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踏上巴西的土地的那一刻,Cris总觉得,有种回Kaka娘家的感觉。虽然Kaka再三强调他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巴西,但是Cris仍旧扯着他不停地问这问那:
“最热闹的地方在哪里啊?”
“巴西的大城市人很多,都很热闹。”Kaka一开始还会耐心地解释。
“那…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踢足球?”
“应该说,几乎所有人都喜欢。”
“那,最好吃的烤肉在哪里?”
“…我这么久没回来了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今晚去哪里吃烤肉?”
“……”
对于Cris孩子一样的好奇心,Kaka总是很无奈,但是也很包容。他知道Cris只有在他的面前,在这样最放松的时候才会露出他温柔而天真的一面。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好像都抛弃了之前的伤痛,忘记了两年前的隔阂,只是用自己的真心,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现在拥有的,然后为每一次小小的幸福而感到满足。
但是对于结婚,对于未来,谁都不敢提。生怕这样一个用力的催促,就打碎了来之不易的温柔。
Kaka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回过神来的时候Cris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他就这样在涌动中的人潮中停了下来,喧闹都离他远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指尖,因为只有那里还残留着Cris的温度。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拨开了人群,站在了Kaka的面前。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Cris颠了颠手里的足球,“那群小孩子邀请我们踢球呢,一起去吧。”说完,就一把拉起Kaka的手,带着他从人群中跑到了路边的小球场。
Cris身上的温暖又重新从手上传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Kaka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瞬间的孤寂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走神,Cris又爱到处看到处跑,本来在人群中走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瞬,会突然就觉得,自己那样不经意的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Cris。
一个足球滚到自己脚下,Kaka才回过了神来。Cris从远处跑了过来,伸出手在有些发呆的Kaka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Kaka轻轻嘟起了嘴,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什么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那要不你歇会儿,”Cris又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好看的大白牙,把球捡了起来。“就坐在这儿吧,看看我的好脚法。”
“你…”Kaka顺手推了他一把,“又自恋。”
“嘿嘿,”Cris揉了揉Kaka的头发,“你看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
两个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后面的孩子们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他们在那里又跳又笑的大声喊着Cris的名字。看见孩子们急成这样,两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去吧。”Kaka对Cris说,“我歇一会儿就来陪你。”
“好。”Cris一边回头答应着,一边跑向了足球场。
“你们这些熊孩子们是不是很期待我来收拾你们!”
Kaka就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Cris和孩子们闹成一团。不得不说,Cris那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球技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在孩子们面前他也不能用太高超的技巧,只是不断地为队友做着助攻。不管是工作还是踢球,就连泡吧喝酒,Cris都能够展现出他超乎常人的自信。就算减慢了奔跑的速度,他还是能够秀出他华丽的剪刀脚,轻巧地在那些有些不顾规则喜欢拉扯的孩子中间穿梭。有时候Cris也会献上一两个精彩的进球,然后和同队的孩子们抱在一起庆祝,但是他总是不会忘记摸摸对方孩子的头,告诉他们要继续努力。Kaka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在绿茵场上欢快奔跑的Cris,脸上的笑容,终于变的跟巴西的阳光一样灿烂。
Cris好像感受到了Kaka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的视线也越过了搂着他的孩子,越过了整个球场,温柔地落在了Kaka脸上。Cris欢快地朝着Kaka招了招手,这一次Kaka没有拒绝,他干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超球场跑了过来。
为了均衡实力,两人站在了对立的球队。在开始的时候,Kaka还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去表示友好,却一把被Cris拉进了怀里。
“别担心,我会让着你的。”
Kaka一把就推开了他,“谁要你让!”
Cris笑着做了个鬼脸,看着Kaka有些不服气的面孔,耸了耸肩。Kaka立马转身走开了,跟同组的孩子们商量着战术。
这样一场激烈而又温馨的友谊赛就这样开始了。
Kaka和Cris虽然对着孩子们很温柔,但是一轮到对方拿球,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抢断。Kaka虽然长时间呆在西班牙,但是桑巴足球的因素早已融入他的血脉之中。整个一场球赛下来,不仅孩子们玩的很高兴,两个大人也是大汗淋漓。
天色渐暗,孩子们都陆陆续续地回家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还躺在街头的球场,头顶上是小小的球门,抬头就能见到天上一轮明亮的月。
“我们要是真去做了职业球员也不错。”Cris先发话了。
“嗯…你有信心拼过Gerrard Pique?”
“这个…”Cris想了想那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巴塞罗那后卫,却还是自信满满地说,“我有信心的。”
“其实我也有,”Kaka笑了,“可是我不太敢说,Cesc会把我的办公室炸掉的。”
果然话音一落,身边传来Cris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
“Cris,在足球上你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盘带。”Cris的回答里,仍旧带着他特有的得瑟。
“你曾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是谁?”Cris反问道。
“嗯,”Kaka在Cris期待的眼神中犹豫了许久,才回答出了那个能让他满意的答案,“应该是你。”
Cris笑的更加开心,伸出手摸了摸Kaka白皙的脸。Kaka一挥手将在他脸上的爪子打掉,从地上坐了起来,推了推Cris。
“那你觉得和你踢过球的谁最出色?”
Cris也坐了起来,挪到了Kaka背后环住了他,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那个人啊,你应该认识的。虽然球技比我差一点点,但是很聪明,下次可以考虑跟他做队友。”
“哦?”Kaka顺着Cris的话装傻。
“他呀,长的很好看,却一点都不骄傲。有时候会有些犯傻,但那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人的时候,是那样的理智,坚强,谁都比不上他。”
“最重要的是,他很爱我,但是比不上我爱他。”
“他的名字,好像叫Kaka。”
剩下的话,全都淹没在一个甜蜜缱绻的吻中。
银色的月光洒在深色的发上,渐渐地也想将所有颜色都染白。
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