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个人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仰着头，似乎是在看月亮。
吴邪无意与他交谈，慢慢的向他走过去，天台的门在水塔的一侧，他必须经过那个人的身边。
离得近了，吴邪逐渐的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吴邪有些惊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描绘眼前所看见的，心底却隐隐的为他觉得可惜，这么样一个人，竟身陷于那种脏污的地方吗？
那个人仿佛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一双眼睛只注视着夜空的那一轮圆月，那使得他的眸子看起来熠熠生辉，宛如盛满月光的琉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有些哀戚的模样。
吴邪擦过他的肩膀，走到门边，一手将门拉开。
顿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的回过头，看着那个人：“喂……”
那个人将视线转到他脸上，清清冷冷的看着他，吴邪心中忽然就觉得躁动起来：“你是楼下的？”
那人摇了摇头。
“你从哪里来？”
“月亮……”
“月亮？”
吴邪差点笑出来，这人是傻瓜？还是楼下人又想了个新办法来逗他？
“是紫月亮——那家发廊的吧……你是不是新来的？”吴邪手一松，天台的门关上了，他朝着那人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多少钱一晚？”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没听明白。
吴邪不得不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陪我一个晚上，收多少钱？”
那人还是没明白，干脆转过头不看吴邪了。
吴邪怀疑他是被楼下拐来的智障者，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报警。但他胆子小，怕被报复，正待转身离开，只听那人隐约轻声的道：“寂寞……”
吴邪听了，心头一乐，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你觉得寂寞？正好，小爷我今天也寂寞了……不如来相互安慰一下吧……”
那人甩了一下手没甩脱，不明所以的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吴邪一边问，一边将人拉下楼。
“张起灵……”后面的人闷声道。
吴邪笑道：“好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