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高唐的九公主，倒看走了眼。乔榛笑了笑，心里突然锐利利地疼。她伸出手想摸摸小女孩的头，却被怒冲冲地躲开了。
“ 你是谁？竟然敢叫我师父的名字！”
乔榛收回手，依旧柔柔地对着她笑。“九公主，你要是不想去通报无情，我就自己进去找他。”
小女孩亮目圆睁。“师父闭关练功，谁也不能打扰。你哪儿来的哪儿去。”
乔榛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笑意不减。“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她顿了一下，见小女孩把小脸高高扬向左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拦不住我……”说这话时，她的身形已经在小女孩面前飘渺起来。小女孩转回头惊诧焦急地叫声“喂”，要上来抓住她的身子，入手却是虚空了。
无情没有在练功。他更没有闭关。他在一棵万年嫣梅下，烹着一壶青梅酒。松枝搭了篝架，黑魆魆的瓦罐盛着酒和梅子。残红的枫树叶子，花白的桦树皮，鲜嫩的、枯老的梅花瓣，乱糟糟在罐下的火舌上飞舞。这一壶气味纷杂的酒，颜色却透彻：果子青亮，酒润冽。
她从他漆黑的长发上轻拈起一片枯梅，抛到地上厚厚的瓣层上。
“我明天，和苏慕成亲。”乔榛轻轻道。
“恭喜。”半晌，他嘴里吐出两个字。
“我希望你能来。”
“你不怕我毁了婚礼？”
“我就是要你毁了婚礼。”
他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一片梅瓣落在他眼睑上。
“我没兴趣。”
“是你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努力成全他。”
“哼，”他一声轻笑，碎冰裂雪，“但你谁也不爱。我怎么能相信，你是要成全一个人？”
乔榛无法回答，最后告诉他：“明日午时，你最后的机会。”
她转身离去时，梅花又落了一地。
第二日夜晚，乔榛把一件白色鲛丝披风披到湖边人的身上，在旁边的青凳上坐下。
湖西园的西澪湖里，月亮明得晃眼。
“无情会恨死你的。”
“从我杀死高唐九公主起，就知道他要恨我，至死难休。”
“你当时已经笃定，如果新娘是你，他就一定会带阑荒抢婚？”
“是。他那么宠爱阑荒，而新娘又是他仇恨的我，他为什么不毁了我的幸福，成全阑荒和苏慕？”
“你说，他的徒弟自称高唐九公主？她让你觉得亲切？”
“是。”
“她是不是像一个人？”
“谁？”
“你。”
乔榛怔住，脑子里闪过那张可爱却怒气冲冲的脸。她默不作声，头脑突然狂乱起来。
“唉，”湖边人长长一叹，“看来，你有很多事都忘了。”
“我，忘了什么？”
“你是无情的妻子。”
乔榛站了起来，双腿不稳。
“知道你为什么杀九公主吗？她本是无情的徒弟，却起邪念想取他的内丹加速修仙，对他下了蛊。你要杀了九公主，并且将蛊转移到自己身上，才能化险。但蛊虫侵蚀你们两人的记忆。于是，过往成了云烟，你们只留空蒙的熟悉感，却再也理不清雾里的真相。那蛊入了你腹中胎儿之血肉，将你和胎儿血脉连通。所以，她才那么像你；所以，经历了九公主之死而越发寡漠的无情才会收了她做徒弟——那是他女儿，那也是你的影子。”
很久，乔榛回了神志。“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记忆的源头早就丢了。现在，我是孟婆。”她挥手挑开月色，“阿榛，无情在等你。”
乔榛看去，夜幕尽头，是无情牵着小女孩的轮廓……
“ 你是谁？竟然敢叫我师父的名字！”
乔榛收回手，依旧柔柔地对着她笑。“九公主，你要是不想去通报无情，我就自己进去找他。”
小女孩亮目圆睁。“师父闭关练功，谁也不能打扰。你哪儿来的哪儿去。”
乔榛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笑意不减。“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她顿了一下，见小女孩把小脸高高扬向左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拦不住我……”说这话时，她的身形已经在小女孩面前飘渺起来。小女孩转回头惊诧焦急地叫声“喂”，要上来抓住她的身子，入手却是虚空了。
无情没有在练功。他更没有闭关。他在一棵万年嫣梅下，烹着一壶青梅酒。松枝搭了篝架，黑魆魆的瓦罐盛着酒和梅子。残红的枫树叶子，花白的桦树皮，鲜嫩的、枯老的梅花瓣，乱糟糟在罐下的火舌上飞舞。这一壶气味纷杂的酒，颜色却透彻：果子青亮，酒润冽。
她从他漆黑的长发上轻拈起一片枯梅，抛到地上厚厚的瓣层上。
“我明天，和苏慕成亲。”乔榛轻轻道。
“恭喜。”半晌，他嘴里吐出两个字。
“我希望你能来。”
“你不怕我毁了婚礼？”
“我就是要你毁了婚礼。”
他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一片梅瓣落在他眼睑上。
“我没兴趣。”
“是你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努力成全他。”
“哼，”他一声轻笑，碎冰裂雪，“但你谁也不爱。我怎么能相信，你是要成全一个人？”
乔榛无法回答，最后告诉他：“明日午时，你最后的机会。”
她转身离去时，梅花又落了一地。
第二日夜晚，乔榛把一件白色鲛丝披风披到湖边人的身上，在旁边的青凳上坐下。
湖西园的西澪湖里，月亮明得晃眼。
“无情会恨死你的。”
“从我杀死高唐九公主起，就知道他要恨我，至死难休。”
“你当时已经笃定，如果新娘是你，他就一定会带阑荒抢婚？”
“是。他那么宠爱阑荒，而新娘又是他仇恨的我，他为什么不毁了我的幸福，成全阑荒和苏慕？”
“你说，他的徒弟自称高唐九公主？她让你觉得亲切？”
“是。”
“她是不是像一个人？”
“谁？”
“你。”
乔榛怔住，脑子里闪过那张可爱却怒气冲冲的脸。她默不作声，头脑突然狂乱起来。
“唉，”湖边人长长一叹，“看来，你有很多事都忘了。”
“我，忘了什么？”
“你是无情的妻子。”
乔榛站了起来，双腿不稳。
“知道你为什么杀九公主吗？她本是无情的徒弟，却起邪念想取他的内丹加速修仙，对他下了蛊。你要杀了九公主，并且将蛊转移到自己身上，才能化险。但蛊虫侵蚀你们两人的记忆。于是，过往成了云烟，你们只留空蒙的熟悉感，却再也理不清雾里的真相。那蛊入了你腹中胎儿之血肉，将你和胎儿血脉连通。所以，她才那么像你；所以，经历了九公主之死而越发寡漠的无情才会收了她做徒弟——那是他女儿，那也是你的影子。”
很久，乔榛回了神志。“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记忆的源头早就丢了。现在，我是孟婆。”她挥手挑开月色，“阿榛，无情在等你。”
乔榛看去，夜幕尽头，是无情牵着小女孩的轮廓……
这两个我都没看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