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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不到黎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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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完结了终于


1楼2013-07-10 17:59回复
    【When we frist sight】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每个人都有的正常心理现象,喜欢是大脑皮层的正常荷尔蒙反应。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正值荷尔蒙分泌茂盛时期,在这个时期就很容易发生些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她爱他的狗血N角故事。当你看见一个人感觉心跳忽然加快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你成熟了。
    喜欢是你念念不忘一个人的好、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喜欢会让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心情相通,他快乐你也快乐,他不快乐你更不快乐。其实说到底喜欢也没什么的,它真的很小很小,微不足道到你根本注意不到它,但随着日日夜夜不经意的接触在某一天你终于懊恼地发现它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你心里落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每一根枝干每一片叶子上,刻的都是你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名字。
    ——你忽视不了它了。
    因此你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正视它殊不知那是伤痛开始的标志。因为无人不在感情里受伤。
    初遇不仅偶然还意外,似乎被称为单方面的遇见更合适。曾几何时赤司征十郎还是一个在众人眼中嚣张又骄傲性格孤僻的中二病重度患者,但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个少年确实有嚣张骄傲的资本。他方方面面都很高,智商高家世高相貌高能力高,至于情商高不高就没人知道了。
    还有对于身高的话题请避开,因为这也是作者君会呼吸的痛……
    我们高智商的赤司同学在进入帝光高中不久之后就看中了天台这块风水宝地——第一天入学看中,第二天第三天去天台转了几转,第四天天台人去台空。
    怎么说呢,那些也经常在天台呆着的学生估计是“幸福”地在别处了吧……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请相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你们以为作者君会告诉你们赤司把那些人先[哔——]再[哔——]最后[哔——]了吗?
    ——咦作者君什么也没有透露吧。
    赤司征十郎在一个晚霞染红天幕的傍晚爬上了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但是还不至于吹得人站不稳。他坐在栏杆上飞快转动手里的魔方。
    他的听力非常好,借此他清楚地听见了天台门被拉开的声音,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再然后是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他想该不会是哪个没长脑袋的人跑上来了吧[在以后的相处日子里他确定了这个人的确没长脑袋但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反正是谁都好,总之不允许打扰他转魔方,打扰他转魔方的人即使是校长也得从天台上跳下去。
    「没长脑袋的人」不是来天台小憩也不是来天台看书的,赤司他听见了,讲电话的声音。
    那是一个好听的男声,特别、特别、好听。所以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里第一个想起来的还是那个淡淡的、像流水一样澄澈干净的男声。
    唯一不搭配的,是说话人似乎是一个二死了还傻了吧唧的人。
    “Q口Q川岛小姐我真的错了请你不要让我去拍[哔——]照。”
    “QAQ川岛小姐这次我是真的错了请原谅我吧。”
    “川岛小姐你忍心看到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阳光少年被你扼杀在冰冷漆黑的摇篮吗TAT。”
    “!!!!川岛小姐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你看我纯洁的目光→OvO”
    赤司摸了摸嘴角确定自己此时没有嘴角抽搐,魔方上转,六面还原。其实他有点婴儿肥,不过还是太瘦了看不出来。挂掉电话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之后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天台上其实有一小部分突起的地方,用水泥筑成,他在突起后,那人在突起前。久久久久没有听见天台门开上再关闭声音的赤司着急了,因为如果这个人再不走那么他就不可能像以往一样准时站在自家司机面前。
    懊恼着这一切的赤司偏过头去想知道这个将会让自己倒大霉的「没长脑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晚霞这时候已经红到不经意地给人镀上一层灿烂到极致的霞光色边框,那人双手插兜站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渺远的天际,他眼里的光忽地明亮起来。赤司抬起头,向他仰望着的方向看去。
    赤司看见了恐怕今生今世都难以忘却的一幅画面:两三只飞鸟扑闪着翅膀向天边巨大的落日飞去,大有几分视死如归义无反顾的感觉,天空一层又一层的霞色叠加上去,给几只飞鸟增添了悲壮美。
    噗通,噗通,噗通……夕阳下赤司听见心脏一声一声地在跳动,噗通,噗通,噗通……
    回溯记忆,赤司早就见过这个「没长脑袋的人」。在学校不算大的礼堂里因为太过出众的面貌而被许多人注意到,其中人当然不乏赤司,不过他始终不会说出来就是了。他像太阳,明灿灿地轻而易举就可以吸引到最多关注的目光,他很喜欢笑,笑靥虽然不是勾魂摄魄却有让许多人讨厌不起来的理由,两个字,干净。
    赤司征十郎喜欢干净的人。
    没来由的喜欢。
    作为一个中二时期的典型中二患者,赤司征十郎怀着几分特殊心理[划掉\]比如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未来或者现在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让我来预言你的未来吧[\划掉]动用了本身的BUG技偷窥[咦?]一下某人的未来。
    有天晚上他总梦梦见一个穿着黄袍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都要开花的老头说跟我签订契约吧我送给你个能力叫做天帝之眼以后要好好使用哦亲用不好还可以退货我们可以包邮哦☆~当时他很想抄起脑袋底下的枕头扔过去不过扔了他就没有用的了于是他忍了。
    他问那个老头为什么叫天帝之眼,老头说因为他是天帝。他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喊道喂老头这不是你的眼睛吗我不要老花眼!!!
