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我往家赶路。一路上，我把够得着的杨枝全部折断，什么理由？我不知道。
街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街灯下街坊们都在。
“哟，那不泽子吗！”豆叔首先看到了我，略惊道。“啥时候回来的？”
“嗯，回来有段日子了。”我正贴着墙边，想借着黑暗溜回家中，但是我好像低估了这些八卦大叔的眼力。
“泽子，在城里发财了吧。”
“明年我儿子小军就毕业了，打算去J城，到时候还得你带带啊！”
我没心思跟他们搭话，心一横，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家走。
“这孩子……”
“他一个人在家住么？”
“可不是嘛，爹娘离了，再也没回来过。”
“你说说，啊？！都半截入土的人了离什么婚？……”
声音渐小，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回家后，看着电视柜上蹲着的PS3，突然感觉毫无兴致。无奈，往沙发上一躺，掏出手机。
“呵～”
虽然很突兀，但我确实听到了。
就在床的方向，有人。
开灯，是他。
“你怎么来了？”我不悦地看着床上的人。
“因为，你白天看到了我。”他揉揉眼睛，两只眼睛依然是那样空洞无神。
“你是什么人？”我渐渐不再觉得他是我的幻觉，再怎么闲，我也不会幻想一个男人躺在我的床上。
“我叫孟樊，是被神诅咒的人。”他表情极其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做到任何事。”
我不觉得我会让他帮我做什么，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看我眉头紧锁，他再次说道。
“条件只有一个，帮我逃出去。”
逃出去？逃出哪里？
不过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再问。我隐约觉得，背后隐藏着我一时无法理解的巨大缘由。
朦胧中，我有一种感觉。清水般的日子也许就要终曲了。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随时召见我，我会帮你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难题。你也可以借助这段时间，慢慢地了解我的条件。”
说完，他消失了。
床单上的人形痕迹表明确实有人在上面躺过。
手放在痕迹上，很匪夷所思的丝毫没有温度。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将会被颠覆。
一夜无事，早上我醒来。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闹醒的。
农村老宅的布局，为正堂、侧房、院子组成。而此时正被敲响的是我的院门，钢铁构成的大门一直响个不停，还夹杂着一声声女人的喊声:“泽子哎，醒了么？快给婶子开门……”
回来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敲响我的们，我也没太多反感，只是我不想去开门。
自从旅行回来，我回到了农村老宅，更多的是想躲起来，封印起自己的内心，封印起自己的野望，让自己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敲门声还在继续。
“来了来了”顾不得洗漱，我随意披上外套，慢步跑去开门。
开门后，一个极其眼熟的少妇站在门外，一脸地和气，笑的像一朵花。
“咋？不认识了？”
“咋能？婶子你怎么来了？大清早的。”眼前的人确实面熟，我却一时无法记起她是谁。
“这不刚知道你回来了吗？看看你来了！”不等我让开路，妇人挤开我就往院儿里走，边走边说，“你一出去就是几年啊，我闺女早都嫁人了。梦梦啊，还记得不？天天嚷着要嫁给你。”
“是吗？”我不由得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对于从没恋爱过的我，说道谈婚论嫁总有些不自然，“就那个小梦梦都已经嫁人了啊。”我边说边比划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她是她的身高，差不多我齐腰的位置。
谈话中，我也渐渐想起来了，眼前的妇人是梦梦妈，连婶。
“可不是嘛！你说你这一出去是多少年咧！”连婶扫望着四周，一边向堂屋走去。“快帮我接着。”
我方才反应过来，接过连婶手里的几个袋子，还挺沉。
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都大老远提过来了，也没有拒收的道理。

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卷起不大不小的旋风，院子里的灰尘枝叶被卷至高空，落在我身上的为数不少。
眼前，他绿色的长发披至脚踝，径直垂在风中。我瞬间觉得我的物理白学了。
一对翠绿色的瞳孔审视着我，像之前一样空洞无神。
我已经顾不得惊讶，我甚至问不出，怎么去。我已经浮在了空中，感觉被一股奇异的风拖着，向着J城的方向迅速接近。他就在我身边，青翠的袍子反射着柔和的光。
没多久，我已经身在J城。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这一切，不可能是幻觉。
在十字路口，我展开双臂。
鸣笛声四起，有车停下来。下来几个人，满脸的愤怒，骂骂咧咧的朝我走来。
我平静地看着来人，挑衅地冲他笑着。
砰！眼前一黑。
天上，好多鸟儿在飞。
我爬起来，摸摸疼到麻木的嘴角，欣慰地笑了。
“谢谢。”然后我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周围什么时候多了很多围观者，哄笑声四起，夹杂着各种声音分辨不清。
渐渐远离人群，我点燃一根香烟，想了很多。
关于他的。关于伟子离奇的死因。
忘了肚子饿，只觉得平静地日子或许真的结束了。
在我满怀激情的时候，现实残酷的泼了我一头冷水。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接受平淡时……哎，命运。

