。”神父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角度，对着面前的虚空说道——
也许只是虚空罢了。
远坂宅。
“做得好，神父。这样一来Master们大概都会热衷于追捕Caster了吧。”
“到达教会的Servant一共有五只。也就是说……”
“就是说，生死不明的罗德·艾尔梅洛伊也还活着。”
“是的，而且报酬是令咒的话……已经耗费掉一次令咒的罗德·艾尔梅洛伊自不必说，其他的Master也会不得不采取行动吧。为了不让别人得到追加的令咒。也为了自己能独占追加的令咒……”
“但是，那样一来得到令咒的Master会有很大的优势。”远坂时臣躺在椅子的靠背上，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当然，那不是我们希望的。给被其他猎犬追的无路可逃的Caster最后一击的，当然只能是Archer。你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Saber啊……”远坂时臣叹了口气，若是不尽早除掉她的话Archer根本就会无心战斗。所以为了到达根源的愿望，也为了圣杯战争，Saber必须死。
晚上的艾因兹贝伦城堡。
“切嗣，其他的Master全员应该都盯上了Caster吧？”爱丽斯菲尔把手撑在桌子上说。
“嗯，不会有错的。”凛冽的男声从对面传来，随后却转的似乎有些许柔情，“但是关于Caster我们是有优势的。不知他怎么鬼迷心窍，误以为Saber是圣女贞德，还在来你们的半路上截住你们，不过他没有找上门来。若是他找上门来的话我们要做的就只有守株待兔了。不过现在的话……”
“他应该会找过来的。”另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会议室的大门被徐徐打开，露出一个矮小的女性身影。
“Saber？你怎么……”爱丽斯菲尔马上跑上前去，扶着她：“你没事吧？”
Saber很有礼节的表示了自己很好之后，站到了十年前的位置。
“只要我一发出我在这里的信号，Caster应该马上会找过来。还……”一想到十年前她的Master对她的漠视，她又生生的把后面的那句话咽了下去。他不可能听她的。工具就得无条件服从主人……是吧？
卫宫切嗣瞥了一眼Saber，无奈爱丽丝菲尔在她的旁边，“爱丽，这个森林的结界术式已经掌握住了吧？”
“嗯，没问题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恐怕是Saber本身的魔力供给问题，Saber，你没事吧？”
“我没事。现在和Master的魔术回路已经连接上了，但是魔力的消耗似乎还是很大。”骑士王诚实地回答道，说谎本来就不是个好的习惯。
“那么……切嗣那边能供给得上吗？”
“……我是魔术师，这点魔力还是能供给的。不过爱丽，既然Saber身体有恙那就别让她战斗了，你们只需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地利让Saber逃避攻击，能扰乱敌人视听就行。”
“不让她和Caster战斗吗？”
“就算放任不管，也总会有人收拾他的。反而那些追Caster追红了眼的家伙才正好是我们的猎物，我会从侧面袭击他们。况且爱丽啊，你还盼望着前一阵子一直不在身边的这个Servant能为你战斗吗？在Archer那边泡久了难保不会变成他的间谍啊。”卫宫切嗣蔑视的看了一眼Saber。
“Master……你怀疑我么？我作为骑士的尊严不容践踏，我虽是女人却绝对不会沉溺于男人的世界，更不会因此背叛故主。我是骑士王，在我是一个女人之前，我是骑士。”她冷静地说完这段话，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组织的语言。
“和Caster以外的对手不应该休战的吗？”
“这次的监督还是无法信任。毕竟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收留了Assassin的Master。也许和远坂是一伙的。还是心存戒备比较好。那么，解散吧。”卫宫切嗣转身就要离开会议室。
再一次面对这样的Master，再一次被践踏尊严。虽然之前已经了解了他的为人，但是Saber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无法原谅他。毕竟，他为了战争的胜利宁愿破坏规则——虽然这个规则本身并不正常。但是，那句话还是要转告一下的。
“Master——Archer让我转告你，言峰绮礼没有取得圣杯的愿望。”
卫宫切嗣在听到言峰绮礼这几个字之后稍微停了一下，在她说完之后又继续向前迈步。言峰绮礼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爱丽斯菲尔关切的看着Saber。“言峰绮礼……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问题，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不利于我的事。”
“那就好……”爱丽斯菲尔松了口气似的抚了抚胸口。但是比起Saber，也许丈夫更让她关心一点。
她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着在城堡上眺望远方的卫宫切嗣。
“切嗣……”她从阴影中走出来，走到了爱人的身边。
“如果……”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第一次声音里有了似乎是恐惧的东西。他抓紧自己的袖子，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如果我……我现在把一切都抛弃掉，决心逃走的话……”他停了一下，“爱丽，你会一起来吗？”
爱丽斯菲尔微微张大双眼：“伊利亚呢？还在城里的那个孩子要怎么办？”
“返回城里之后带出来，有人妨碍的话就杀掉，接下来……”他直起弯着的身体，面色阴沉，犹如宣告般的，他说：“我要为了你和伊利亚付出一切！”
“我们能逃得掉吗？我们……”
“能逃掉！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卫宫切嗣痛苦的叫着，面容不正常的扭曲——却被来自身后的温柔缓解了。爱丽斯菲尔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他。
“骗人的……那是骗人吧，你绝对无法逃避的，舍弃了圣杯，没能拯救世界的自己……你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吧？你一定会作为最初也是最后的断罪者，杀死卫宫切嗣的吧？”爱丽斯菲尔的眼角泛着泪水。
