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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y Times】《小时代》里和崇光有关的温暖人心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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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7-29 12:48回复
    半小时后再开始哈~sorry~


    2楼2013-07-29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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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的时候,我收到Kitty的短信,大概内容是讲周末的时候,去催一下崇光的稿子。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并没有把崇光上次要我转达宫洺的事情告诉宫洺或者Kitty。因为我打心眼儿里觉得那简直是一件天方夜谭——特别是在我知道了以前崇光对付Kitty催稿时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之后,我觉得胃癌简直太像是他能找出来的借口了!
        我翻了翻课表,发现下午没有课,于是我决定出发去再顾一次崇光的茅庐,刘备算什么,三顾而已,老娘为了拿到稿子,三百顾也OK!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牺牲色相……只要简溪不介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顾里幽幽地对我说:但是崇光可能会介意。)
        当我打起崇光的手机时,非常符合我的预料,关机。
        不过也没有关系,和尚可以跑,庙却没法挪!老娘知道你住在苏州河边上!你有本事把一整栋塔式的酒店公寓给我搬到别的地方去!
        我按照上一次的地址去了崇光的家,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用Kitty般职业的态度和他周旋,我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老娘甚至在包里带了干粮和水)。结果,我按了两下门铃之后,门就开了。
        我抬起头,拿出练习已久的微笑,但是我的目光刚刚抬起来,整个笑容就僵死在脸上。我有点想把自己的头放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粉一阵猛转!
        因为门的后面,宫洺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拿着一只刚刚削好的苹果,冷冰冰地问我:“你来干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听见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崇光磁性的声音:“宫洺,谁在外面?”
        我两眼一黑,脑海里的想法是:“不要管我,让我就此长眠吧。”
        我满脸涨红,脑子里迅速升腾起高中时代看见顾源、简溪时的一系列豆腐渣联想。宫洺把眉毛一皱,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说:“你乱七八糟的漫画看多了吧。”说完他转身把苹果放到桌子上的玻璃盘子里,然后提上他的那个红色的Gucci包,从我身边走过去,说:“我要走了。”
        说完,他径直走进电梯里。
        我傻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转身离开。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从头发到胸口都水淋淋的崇光笑眯眯地站在我的面前,全身上下只在腰上围着一条白色毛巾,他抬了抬眉毛:“哟,你把宫洺吓跑啦?”
        我感到有点虚弱。他一边拿过一条新的白毛巾擦头发,一边对我说:“进来啊。”然后转身朝房间里走进去了,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把宫洺削好的苹果拿过来咬了一口。之后顺手扯下了腰上的白毛巾……
        我伸手扶住了门框……我承认我的心跳漏了好多拍……
        崇光的房间和我上次来的时候相比,简直像是一个妖孽突然偷吃了仙丹,修成正果。之前满地的脏衣服(虽然都是名牌)、满地的可乐罐、四处散落的书和DVD碟片,还有各种时尚杂志、电动手柄……而现在,干净得像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一样。
        “你房间被打劫了吧?”我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你不是看到宫洺刚刚出去吗?他怎么可能忍受我房间的状态。”崇光擦着头发,对我翻白眼。
        我猛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你是说宫洺帮你收拾的房间?!”我内心又开始起伏了。
        崇光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做梦吧……他来我家之前,会叫他家的用人提前三个小时来把我家彻底打扫一遍,之后他才进来。否则,你打死他,他也不愿意踏进我家一步。他就是个洁癖变态。”
        我一阵点头,内心非常认同他对宫洺的定位,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和他相握。
        但是,我也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我不会因为在某个程度上和他达成统一阵线,就敌我不分。
        我迅速地摊出底牌:你把专栏给老娘交出来!
        之后整整两个小时,我和他都在进行漫长的拉锯战。我也更加清晰地知道了胃癌是他彻底欺骗我的幌子,他冰箱里都是冰激凌和辛辣的菜,胃癌个鬼!并且还知道了他之前用糖尿病和胆结石分别欺骗过Kitty和另外一个编辑。但是他却觉得“这没什么”,还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哟,你是没去催过郭敬明的稿子,你要去催他试试看,之前我认识的一个编辑曾经对我说郭敬明告诉她已经写好了,但是他正在登机,下飞机就发给她。结果,她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连续十几次,无论昼夜晨昏,郭敬明永远在登机……和郭敬明比,我简直就是个勤劳模范嘛!”
        我听得牙痒痒,这些大牌作家都应该被拖去浸猪笼!崇光顽劣地看着我,瘦瘦的身子肌肉线条倒是挺好看。我默默吞了下口水,然后迅速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并且把简溪的模样在脑子里迅速放大供奉起来。
        在争论的最后,我获得暂时性的胜利。因为他答应我继续写下去,但是什么时候交稿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忙着玩他刚到手的XBOX360——他是《光环》系列的狂热玩家,而且这台天杀的游戏机是宫洺送他的——宫洺你就不能别在这儿帮倒忙吗?
        我含着愤恨和不甘离开了崇光的家。
        走到楼下,我听见有人喊我,回过身抬起头,崇光在楼上窗口,伸出一只胳膊,胳膊上夹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的包~林萧同学,你要不要啊?”
        “当然要!”我冲楼上吼。
        “哦!”于是崇光手一松,把包给我丢了下来……
        ……十八楼,他就把包丢了下来……
        我黑色的包坠落在一堆阔叶矮绿灌木丛里……我抬起头,咬牙切齿。崇光胳膊支在窗台上,两只手托着他那张杂志上经常看到的标准的英俊脸孔,一脸天真无邪:“你说你要的呀。”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上车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宫洺怎么会在他家?
        崇光从阳台上缩回身子,自顾自地笑了笑。他把宫洺带过来的食物放到冰箱里,然后继续窝在电视机前打游戏。他刚坐下来,就觉得胃里一阵难受。他冲到厕所里,弯下腰,冲着马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腥臭的、黏糊的、半凝固的血液混杂在马桶的底部。崇光伸出手按了冲水。他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刘医生,我崇光啦。你不是叫我如果发生吐血症状就给你打电话吗?”崇光
        顿了顿,说:“所以我现在打啦。”他拿过一张纸巾擦掉嘴角的血,在电话里苦笑了几声。他在床边坐下来,安静地听那边的人讲话,不时地点点头,“嗯”几声。过了会
        儿,他眼圈红红的,喉咙含混地说:“可是我不想死……”电视机上是华丽的游戏画面,无数的战士拿着枪支冲锋陷阵。他揉了揉眼眶,吸了下鼻子,沙哑地小声重复着:“可是我不想死啊。”
        躺在床上可以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再加上雪白的床单。就可以幻想自己是在一个雪白的世界。我们所熟悉的雪白的世界,有医院或者天堂。崇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拨打宫洺的电话。“他不知道也好。”他这样想着,翻身起来拿起手柄,“死前至少要过关啊!”他
        睁着红红的眼睛,盘腿坐在地板上。


