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放心于虹一个人开奉节到万州的那段盘山公路,所以我一路开到万州,打算在那里与她分别,坐快艇再折返奉节。
下午三点多,长江边的山城、重庆辖区第二大城市——万州,她那美丽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的远处。
此时,我知道跟虹姐分离的时刻也要来临了,心情顿时黯然下来。
而于虹呢?上午经历了与奶奶的离别,现在又要跟我说再见,她再一次哭了。
当车子开到渝万高速公路入口的附近时,我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在车里长时间的拥吻,眼泪流进彼此的嘴里,仿佛这一别就永难再见。
无论多么的依依不舍,分别的那一刻总是要到来。
我一狠心推开她,下了车,从后背箱里拿出行李,叫她坐到驾驶位来。
于虹下车走到驾驶位这边,脸上梨花带雨的看着我,再一次抱住我,在我肩上抽泣不止。我强忍着眼泪,把她塞进车里。她降下车窗,凄楚地看着我说:“小豪,你一个人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跟姐姐打电话......”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涌,我不想在她面前哭,转头看了看远方,又回过头来,强装笑脸,说道:“姐,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慢慢开车,到了后给我打电话。”
“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于虹说。
我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大声说道:“叫你走你就走吧!怎么那么啰嗦!快点走啊!听见没有。”
于虹哽咽着,说道:“小豪,我走了。多保重,要想着姐姐。”
“我会的。走吧!走吧!”我挥了挥手,不敢看她的脸。因为我怕自己没有勇气放她走。
于虹驾驶汽车驶入了收费站。我目送着她,直到她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两行眼泪从我脸上流下.....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回到往日的生活和节奏中,每天宾馆、工地两点一线,在喧闹的工地上斯磨。秦可为那厮也不再有意无意地为难我们了,对我的态度也变得比以前客气多了,老程他们也待我更加热情。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虹姐的缘故。很快,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时间来到了九月下旬,距离我和于虹的巫山之行,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在这两周中,我一闲下来就拼命地想她,我们有空的时候就用短信和QQ联系,时而互诉相思之情,时而打情骂俏,我还学着奶奶和二婶的语气叫她虹丫头,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和一般热恋中的情侣并无二致。但是到九月下旬后,情况有些改变,于虹在短信和QQ里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就几个字,好像不愿多说似的。我起初以为她工作忙,也没太在意。可是后来,我发现状况有些不对,因为她很少主动联系我了,甚至有时我不联系她的话,两三天都完全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国庆节之前这天(因为赶工期,项目部国庆期间仍然照常工作。),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小豪,什么事?”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平淡,已难觅往日与我通话时的那种喜悦。
“姐,这几天,你还好吗?”我说道。
“挺好的,你呢?”她仍然是不痛不痒的说话,好像在跟一个普通朋友或同事说话一般。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啊!挺好的。”
“姐,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告诉我啊!”我急切的说道。
她迟疑了半晌,才说道:“小豪,这段时间,我们.....没事的话尽量不要联系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又迟疑了一下,说道:“他来了!”
“他?谁啊?”我问道,但我马上意识到了她说的是谁。
“我丈夫,他回国了。”于虹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