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玻璃茶壶里的水咕噜噜地翻滚着,底下的小泥炉里烧得通红的炭偶尔弹出一两颗火星,在空中抛出一条抛物线。手心被装满茶的玻璃杯熏得温热,这一刹居然有在冬天看雪的感觉。可惜现在的我看到只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风一吹来,尘土飞扬,我顿时感到嗓子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狠狠地咳了起来,我慌忙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当我咳得几乎是要把肺都吐出来时,一只温暖的手在我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像是想要帮我顺气,又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
“呼,终于好些了。”我心有余悸地用手抚了抚心口,往椅背上一靠。“你脸色很差。”诸葛亮眉头微皱,那个表情像极了当年夏泽雨抱着疲劳过度的我的样子。我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呼吸系统不太好。”接过他伸手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就像突然想起某事那样,说出了那个我翻来覆去思考了不知多少年的问题:“你...当年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我...”意识到自己应该要冷静一点,我强忍着闭上了嘴巴,等待尴尬的沉默过去后,诸葛亮给我的那一个回答。
“这件事无论过了多少年,如果不告诉你,我想你一定会一直都耿耿于怀。”知道就好,我腹诽着。
“大三那一年,我收到了母亲的来信。这本来也没什么,她一直都习惯用写信的方式来跟我沟通。可是,那一封信的内容太奇怪了,里面只有一张写满地名和词语的纸,信封外面也写了一个字,一个‘找’字。”诸葛亮说到这时,叹了一口气,像是依然困惑着。“于是我向学校请了假,按着信上说的去到那一个个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