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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all韩信】——萧何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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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篇(萧韩萧、邦何、李韩(李左车X韩信)、隐昧信、伪H,清水党可食用)
项羽在咸阳住了些时日,待见众诸侯已分封完毕,便依范增之计,催促各诸侯速速回归自己的封地去。待汉王刘邦离去当日,咸阳城的百姓竟结伴送至坝上,甚是依依不舍。韩信这入蜀之路,一路走便一路听得汉王的种种传闻,暗自欣喜自己此番决定甚是英明。
待韩信一路辗转到了南郑,已是半月有余。那日快黄昏时分,韩信正快马加鞭赶路,远远地已可望见蜀地的炊烟。却见不远处十几裏外,城外驻军大营前人头攒动,不由得便下了马,准备过去看个究竟。凑近一看,便见那营外,一位长者模样的人,身穿深青色布袍,手持汉王文书在宣读:“各位乡亲父老,汉王已决定择日举行即王位大典,即位后定将施仁布德,抚民以宽,如今汉王正礼贤纳士…”人越围越多,宣读的内容韩信几乎没怎麼听清,只觉得那人的声音格外好听。
待再见到那位长者之时,韩信已是在汉营做了十多日的连傲。怎奈他不思职守,一有机会便四处游荡,一来观察蜀中地形,二来则是想寻个看似亲和些的人物,也好方便搭个话。转来转去,不成想又见之前那位长者,身后跟著一名随从正记录著什麼,似是在巡察粮仓布置。韩信竟鬼使神差般尾随了过去,不住地盯著那人看,心道这胡须留得甚是漂亮。又见那人伸手指点著远处的田地山峦,韩信瞧了半天,又暗自猜道,那双手也定是能写得一齤手的好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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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韩信从滕公手下捡回一条小命后,便也不免做事有些小心翼翼起来。才过不久,滕公便对韩信说要他转任治粟都尉,并说任职之前需先去拜会萧何丞相。待韩信颇有些忐忑地走到萧何面前,却突然一惊,险些大叫了出来,倒把除萧何外的旁人吓了一跳。萧何见韩信如此神情,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意思是要他放松些。韩信一时间又陷入神游,竟连招呼也忘了打。
“原来先前所见那如此养眼之人,竟是汉王的丞相…看来这汉王帐下倒也不泛各类人才,如此一来,也算是和我相配。”韩信暗暗想著。
之后的日子韩信便时常往萧何府上跑,起初心裏只是惦记著萧何於咸阳御史府救出的那些典籍,后来混得熟络了,插嘴的毛病便又生了出来。还好萧何并非那霸王,不但不加以斥责,反而会由他陈述己见。这著实叫韩信感动不已,对萧何的好感也是与日倍增。萧何又见他谈吐颇有些见地,索性叫韩信住到了自己府上,便於每天帮忙整理各类典籍。
一日,韩信抱著几片秦时的兵法残卷来寻萧何,走进屋时,却见萧何背对著自己,正望著墙上那蜀中山川地图,看得出神。韩信刚出声想叫,忽又觉不妥,便放了竹卷,索性坐下等萧何看完。萧何这天换了墨绿色襜褕,腰间那块佩玉甚是惹眼,阴线刻的小勾云透著些许雅致。韩信素来没大没小,见萧何看得这般认真,便想逗他一逗,索性悄悄凑近萧何,捏了那佩玉在手裏把玩,被萧何回过神一把打掉了手。低头又见韩信略有些失落的眼神,终於还是“噗嗤”笑出了声。於是停下手裏工作邀韩信对坐,两人当晚又是把酒畅谈,待韩信回得自己房中之时,已是月上树梢。
韩信刚要躺下,便听到有人敲门,说是奉丞相之托来送几件换洗的新衣,其中有件浅蓝色的直裾长袍,竟和韩信初次见萧何时,他所穿的款式如出一辙。韩信拿起抖了抖,有什麼东西当一声掉落,捡起一看,竟是那块佩玉。
“丞相竟如此心细,知我喜爱这玉,当面送我又怕我不肯收麼…”
捧著佩玉韩信不觉兴奋起来,“却不知丞相赠我此物是否还有其他深意…”
韩信越想越睡意全无,把这佩玉挂在自己厕牏外侧,平躺著出神。后半夜才朦胧睡去。迷糊之间,有个冰凉生硬的物体硌得自己大腿生疼,一个翻身,只听清脆一声,一摸竟是那玉被自己不小心压断成两半。韩信顿时懊恼不已,索性不睡了坐起来不住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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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实际并非是韩信的情窦初开,只是他始终没机会表明心境罢了。“月下千裏追”上演结束后,韩信拜了将封了相又杀出了关中,机会便更加渺茫无比,一晃已有快两年不曾见到萧何。
而后韩信一人守著临淄城那偌大的齐王宫,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麼。以致於偶尔在思考完宏大的南下战略部署后,得空还要思索思索这个问题。有天傍晚,韩信想著想著便昏昏欲睡过去,却被“咚”的一声吓得激灵一震,打了个寒战发现原是蒯彻,适才是刚放了一樽酒於桌上。
