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
并非是苏环擅忘,阿顾生年是临上巳的前一天,三月初二。这一天这样普通,以至于苏环都不记得阿顾的生辰,甚至是阿顾自己。后来,阿娘便不许我叫她阿顾,那个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一起吃阿娘奶水长大的女孩,阿娘令我唤她三姑娘,为什么,因为阿娘口中的尊卑有别。
我有的时候,会决意用我自己的双手,且愚且鲁的脑袋,去养活我的阿娘,就像应季的扶桑花会开,会凋。阿娘的奶水,永远不会养活我们母女俩。
苏环就是那样同阿顾,不,同三姑娘一起长大,我睡在她的榻边守夜,站在她的书案边侍茶。教书先生的胡须,花白花白的星星点点,似浇了染料,可先生说的,我却听不懂,听不进,我只知道,茶凉了,该换一盏新的,和一个叫做命运的东西一样。
苏环既注定为婢,也许是变不了的。
婢苏环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