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郭队】【原创】死亡契约的后半部分

（这个是后来的正常的进度……
郭子建确实没有过将单身女子单独带回家的经历，况且还是喝醉的单身女子。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尤其是在到达小区楼下时洛北言忽然睁开了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郭子建感受到了一股怪异的心虚感，于是他并没有等到洛北言开口，而是决定自己主动解释。
“你……你喝醉了，醉的很厉害。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所以只好先将你……”下意识地抿抿嘴，郭子建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陈述。
“真是麻烦郭队长你了……”洛北言并没有注意到男子结巴的陈述，只是揉了揉已是蓬乱的头发，脸不由红了起来——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又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麻烦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打扰郭队；可要是这般回家去，却又要教父母如何猜想……正举棋不定、百般犹豫之间，却见身旁也是沉默了许久的郭子建忽然开口对她说道：
“小洛，要不然……你……你先去我家里洗一洗再回去？”
当洛北言用淡蓝色的毛巾轻轻包裹着湿漉漉的头发红着脸从卫生间里轻轻走出来的时候，郭子建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泡好的咖啡，浅褐色的液面上有用焦糖画出的精致的图案，蒸腾出淡淡的热气。郭子建听见响声，抬起头来朝洛北言看去，却见面前一张已是褪去酒气的淌着水珠的脸上，正有新的玫瑰色的雾气悄悄氤氲，“姑嫜严肃有规矩，小姑娇憨意难取”，怕只是来形容她了。
“快来坐会吧。”郭子建放下杂志淡淡一笑，柔和的目光天鹅绒样瞬间把正湿漉漉的洛北言包裹了去，如沐春风。坐过去的她看着木质几案上精致的咖啡，又不由惊喜了起来：“郭队，你还会煮咖啡啊。”
“只是看的好看而已。”自己挖苦了一句后，郭子建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自己拿起另一杯，做了一个干杯的样子：“但愿不会太过难喝。”
徐静到达玉都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了。
平日黑蓝色的天空今日却换成了一片湖蓝色的色调，有几朵接近紫色的巨大的云块横在天空上方，与远处蓝色的荧光近为一体，组合出诡异的景象。
——这是大雨前的征兆。
与徐静一起到达的还有朱峰和王晓光，报案的服务员指示，案发现场位于这座酒店第五层的503号房间，是这里的头等房间。
黄蓝相间的警戒线已经将这个房间戒严完毕，这是一家高级酒店，四层和五层正是住宿间，细长的走廊铺着猩红色的柔软地毯，调的略暗的鹅黄色灯光以及淡黄色花纹墙壁上考究的哥特式画派挂画使整条走廊弥漫着昏沉阴暗的气息，地毯每一处都似有暗流蠢蠢欲动。
死者是一名女性，在铺有花饰地毯的客厅中央，女子身穿一袭白裙面朝上静静躺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捧着一束白色的花束——纯白而细薄的花瓣正自然舒展于她的手指间，尖细的瓣尖上隐约浸透有鲜红的血迹，宛若女子微红的面颊。她的伤口正在前胸，源源流出的血液浸透了她的半边纱裙，月牙的形状梅花瓣一般同手中的白花遥相呼应，构成了一副艳丽却无不令人生怯的图画。
很显然，这幅姿态是在杀人后故意摆好的。
朱峰端着相机拍下了这腥艳的画面，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望向一边对着尸体沉思的徐静道：“徐姐，你说这个和咱们那个案子有关系么？这局里也是，就不能多派几个人手，非要咱们大晚上的出来。”
“年纪轻轻，怨气不小。”王晓光戴好手套朝朱峰调侃道：“我这个警督还没嫌麻烦，你个警员倒先麻烦起来了？”
朱峰见王晓光又来在自己唠唠叨叨，心下烦躁，撇撇嘴赶紧躲到一边继续拍起照片来。王晓光摇摇头走到徐静身边，四下看了看道：“郭队和凌队怎么没来？”
“郭队说有事儿，凌队一会儿就到了。”徐静直起身子，白了他一眼：“再说了，大半夜出现场这种事情，用得着两个队长全部出动么？”
“这不是半天没见有点想他们吗？”王晓光却是不恼，只是一个劲地继续满嘴跑火车，“你还别说，据我测算，凌队来了之后，咱们队在局里受女警的关注度比以前更高了，啧啧，两个成熟型帅哥，你说咱们队……”
“王晓光同志，你来警局难道每天就是在测算这些么？”徐静没心情听一边的王晓光八卦，暴力且决绝地打断了他的语句。感觉到了杀气，王晓光立即闭嘴后转，指了指女子手中的花：
“这花我认得，叫‘迷迭香’。”

