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离开后,清浅只能从信件中拼凑出这样那样的图景。她想着有一个英气少年着青色布衫,背着一柄磨得锋利的剑,一次次意气风发地扯下官府的通缉令。他徜徉于花市,饮于船。他令贼闻风丧胆,令京城女芳心暗许。
清浅自己呢,还是在那个宁静的小城慢慢长大。那里的生活如流水般细腻绵长,不如商都繁华,却舒心惬意。清浅向往着离渊走过的那些城池,但奇怪的是,她从未动过移居的年头。
她想,及笄后去看一看让离渊着迷的京城吧。她也有点想他了。
离渊十七的时候,也就是他在外云游的第七年,他将父母接到了京城。巧的是,清浅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清浅的父母也开始留意合适的夫家。所幸父亲是商人,人脉极广,寻得好夫婿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有几户人家上门提亲。待求亲的人走后,父亲把清浅叫到书房。他笑着抚了抚美髯,拿起手中几幅画卷,向清浅招了招手:“快来看看,哪个是我家丫头的卫侯?”
清浅感觉脸上火烧似的,她缓缓接过画卷认真瞧了瞧,唔,都是些五官周正的人呐,可是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她将画卷收了起来,递给身后随侍的丫头。低头想了想,怯怯出声:“爹爹,清浅能不能在出嫁前看看京城?离渊哥哥说了,京城和我们这儿大不一样呢。”
父亲年轻贩茶时自然是到过京城的。他倒觉得嘈杂的街坊没什么稀奇,但对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有些吸引力。毕竟那里云集着最好的丝绸,最艳的脂粉,最新样式的衣裳。他想,在出嫁前是该给小姑娘好好装扮一番,见见不一样的风光。
于是清浅嫁人这一事暂且搁下,一家人整了整行装,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月到了京城。
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后,清浅不急着去添置衣裳。她从衣兜里掏出一路上紧紧按着的书信,打开看了看,再向母亲请求出去逛逛。母亲吩咐了几个丫鬟,又嘱咐清浅带好面纱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