      5楼2013-07-2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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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救护车呼啸在公路上,刺眼的转动不停的车顶灯和刺耳的喇叭像是锋利的剪刀,剪破上海夜晚的寂静。
          救护车上的年轻女护士望着担架上的男人,他英挺的眉毛,深邃的五官。护士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忍不住哭起来。“我看过他很多的书,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让他死。”
          医院走廊得打门被撞开。担架被护士们推着进来。
          宫洺跑过去,抱起担架床上的崇光,像要把它融进自己身体一样,用力的抱进自己的胸膛。
          “别死。别死啊。”
          周围的护士沉默的站着。


        6楼2013-07-29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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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占座,,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7-2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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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这个贴~


            IP属地:浙江9楼2013-07-29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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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地面一米的地方,浮动着粘稠而浓厚的白色雾气,像是有生命般的流动着。草地泛出一种让人感觉阴森的湿漉漉的墨绿。庞大的寂静里,只有一种类似水滴的声音,把气氛衬托的毛骨悚然。当崇光再次睁开眼睛时,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就是这样的景色、
                窗帘拉开到两边,巨大的玻璃窗外,一个巨大的湖面,纹丝不动,像一面黑蓝色的镜子。高大的树木倒映在里面,像到插着的刺。
                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死了,直到回过头来,看到头顶悬挂的点滴瓶。
                自己应该是在上海最顶级的医院里,这个医院以昂贵的医疗费用和奢侈的环境而闻名整个上海。特别是那一圈坐落在湖边的独立病房,说白了,那是10几栋湖景别墅,有钱人用烧纸币的速度,享受着医疗甚至仅仅是疗养,那些穿金戴银的老女人住进来仅仅是为了打肉毒杆菌或者做面部拉皮手术,并不是不常见。
                崇光转过头,看见坐在边上的宫洺,冷漠的眼神,一脸苍白的色泽,死气沉沉的盯着自己,他的嘴唇薄的像一条锋利的线,一动不动。
                崇光稍微把身体抬了起来,靠在床头,清了清粘稠的喉咙,有点沙哑地说:“如果别人路过我的窗口,看见你这张惨白的脸,会接的生病的人是你吧。”看宫洺没有反应,于是自我嘲解的哈哈干笑了两声。
                宫洺面无表情的扬了扬手中的医生诊断书,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崇光无所谓的撇撇嘴,“蛮久了,反正差不多快死了吧,我想。”
                宫洺站起来,走出了病房,看也不再看他一眼。“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死啊。”宫洺把门关上,丢下一句冷冰饼的话来。
                崇光转头看了看他留在茶几上剥好的橘子,抿了下嘴唇,抬起手擦掉了流出来的眼泪,笑了笑,低声说“滚你妈的,”
                他拿起橘子吃了两瓣之后,抬起手用力的砸到了墙上。雪白的墙上一滩黄色的汁液。


