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空气是浮动的灰烬,静下来的瞳仁里这世界运动的一切都如慢镜头重放,无尽的时空里无尽地反复,一眼望去视线像是粘上一块毛玻璃,什么未来都看不清
但你知道那种感觉,如长梦深处转瞬即逝令人战栗的一丝清醒,你在这馄饨的空间里分辨出色彩鲜明轮廓清晰地影像,他栗色的柔发贴近饱满的额头姿态充满了温柔,他微微偏了头,你觉得在这遥远的背后你也能看到他一双生机勃勃的祖母绿瞳仁里那骄傲的烦躁以及潜藏的无所适从的失望
强迫自己要移步走过去,越来越快像一场夜深落在广阔海面的细雨,随着脚步加速而雨势迅疾起来,越是靠近那豆大的雨滴越是凶狠拍打在皮肤,伸出手去拍响那副消瘦肩膀,已经被这大雨剜割得体无完肤
再见即是诀别。
手指弯曲扣动小小机关,贴在人柔美腰际的铜管喷出一声闷响,穿透白皙肌肤,穿过健美肌肉,穿过年轻内脏和思想,滞留在血脉喷张的心脏,像烟花炸裂的美带转瞬而逝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