於是二人便对著这并无明月的当空对饮起来,韩信忽地就怀念起那年萧何府上的酒温,从不会过冷更不曾烫口,尽管他已忘却了当时那酒的滋味。韩信就这麼默默地喝著、又一路地想著,眼前萧何那温文尔雅的微笑便愈发清晰起来,於是韩信赶忙又狠狠吞了一大口,却发现原来这称做酒之物,那味道竟真是苦涩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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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8-03 17:05回复

    风光的楚王只做了一年,当萧何再次见到韩信时,却是隔了一道牢狱的铁窗。韩信像是明白萧何此行前来的目的一般,用力一字一顿地说,“早在定陶城外,陛下收回韩信兵符之时,便有人对韩信说,当有范少伯之觉悟为上。然而时至今日,韩信散尽悔意后只剩感叹世事无常,如今却只是好生替丞相担心,还望丞相自己万万珍重。”
    萧何尴尬地点了点头。当年帅台上稚气未脱的大将军如今也学会了这般八面玲珑的说辞,萧何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高兴。他看著韩信死水一般的眼神,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整天对他撒娇任性的年轻人来。那天晚上自己奔驰数百里追回此人,这些年又费尽周折,盼望他成熟起来,如今才发现都只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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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天子终究还是赦免了韩信,出狱当日,韩信便肿著两只眼睛,敲开了丞相府的门。
    萧何见韩信如此,心裏又好生不是滋味,正待张口说些规劝之话,却被韩信一把抱住动弹不得,想说的话竟都瞬间忘记了。
    “韩信很是思念丞相,如今终於又能相见了。”韩信整个人恨不得钻到萧何怀中去,萧何无奈,只得轻轻地拍著这年轻人的背。
    萧何原本以为韩信定会抱怨或是愤慨些什麼。然而就算无论韩信讲了些什麼,萧何也只能陪著他叹气而已。
    其实韩信也算是个豁达之人,一个钟离昧,半生的孽缘;又一个萧何,也是半生的痴恋。然而如今钟离昧已死,韩信便连半生都不再剩下,也只有萧何。
    想到这些,萧何忽觉后背一阵发凉。
    当晚韩信一直赖在萧何怀裏不动弹,直到睡著都还保持著一个姿势。萧何被他搂得腰背甚是酸痛,望著熟睡中韩信那张依旧年轻的脸,却也不再似当年那般风采。萧何又轻轻摇头,用指尖去拂韩信苍白的嘴唇,就这样望著他,一夜未曾合眼。
    自己能给他的,竟已经是什麼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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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3-08-03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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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韩信便开始称病,经常几月不曾上朝。自从入了夏,萧何便在长安忙於修建两宫,就算是心裏如何惦记著这位知己,却也是分齤身乏术。
      结果好景不长,太原竟被匈奴攻破。萧何猜想道韩信整日称病,此番天子定不会令其出征。果不其然,天子竟亲自带兵去讨了,韩信也不再称病,而是真的病倒了。高烧一直不退,昏昏沉沉连睡了三天。第四日李左车来探病,见韩信忽地睁开眼直直坐了起来,吓了他一跳。韩信见李左车便道,“老师,我梦中回了南郑去,那拜将坛却是仍在的。”李左车听了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这傻小子。韩信自顾自地把话讲完,却又缓缓自行躺下,吸著气说我想丞相了,都好久不曾见他。说著说著眼泪就要掉下来,李左车很想劝他想开些,但又深知这小子只得一根筋,便道:“你先好生把病养好,等著这未央宫建好,自然是能见到萧丞相的了。”
      李左车话音还未落,韩信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自己翻身下了床,到隔间的旧物柜中一通摸,终於两手捧了一块断做两半的佩玉出来,转而破涕为笑。
      “韩信求老师一件事,只望老师速速找个人,去长安把这旧物交与萧丞相。”
      李左车心道,你明知是旧物,况且还是块残玉,这岂不是责怪萧丞相不念你这旧人麼。便踌躇著没去接,韩信笑道:“老师莫要替韩信为难,正是因为是旧物,才要交与丞相的。”李左车只得应允下来。
      果真不出几天,萧何真的从长安回来了。
      (此梗来自宝玉送林妹妹手帕…只是被在下断章取义的厉害…(掩面)。阿信病中将昔日可算作是萧韩定情信物的佩玉送还萧何,意在“佩玉腰身归故里、清风朗月长相忆”。也就是说如今天下已定,他韩信也成了被君所弃的闲云野鹤,唯有对萧何的真心不变这样….