              10楼2013-07-2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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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写到崇光我都能想象他有多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7-2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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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我完全沉浸在这样发泄班的分崩离析时,湖的对岸,那排高级病房里,崇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湖对岸哭得伤心欲绝的我们。
                    他的双眼像是冬天蓄满水的黑色湖泊。湖边一圈放肆燃烧的红色枫林。
                    他举起手,对着湖边的人们挥了挥,但是,我们却没有看见。
                    后来,崇光告诉我,当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隔绝在摸一个孤单的世界里,万籁俱静,自己的声音消失在某一个洞穴里。
                    在我扶起顾里,准备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听见湖对面那排独立VIP病房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起先觉得应该是错觉,因为我不可能认识什么人,可以高贵到住在那一排每日平均护理费700的高级病房里。
                    简溪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他的脸上依旧湿淋淋得,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两边留下来,他一边擦着脸边流下来得水,一边指了指湖的对面,对我说:“有人叫你。”
                    我抬起头,对面落地窗前的人影有些眼熟,直到对方喊起来:“我是崇光。”
                    世界像是被谁的大手用力的捏变了形,湖泊大海,山脉森森,一瞬间都积压到了一起。
                    听见洪水四处泛滥的声音,也可以听见森林咔嚓咔嚓折断的声音。


                  13楼2013-07-29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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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进崇光病房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强打电话,他抬起头看看推门进来的我,脸上微笑着,热情的招呼我进去。
                      他挂了电话,转身跳到床上,报了个枕头在怀里,欢天喜地的对我说:“刚刚是KITTY的电话,没想到会看见你哦,你怎么在这里啊,朋友生病了”
                      我本来消沉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问,就更加的消沉。
                      我坐到崇光床边的凳子上,擦了擦掉下来的眼泪,开始讲顾里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讲起,我胡乱的讲着顾里的生日,顾里的父亲出了车祸,我的男朋友有了别的女孩子,我的好朋友南湘泼了我另外一个好朋友顾里一身的红酒,因为他和他的男朋友上床了。我想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样,说话乱七八糟,还间或的停下来小声的哭两声,整个过程里,崇光特别的耐心,睁着他好看而迷人的大眼睛望着我,像一个年轻的神父再听前面人的告解般安静而又温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讲起这些,讲起最近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团乱麻般的生活。可能是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气质,或者一种让人信任的吸引力——尽管大多数时候,我都会把他和“不靠谱”画上等号,特别是每个月催他稿子的时候。
                      当我哭哭啼啼的讲完这一切,才突然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崇光把抱着的枕头拿起来放到脑袋后面,轻轻的笑着,半眯起眼睛对我说:“胃癌啊,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
                      我从哭泣里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像是在路上突然被不认识上的人甩了个耳光一样目瞪口呆。
                      我看着面前的崇光,英俊的脸,年轻的身体,浓黑的眉毛,看起来像古代那些风流倜傥的书生秀才。就算拿着他床头的病例,我也难以相信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苦笑了下,没有说什么,从旁边的包里翻出白色的iPod,对我招招手,说:‘来,我给你听首歌。”
                      我趴在崇光的床边上,戴上耳机,他就往床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到床上来吧,”我刚想要骂他“不知羞耻,陌生男女怎么能共躺一张床的时候”看见他特别真诚的脸,没有任何猥亵的表情,像一朵洁白的云。我突然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很羞愧。
                      我窝再崇光白色的病床上,耳朵里是他现在正播放的那首歌,简单缓慢的旋律,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一个温暖而有些沙哑的女声,唱着古英文的歌词。身边是崇光身上年轻男孩子的香味,不像是宫洺身上那种经过法国香薰师门精心调配的各种香水味。虽然每次经过宫洺身边的时候,都会有一瞬间灵魂出窍而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但崇光身上的,更像是我在高中时代站在球场边上时,闻到的那些年轻男孩子身上传来的朝气蓬勃的味道。
                      夏天里茂盛的树木清香,
                      晒在阳光下的白色被单,暖烘烘的香味。
                      当我想到身边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高级病房的床垫和被子,甚至比我家里的还要高级,我现在软绵绵的白色里面,听着悲伤的音乐。呼吸着周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残酷空气,依偎着身边这个我并不了解却感觉格外贴近的男孩子,哭个不停,她的手轻轻地在我们共同盖着的被子上随着音乐打拍子,手指修长而又干净,就像是轻轻地敲打在我的心放上。
                      而当我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悲伤中时,我并不知道,窗外的简溪,正在黑暗里,默默地看着我和崇光。她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在湖的对面,沉默的望着我。
                      崇光在我旁边,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那面空白的墙。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林萧,你一定要告诉宫洺,我的葬礼一定要用这首歌做背景音乐。”
                      “宫洺?”我转过头,望着崇光。
                      “恩”崇光点点头,转过来,用它红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他是我哥哥。”
                      再去看崇光之前,顾里和唐宛如已经先走了,简溪说他在外面等我。而现在,我找不到他。
                      我摸出手机打他的电话,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一个人走在凌晨的大街上,身边是不断被风卷起来的报纸。他们都是下午才刚刚面世的晚报,不过倦容的白领们再3分钟之内阅读完后,就随手把它扔在了大街上。
                      现在我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份被扔掉的报纸。
                      在这个晚上之前,无论发生多么沮丧或者悲痛的事情,比如我奶奶脑溢血抢救无效,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或者电脑又中了该死的病毒,我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到尅依赖的人,冲他们发泄我的怒气,或者我的悲哀。比如简溪,比如顾里,比如南湘,哪怕是唐宛如,都可以用她自身的力量,让我感觉到“其实我也不是很惨,看看她……”。而现在,我不敢找他们任何一个人。
                      或者说,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他们。


