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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和凯宾最后决定将夫妻两人的尸体搬到隧道口附近,虽然那里被乱石堵塞,但通风总要比这里要好得多,放在这里很快就会腐烂散发出异味的。
就在两人准备抬起其中那个男人的尸体的时候,胸前衣服兜里没有放好的一张照片悠悠然地飘落到地上,越前两人捡起来,只看到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从照片上的日期来看,似乎是刚洗出不到两个月的。
照片里一共有四个人,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和这对夫妇……
“越前君……我直接叫你龙马好了!龙马,你在怨恨这次事故的发生么?”细心的凯宾发现了越前内心的不对劲,但他并不知道越前是因为做梦梦到了家人,又恰逢那对夫妇死亡,才会有些触动。凯宾担心越前内心消极的情绪会影响他求生的渴望,这样对于生存下去可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越前不愧是法学系的学生,立刻就将问题转向了凯宾。事实证明凯宾也的确被越前绕了进去。
“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有些倒霉罢了。世界上一天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我不过其中不幸的一个,可能是会饿死,也可能会是这里再次塌陷被石头砸死。”凯宾的性格很开朗,虽然之前的事让他有些难过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虽然有许多事没有做完感到无比遗憾,但有人死去离开这个世界,也就会有人降临到这个世界,这样想着,似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你没做完的事有哪些?”一直沉默不语的越前忽然开口问道。
“哈?”凯宾显然没料到越前会问他这个问题,“没做完的事多了去了,不过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拿下四大满贯!”
再听到四大满贯这简短的四个字后,越前猛地看向他:“你是网球运动员?”
“是啊!我从小就学习打网球,去年刚成为职业网球选手。”
原本就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越前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这样的气氛持续了近一分钟后,才听到凯宾缓缓地开口说道:“龙马,其实你也打过网球吧……”
之前凯宾曾经不小心看到过越前的双手,虽然不能说莹白如玉,但却比其他男生要白净得多。但凯宾却在这两只手的掌心处都发现了一层并不算薄的茧,这是长期握拍才会留下的痕迹。从茧的厚度来看,这个少年起码有几年的球龄,但不知为什么这双手却比打网球的手要更加白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凯宾以为越前不会回答的时候,越前才道:“是,我很小的时候学习过。”
“诶?!”凯宾诧异地看着越前,显然不太相信越前仅仅是学习过。但越前似乎却并不太想说下去,凯宾也只好笑着说:“没关系,龙马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不过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已!你要是想听就告诉你好了!”被激了一下的越前脱口而出,但话一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但看到凯宾期待的眼神,他只好不太情愿地说下去:
“我参加过美国青少年网球大赛,连续四届拿下了冠军。然后被我父亲叫回了日本,进入了中学网球部,参加了日本中学的全国大赛。”
“最后我因为跟腱断裂,再也无法打网球了。”
寂静的隧道中仿佛还有越前的声音在回响。他用平淡的语气和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将他曾经辉煌的历史描述地如此平凡,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痛恨命运的少年了,现实要求他学会面对变化,适应变化。也正因如此,他才选择了法学系这条路。
可是他一生中最美的年华都在那一颗小小的网球上,这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要学会适应变化就能够释怀的一切?
一旁的凯宾难以置信地呆住了许久,后来才忽然回想起在走路的时候,越前的脚的确有些跛。即使如此,凯宾的语气中仍满是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是当年被誉为‘网球王子’的那个少年武士?!”
网坛霸主越前南次郎的独子越前龙马,曾经在美国青少年中无人匹敌,被人预言将是会超越其父亲的又一网坛之星,甚至一度被凯宾看作是自己的奋斗目标的对手……竟然是因为这样淡出人们的视线的?!
越前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