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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宜苑|偏阁]---宫女燕娘(苏佳燕娘)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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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姓名:苏佳燕娘
旗籍:镶白旗
出身:包衣
所选择的主子:董鄂如蓁
所选择的主子的住处:承乾宫如宜苑
是否使自己严格遵守复古:是
是否已详细熟悉过宫规典册:是
丹青:


1楼2013-08-02 00:56回复
    【外戏留存】


    2楼2013-08-02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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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我将前尘搁下,抬起头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走进这和我看上去似乎毫无干系的红墙绿瓦里。身后的门砰一声关上,我无端生出一丝害怕,但依旧挺直了脊梁骨,试图在角落里生出些期待,全然不知这样烟波浩渺的天与地,却是藏好了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处处都是能掉性命的坑,还犟着嘴说不怕,还当卖酒奉茶其实区别不是很大,还安慰着自己说,自己冰心一颗,何来差伯乐。
      但无论万里碧空,鸿雁高飞是多好的征兆,我在这里也一同附上了人一辈子里最好的年华,带着最不能容忍的真诚与善心,揣好了与之相悖的细致与谨慎。我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我是不是还能记起自己最初的这个样子,不过自此,我即将站在那蜕变的边缘,一脚之外便是崖,若不能飞,我便无路可逃。
      可惜这一切,在这一刻,都依然是我的始料未及。
      我还不曾设想:当战鼓敲响,万箭待发,我到底该是转过身认命了死,还是迎上去拼命地活?



      4楼2013-08-02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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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仪:你瞧瞧,这六月天善变,老话儿可是多少年都错不了~ 昨儿个你还嫌站在日头底下久了肉疼,今儿个就给阴成这样,我猜啊再过几个时辰,雨就得下了
        (彼时她推门而入,脸上粘着些还没干透的小碎发,终于像个祖宗坐下来歇歇脚。我虽是忍俊不禁,却晓得她浑身皆是倦的,便好心替她斟些水润润口,一边儿附议起来,说这天儿压得心口直闷得慌,亏得还是初夏,够咱们熬一阵子的。等不住我在一旁唉乃,她三两下咕咚咕咚灌下水,似是有了气力,没把关的嘴巴就开始接着叨叨)
        青仪:这算什么,如果咱们能和东边儿的几家门前一样有棵大树好乘凉,可不也就好受多了?
        (门尚未关,话音拦不住的窜了出去,恰巧迎上那东边的采女往南角走。原人人心里都是躁的,偏直肠子的青仪话里泛酸,更是叫人难咽,只觉着那采女脚步一滞,一瞬便偏首甩来个凌厉,上下打量我们一番,忍不住讽着)
        “我当是谁,不就是几个新进宫的毛丫头片子么?这翅膀还没长硬的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唧唧歪歪,成天做白日梦,若说你们能伺候个好主子便也罢了,偏偏那容嫔(才入耳,青仪自是一下就从绣墩上站起来要去讨说法去,我见势忙向前一拦,硬着头皮听眼前人不动反嗤)入不得万岁爷的眼,上回在西暖阁里还不是丢尽了面子?压根儿攀不上一根树枝的就别妄想大树,嫌你们主子日子还不够轻松么,小心你那嘴皮子再给你们主子添堵!”


        5楼2013-08-0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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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仪怒意已起,我亦忿忿,却不能再多与她置喙一个字儿,只得柔着身段儿赔礼)姐姐教训的是,奴婢等往后绝不会再浑说了,保证不会了
          (我努力挤出几个字儿来回,那采女一瞧,抬首便是扬长而去。而一直到了见不着人影,我这才赶忙将门关上,够气儿来缓缓。当然,青仪心有说辞,指着就要提那采女目无尊卑,猖狂得很,一副欲要再战的架势。却放着我仍有些颤,面泛了白,沉浸在所谓的隔墙有耳,所谓的后宫险峻之中,耳际依旧是被头一回被指着训话的烦乱。一贯的好性子自也在这一刻磨没了,不耐烦的去驳她)
          谁不生气?可她说得对,你诚心往后要给容嫔娘娘积点儿口德,就得管好这张嘴!(我顿一顿,接了口水再道)我俩少说两句丢不了肉,前头我若再放着你吵下去,落入旁人眼里头你当那容嫔娘娘从此以后能痛快了?这才几天,我还得留着在这里过日子的命呢!
          (遂是静谧了,一阵无言。可回过头,我何尝不知她的好意,良久抬眼对上她的眸子,还是含了歉意的。但始终,我心里惶惶不定,第一次觉着自己有些怕了:曾以为奉茶不过就是和往先给老船夫卖酒一样简单,我卖酒喝他给钱赚,完了随性子打个趣儿,笑过开个怀便也罢了,只这架势,偏偏一个采女都有本事狂,当晓得这日子从开始就并不好过;而至于从西暖阁被原封不动抬回来的可怜主儿,也成了我对那容嫔的第一印象)


