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村灭,情深
朦胧的远处山峰之上,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云,一时之间,天地间乌云盖顶,接连天地,黑漆漆的一片。狂风肆虐,风卷残云,将整座山脉的枯枝烂叶吹的漫天飞扬。雷霆之声滚滚而来,震耳欲聋,回旋天地,仿佛天降神怒,让人心神压抑。
在这群山中,有一处村落,不大,或许可以称之为小。村中只有三四十户人家。这里民风淳朴,村民靠着打猎将兽皮,兽肉等卖到远处的城镇里换去银两为主要收入来源,生活倒是丰足。
外面狂风暴雨肆虐,电闪雷鸣,一间小屋子里却是一片寂静,沉闷,仿佛空间要凝固了一般。屋子里一对中年夫妇,两个十几岁的少年。
“清儿,远儿...”此时一个身材高大剽悍的中年男子打破了沉寂,声音中隐隐带着兴奋,与担忧,“这几天你们就不用去学堂了...”
“嗯~?为什么啊?爹...”年纪稍幼的陆远一听,顿时焦急的问道,眼中都快流出了泪水。而陆清沉默了,只是眉宇间透露着疑惑不解。
这时中年妇女说道:“你们不要急啊,清儿,你们...知道仙人吗?就是那种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神情间一丝可惜与向往。
“仙人?可以飞?”陆清神色迷茫,同时心底又有一丝好奇。
陆远父亲点头道:“听说我们住的这山内有个仙人门派,每20年在我们村里挑选15岁以下的的一些孩子去当弟子,上次我和你娘因为年纪大了错过了,这次我们的希望就全在你们两的身上了。”
陆远父亲顿了顿,接着担忧道:“5天后那些仙人就要到来,那些仙人挑选弟子非常的严格,到现在我们村子连着有几次都没有人选上了,不知道你们两个能不能被仙人看中啊!”
“爹,难道你们这么对小远还没有信心吗?”古灵精怪的陆远“嘿嘿”笑道。
“好,远儿最聪明了,一定会成为仙人的...”陆母笑了笑,语锋一转,严肃道:“不过...你们最近几天哪也不许去,只准呆在家里。”
”啊...!?”陆远顿时成了苦瓜脸,撇撇嘴。
“好了,都睡觉去。”陆远父亲脸色一垮道。
已是半夜,陆清躺在床上,望着那屋顶的点点斑迹,听着窗外的雨滴答声,怎么也睡不着,“仙人...要是我成为了仙人该多好啊!那样不就可以去实现爹娘的心愿了吗?”
“哥,你还没睡啊?明天天要是晴了,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嘛?”陆远看着陆清望着屋顶发呆,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陆清看着弟弟的样子很是无奈,“娘不是刚说不准出去的吗?”
“嘿嘿,咱们可以趁着爹娘不在,偷偷的溜出去啊”陆远附在陆清耳朵旁轻声说道。
“好了,先睡觉吧!”陆清装假板起脸道。
……
“哦!”
……
陆清看着弟弟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嘴角露出笑容,心中一片温暖。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成阴阳双鱼状奇怪玉佩,却又一片惆怅。陆清与陆远其实并非亲兄弟。陆清是8年前陆远父亲不知为何在山中捡来的,身上除了这块玉佩什么都没有。而陆清,仿佛被抽取了记忆一般,对于6岁之前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清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渐渐的沉睡了,在梦里他梦见了自己成为了仙人,带着爹娘和弟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
五天时间眨眼就到了,乌云也早已散去。这一天清晨,太阳才刚刚的从山峰上露出一丝头角,家家户户忙里忙外,把自家孩子带到村口,将家里最好的食物摆了出来迎接那些仙人的到来,生怕稍有怠慢惹怒了仙人,尽管那些所谓仙人对此不屑一顾。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火辣的太阳早早的高挂头顶,大地显得沉闷。陆清看了眼周围的村民们,额头早已是大汗直流,却不敢去擦拭,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一直虔诚的等待仙人的到来。看到这,在陆清的心中不禁对于成为仙人更加的渴望。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村民突然大喊道,“来了,来了,你们快看...”
