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伊人,春情知为谁伤?孤灯老,残风横吹秋夜雨。残的,到底是夜雨还是相思?他在等,等那个等了十一年的人,他在守,守那份存留的余温,却反倒,落了个残生飘零……
——题记
世人说他是贾宝玉的前身,半世繁华,半世流离。他从一将生开始,就注定与庞大帝国和显赫家族紧紧联系在一起,终其一生,也摆脱不了这枷锁。
他不是寻常公子,出淤泥而不染,亭亭降世。对这浊世,他选择远离。他臆想的生活,不过是时舞《霓裳羽衣曲》,聆听《玉树后庭花》,饮个醉生梦死的逍遥游罢了!可他却做不到,因为他是满洲正黄旗人,他是康熙的御前侍卫,他亦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纳兰明珠的儿子。
我敬他,三分诗词,七分性格。
他的词总是清丽脱俗,缠绵雅致,真真个公子情怀。他的词,倒像他的一生,红颜万丈,唯取一人。红颜知己又何妨?心之所向,不过是那个最初的人。他的性格,看了繁杂,却望着干净,干净到爽明朗月映照碧海青天;他的性格,易伤春悲秋,却总想追求遗世独立的清冷。我敬他,因为他想得真切,望得真切,也恨得真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我想,他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才会写出如此凄冷的诗赋。他不是贾宝玉,他的伤感,是因存在而存在,他只是他,一心盼人归的痴心人。
一曲《木兰花令》便是他今生的判词,倾尽一世年华,只为履行当初无悔的誓言,有泪亦无声,匆匆一别之后,你便再也回不来了!
用一生换一阕词,只为问候故人安好,一别便是十一载,如今,我也愿随你而去,遂了当年如痴如醉的念想。
公子已去,不曾留下什么。旧梦已断,昔日交之好友只当匆匆过客。三十一载,你只存在于世三十一载,而这,恰是你纷繁离乱的人世之行。
还记得那年隆冬的匆匆降世,还记得那年桃花树下风骨清朗的公子,那年,听旁人叫你名字,我才知,你唤纳兰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