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风景,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内心的恐慌,无论掩盖多少都无法逃避。
那末,临站在桥上看风景。
初遇在美好的少年时期,在瑟瑟寒冬里,感受到温度的飙升,笑靥如花,那日,清晰地看到老街石墨水桥下悠悠走过的他,款款白衣,少年摸样引人唏嘘。
风霜是岁月最美的流歌,妾鸢是冷色最好的装点,临下了桥,沉着脚步,绷紧了脚趾,硌脚的青石板伸出青苔,细密摩擦着把他们推向一起,擦身而过,不语明意,谁止了步履看他绛红背影,走成一个孤点。
老街老客叨唠着家常,带着深意的眼睛看着他们,不再漆黑明亮而又透彻的眼里多了些道不明的东西,斑驳地爬上了少年记忆,江南哀歌总是唱在粉墙黛瓦,布满爬山虎的弄堂里。
那末,走过,仅此而已。
十八年来堕世间。相看好处却无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再见到已经是成婚的年龄,一见如故。
工作的原因是两个人很贴近,白和临始终黏在一起,挡酒,骂街,甚至……娶老婆。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然后呢?
那末,有了孩子,孩子有了干爹,干爹有了疲惫,疲惫扩远了两个人。
再过十年,已到不惑。
兄台?可好?
江南小弄物是人非,丧乐沿着河岸扩散,栖息在船。又是一个黑白界,临站在桥上看风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变质的感情,兴许是依赖,兴许是……?
河水荡漾出他的影子,眨眼,便散。
临,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那末,你不知,我不明。
家家争唱纳兰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
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懵懂撞来了几十年。
幸运的是撞到了你。
知天命,天之命。
不需要捅破那一层薄纱,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了一起。
没有不同,略为不同。
白色的启明星终于追逐到那一抹绛红,遥望回首,暮似千年。
那末,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六十耳顺,相濡以沫。
还有比这更high的浪漫吗?
百岁入仙,携手与共。
那末,天黑了,你还在。
依稀可辨,那年白衣,那抹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