          6楼2013-08-0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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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回回来,若要细数装傻充愣,绝不是一回,我权当自己是愚钝,一并连越音都瞒了过去,从不肯提自己脚为何会崴成这幅样子,只诓到是自己没留意,从承乾宫的台阶上摔了下来。可时日一久,脚踝的浮肿怎样拿冰敷是依旧不消,思绪回旋,就猜或许是那回伤着了筋,有点儿担忧的拉了拉越音的袖口,瘪瘪嘴问)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话既出口,便觉得不妥,越音果真拍案就说要去请太医来看,左不过是对伤好,可要是瞧出个什么来,我岂不是连着小命一同栽进去了?这原不是什么难解释的事儿,只是想着有回不经意听人说,那色鬼,呸,就算是赵宝现,还是养心殿里万岁爷跟前的烫手饽饽,比起我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他若是敢蹚浑水替我澄清,嘁,我便与他一同姓赵去!)
            (因是这样不得已,自己又吃痛的厉害,加之再过一阵子便是十五,若要如斯闲置着不理事,必要落人话柄,便只好差越音替自己去趟太医院,拿一包药来顾自治,不消几日功夫,虽退得不全,却也比往先肿成两个腿的要好太多。我不肯闲,一瞅越音不在,便忙不迭地的趁这会儿子功夫侍弄侍弄偏阁外的几搓快蔫了的花儿,偏日头毒辣,谁也不放过)


            10楼2013-08-2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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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夏正盛,往昔叫嚣不停的蝉儿此刻亦因日头毒辣不复活泛。这般日子里,我却不愿久偎内室,任难能的清凉纵容周身懒慵肆无忌惮,思来想去,索性捡了把绘绣团扇,示意佳期与我一道往花房走走)
              (才过仪门,便见个丫头俯身将一支半委的花儿扶正姿态,又将叶上的浮尘细细掸去,纵然顶着日头炎炎,却也将手下活计做得一丝不苟。视线渐收,眼底眉间不知何时蕴起淡淡柔意。颔首示了佳期同瞧,半晌方道)你可认得,这是谁?
              (佳期上前几步,趁她侧过身时细细端详那女子眉眼气韵,旋即颔首相应,嗓音是前所未有的笃定)瞧这模样,许是内务府新遣来的苏佳氏,论心思倒当得个慧巧的,索性将这莳花的活计交了她做。
              (捋一捋耳边的珍珠坠子,起初漫不经心的神情在她走姿映入眼帘的一瞬化作疑云重重,侧靥且闻)瞧她这活计做得稳妥,便知你是不曾择错人的。只是这走道一脚高一脚低的毛病……可是娘胎里带来的?若真如此,委实可惜了。
              (我话音未落,佳期亦蹙紧娟眉,摇首迟疑)奴婢怎记得……从前见她可不是这般可怜模样……娘娘若真觉得稀奇,咱们上前去问问便是了。
              (这话正中心坎,想也未想挽了佳期的手往那侍儿近处行去,步履落定其人三尺之外,只待她回首相迎)