      阿信EQ瞬间飙升了无数个レベ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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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著大雪,下人通报萧何来访。当韩信走出内室时,正见萧何身后的随从往桌上摆著什麼。
      “今日才从蜀中送来的临邛,这天寒地冻的,快些叫人热了去,你我二人来共饮它几杯。”萧何脸上那笑容依旧。
      韩信也跟著一笑,颇为舒心。
      二人双双落了座,才饮了两杯,便有个没头没脑的下人闯了进来。
      “丞相,您快去…快去看看吧,说…说是顷王后又…又和管事的吵起来了。”传话的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何无奈摇头,韩信停了筷子,盯著萧何手中的酒杯。
      “唉,自从代王一家来这洛阳,我这日子就没安生过。罢,罢啊。”萧何叹气,终究还是放了酒杯。
      后来,韩信忽地就忆起了他即将离开楚营的当晚,钟离昧在身后抱著他,那一夜也是这样,不住地叹气。
      彼时韩信便真的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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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韩信又一次拒绝随天子征讨陈豨,朝野上下反对韩信的声音终於又得到一个死灰复燃的机会,萧何也因此愁得茶饭不思了好几日。却又料定天子临行之前必会再传自己觐见,嘱咐些什麼,去面圣这一路上,萧何都在反复修改著自己的腹稿,莫名变得热血沸腾起来,甚至有准备在天子面前慷慨陈词一番的打算。待到在刘邦面前站定,也真热情激昂起来,从想当年陛下困汉中一筹莫展,直说到如今大汉王朝一统江山。一席话说得刘邦有些无言,沉默了半饷,又笑道,“萧大人为了这天下太平,可真是有心了。”随即冲萧何摆了摆手,意思是谈话结束,然而萧何这头还在等著刘邦的反应,见此光景,略怔了一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像做贼般逃出大殿。
      待萧何离开,刘邦随即又在心中默默地想著,原来今日终又得见萧大人如何再度坦露胸怀。犹记得萧何上一次的豪言壮语,还是在南郑时的那句“要以全家性命保韩信”。刘邦想自己怎麼说也与萧何相识多年,深知此人是事事万忍方守得今日方圆,却不知原来这萧大人竟也贪得心中那最后一片自在。想到此处,刘邦忽然间好奇起来——萧大人曾在韩信那小子面前所展露过之颜,是否也是自己从未得见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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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3-08-03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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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萧何跌跌撞撞地从吕后的内殿走出之时,望著前方残阳似血下,好一派笙歌太平的大汉王朝,不禁老泪纵横。想自己随天子斩蛇起义数十载,饱受战乱,历经杀戮,而如今终於能盼得天下太平,只是此时之泪,绝非是因感怀这太平盛世而流,是为韩信,更是为他萧何自己。
        适才吕后的言辞,叫萧何再明白不过——韩信活在人世,招揽天下不宁;萧何活在人世,可为天下太平用心。
        此日深怜萧相国,竟无一语到金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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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就这样又一次来到了淮阴侯府。那天雪下得很大,萧何在门口站著,似是想敲门,却迟迟不敢下手。他在雪地裏呆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韩信派人开了门。
        韩信笑著把萧何接进屋,边走边帮他拂去身上的雪:“丞相怎麼不早点通报,大雪天的在外面等了这麼久。”
        萧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见桌上有壶新烫好的酒,便随口岔了个话题,说这酒还真香呢。
        韩信说,是啊,丞相您害得我喝不成酒,刚才罚你在门口冻那麼一会,也算说得过去了。
        萧何呆呆地看著韩信,看著他平静地灭了烧酒的火,又平静地跟著自己上了车。此时萧何心中不仅仅是纠结与惆怅,更平添了几分挫败。他想自己与韩信从过去初识起,就连只言片语都瞒不过他,事到如今,终究也还是被他看穿了。
        车子缓缓拐出了巷子,向东阙方向驶去。一路上韩信总探头观望窗外之景,一脸兴奋与新鲜。他指著远处,说非壮丽无以重威,丞相主修的这长乐宫自是气派,大汉朝壮阔山河,兴许真能千秋万载。萧何听了险些掉下泪来,只得拼命攥住袖子,把骨节都攥得发白。