                    14楼2013-07-29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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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临,崇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抬起头,透过明亮的玻璃,望向外面湖泊上巨大的黄色月亮。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消瘦,枕头上是几缕刚刚掉下来的头发。他翻出手机,打了一条短信:“嘿,小助理,最近也不联系我,不催我的专栏啦?”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这些字删掉,然后合上手机。他翻过身,望着自己面前的Kitty,说:“你可以把我的游戏机带到医院么?”Kitty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望着他红了一圈的眼眶,平静地微笑着说:“OK。”然后转身出门去打电话。她抬起头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告诉崇光,宫铭希望他可以用他即将消失的生命来完成一场〈ME》上漂亮的表演,赢得巨大的商业价值。她人生里第一次,对自己一直坚持的价值观,和一直崇拜的宫铭,产生了怀疑。她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望着惨白色的灯光出神。我们得到什么,我们失去什么。我们失去的那些东西,最后换来什么。
                        而在伤害最繁华的市中心,顶级酒店公寓的玻璃窗下,宫铭的电脑屏幕一直亮着。Google的界面上,他频繁地搜索着所有关于“胃癌”的关键词。咖啡冒出的热气,把他的眼睛熏得湿漉漉的。最后他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梦里,小孩子模样的崇光,翻身跳上自己的床,抓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从睡梦中摇醒。他在月光下的脸,带着委屈和恐惧,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胳膊,说:“哥,妈她打我,她把我的玩具汽车丢进了游泳池里。”那个晚上,宫铭悄悄走进庭院,他趴在水池边上,费力的伸出胳膊,把玩具汽车从水里捞了起来,他举着湿淋淋的汽车,转身对楼上趴在窗口的崇光兴奋的挥舞着,两个人在月光下捂着嘴,偷偷地笑。
                        时代的洪流把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折叠成薄薄的一枚底片。
                        以眼泪显影,以痛苦定格。岁月的飓风卷起黄沙,把记忆埋葬成再也无法寻觅的丝路。
                        持续不断的壮阔岁月,化成优美的组曲,渲染着悲壮的痛苦,和酸涩的喜悦。