“我好害怕……那家伙，言峰绮礼他盯上我了，我听舞弥说的，他在肯尼斯的一战中就是把肯尼斯作为诱饵企图钓我上钩，而我因为Saber的事情而无法做到这一点，我已经暴露在他的枪口之下……我的行动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下了……明明牺牲了你而战斗，明明还丢下了伊利亚……可是最危险的家伙已经盯上了我……最不想遇到的那个家伙……刚才Saber和我说的，那个男人……”
“既然他对圣杯没有愿望，那为什么……”
“谁知道！那种人才是真正要防备的啊！没有后患的他，就如没有入赘爱因兹贝仑的我一样……谁知道他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啊……”
爱丽斯菲尔又抱紧了一点卫宫切嗣：“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的……我会保护你的，Saber会保护你的……而且，舞弥小姐也在……”
“那个英灵……那种人，我该怎么去相信她啊……”
“怎么会……嗯？切嗣？”
“是敌人吗？幸好是在舞弥出发之前。现在的话可以全员出击……”卫宫切嗣转身，又变回了那个冷血的杀手：“爱丽，准备望远用的水晶球。”

Part 14
站在阴影中的骑士王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切嗣在她的眼前展现出了他心底最柔弱的一面，切嗣知道她在那里。他仍然这么做了。
切嗣用他的行为告诉她，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都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她，从来没有。无论是凯也好，高文也好，兰斯洛特也好，甚至是格尼薇儿也好，这个秘密只有自己能知道，还有那个老魔术师，但是去找他倾诉是不可能的。所以，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委屈都只能自己咽下去，但是也许就算是这最基本的人性也被她的理性压了下去。……真是可怕，也怪不得吉尔伽美什会对她如此着迷。
爱丽斯菲尔转身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她，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但是比起这个，她更好奇Saber是怎么回来的。
Saber看出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爱丽斯菲尔，现在不是讨论我怎么回来的问题，赶紧迎战吧。”
爱丽斯菲尔出现了迟疑，毕竟那个Archer是不会轻易把Saber放回来的，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容多话，说：“好的，不过事情过后，你可要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告诉我。”
“没有问题。”
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的确，她不想说关于自己在那边的一切。尤其是在言峰绮礼来之前的事情，但是言峰绮礼走之后的事情却很值得研究一下。
她转身走下楼梯，准备迎战。
在下楼梯的过程中，她的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着。
她对他拔剑相向，他却没有动用王之财宝，连素来喜欢用来绑她的天之锁也没有使用。他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和她搏斗，还在戏谑的对她说话。
“Saber哟，这就是你答谢我的方式吗？刚才还那么乖巧的伏在我的怀里，怎么其他人一走就露出了你的爪子了？”
“……少废话。吉尔伽美什，我不认同你所谓愉悦的看法，但是我又不希望给Master造成麻烦，因此我才不会做出太大的动静。但是现在他走了，我们也该算算账了，吉尔伽美什。”
男人一边躲着她锋利的剑刃，“连续叫我的名字两次真不是你的风格，骑士王。我们该算什么账？算算我临幸了你几次吗？”
Saber的脸一红，更卖力的挥动她的剑，但是每次都被他躲过去，一方面她没有起杀心，另一方面实在是他躲避的技巧太好，每次挥下去都是空手。
而在挥剑砍人的时候还能如此字正腔圆的说出每一句话，就几乎是她的专利了。
“不要满口胡言了英雄王，我想和你算一下的是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以及你到底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就是你侮辱我的人格和身体多少次的问题。”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么骑士王哟。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请一位客人走，你先放下你的剑可否？”
她随即停下了，等待着他。
他走到门前，停了一会，突然打开了门。
就像有什么东西有很大的吸引力一样，Saber不由自主的向外看。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杂种，算你识相。就算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也绝不容许你窃听本王的私事。”吉尔伽美什关上门，以一种非常正式的眼光看着她。
“关于我临幸你几次的问题，准确次数是十七次。”
Saber觉得自己的头上已经爆出了青筋，但是她随后又一想，怎么可能？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那么几天，至少不会超过十天，在她的印象中他强暴了她……三次。最多三次，算上刚才的那次。
吉尔伽美什哈哈大笑了起来，“总算开窍了啊你这个榆木脑袋，本王就算再爱女人，也不会在五天之内做十七次。”
Saber收起了剑，平静的看着她。她需要的答案，她已经能略微知道一点了。能解释这个的，只有一个答案。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时间。时间不会平白无故的多出来几十天，唯一的解释是他根本就不是像她一样第一次来到这个时间。阿尔托利亚叹了口气，“我可能错怪你了，英雄王。我以骑士的身份向你道歉。”阿尔托利亚向着吉尔伽美什深深地鞠了一躬。