不容易啊

这是你扭曲的悲惨人生写照么？

第一幕续 初遇怨灵
在一家路边小店停下来，在门前支起一块十几平米遮阳网，就是一家饭馆。在这条街上随处可见，为并不富裕的外来人提供了不少便利。当然赚钱也不会少。
心不在焉地扫着墙上的“菜单”，犹豫着该吃些什么。
“小伙子，要点啥？混沌刚包的。”
转头撞上老板娘的目光，我很轻易地就察觉到她眼里的贪婪与忧愁。或许与老公并不和气？或者孩子的事让她操心了，我并不关心。
“就混沌吧，多放点辣椒。”我坐下来，吃什么都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与那些大餐是无缘的，吃饭还是为填饱肚子为主。我弹走下巴上将滴落的汗珠，又点了一杯生啤。
生啤先端上桌了，等待食物的时间很是无聊。我走向旁边的烧烤摊，要了10串鱿鱼。不禁叹了口气，10串拿在手里感觉不到多少重量，钱包却瘪了不少。
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我十分不愿又不得已的跨进烈日中。
该回去了。来到最近的站牌，掏出手机静静地等着公车。
J城离我家不近，200多公里，要倒两班车。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等我回到镇上已经是傍晚，天色一暗便黑的很快。
从镇上到村里没有客车经过，除了走回去我别无选择。不仅有些后悔中午的决定。人都是这样，等某个愿望达成了，便会为付出的代价惋惜不已，当时的迫切不在那么明显。
我也一样。
此刻，我觉得我总算像一个人累类。
我和他，谁更像人类？我又想起了那个怪人。明显的，他不是人类，人类能来去无踪吗？人类能瞬间换装吗？人类能飞上天空吗？
他是谁？那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却说了奇怪的话。
“条件只有一个，帮我逃出去。”
我又想起了他的话。 之前我以为他是我的幻觉，知道了他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我开始在意。
我的身边，正在发生些什么。

路上寂廖无人，就算有车偶尔经过也和我无关。
路旁的树影婆娑，走在这里感觉很宁静。我十分不愿相信，但我深深地知道，我又一次迷路了。
很熟悉的路，却怎么走也没有尽头。不禁感觉很不爽，我怎么了？
前面有人佝偻着，发出让人很不舒服的笑。
咯咯咯地，很难听，很阴森。
“我死了，你们害的。”
从他的笑声中，我听到了这些。
不禁毛骨悚然，夜里听到这些就算并不害怕，也忍不住心里一颤。
我给自己算过八字，我的命格奇硬无比。难道我破天荒地遇到了鬼魂？
我走近他，在几米之遥时，他回头看到了我。面露惊恐，大叫一声逃走了。
纯阳命格，破百鬼。他看到我害怕了。
我在记忆中拼命搜寻刚才看到的面容，三四十岁的样子，平头。
我不认识他，全然没有印象，他这个年纪如果是附近村子的我肯定会有印象。
一点让我十分在意，他的胸口不断流血，手上也血淋淋地。
与伟子的死有关联！我很难不这样想。
算了，我一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是村子，而我正站在墓地中。纵有千分不解，当务之急是先回家。

来到村头，刚好与一中年男子碰上，他正扛着锄头进村。
青叔，在我上学时候他在我们学校看大门。托他的福，在那段全封闭式管理的时期，我中午才得以出学校。
“青叔啊”我想了想，还是打了招呼。
“你是……泽子啊”他看起来有些高兴，很和善地笑着。但我看得出这份笑容里虚伪占了大多数。“听说你回来了，咋也不来看看叔？”
“这不没抽出空么。”我也虚伪的笑着回应，毕竟，和为贵。“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不痛不痒地客套一阵后，我试探着问:“青叔，最近村儿里不太平哦。”
“是啊，死了好几个人，都是心脏没了。可邪门了不是。”青叔也若有所思，“你是呀知道的？”
可能说完又觉得问的不合适，补了一句:“我是觉得你又不常出门咧。”
“没有风吹不到的胡同。”我说，“我觉着，也许中杨村的瞎子……”
“嗨！明眼人都看不透。”青叔不屑道“年纪轻轻咋就迷信上了呢！”
我轻笑，说声青叔明天见。跨步向家走去。
又一个我很在意的信息，死的不止伟子一个。
大门开着，方才想起有的时候太不可思议。
不知怎么回事，我对失去心脏这个事件有些在意，想去搜集点信息。现在手头的信息太少了。
街上依然很热闹，大家忙了一天，在这儿一起乘凉。几个老人坐在墙角听着收音机。
我来了，并没几个人注意到。
我慢慢锁定了一群人，是十几个中年妇女在拉家常。女人总是比较八卦的，不出我所料。果然谈到了那件事。
原来，伟子并不是第一个死的。而且瞎子早就来过了，说是事情的源头在油田里。
死的这些人都是隔三差五去偷石油的，如今遭了报应都失心而死。
“丢的都是良心啊！”大妈们如是说。
原来如此，仿佛真相就是这样了。
当然，我不再深究的话。