                      15楼2013-07-29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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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把手机丢进包包里、拉开椅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看见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连身长风衣外套的崇光走进了办公室,他消瘦的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
                          我非常惊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说实话,之前每个月,我们都恨不得掘地三尺,可以把他挖出来。而今天守株居然待了兔,实在让我难以接受。不过,在经历了白天地癫狂世界之后,我已经看破了红尘。觉得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奇怪。就算是崇光现在走过来给我一张喜帖。说他就快要和唐宛如结婚了,我也不会惊讶。
                          但是。我显然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崇光黑着一张脸,走到我的面前,问:“宫呢?”
                          我抬起手,指了指宫的办公室。
                          崇光抓起我桌子上厚厚的一叠书和打印样稿,然后朝宫的办公室走去,他越走越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抬起脚一脚踹开了大门,在我吓得尖叫起来的同时,他用力把手上的一大叠打印纸张和书本,朝宫身上重重地砸去。“你他妈就不是人!操!”
                          漫天飞舞地哗啦啦的纸。


                        16楼2013-07-29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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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地办公室,像慢镜头下一个飘满了纸钱的白色葬礼。ty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想要拉住崇光,结果崇光转过身,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扔出了门,“滚!”
                            我看着面前惊恐得快要崩溃的Kitty整个大脑在这个瞬间停顿了。
                            办公室里的崇光转过身,一脚把门踹得重重地关起来。
                            我和Kitty被隔绝在宫的办公室之外,我们都吓得手足无措,墙的对面安静得像一座坟墓,但是,我们都知道,随时都会有一声震天的爆炸,让所有人血肉横飞。
                            我抓着Kitty地手,忍不住全身开始发起抖来。
                           我哆嗦地捧着一杯热水,满脸发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像一个鬼一样。因为很简单。我对面的Kitty活生生地就像一面镜子,只需要看她有多糟糕,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哦不,是比她更糟糕。
                            我和Kitty待在公司的茶水间里,蜷缩在小沙发上,彼此对望,不敢出去。谁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很可能我们走出门,外面到处都是陨石坑。
                            听Kitty给我讲完宫的企划之后。我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在宫地计划里,崇光地癌症是一个宝藏,而针对这个宝藏,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挖掘计划。从召开新闻发布会开始,接着在《M.E》上连载死亡倒计时的日记,和癌症慈善基金组织联合举行慈善拍卖,最后将《死亡日记》出版成书,这将是崇光最后的著作。
                            我一边听着Kitty口里的这些计划。一边心里急速地往下坠落,像是北极的地面突然裂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朝着最深地寒冷黑暗直线下坠。尽管我知道,作为一个商人。宫的计划非常具有价值和品牌意义。但是在内心里,某种失落和悲伤却紧紧地抓住了我。这种情绪最后变成了冰冷刺骨的恐惧,像冰渣一样塞满了我的心脏。我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连自己滚落了两颗眼泪也不知道,直到Kitty抬起手帮我擦掉。
                            我闭上眼睛,完全感受不到离我只有十几米之外的宫。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他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过。他没有情感,没有弱点,没有朋友,而崇光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的家人。我感觉不到他。他像一个巨大而寒冷的黑洞。
                            但是我可以感受到离我十几米之外的崇光,他像不远处黑暗中一团微弱地火,可怜地燃烧着,快要熄灭了。火苗忽高忽低,看上去就像是他悲痛的呼吸一样。
                            庞大而缓慢地黑暗宇宙里,呼呼的风声,全都是他悲哀的哭泣。


                          17楼2013-07-29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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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光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
                              主治医生望着他年轻的脸,好像有些觉得可惜,问他:“你真的改变主意要进行手术了?之前只有50%成功率的时候,你不想做。而现在病情比以前要糟糕,手术成功的几率大概只有25%,你还是想要做么?"
                              崇光的脸笼罩在台灯金色的光芒里,散发着软软的梦境一样的柔光,他点头,说:“我想活下去。"


                            20楼2013-07-29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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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手术室外坐着的宫洺和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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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洺听见声音后转过头,他看见了我。
                                我从来没看过他脸上这种恐怖表情,像是电影里邪恶的巫术师,狭长的眼,白色的牙齿,裹在连身的黑色长袍里。
                                我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目光里阴毒像月光下的海浪翻涌不息,潮汐声音是他巨大沉重的呼吸。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一种比窗外冬天还要寒冷的语气对我说:
                                “你里崇光远一点,越远越好。"
                                “他是我的"
                                “你有多远滚多远"
                                然后他把我的脸,重重地朝旁边的椅子甩过去。


                              21楼2013-07-29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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