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经十一点半了,门已经锁起来了。如今可没有柏留白求宿舍阿姨放人了,温尔隅郁闷地拍了拍脑袋,那几张照片又在她脑海中闪现。她蹲在宿舍大门前,把头埋下,使劲眨眼睛却又没有泪水。宿舍阿姨看到这一幕,于心不忍,放她进入了。
到了宿舍,二京还是沉沉地睡着,西茶依旧不在宿舍里——事实上,她就在大一开学那一天住了一晚上,之后就被父母接回家住了,说是学校的条件太差。
洗漱完毕,尔隅闷着头,躲在被子里。或许是冷气开的太低,寒意从表面的皮肤一层层蔓延,最终扩散到心里。尔隅哆嗦着,不一会,她又感到烦闷的热,像是在一个火炉里。
完了,发烧了。温尔隅也没有力气再去倒水吃药了,干脆就这样耗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变得迷迷糊糊,脑子里不时地闪现出小时候的一些画面。
“温总!柏氏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竞标价格……我们……失败了”
“温总!财务方面突然出现了巨大亏空,我们公司的股票也被低价抛出……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嘭”
温尔隅从没看过这样的父亲,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竟然气得把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温尔隅拿着一个小布娃娃,现在父亲办公室门口,小小的身体直发抖
结束这个梦的是母亲尖锐而刺耳的笑声,以及父亲那望向母亲那不可置信的目光。
温尔隅爬起来,摸摸枕头,依旧没有泪,说起来,从父亲被母亲背叛后,她就很少哭过,泪腺已经退化了。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尔隅,这是宿舍阿姨拿上来的,说是一个男孩子松开的,还叫她传句话!说还给你。”二京已经调整好状态,打了通电话甩了她那个负心男友。
温尔隅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京手里的东西——一瓶墨水,孟涧黑墨水。她接过这瓶墨水,“二京,让我一个人呆会。”
二京看她心情不好,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温尔隅拿着这瓶墨水,那样漆黑淡香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