半夜十一点的风有些阴凉，郭子建领着洛北言从公寓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怪异的云彩，半开玩笑道：“说实话，这是我‘相亲’时间最旧的一次。”
“意思郭队你相过很多次亲喽？”几乎是脱口而出，洛北言的头发已然全干，束成一束，在风中飘散出淡淡的熏香气息。走在前面的郭子建停住脚步，挺拔身形的轮廓在夜风中也变得飘忽起来，他回过头去冲洛北言一笑：“你猜呢？”
连笑都带有日光微醺的气息，拥有驱散阴霾的力量。
脸上又是一阵滚烫，今夜的一切都无时不在刺激着洛北言的神经，令她心神不宁。终究没有勇气再度迎上对面如昼的目光，洛北言低下头去，抢先朝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她走路走的很缓，像是极不经意地快步，以至裙摆都没有因为突然的急走而有半丝的颤动。
她就这样轻盈地踏到了铺有石砖的路上，头微微低垂，嘴角下抿。短短的几步路内，洛北言走的很专注，亦是说专注于猜测背后的景象，这让她没有注意到，在石砖路的另一端，在看似路的起点处，有两束微光正在轻轻跳跃着闪烁，朦胧的光线月光一样自然的铺展在道路上，毫不引人注目。
而且，这两束光正在以一种同样的极缓的速度慢慢朝目标行进，它们移动的很稳，很慢，像是匍匐在草间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在猎物出现的时候，他们必然会给予致命一击。
而在郭子建发现那两束光的时候，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过几米。极近的距离刺动了猛兽捕猎的神经，霎那间的，它加快了速度——夜风一样的速度。
来不及有丝毫的反应，好像只是凭借着惯性，在看到车灯的刹那间，郭子建狠狠朝洛北言撞了过去。九月的京北的夜仍然残留着些许夏日的闷热，这种感觉和压抑不住的冰冷的夜风相互混合，让时间在飞速流动中竟有了些许莫名的滞缓。郭子建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强光下，车头先是触碰到了自己藏蓝色的衬衣，然后一点点深入，在上面毫不留情地弄出了几条深深的裂痕一样的褶皱。
——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衣衫下的身体是否也会随之出现这样的痕迹。
郭子建可以确信自己是被撞飞的。
石制的台阶冰冷且硌的腰侧生疼，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摩托车远去的马达声和洛北言的尖叫，尽管他从没想过“英雄救美”这四个字会这么快发生在自己身上，快到就在刚刚经历完他最长的一次“相亲”的时候。
可此刻最要命的是，随着身体和台阶的撞击，他感受到了头部强制压抑许久的痛楚终于一股喷发了出来，隆隆的耳鸣声飞速掩盖了适才的一切声响，他开始不安起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此陷入一场“麻烦”。
但对于他来说，问题的关键依旧是——
这车是谁的。
它为什么要撞洛北言。
于是，带着这两个疑问，郭子建闭上了眼。
他想自己的表情一定是无奈的。
凌桑接到洛北言电话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电话那头爆发式的哭声。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丫头又受了谁的欺负”，但不等他推理，洛北言满含恐惧的颤声已经将谜底全部通过电波直截了当地射到了他的耳朵中：
“郭队出事了。”
洛北言是真的害怕。当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看到呼啸而去的摩托车和旁边已经面色惨白倒地不省的郭子建以及从他额头上流出的不间歇的满地的艳红色的血液的时候，她只觉得天塌了。
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不断强迫着她冷静，她只好哆嗦着将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扶起，掏出手机按下120，一个人强自镇定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且冷冽，洛北言独自孤零零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无助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和前方手术室上血红色的警示，眼泪断珠一样不自觉地扑簌簌顺着光滑的脸滑下，她知道郭子建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而他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明，又教她怎么不哭。
所以在凌桑带着徐静等人赶到的时候，洛北言很自然地冲上去死死搂住了他，平日纤细瘦弱的胳膊却在一时间内勒的凌桑有些喘不过气，只好一边拍着怀里哆嗦着的泪人，一边询问情况。

