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见到他雀跃的心渐渐冷下去，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看他的表情。琴酒走回沙发把自己摔进去，不小心压到身上的伤，他也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淡金的长发如黯淡的流金披散开来，琴酒拿过一卷纱布，低下头把处理好的伤口一圈一圈地裹起来，动作缓慢到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你还不走？”低沉到几近沙哑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琴酒咬着纱布的一头打了个结，用另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酒精，却被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动作。
赤井秀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掉了脸上的易容，他的皮肤白了很多，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左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烧伤的痕迹。他不做声，只是拿过那些简陋的止血钳之类的器械，半跪在沙发旁，一边伸手撩起了琴酒的衬衣。
背上的细小伤口已经和衣服贴到了一起，布料被拉开的时候琴酒稍稍皱了下眉头，赤井秀一的动作立刻更轻了些。琴酒微微侧了身子方便他动作，就像是当年他们搭档时，Rye总是板着一张脸帮Gin处理伤口一样，尽管时不时丢过来几句嘲讽，手上的动作总是轻柔到极点。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侧，琴酒感觉到莫名的心安，一年来的焦躁烟消云散，只是因为，他在身边。
“嘶…”背上一阵刺痛，他倒抽了口凉气，带着几分不满别过头。
“抱歉…”赤井秀一也愣了下，答了声抱歉顺手把镊子换到右手。
不对，哪里不对。琴酒一把抓住赤井秀一的左手，拉下他的袖口，不出意料地看见了敷着易容用材料的痕迹。
对着琴酒投过来的目光，赤井秀一无奈地勾勾唇角，认命地抽回左手，在接缝处搓了几下，小心地把那层掩护揭了下来。
触目惊心。整只手完全没有先前修长好看的样子。明显是烧伤后留下的凹凸不平的皮肤，以及轻易就看得出的骨折痕迹。
“我就说你就算很久没给人做过处理也不至于废物到这个地步。”沉默良久，琴酒开口。
“啊，”赤井秀一握了握拳，琴酒看得出来他根本使不上劲，“这只手已经废了。”说出这话时，他有些黯然，面上却仍做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刚才弄痛你了，抱歉。”说完他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之前忘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些碎片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至于烧伤你最好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