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章
打赢一场架,对银时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这辈子没少打架,人都没少杀过,说实话,赢对他来说,并不能带来多大的满足感。
所以,当这种心态放到跟土方的决斗时,所谓的满足感更是微薄的可怜。
只是,在握着失去束缚的手腕时,他还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一点愉悦。
当然,前提是要无视掉土方的脸色和眼里有意无意的防备。
银时吹了吹掏过耳朵的小指,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土方,咧开嘴笑道。
『多串要不要休息一下?』
日上中天,又是盛夏,即使下了一夜的雨,也早被阳光蒸发殆尽,空气燥热异常。
土方制服裹得严严实实,额角满是汗水,听到银时这样问,只下意识的拧着眉,表现的十分不耐。
『不用。』
闻声的银时耸耸肩,依旧笑着,却识相的不再开口。
四周沉默下来。
银时将手收进和服的衣襟里,随手拨弄着道路两旁的野草,倒像是出来观光游览一般惬意。
也是。
如果排除终点不算,一路跟土方走一起,给他添麻烦看他气的跳脚,倒真的很像以往一同出游的时光。
算不上美好,却经得起回忆。
是少有不想忘的东西。
想到这,银时不禁抬头看了看天。
日头正毒,云也像畏惧那强烈的光热一般散的干净,偌大的天,只有那太阳,独自游离。
该说些什么好呢?
如果收敛光芒的话,一定是讨人喜欢的家伙,只可惜,那根本就是一根筋的笨蛋。
不觉失笑,银时蓦地回神,拍拍脸颊努力清醒,而后试探一般微微回头。
土方就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一手插着裤袋,另一手拿着刀,拇指摁着刀镡,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又怎么了?』
生冷的语气,银时的余光下瞟,看到他摁着刀镡的拇指微微发白,顿时有些好笑。
『一直没听你说话,所以就想看看副长大人是不是跟丢了。』
银时无赖的摊手,趁着土方没发火又赶紧回头,无声的笑。
莫名地愉悦。
然后像想起了什么,随性的发问。
『呐,阿银我回去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抬手搔搔头,一副苦恼不堪的模样。
土方冷不丁听了,怔了怔,嘴里刚刚点上火的烟落了下来,砸到手上,烫掉了一块皮。
烧灼的痛感刺激着土方的神经,迫使他在瞬间回神。
所幸银时并没回头,所以并没目睹土方失态的过程,这让他莫名的觉得安慰。
抬脚踩灭火星,脚步不乱,土方迈开步子依旧走着。
『谁知道。』
说着,从口袋里重新掏出一根香烟。
斩首示众,或者,牢门铁窗里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