“哼，你以为本王需要你的道歉？”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他为之付出了几乎一切的少女，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轮回的辛苦岂是你能承受的？若非本王这样的万世之王，普通人早就崩溃了吧，连你也不例外。”
她清澈的翠眸凝视着吉尔伽美什。“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有我的经历，请不要把我看地一无是处。诚然我现在的样子确实不符合骑士王的样子，但是我希望找出这一切的根源，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轮回？”
吉尔伽美什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又坐到了沙发上。而她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个闻名遐迩的王就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就像是在商讨国家大事一样。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那个世界我得到了那个杂种，但是你死了。我就向它许愿得到你，没想到那个杂种给了这样的答案。”
“你得到了圣杯？”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满是疑惑。
“是啊，那个杂种还一心想让我变得和它一样，不过我都拒绝了，本王不需要任何人来领导。”吉尔伽美什说着这些话，阿尔托利亚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非常闪耀的东西。那个东西的名字，叫正义。圣杯一出世必会引起灾祸——拒绝它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阿尔托利亚想着，不自觉的又加快了脚步。就快到楼底了，也即将面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
他在这个时间重复了五次——她从他的口中得知，她的眼角不加掩饰的出现一滴泪水，这是在她面对过兰斯洛特之后第二次眼角有泪水。但是那滴泪水终究是盘旋在眼角没有流下来，即将是战斗，即便再想他的事情，也无济于事。他为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的完整性而愿意把她放回来，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杀了兰斯洛特？
疑团太多，快理不清了。面前已是漆黑的大门，她伸手推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依旧黑暗的世界。
……不得不佩服切嗣和舞弥组装武器的速度。不用找，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个杀人魔在哪里。
“我如约来拜访了，带着我的朋友们。我美丽的贞德，欢迎你亲自来迎接我！”
“你的朋友？他们不过是你找来的人质罢了！”Saber叫道，过了十年依旧无法忍受他的残忍。
“不要这样嘛”Caster打了个响指，“好了好了我的朋友们，捉迷藏要开始了哦，规则很简单，只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就行。不然的话……”他抬起手，抓住了一个孩子的头，Saber只能大叫：“住手！”顺便召唤出爱剑向Caster挥了过去，誓约剑险些砍断了Caster的手，但是没能拯救那个孩子的生命。
她想让孩子们停下，孩子们却早就尖叫着四处逃开。局面比她想象的难控制。
“好啦，大家快逃吧，我数到一百就开始追了哦~”
“住手，我将会在这里杀掉你，来补偿那些孩子们的性命。”她望向远处的Caster，发出了挑战状。
一如同她的性格那般的强硬。

“Berserker的Master，那个叫间桐雁夜的杂种。”
“他？既然Servant都死了，我虽然调查了他，但是这似乎和你已经无关了吧。”
“既然还拥有令咒仍然可能会成为新的Master。”
“Berserker的Master似乎是为了追求什么“赎罪”。因为自己的逃跑而导致远坂家的二女儿成为祭品，现在返回要求释放人质……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要他取回圣杯。似乎他与时臣的妻子葵在过去有过一段故事。恐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其他五名敌对Master之中动机最卑俗凡庸的人。但是他的Servant已经死了，所以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了。”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
好像面对着一个理解能力差劲的学生一样，Archer深深地叹了口气。
“痛苦与哀叹与‘愉悦’到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呢？所谓的愉悦是没有特定形式的，正因为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你才会迷惑啊。”
“不是那样的！”
绮礼愤怒的声音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响起。
“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但是，这样做是罪人的灵魂、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无论如何，我言峰绮礼所信仰的道路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所以你就认为愉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吗？呵呵，你还挺会提出歪理邪说的。你这个人啊，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绮礼还想再反驳几句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
