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却是真品,应是唐末的东西,只是这棋实在有些古怪,谁先谁后看不出个究竟,就不说了,可这棋里有着太多处棋下的莫名其妙,攻不攻,守不守的,实在让人想不通,或许这并非是棋要表现些什么,而是掩藏着什么秘密吧,不知先生可否道下它的来历。”阿翔开了口,就在他语未说完的一刻,日本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沾粘自喜的眼神,或许是阿翔所说的这话正合了他的了解及认识。阿翔看在眼里,心里亦是偷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局面他掌控的了了。
“应了你们中国人那句老话了,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我便也实不相瞒了,家父早年曾来中国学棋,因为五子的根是在这里,曾拜于兑心门门下,可棋只学了两年,便被史老请出了棋院,因为史老认为以家父的心性不适合他那一门派的棋,即使他用了两年时间,可感觉家父的心性却没有一点改观。还是就此别过得好。但家父当年亦是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在离开的前夜,潜入史老的藏书房,偷走了史老的这件宝贝。因为史老说过,这是唐末的东西,里面隐藏着一个秘密。可自打家父回到日本,终日观这羊皮卷,却不得要旨,和先生刚刚的看法是一样的,这棋路不对没有这么下的,这么下哪会下出个结果。本人此次来,便是希望先生能帮忙解此惑,了家父一心愿,因为兑心门早就不在了。”
听到这里阿翔心里不禁偷笑起来,这故事未必是假,可目的未必是真,说不定这里面的秘密才是日本人想要的,非什么了心愿之类。而此时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日本是看不懂这棋的,禅、道之说先不讲,就这卷上现有之棋也是极微妙的,他也在又一次拿起之后,明白了这棋并非是不知所云,而是“见好就收,和为贵”的意思,而小日本们懂个屁,一个是背负着太多怒气在身,一个此时又是一心想的是什么秘密,此时又赶其得志,穷凶极恶得很,他们要是能看得懂这棋那真是笑话,不过这样也好,不如再编个故事,顺着这条路走,如果这棋里真有秘密,也让他藏得再深些。
“原来如此,那就明白多了。”阿翔一副有所了悟的表情,看到阿翔的这副表情,日本军官脸上竟绽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莫非阿翔老板对此事也有所了解?”“呵,先生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这风雪之夜,看来咱们能聚在这里,是有缘由的,其实我家祖上确是和兑心门有些渊源的,也听家父说过兑心门有一镇门之宝,可是也就是几十年前,传说此物丢失了,而之后不久兑心门就散了,没人知道丢失的原因,原来如此,今天是清楚了,先不说这个,镇门之宝相传是唐皇宫之物,后来因为战乱的原因,流落民间,然后又经多次转手才到了兑心门,而且在棋界还有着另一个传说,说唐时有人曾以棋局作迷,藏圣物于某地,但后来这棋局便遗失了,有人说此局并非遗失,只是这圣物事关重大,非天机所致,不应让其重现人世,所以这一迷局被人为毁了,而不是遗失。其实传说可不可信不好说,兑心门镇门之宝,祖上也没见过,但就像这几件事突然放在一起,其间之微妙,似乎是可以有所理清的。”听到这里日本军官脸又多了几分喜色,“那这么说,这棋是有解了。”“先生莫急,说有解,为时早矣,因为此刻寻古乃难上加难,然人力是否可及,本人亦只有一试,才可知,只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先生认同不认同。”阿翔说完此话稍作停顿,眼睛看向了日本军官。室内灯光微弱,日本军官的脸上少了几分戾气,而多的则是贪婪的神色,阿翔知道,机会来了。果然,未等阿翔停顿片刻,日本军官便马上开了口:“当讲,当讲,如若真如先生所言,那这真是天机所致,如若先生能指点迷津,解此局,本人必有重谢。”听到这里阿翔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好,那就这么办了,这个棋其实是有毛病的。”阿翔看到日本军官闻听此言后脸上一惊,又马上快步上前,随手在羊皮卷上点了几处,加快语速:“先生请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矛盾得很,棋若如此下,既无深意,又无古风,更不要谈棋路了,再者若真是刻意藏迷而为,我想这位大家亦不会为目的而毁自己的名望,就像有些名家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在给皇帝献的玉宝上藏上自己的名字,所以以本人之见,虽然此局为真,然极有可能是在经历了太多流转后,有所磨损,再有所污迹留于其上,少了数子,多了几处,先生再请随我来。”阿翔说完此话,便转身向桌的方向走去,日本军官立刻跟了上去,随阿翔来到桌旁。
阿翔把日本军官让到身的一侧,然后一手托起了油灯另一手则在羊皮卷上掠过,指点了起来,借着灯光,日本军官不断的啧啧起来,这羊皮卷上的棋与棋确是有着几处不同,从本身颜料变质后的颜色或是棋点涂抹细碎程度上都有着一些微小的差别,日本军官不禁暗暗发出感叹,他还有他父亲,看了这么多年棋也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始终没有看出过这样的差别,看来有阿翔老板帮忙,秘密要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