再来一点点好了……目测顺序又要调整了……= =
所以在凌桑带着徐静等人赶到的时候，洛北言很自然地冲上去死死搂住了他，平日纤细瘦弱的胳膊却在一时间内勒的凌桑有些喘不过气，只好一边拍着怀里哆嗦着的泪人，一边询问情况。从洛北言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凌桑和徐静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一时间，随着三人的沉默，医院的走廊内除了洛北言继续的抽噎声，再度陷入了无尽的死寂。
徐静双手抱在胸前，两眼空空地盯着光洁地面上反射着的光点，有些失神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凌桑也不再开口，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怀里死死抱着自己的洛北言，三个人各有心事，气氛一时有了些迟滞的味道，只剩下急救室门口红光闪烁。
“你没事就好。”凌桑只是这样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着，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种复杂的哀伤，“玉都酒店，有人在那里死了。”
听到这句话，洛北言的头从凌桑的胸前霍的抬起，挂着泪滴的眼睛睁得巨大，不可思议的望向凌桑满目忧愁的眼睛，表达着自己的惊疑。
“有人，死了。”细碎的四个字从她依旧鲜润的唇缝间木木地吐出，黑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继而迟疑地望向一边沉默的徐静，像是一种征求。
徐静只是点了点头。
记忆的碎片霎那间重组，急速重现在洛北言本已混沌的大脑中。在这些记忆中，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白色西服的瘦弱的被她看到正脸的男人。
——这就是摩托车撞向自己的理由。
随着记忆的清晰，洛北言的脸重新变得煞白，她抬起头来看向凌桑，纤细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凌桑温暖的手掌，细小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想，我看到了凶手。”

怪不得之前在原帖看时觉得跳得厉害，还怀疑是自己的智商出问题了，原来都是度娘搞的鬼，理一下果然看着顺多了。
郭队和小洛的最长约会还真是“惊喜”不断，小洛无意中看到的那个神秘人物应该很关键，但个人感觉不是凶手。冷终于开虐了啊！~可停这里真的很吊胃口哎……等着看下文……