        “丞相?”韩信看他不太对劲,轻轻唤了一声。
        “呵…只道是这人老了自是喜欢突然便怀起旧来,给淮阴侯见笑了。”
        韩信笑著捋了捋萧何被风吹得有些发乱的前髪。“何止是丞相,韩信也从很久前,就时常怀念起在南郑初识丞相的那些日子,原来韩信这此生之中,能与带兵打仗并作人生之快事的,便是做治粟都尉时,每每和丞相伴读灯下了。”
        萧何一愣。他不由自主抚上韩信的手,发现竟非臆想中的冰凉,甚至比自己的还要温暖些,毕竟…他还年轻啊…萧何怕自己哭出来,便转过头不再和韩信说话。
        韩信则没事人似的,继续探头看著车外的风景。临下车前,韩信突然别过脸,笑嘻嘻地说:“丞相,韩信如今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丞相您允不允?”
        萧何说,你说便是。
        “那还请丞相您闭上眼睛。”
        萧何莫名。闭上眼睛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倘若韩信此刻掏出一把刀子把自己杀了,倒也是好事。可韩信只是缓缓地吻上了他。时隔多年两个人终於又相吻在一起,只是萧何头发已经白了。
        此时萧何竟像被点了穴一样,完全动弹不得。此刻他才明白,自相识一场竟已十年,将兵千万也好;加官进爵也好;叛乱谋反也罢,韩信还终究只是个孩子。萧何终於还是哭了。他们两个就这样紧紧拥吻著,直到车子跨过前殿大门。
        车子一停,韩信就抢先下了车。他把萧何扶下来,很是郑重地向他鞠了个躬,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丞相尽管放心,就算时至今日,韩信也定不会负了丞相。”
        他说完觉得还差了点什麼,於是又补拜了一下,说:
        “丞相珍重。”
        萧何觉得韩信说这句话时眼裏有泪。他想陪韩信走过最后一程,却怎麼也挪不动脚。那天萧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韩信的背影。他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后来殿裏的人出来见到他,说萧大人您怎麼还在此处,外面正下著雪呢。
        萧何像犯案被抓一样,慌慌张张地说,哦我刚刚路过,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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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3-08-03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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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萧何辗转反侧,快黎明时分,似睡非睡之中,那首《汉广》不知何时又从某处飘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咏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於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咏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萎;之子於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咏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当年那晚的月色实际并非皎洁,而萧何又赶著追人,便也索性将黑暗完全抛至脑后,匆匆出门时只穿了一件单衣。入夜之后又有阵阵寒气袭来,萧何紧了紧衣领,翻身上马,就这样一路奔驰著,待到了寒溪渡口,却是三更已过,伴著凉风,竟微微飘起了小雨。萧何就这样在雨中靠了一晚,直到拂晓时分,才望见韩信远远地牵著马,慢慢地踱步过来。
          萧何眼见韩信径直向这边走来,在心裏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之后,却终又还是不得轻松。他想到自己今日倘若追不回韩信,万一此人之大才被他人所用,汉王恐怕连在这巴蜀之地终老都不得了。回身再望向这眼前的寒溪,借势於这雨水,一时间竟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萧何突然不由得徒生了几分惆怅,摸摸腰间发现洞箫竟还在,便迎著韩信,背对著寒溪,吹响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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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故事的最后,韩信拜在萧何脚下,满眼都是泪花。韩信哽咽著说道,韩信今生得丞相这一生死知己,纵然万死也难报。说著说著眼泪便断了线。萧何赶忙蹲下身去,一齤手紧紧握住这年轻人温热的手掌,另一齤手掏出帕子去替他擦泪。韩信抬起晶亮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萧何。那一时间,萧何竟忽地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心裏忽地就萌生一个念头——若此番汉王再不重用韩信,自己索性真与他浪迹天涯去罢了。想到此,萧何不禁为自己这骇人之念打了个寒战,人在乱世当真从来就是身不由己,适才那念头仿佛根本就不是从自己脑中生出得一般,然而萧何却也鼻子一酸,还好被韩信一把拉起身来。
