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房间我才发现,所谓的大床房,名字起得真的很实在,因为床真的很大,目测可以在上面横着滚三滚,但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卖点了,因为这床实在太大了,几乎塞满了所有的空间,所以房间里也就只放了这么一张床而已。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冰冷墙壁上湿漉漉地渗着水,地板也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我只有努力闭上眼睛想象着外面就是一片原始森林,才不会觉得这笔钱花得有多么的不值。
我很小心地把剩下的一百零五块钱,已经浸水的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糊在桌上,把没电的手机放在床头插上充电器,然后掀开被子确认床单是不是干净的。我时常觉得宾馆是个令人敬畏的地方,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这张床上之前睡过谁,他们在床上做过什么,无论是尿床做爱还是自杀,这一切都已然无从考证,并且你无法得知床单和被子是否还留有那些活动所留下的痕迹,因此你唯一可以信赖的只有自己还没有完全退化的嗅觉和触觉。至于宾馆的老板,我不相信一个以那种方式嗑瓜子的人能花时间来认真洗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