在他左手小臂贴近手肘的部位，传来一阵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感觉，绮礼确实曾经经受过。和现在相同的痛苦而怪异的感觉，绮礼在三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了。那个时候，是在他左手的手臂。那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痛楚渐渐被一阵阵的灼热所取代。绮礼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思考，只是无意识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现了命运的圣痕。曾经对Assassin使用过一次而消失了一部分图案的剩余的令咒，仍然保持着原来程度的大小再次出现了。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不过这也来得太快了。”
“混蛋——”
新的令咒。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麻痹感证实着这是如假包换的圣痕，但即便如此，绮礼依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呆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目前所有的Master都还健在。而且也没有任何一名Servant解除了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重新赋予令咒，这种事情是史无前例的。
而且绮礼还不属于“创始御三家”，圣杯将同样的圣痕再次赐予他这个已退出的人，到底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这简直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异常事态。
“看起来圣杯对你还有着很大的期待呢。”
Archer用略带邪恶的笑容对狼狈的绮礼说道。
“言峰绮礼，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希望得到圣杯的理由。”
“我……得到圣杯的理由？”
“如果那真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奇迹的话——圣杯，一定能够实现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望着Archer的表情，绮礼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那是在圣经的插图中所描绘的伊甸园之蛇的表情。
“绮礼。思考是不会给你带来答案的。正是这种被束缚在伦理之中的思考，才使你的认知变得扭曲了。
祈祷自己能够得到圣杯吧。那个时候，你就会在圣杯给你带来的东西之中，寻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如果能看到你堕落的样子，那我会更高兴的。”
“……圣杯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可以带来愉悦和毁灭的东西”
这是绮礼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这是目的与手段本末倒置。正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所以要得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来一探究竟。
只是为了追求一个答案的话——这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便要亲手去毁掉其它六个人的愿望，然后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如果为了我个人的目的去获得圣杯的话……我还要与恩师为敌。”
“你先要去寻找一个强力的Servant，否则如何与我抗衡。”
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Archer悠然地喝了一小口红酒道。
“总之作为必要的前提，你首先需要从其他人那里夺取一个Servant才行。
以后的事情——呵呵，绮礼，靠你自己了。”
似乎对被再次赐予圣痕的绮礼越发感兴趣的样子，英雄王那鲜红的双眸中闪烁出愉悦的光芒。
“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这就是娱乐的正道。然后娱乐会带来愉悦，愉悦会指引给你幸福的方向。
道路已经都指给你了，绮礼。非常明确的指给你了。”

Part 20
事实证明在十年前见识过爱丽斯菲尔犹如饿虎扑食般的汽车驾驭术之后Saber已经彻底伪臣服于爱丽斯菲尔“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她对驾驶的无限狂热之后暗自奇怪了一把。
她今天把驾驶的权力给了自己。但是，果然还是自己来开比较好一点。至少不会像她那样开的如此疯狂。
“虽然很想自己驾驶，但是果然还是有点害怕呢。“爱丽斯菲尔微笑着说。
”怎么了？“Saber操纵着驾驶盘问道。
算算日子的话，好像那个时间也快到了。舞弥在前面，不用担心偷听问题。但是等一下……
如果是十年前的话……
兰斯洛特没死的话……
那么她现在，已经快要动不了了吧。
“爱丽斯菲尔……”她欲言又止，实际上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很好的保护好她吧。这一次，赌上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未完成的诺言，就在这次完成吧。
“对了Saber，这辆汽车很不错吧？”
“那是自然。我的时代不依靠魔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还有这辆汽车无与伦比的舒适度也是令人咂舌的。”
“是啊”爱丽斯菲尔面带红晕的让自己的双手抚上脸颊，突然又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如果到黑市上买些最新型的战车或者战斗机什么的，你驾驶上去的话，这个圣杯战争不就一口气全收拾了嘛？”（切嗣你……）
“虽然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我可以断言——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没有能够胜过我的宝剑的兵器。”（要不要来颗核弹试试？……）