          “韩信此生就此便托付于丞相,定还您一个太平人间。”
          萧何又忆起韩信领兵去荥阳救驾前,动身前见萧何一脸堪忧,便笑著拉起萧何的手说:“丞相放心,此番韩信一出,天下必定矣。”萧何当时满脑子却只是初见韩信之时的模样,虽满身风尘,但灵动的眼中依旧透著挥之不去的清明锐气。可如今乱世已定,他与韩信也是阴阳两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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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又有英布反,天子再次亲领兵镇齤压,得胜还朝之日,收到最多的奏章,竟都是检举丞相萧何强抢民田的。刘邦笑著拿给萧何看,萧何无奈,只得又进言要开垦上林苑,仿佛是铁了心要刘邦非赐他罪不可。
          收监入狱的当天,仆人收拾衣物之时,偶得一块两半的残玉,不知这是何意,便交与萧何看。
          萧何如同被惊雷所击,颤抖著死命握住那玉不放,直到进了牢房还攥在手中。
          在牢中那几日,萧何开始反复思索著一个问题——自己在刘邦布衣时认定他过人之量,伴著他取下大汉江山;又在韩信落魄时识得他国士无双,为他争得将军帅印;可自己又如何呢,他萧何终究不是张良,放不下也逃不开;也不是韩信,敞不透更说不明。萧何又想到自己那些年守在关中,刘邦要人派人,韩信要粮发粮,一直守到这天下太平,最终却守到了一场空。
          萧何双手捧起那残玉,细细端详著,又开始不住地思念韩信。萧何这一生唯一打过一次赌,就是用身家性命保韩信做大将军;可他一生却自私过很多次,顺从吕后那次是,自毁名节这次也是。
          可他却始终还是最懂韩信之人。萧何深知,即使相同的故事再次上演,也还会是同样的结局。韩信因知己而淩於乱世,也注定将因知己而归於红尘。
          韩信曾问过萧何,丞相的理想为何,萧何张了张嘴半天没答出,帮韩信成名将吗,还是助刘邦做天子呢。其实那时,萧何真的未曾思考许多。那时,他或许是真心只想对韩信好的。
          如今萧何重又思考起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直想到天子叫人来接他出了狱,终究还是没找到答案。
          (萧何篇——玉 终)


          6楼2013-08-0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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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於萧何篇中设定的几个梗,此处简单说明下——————
            1.彭城之战时信仔究竟是随邦叔出了关中而在第二前线呢,还是留守了…为毛N多大神都各种描写韩信的初战是出关定三秦神马的啊捶桌!!!嘛,这问题还是交给历史帝们去继续考据吧(揍),本文中果断选了JQ满点的后者。
            2.楚汉相争白热化之时,萧后又如何会千里迢迢从栎阳奔到临淄…并且还和阿信一夜(哗..)了呢,显然这裏只是出於无良笔者的某种邪念所致,为了刻画双渣吧…后面邦叔篇也会涉及到此情节。目测已经闪到不少筒子的双眼…在此先行赔罪个。
            3.萧后自己本人的各种心声、思绪神马的,灵感主要来自伟大的同人(雾)京剧“成败萧何”。之前本没有加入到此文中的,可回头一看,竟真心是把萧后写的太渣了…姑且算是补救下吧OTZ。
            4.最后以倒叙描写的“月下千裏追”的梗,来自笔者年轻时读过的“战神韩信”。也就是说,是萧后先到了寒溪渡口,然后等了阿信半宿这样….包括那首缠绵的汉广(╯▽╰)。
            5.最后想说的是,在下从观人生(啥),发现这世人都是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会变得异常通彻,前提是那人多半不太爱你= = 因此阿信其实很懂萧后,心甘情愿被渣神马的就是情理之中了。萧韩萧篇可能和昧信篇之间设定的对比较多,不腐的话,我们可以称一个为刎颈之交,一个为生死知己。腐的话,也就是代表了阿信的两段爱情吧(雾),因此和后面的邦叔篇风格几乎完全迥异….
            以上,其余的后面再叙。


            7楼2013-08-0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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