    综上所述这个装十三又土里土气的名字也不是他想要的吗……老头这么说他也就这么说了……那老头也太好糊弄人了吧……
    老头还告诉过他天帝之眼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盗天。
    盗天盗天。偷盗天机。
    谁能窥视他人或自己的未来呢,你一不是耶稣二不是玉皇大帝三不是如来佛祖你怎么知道别人的未来?天帝之眼带来的BUG就是赤司可以看到他想知道的人的未来。
    老头最后告诉他的是不要滥用,因为盗天是有代价的。他嗤了一声没管。
    赤司在天台上预见的未来,有红羽的鸟在绝望地歌唱。


    3楼2013-07-10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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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6 07: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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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了的心跳】
      关于上文赤司最后有没有准时出现在司机面前的问题,谁知道呢?反正这也不是本文的关键我们还是快点进入下文吧毕竟现在还没有进入主线作者君都捉鸡了是吧。
      语言是个奇妙的世界。语言里有个奇妙的世界。像加强语气老师们就告诉学生们有好几种不同的句型,比如感叹句啊,比如反问句啊,再比如反义疑问句啊等等等。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接下来让我们通过几个例句辨别一下:A.黄濑凉太被青峰大辉用篮球砸中真不是个意外啊!B.难道黄濑凉太被青峰大辉用篮球砸中是个意外吗?C.黄濑凉太被青峰大辉用篮球砸中不是意外,对吧?
      咳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只是为了告诉你们黄濑凉太被青峰大辉砸中不是意外。
      谁知道呢?
      ——赤司知道。
      赤司第一次动用天帝之眼发现了无存在感的黑子的运球能力,第二次动用天帝之眼发现了黄濑凉太与众不同的地方。
      本着帝光要成为第一的心态赤司策划[啥?]了黄濑被篮球砸中这一意外。
      说来话长,某天训练的时候青峰正准备来一个完美的三分时,在篮球即将落入篮筐时——球歪了。黄澄澄的篮球不偏不倚刚好砸中黄毛脑门[后来赤司很严肃地考虑过是不是因为被篮球砸中的缘故黄毛脑袋出的问题更严重了]。赤司拍拍手然后转身,在篮球的旁边,有一颗不大的石子。
      坦白说向来以一副冰山脸对人的赤司看到远处的流着面条泪说着“没事没砸到脸”的黄濑是想笑的,事后站在旁边的桃井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对青峰说阿大阿大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赤司君在笑诶而且眼神好温柔。
      绿间抬抬眼镜,高度数眼镜反光太厉害看不清他的眼。青峰很无奈地看着一直扯着他胳膊的桃井。紫原从兜里把美味棒拿出来继续喀嚓喀嚓。灰崎冷哼一声放下篮球拿起书包回家。黑子看看走远的赤司君的背影,再看看捂着脑袋灿烂笑地对着周围人说没事的黄濑君,耸耸肩。
      ——黑子哲也一直都知道的,赤司征十郎是一个不坦白的人。
      比起不坦白这一点,赤司征十郎还是比较头疼篮球部成员那红彤彤一片的成绩单,几天前秃头校长已经旁敲侧击地对他说过了在这么下去即使是帝光的招牌篮球部也会被叫停啊。即便是赤司和绿间对年级前两名的霸占也挽救不了篮球部其他人的智商了吗……
      赤司扶额。
      如果是哲也的话因为无存在感所以老师不怎么管再加上本身对学习就没有很大的兴趣似乎勉强够上及格线的成绩也说得通?