”Saber你……有那样的自信吗？“爱丽斯菲尔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想到了她的种种。
Saber沉思了一会，但是丝毫不影响驾驶的安全性，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是的。我相信没有什么能够对抗我的剑。”
“核弹呢？”
“……核弹是什么？”
爱丽斯菲尔扶额。你来这个世界跟着切嗣这么长时间了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在Archer那里不过你怎么连核弹都不知道啊……
“话说回来，舞弥已经越来越进入冬木市内了——”
一边望着前面作为先导的久宇舞弥的轻型货车，Saber一边低声说道。那里将会是她的最终归宿么？
稍微走在前面一点的舞弥渐渐放慢了轻型货车的速度，最后停靠在路边。看样子是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这里吗……嗯嗯。还真是一个随性而且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
从跟在后面的梅塞德斯走下来，爱丽斯菲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感慨。
看起来好似拍摄时代剧一样充满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即便是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历史流逝的深山町中，这栋建筑应该也可以算是异常稀少的风格了。而且从这全木质结构的广大占地面积来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筑史上都是特别稀有的例子。
但从这建筑之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荒凉感也是非同寻常的。似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闲置了吧。如此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却看上去经常被修葺的样子，而且能够毫无意义的占据城市规划中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不被拆除，恐怕这就是有什么典故的地方了吧。
“从今天开始，您二位就以这里作为行动据点。”
从轻型卡车上下来的舞弥一边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着，一边递给爱丽斯菲尔一串钥匙。
“啊，把这个给Saber就可以了。”
“爱丽斯菲尔，这个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为什么？”
“我有可能随时会……”
“没关系。我相信你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来的。”爱丽斯菲尔报以最诚挚的微笑，这让Saber感到了很大的温暖。这样的信任，上一次是多久之前体验到的，她也快忘了。
眼前的一幕真的很温馨。但是这不属于她，舞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嫉妒。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藏了一些嫉妒的冷淡表情现出一丝歉意。
“这栋房子是前几天刚刚买下的，所以现在里面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实在抱歉。也许里面的环境不太适合生活……”
“没关系啦。只要能够遮风挡雨我就没有怨言了。”
虽然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所能说出来的话，但实际上要说起荒废程度，那在深山老林里的艾因兹贝伦城也不必这里好到哪里去。
“——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
也许切嗣还给她安排了别的什么任务吧，舞弥告辞之后便快步返回到轻型货车上，扔下还站在空荡荡的大屋前的爱丽斯菲尔和Saber飞速离开了。
“那么，Saber。我们开始检查一下这个新家吧。”
“好的……”
打开大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如预料一般的荒芜景象。庭院之中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被淹没在杂草之中的主屋充满了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大家常说的闹鬼的幽灵屋吧。”
爱丽斯菲尔对于一片荒芜的废屋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到饶有兴致的四下张望起来，就好像在游乐场中进入鬼屋游玩的小孩子一样。看到她一脸兴致勃勃好像稚气未脱的样子，Saber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果然还是小孩子。
“你不介意这里的环境真是太好了。”
“没关系啦总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呢。不过作为魔术师的工房还是有点难度的。”
“虽然在这附近设置结界没有问题，但是要设置工房的话就……不过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的风土人情我也没办法，在构造这么开放的房屋之中，魔力很容易散逸出去。特别是艾因兹贝伦的术式……啊啊，太困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一间用石头和泥土封闭起来的房间啊……”
“后面有一座仓库，似乎很适合作为工房。”
“哎……刚刚舞弥对你说的吗？”说到这里，爱丽斯菲尔突然自嘲了一下。她不是来自未来么，这点事情她应该知道的吧。
“不是。”
“果然……你对这里其实很熟悉吧？”
“是的，十年后发生的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的Master就住在这里。”