              11楼2013-08-22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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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骨软软的擒住叶柄,一壁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儿轻轻巧巧一弹,一壁猫着腰凑近了吹一口气,末了待一扫全局,再分花拂柳,稍一施力便将那花儿捻下来,打算回头插在宫里空置许久的琉璃瓶里,许是好看的)
                (额际渐渐从柔肤里沁出些汗,粘住了几缕发,正当我要腾出胳膊去拂,余光随着臂弯一扫,便是瞧见身后有人。动作只停滞须臾,我忙偏首去看,人一入眸便脱口就是)佳期姐姐,你~
                (话还不曾全然着音,我尚定睛,笑容随之一凝,似是有些惊。若说我不曾见过她那便是讨骂,然前前后后伺候着承乾宫这些个日子,我亦不是个张扬性子,从未作过近身。因此印象里的她从来都是一个远远的佳人影子,安静的好脾气,只是无端来了这里,又与我只是几步路的距离,要与我说话,自是有些来不及回神,却还是略略错开身,上前几步拖着病腿,虽是吃力,却还是盈盈福了下去)奴婢见过容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12楼2013-08-22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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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片刻光景,那侍儿已回过神来,规规矩矩行了见安大礼。且望她低眉顺目,省不得激生感慨,天爷随心逸性,将凡人命数玩弄鼓掌之间,得蒙青眼的便是一朝贵为上主,不得关照的,却落魄做了阶下奴,似她般清秀容色,细密心性,在这烈日下灰头土脸莳弄残花,委实大材小用。只是,纵然我心中再多怜惜,自己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朱墙高檐低头,更遑说那将傲骨生剔,磨作秾丽脂粉,卑侍君王的不甘?说到底,人人皆有自己个儿的不得已,只是深浅、时缘有异罢了)
                  (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柔眉且笑)日头正毒,咱们里头说话。
                  (待三人一道进了花房后隔出的小间,也无意锱铢必较主次之分,索性随心捡了个座儿歇下。待气息喘匀,眼风扫过正烧沸茶海的苏佳,摇首微微)这煮水沏茶的事儿,交给佳期去做便是了,方才瞧你已累得很,坐下歇歇。
                  (扬了浓睫颤颤,转眸又向她道)方才瞧你腿脚似是不便利,可是平日里磕着碰着了,才经受这般皮肉之苦?


                  13楼2013-08-2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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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容色晏晏,我眉峰渐舒,一侧身将她先迎入屋。区区花房一阁,莫要说远远比不过承乾宫富丽,至少也比不得偏阁日日有人住,多少有些冷寂。这容嫔娘娘却倒好,一副不挑剔的模样,端端儿的就挑了个就近的绣墩坐下来,与这容字之华可是大相径庭。但好在这一切在做婢子的眼里,总是宽心的一幕。我殷殷替她去沏一盏茶,兑了触手可及的白檀和桂枝儿,撒零星白糖,还来不及我去旺火,她却一力把自己招呼过去)娘娘……
                    (她话里坚定,我也没有驳回的余地,便放下茶盅,与佳期一颔首为意,径自去捡了与容嫔相近的位子坐下,好好儿拾了空子拂汗渍,也没经意究竟是问了什么,只顺口答着)不是呀~
                    (这下自个儿有些怔住。我不由觑了眼一旁的佳期,心中就跟着颤一拍,原这些事儿说出来就是污了耳的,至少在我跟前是,如今面前还是个正主,我却这样不当心。暗自责备自己的草率,但还是救场子要紧,便继而补了一句)奴婢的意思是说,我自己毛手毛脚的,有回擦承乾宫的台阶不小心滑了下来,好似磕坏筋骨了。坊里不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现在也才刚刚开始好起来呢~ 倒叫娘娘看笑话了
                    (话虽兜回来的说,我也是心下一松,可终究我不爱诓人,尤其是个慈悲心肠坐在跟前儿,便流眸一转,欲要换个话茬儿,一边眉痕两弯,婉婉道)
                    哎~这里偏,寻不着冰镇过的西瓜汁给娘娘解暑,只好委屈娘娘喝点儿白水兑桂枝儿,掺了些白檀。原都是些这里都能找着的东西,听说是极补身子的,这不再过几天就三伏了~


                    14楼2013-08-2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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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了那兑下白檀的桂枝水,虽是寻常俗物,久不曾尝倒觉稀奇。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盏壁,饮却不急,只顾闻她将这伤痛追本溯源,语气虽淡,亦不哀不怨,心中陡生怜惜,眉梢眼角亦流露别样柔情)
                      原是平日里当值落下的伤,你这般尽心尽力,本宫委实当慰。佳期,且去取了我房中膏药来赏燕娘,俯仰之间愈她伤筋动骨百天,兴许不切实际,消肿减痛倒是管用得很。哦——莫忘了再制些冰碗子来,燕娘煮这桂枝水滋补是真,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燥劲儿,却是去不得的。
                      (佳期乖觉,话入耳中,便只忙着依言行事。谁料人还未出阁前那方青石槛子,脚步便怔怔定在了原处。再回过身时,已然低眉微微,声线亦带些不甚稳笃的飘渺)
                      可……奴婢记着,平日打理殿外陈设的似是越音姑娘,至于燕娘,除却莳花,我倒也不曾再强加给她旁的活计……燕娘?莫不是那猴儿精犯惰,仗势欺人将自己个儿的活计皆强推了你做?若真如此,我这就去寻了越音来,在娘娘跟前好生松松她那张懒皮才是!
                      (她话音未落,只见身侧燕娘神色大变,连带手中原本端得稳稳的盅儿亦晃摆不停。堪望那肌上赫赫红痕,便知她定被滚水烫得生疼,谁料这般看似娇弱的柔女子,此刻却一言不发,连那伤亦作罔顾,只不住摇首,喃喃失神)
                      (茶汁烟气弥漫四下,激得我眼神朦胧失焦,却也不过片刻长短,待氤氲渐散,低声且道)
                      怎么,燕娘,不是佳期说的那般?