第一幕尾声 求人不如求己
“偷油的人中，有一个外地人吗？”我问。
顿时安静下来，她们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我。
“泽子，俺姐们儿们说着话呢，你咋不吭一声就冷不丁这么一句。”阳阳妈有些不悦，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叫啥，只知道我妈就叫他阳阳妈。
思索片刻，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吭一声再问，难道就不是吭声了么？
想不通就没再想，心说可能她们不愿给我说吧。
“哪来的外地人啊，干活的才是外地人。”有人道。
“是呢！外地人谁敢来咱村偷油！打不死他。”
渐渐的有人开始问我的近况，媳妇哪儿的？之类的。
我丢下一句白天见离开了。
没有外地人，那我回家路上看到的人，或许是鬼魂吧该怎么解释？
我没有回家，来到小二开的商店，买了二斤猪头肉一直烧鸡。
径直去了青叔家里，我隐约觉得青叔有些事情不想给我说。
敲门片刻，青叔开门了。看到我之后很是惊讶。本以为我说登门拜访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我真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青叔把我往里领，“你看，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这不是想找叔喝点嘛。没啥，就一点下酒菜。”我说道。
不多时，嫂子将切好的猪头肉和鸡一起上桌，又做了几个菜。
摆上杯子，青叔开始倒酒。我觉得这种事让长辈做不太好，便抢过酒桶。
是那种自酿的乡村浊酒。
果不其然，我问起那事，青叔不耐烦的说没啥大不了的，啥报应啊！可能有人故弄玄虚吧。
酒过半寻，青叔居然哭了。说他的飞飞丈夫也去偷过油，还不是一次。
我大概明白了。为啥青叔总很忌惮提起失心的事。
目的已经达到，我无心再留。客套一番后，离开了青叔家。

我觉得此刻好像与世隔绝一样，乡里乡亲们并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非要说起来，我觉得我像一个客人。
突然，想起他。
正想用什么方法找他，却发现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你？”我一想，他就来了。很难不让我以为这是我的想象。
“我知道，你在找我。”他说。
“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不是我创造的幻觉？”
“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舔了舔嘴唇的伤口，无奈地拍拍额头。
“你到底是……”
“现在，我给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他道，“慢慢地你就会全部知道，我是谁，我的一切。”
“关于今天我遇到的那个“鬼魂””我说，“你有什么看法。”
“对，他确实是鬼魂。”他说。
“你能找到他吗？”我问。
“哈哈，小菜一碟。”
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家里了。
周围尽是机器运作的声音，这里是油田。
我看到了那个鬼魂，佝偻着身子在我前面不远处。
“你能看到我？”他面露惊恐问道。
“你不需要害怕，我只想知道你与这次失去心脏的那些人有没有关连。”
“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他埋着头不断重复着。
“嗯，他们怎么了？”我觉得与他对话真无法平静。想一拳揍扁他的冲动。
“他们害死了我！把我扔到枯井里。嘿嘿嘿……”他忽的抬起头，诡异的笑着。
我顿觉毛骨悚然，一股阴风从衣服的缝隙里窜入。
到这并不代表我害怕。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他是在报仇。
只不过，阴阳两隔。
“你已经死了。”我点起一根烟，平静地，一字一顿地说，“之后的警察自会主持公道。你为什么如此执迷？”
他只是在发抖，从刚才开始。我就注意到，他一直想逃走。我的命格让他很不安，但是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一直阻止他。
我不懂得如何渡鬼，但我不会放过他。
非我族类，誓必诛之！你已经死了，也不差再死一次。
“孟樊。”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怎么让他消失吗？”
“哈哈，好一句非我族类，誓必诛之。”他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闪电劈过，面前的鬼魂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闪电，又是隔的如此之近。
仅有一步之遥。
抽了一半的香烟掉在地上，烟蒂上有深深地牙痕……

第二天，我来到油田附近的那口枯井。井底果然有一具尸体已经轻度腐烂，各种虫子附在眼睛和鼻孔中，很是恶心。
心脏被挖出，胸口的洞早已成为蚂蚁的天堂。
“有一点，你猜错了。”孟樊不知何时已经来了，“被扔到井中时他其实还未死，后来他自己挖出了心脏。就是这份巨大的怨气，使他的魂魄就在世界上，对那些间接害死他的人复仇。”
他的手里果然隐约有一颗已经快要被蝼蚁啃食干净的，疑似心脏的东西。
临死前掏出自己的心脏，我让人不寒而栗。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永远是亲自报仇来的更爽快。”孟樊道。
我把尸体弄到了地上，然后报了警。得知这是油田的工人，发现有人偷油试图阻止……
“非我族类。哈哈”孟樊笑道，“我可不觉得你能杀死我。”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弱点，然后消灭你。”我放下游戏手柄，心烦意乱的关掉电视。
第一幕 完