“是啊,是啊,爷爷,你快看,你快看那儿啊!”孩童对着身旁的爷爷大叫道。
“真...真的来了,咦~?这次好像和上几次的有点不同啊。为什么这次仙人驾的云是黑色?”这时一个年迈的老者有些激动的同时又疑惑的说道。
“这...就是仙人吗?”陆清抬头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朵黑云正向着这里移动,有时还一阵抖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坠落下来,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奇怪。
“桀桀桀...虚明子,你想不到吧...”一阵怪笑声从黑云中传出,只见黑云中的中年男子人也显现出了一张消瘦恐怖的脸,一道疤痕有如蜈蚣从半边脸颊爬过,显得狰狞。
中年男子迅速的从空而降,飞入人群之中,只是落地之时一个趔趄。陆清仔细望去,那中年男子破烂的衣袍腹部之处有一个血洞,凝成了血痂,偶尔还有丝丝鲜血流淌而出,陆清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伸出干枯的手闪电般扣住一村民,张口咬下。“喀擦...”一声喉骨断裂之声清晰传出,手中的村民迅速失去了挣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嗯~!”中年男子仰天呻吟,仿佛很是享受,猛的一掌推向尸体,“啪”的一声在空中爆裂开来,血肉横飞,腥臭弥漫。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魔…魔...魔头!!!”
“快...快跑...”
陆清双目呆滞的看着尸体炸裂的血肉横飞,身体好像被死神攫住,心中的惊恐让他忘记了动弹。
“翠云,快跑啊!”陆远父亲拉住陆清和陆远神色慌张逃跑,对着陆母大喊道。
“桀桀桀...”中年汉子用贪婪的眼神,望着村民神色惊恐的四处逃离,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快感,“如若将你们全部吸食...想必我血灵子的伤也会好上几分吧!”说完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迅速的扣住又一村民。
“啪...”又一个村民干瘪的尸身在空中爆裂,成了一片血花,漫天飞溅。那血灵子的周身的黑色煞气仿佛又浓密了一分,干枯的手变得丰满了,身上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天上的骄阳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一丝丝的微风吹起,却不能给沉闷的大地带来一丝凉爽,天又下起了雨!此时的山脉下的村子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惊恐的尖叫声,绝望的哭泣嘶喊在天地间回荡。
“翠云!!!”陆远父亲回头望了眼,顿时睚眦欲裂。此时的血灵子手中抓住的正是陆母,只见她在血灵子手中挣扎,无一时化为干尸,爆裂开来。
“娘!!!”陆远疯狂的在父亲手中挣扎嘶吼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死亡的恐惧早已被抛之脑后。
陆清望着母亲的尸身化为血雨,眼泪不禁流淌了下来与雨水混合成了一片,眼中一片血红,“不~娘!!!”
陆清正欲上前和血灵子拼命,陆远父亲眼中闪着泪花,颤抖的手一把按住他,声音中带着丝丝的颤音“走,清儿,快走!”说完拉着陆清与陆远快速的逃离,只是神情之中一片哀色。
“桀桀桀...”血灵子充满了兴奋,笑声在这血红的天地间回旋,刺耳,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倒在他的手下,化为一片血雨,洒落大地。
“二狗,小虎...”悲痛之声不断的响起。
整个空间雨雾蒙蒙,陆清的心一阵阵的刺痛,看着儿时的玩伴,和蔼的村民和娘亲一个个的倒下,仿佛天地倒转。
不知跑了顿时,陆清突然感觉天地一片寂静,回头望去上空一朵黑云正向着这里移动。“清儿,你...带着远儿走,我去挡住这魔头。”此时陆远父亲的声音响起。
“不行,爹,我们一起走...”陆清和陆远泣不成声,同时哽咽道。悲痛的声音与雨水的哗哗声中夹杂一起。
“清儿,听话,带着弟弟离开,你娘亲没有我,一个人在那里孤独,我去陪伴她...”陆远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苍凉,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脸上划过,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远儿,不哭,爹只不过去陪伴你娘...”陆远父亲抚摸着陆清和陆远的头,蓦然严肃地道,“清儿,今后照顾好你弟弟,快带小远离开吧,不然别怪为父不认你这儿子。”
又对着陆远大喝,“远儿,你如果不听你哥哥的话,我和你娘就算死也是死不瞑目...”说完推了一把陆清和陆远,大吼道:“快走...”身子向着另一方向跑去。
……
“爹!!!”
……
“爹!!!”
……
两声悲痛的嘶喊在山间响起。
“小远,走!”悲痛的陆清留着泪,拉着陆远向着远处跑去。山间的路崎岖异常,雨水又使得路面更加打滑。陆清拉着陆远的手在山间奔跑,时不时的滑倒摔一跤,整得人的手心与膝盖变得血肉淋漓,意识也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