                      15楼2013-08-2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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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瞬有些吃惊我的反应,却片刻便又化作水,平静不留痕迹。可我却办不到,亦听不清楚她终究在说些什么,唯记得一句“若你愿意为我听客”,多日之来揣的最不能见光的秘密,此时此刻经人一撕了角,我再也抵不住那苦,只继续伏低了身子,垂着头,强压下哭腔而使嗓音生出了一丝好似多年不曾用的钝锈之锉)
                        娘娘,没用的……因为,因为那人是皇帝身边的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狠狠的在手指上咬了一记,继而道)是……是赵公公
                        (可奇怪的是,彼时我终于如释重负,将他吐露出来的时候,我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安来,那种微妙的情绪并不是为了自己往后在宫中是否能站之一隅,也不是为了他赵宝现是不是将要前程断送在我一句话上,只是如此将称不上丑事却是我心中极恶揭开,我觉不得痛快,反之是一个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顺着蘸了毒的藤柳顺枝爬上,然后慢慢繁衍开来,脑中映出的,是那一天他不宽却结实的臂膀将自己一把背起来,负责任也不顾一切的将自己送到了这里,我依稀记得我当时的心悸,太清楚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了,带着一股他特有的气息,简直在这一刻,又一次冲昏了我的脑袋,叫我欲说不是,欲休也不是)


                        18楼2013-08-2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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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遂将来龙去脉与她悉数说清,但此时此刻,我再没有先前对他的深恶痛绝,而是相反的,心底深处掩盖更久沉淀更久的一个感情渐渐浮了上来,与之相较,却更是大忌——可我能现在周全的,唯一便只是为自己掩埋,为他开脱,虽是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心里乱如麻的不知该从何提起从何求来,却还是大着胆子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下去)
                          奴婢知道这些话说给您听是污了您的耳朵,娘娘,我不求您可以替我做些什么,对,奴婢是委屈,是委屈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还没有人这样碰过奴婢,可是娘娘,奴婢尽管不高兴,可奴婢心里头明白,公公也是不小心,换了谁都有失足的时候,偏是那样黑的夜里……奴婢现下都告诉娘娘了,也不怕遮着掩着什么了,所以我也不会再去怨,一定会好好养伤,娘娘肯听奴婢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奴婢……娘娘,不打紧了,都不打紧了,给娘娘添麻烦了,但求娘娘别替奴婢说出去好不好,奴婢……


                          19楼2013-08-22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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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错综之时,我听一声白瓷盏声儿尚未回过神,却待她将自己的手捂在胸前,乌眸之中的迷惘与奈不住的黠光相汇,终是一击便散,淘成难探究竟。她一字一句不紧不缓的似是将从不用的黑白玉棋子摆好,伊始是一出难解的局,却经她撩拨一下,骤是有了生机,而其中之关窍,离不开引与诱,而能操控整盘棋命运的人,不是佳期,不是皇帝,不是懿妃,也不是她容嫔,却是——)
                            娘娘的意思是说,要我去……?(话至此我便不再说下去,原是看到了那微勾的唇际里传递出那不置可否的嘱托和坚定。虽是意料之中,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来堵住自己欲呼出来的声音,心中奔腾的千军,却是敌我两对,有忧虑和不甘,却亦有忠诚与丝毫我还不曾领悟到的仰慕。此刻,我头顶罪不容诛的大忌,却手攥救自家主子出了囹圄的绳索,如此纠缠激荡,事关重大,我究竟该怎么做)但请娘娘还容……燕娘想一想
                            (于此,彼此心事双双吐出,便是这一章的末尾了。主子见故,茶也已尽,知我难处,便随佳期一同先回去,唯替我留下一份敷脚的药,但终究何处,一应都于我了)


                            24楼2013-08-23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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