“你果然是来自于未来的吧？”爱丽斯菲尔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悲伤，“那么十年后，我们……在哪里？”
没有直接问，而是用更加委婉话语代替。
Saber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能说。”
“太残酷了吗？”
“也许吧。”Saber冷冷的回答道。不能让她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们也到达了目的地。
“——啊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理想了。”
刚一踏进仓库的大门，爱丽斯菲尔便满意地点头说道。
“虽然显得有些狭小，但是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施展和城堡中一样的术式了。总之只要能建立起魔法阵，就能够使我的领域固定化了。”
也许切嗣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找了这处带有仓库的地点吧。毕竟像这种带有仓库的传统日式建筑是很难找到的。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吧。Saber，把我们放在车里的材料拿过来好吗？”
“好的，要都拿过来么？”
“现在先把炼金术系列的药品和道具拿来就可以了。嗯，我想想……对了，再把红色和银色的化妆箱也一起拿来。”
“遵命。”
Saber从梅塞德斯的后背箱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特别轻巧的行李。虽然负责整理行李的是舞弥，但Saber对于其中的东西也有印象。
当Saber把化妆箱拿来的时候，爱丽斯菲尔似乎已经确定了创造魔法阵的位置，指着仓库的一角对Saber说道。
“那么，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Saber，给我帮下忙。在那个地方画两个直径六英尺的重叠的六芒星。以这边为正面。”
“——了解。”
Saber也掌握一点基本的魔术，所以对于爱丽斯菲尔的要求可以毫不费力地完成。
虽然明白指示的内容，但她对爱丽斯菲尔要她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清楚。
“然后帮我调和一部分水银好么。比率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慎重的——”
整个过程很顺利，Saber按照爱丽斯菲尔的指示画完了魔法阵，完成了临时工房。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离这个房子不远的地方。
金发男子的嘴角翘起了一点。
“还是关心着那个人偶么Saber？哼……也算是最后一次了吧。”男子转身，突然又回头看了看那个仓库。眼睛里露出无限的温柔，一点都不符合他平常的作风。
“不要死啊，吾妻。”

Archer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她的光芒还是那么的耀眼，还是那么的令人心醉。美得让人窒息。
现在，是他的时间。
Saber在发出这一击之后就开始喘气。心脏似乎要裂开了，没办法。她双手撑着剑，恐怕马上就要消失了吧，但是现在的她不知为何很想见见那个男人。
哪怕是只向他说声“谢谢”也好。她不想消失，这从未有过的年头令她感到吃惊，但是在接受的别人的帮助之后感谢他也是作为一个骑士的基本道德准则之一。
双腿已经承受不住她的体重了，她不得不跪在了河面上，双手撑着誓约剑，身体也没有剩下的力量来维持外面的盔甲了。但是即便如此，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坚韧。
“无妨，你只要能坚持到这一步即可。接下来的交给我。”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声音。
Part 22 END

“我当然会立刻赶去——不过，既然发出了烦人的号令，你也下定决心了吧？来见证号令实现的时刻吧。”
“你，你，你白痴啊！我说，喂！”
自己的意志如此轻易地被改变，韦伯尴尬地大叫起来。
“我已经没有令咒了！不当Master了！为什么还要带我一起去？我——”
“不管你是不是Master，你是我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
韦伯知道，这句伴随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说出的话语，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一瞬间，他心中最强硬的部分瓦解了——尽管拼命保护着，破坏却仅仅需要一瞬间。
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泉水般溢涌不绝，从鼻子流下的时候，与鼻涕混在一起，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发出声音更是困难的事，即使这样，他依然哽咽着问道。
“……我……我这样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与我共赴战场那么多次，现在还说这种话干什么。你这笨蛋。”
征服王如同听酒宴上的笑话一般取笑着少年的眼泪，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与我共同面对敌人的男子汉吗？那么，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
韦伯忘了自嘲。忘了今天以前的屈辱、对明日的胆怯以及面对死亡那一瞬间的恐惧。
“战斗胜利”这一无可动摇的信念，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不会失败，没有屈辱，他现在与王在一起，只要相信并奔驰与霸王之路上，无论多么不可靠的双脚，都将踏上世界的尽头——他如此坚信着。
“那么，该对第一道令咒做出回答了，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吧，小子。”
“……啊，我一定会用这双眼睛看着的！”
Part 27 END

还有吗？

艾玛这里也有缘再见了←_←于是来调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