看来我得从头再浏览一遍了，有点混乱……不过终于接上了。

等下文哦。

继续大量情感+微量案子【= =这家伙是来灌水的……
伦家觉得有必要摆明一下官配……= -摆明一下各个人纠结的心态，顺便透露出一个严肃的关键点……= =亲们有发现么……
“接着放。”
人影继续疾走，右下角的时间飞速掠去，加至十一点十六分的时候，杨颐回来了。
“呵，居然走了这么长时间！”朱峰冷冷的笑道，“这小子，撒的谎未免有些大了。”
“他可能去哪里呢？”凌桑拿手抵住压得很低的下巴，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眉毛轻轻上挑，像是在问朱峰，又像是一种自言自语。良久的沉默中，凌桑步子轻移，踱了几步之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把那两份记录都要下来，这盘碟也带回去。”
杨颐第一次觉得这个客厅有点空。木质的座钟依旧摆放在原来的地方，敲击出空荡荡的声响，令人颤寒。墙上巨大的镜子反射出杨颐黑暗中的身形，修长细弱的轮廓孤零零映衬在黑洞样的镜中，越发如纸般空洞了起来。
他张着眼睛盯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欣赏一个陌生的人形。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他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以及公司镜子上点点浑浊的日光。他想着这句话，表情在暗色中不断变化，却也总是一片浓稠的阴影，看不清晰。良久，杨颐直直站起了身子，拿起桌上的手机。
刺眼的白光宛若闪电，照亮了杨颐白如纸的面孔，黑白的对比有如墙上挂着的毕加索的色块，扭曲中蕴意着流畅。
他拨下了一个电话。
七八点的警局已然人迹空空，凌桑懒懒地倚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打开了一罐可乐。走廊淡淡的光线透过未合的百叶窗投射在凌桑面前的纸上，形成一道道柔润的线条，深浅各异。他伸出一只手来动了动桌上的鼠标，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下午看过的监控录像。
“凌桑？”伴随着象征性的敲门声，一个女声急急地冲他叫道。凌桑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过了头朝门口看去，发现竟是洛北言。
“凌桑，你很忙么？”洛北言看着凌桑乱七八糟的桌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你不是在家么？”没有回答洛北言的问题，凌桑举起可乐猛灌一口，把头又转了回去，很大声地敲了敲键盘。
“喂，我是在帮助你破案诶。”洛北言见状大步来到凌桑桌前，伸手关了电脑屏幕，“小光不在，所以我来找你了。”
“找我俩做什么。”凌桑见电脑被关，没好气地问道。
“画像啊。”洛北言并不客气，拿起另一罐可乐接着说：“我总觉得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你不是学过美术么，我说你画。”
“这点你倒记得清楚。”凌桑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来，“给我吧。”凌桑初当警察时凭着最初的专业干的就是颅骨还原，所以尽管快两年没再动过手，但手依旧不生。看到洛北言这么积极，却也没办法拒绝，只好暂且放下手中的活计，答应了她。
“凌队果真是爱岗敬业。”洛北言一面奉承着，一面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从王晓光那里淘来的画板和笔，递给了凌桑。
“时间可是不短的，你给我待好，尽量说仔细点。”凌桑放下可乐，拿过板子摆正姿势，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洛北言见状，颠颠地跑去取了，乖乖坐到了凌桑旁边，翘起腿打开了手中的饮料。
“你倒是会享受。”凌桑继续白了一眼身边笑眯眯的女子，有些无奈。
恍惚记得，十几年前的安静的院落中，他也曾有过这般情景，以同样的姿势架着老旧的木质画板，小心地用柔软的橡皮抹去纸上溢出的铅色，无声如树上梨花飘落。
视线的焦点处，十几岁的少女已然趴在石案上熟睡，鬓边散落出的发丝沾满了风中花粉细碎，宛若满天星悄然盛开发梢。满院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褪色校服上皂角的清香，溢满了暮春慵懒的午日，也同样填去了凌桑黑白色的记忆，有如娇花吐蕊，幽兰吐香。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细腻的笔尖轻轻点染在画纸上，柔和的光影间，女子黑白叠加的侧脸却胜绽娇艳寒梅。而白衫的少年只是静坐在风中，修长骨节的手指轻捏画笔，嘴角含笑。
“人面不知何去出，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凌桑唯一能想到的话。
柔和的灯光照在凌桑舒展有力的侧脸上，让洛北言的视线竟多了几分模糊。
她只能看到凌桑不停轻挥着的右手，细密的铅色在他的手下有序地铺排成了完整的色块，又近一步显现了人形，好似一场魔法。
或许这世界的本身就是一场诡异莫测的魔术，吸引着无数人深陷其中，在无数的错过与被错过，背叛与被背叛之间，不能自拔。
那究竟谁才是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或许，只不过是参与者自己罢。
可是戏还没有结束。
忽然有些恍惚和厌倦的，洛北言将头轻轻靠到了凌桑的左肩上，闭上了眼睛。轻缓的呼吸配合着凌桑笔尖毫无停顿的摩擦声，有如一体。
她只是悄悄感受着。
一刻也罢。
“凌队你还会画像啊。”朱峰盯着桌子上的人像，不由惊呼。
“看来我以后的饭碗又被抢了一半。”王晓光故作无奈地摇摇头，“我昨天晚上怎么就会不在呢？”
“快都别贫了，你们看看这像谁？”凌桑靠坐在一边，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发胀的眼睛，摆了摆手说道。

想看感情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