第二幕 裂痕
在人生低谷时，世界一片灰色。我竟隐隐有种冲动，掏出自己的心脏看看是否已经开始腐烂。
我真的拿起了刀，始终也没有刺进胸膛。
如果我死了，会有谁为我哭泣？
凝驻良久，我不甘心地深吸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没有。
会为我哭泣的人没有。
我会在这里慢慢腐烂，就像枯井里的尸体一样无人问津。
随意把刀丢在地上，任其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出门了，去买吃的。
当我把饭菜摆在桌上，对面孟樊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不用吃饭。”我说的是真心话，在我感觉，他就像不是人间烟火的妖精一样。可以操控风，可以操控雷……
“饭还是要吃的。”他笑道，“身为人怎么可以不吃饭。”
他笑的很冷，他的一切都很冷。好似世界毁灭了也事不关己一般。
“你究竟是人类吗？”我还是问了，这个一直压抑着的问题。
他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夹着菜。
良久，他慢慢地开口说。“如果我说，是呢？”
让我意外的是，在他的话里我第一次听出了温度，与他淡然的气质不一样的温度。
“你会相信吗？相信一个我这样的存在……依然是人类吗？”

“我吃饱了。”放下筷子，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慢慢地你就会了解，一切。”
在看去，他已经走了。
实在想不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我锁好门，决定去镇上一趟。我有个玩伴在那里开了个理发店，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几个玩伴之一。
摩托车在路上疾驰，很快就来到镇上。和村里相比，这里是无限繁华。
他的理发店叫名人。
我犹豫了一下，迈了进去。
“理发啊，那你得等等。”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人。“要不先洗个头吧。”
从我的标准看来，很普通。
没走特别的气质与身材，脸蛋也很一般，很中庸的感觉。
“嗯，我找浩子？”我说，对她点点头走向他的身后。
一名理发师正聚精会神的为客人剪着头发。正是浩子没错，十年来他没怎么变化，还是那样普普通通。
“你……”她想说什么。
“嘘～”我对她做了个手势，“我可以等。”说罢，我走向沙发，随手拿起报纸浏览。其实我什么也看不进去。

不知等了多久，耳边杂乱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泽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我意识稍微清醒，有碟子与茶几碰撞的声音。
浩子正扶着我，走向内屋。
“浩子，好久不见。”我不冷不热的说。
是啊，时别多年的朋友，真见了面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激动。某些方面我生活的很失败，确切来说，我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什么风把泽哥吹来了。”浩子看似很热情，虽然多半是装出来的。“这是我媳妇儿，你认识。”
“我认识？”我疑惑，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印象。
“我是D村的，小时候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她丝毫没有印象因为我的健忘而生气，见我满脸疑云，她又补充道，“我是丹丹。”
哪个丹丹？随即又一想，D村的丹丹我只认识一个。难道……
不怪我认不出她，女大十八变，萝莉时代与身为人妻之后会有不小的变化很正常。只不过，她的变化让我难以接受。
那个有名的美女胚子丹丹？说起来，我还曾经对她动过心。或者说，与我同龄的孩子，没有不知道她的。
“你们……”我有些诧异，本想问他们是怎么又在一起的，想想有些唐突，硬是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别介意，我最近压力有些大……”
“咯咯”她笑容满面的摆摆手，“没什么啊！你一进门我也没认出来。心想这大帅哥是谁呢？开口就找浩子，还以为浩子又惹了高利贷……”
“咳！”
浩子一声咳簌，她没有再说下去。对我吐了吐舌头，这个动作仿佛有了些她萝莉时代的风采。
“泽哥，你来找我……”浩子说，“想必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只管说。兄弟一定尽力。”
“这个……还真没有。”我端起酒杯，狠狠地闻了闻，以掩饰自己湿润的眼角，“虽然我也很希望能有什么交集，但此刻的我已经犹如废人一样对世界再无渴求。”
随后将酒一饮而尽，有些发晕。
我的酒量依然如故的很不稳定，偶尔千杯不醉，偶尔一杯倒地。
“佳佳别这么说，谁都有人生低估。”丹丹眼疾手快，又给我倒满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记起了我。
我的乳名叫阿泽，大号却叫佳佳。一个甜美女孩般的名字。
“也许吧。”我再次一饮而尽。
人生低谷么……我无数次问自己，我的人生何时有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