      如果是大辉的话因为精力都放在篮球上了所以上课总想睡觉什么都没听进去那么总分加起来还不够他赤司一门的分数也说得过去?
      如果是敦的话因为不想听讲所以不听因此也是考试连蒙带猜拿到那可怜巴巴一点分也可以让他容忍下去吧?
      如果是祥吾的话因为本身就有点不良少年倾向况且想把他踢出篮球部很久了这样的话那垫底的分数他也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吧?
      那么,如果是凉太呢?赤司拿起最底下那张成绩单的时候手颤抖了。成绩单上用粘了张便利贴,泛黄的纸张搭配着少年精致的手书:啊因为工作的缘故总是耽误学习啊请小赤司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赤司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是呢对于篮球部各位的学习提升计划还是要继续的啊。
      “所以就是这样。”赤司双手抱臂翘着腿坐在篮球部活动室那张桌子后的靠椅上,这周一军的训练计划书只有薄薄的一张,而且也不似以往密密麻麻一大片字,A4纸上印着初号大小的几个粗体英文字母——STUDY。“这周的工作重心也就是在诸位的成绩单上了。”
      看着赤司与往日无异的笑容青峰感觉背上的汗一层又一层往外渗透啊。奇怪啊都入秋了怎么着天气还这么热呢?
      对于黄濑凉太赤司征十郎是怎么认为的呢?首先确实是个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目光的人所以很多时候运球其实很麻烦,其次脑袋有点问题,这一点是入学之初他就确定了的,非常非常好说话,就算被骂作是笨蛋也可以打哈哈笑着过去,是一个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之后,赤司把手里的奶昔杯扔进垃圾桶,黄濑凉太其实挺聪明的。
      很多一学就会了就是在学习上不怎么用功啊。
      当赤司再一次把笔杆敲在黄毛头上的时候黑子看了看愈渐漆黑的天空收拾书包对两人说了再见,捂着头的黄濑视线不经意瞟过黑子留下的笔记本,有其人工整的答题过程,也有赤司用飘逸的书法写下的题目。其实……黄濑仍旧捂着脑袋眨眨眼睛,其实真的很想说小赤司的字很漂亮啊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又会被打吧TT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啊真是……
      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又喜欢得不得了的存在啊。
      黄濑叹口气,想想自己都肉麻了啊怎么可能说出来。抬眼瞬间头部传来被狠敲的痛感,“嘤嘤为什么又打我啊T____T”
      “看题目。”赤司眯着眼睛,“如果凉太不想明天被罚跑圈[总感觉有些奇怪的东西跑进来了]的话就尽快把剩下的题目完成,”说完他话音一转,危险的感觉几乎溢出,“不过我似乎没有说过有时间可以让凉太发呆吧?”
      赤司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优雅地握着黑笔,笑得一如既往。
      “因为在看小赤司啊。”脱口而出的瞬间写题的手立马滞住,啊咧咧,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其实凉太的话还有一点。赤司耸肩。偶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啊。
      黄濑凉太透过刘海的间隙看赤司,赤司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手里英文版的《堂吉诃德》上,似乎刚才不经过大脑吐出话只是自己的错觉。
      除去,耳廓上不自然的红。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黄濑凉太笑了笑。教室里还剩下两个人,一个在奋笔勤书,一个把注意力投入在手中的名著上,墙上时钟的时针转过了Ⅷ。
      “咚——咚——咚……”七声钟响,以及七拍乱了的心跳。


      4楼2013-07-10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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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脑和不高兴】
        “嘶——”黄濑凉太倒吸了一口凉气,金黄色的瞳孔里泪水汪汪,牙齿紧咬着下唇,一脸痛苦的样子。
        “如果真的很痛……”赤司抬起眼睛看他,眼里有猫样的狡黠,“那也得忍着,不然,会留疤的。”
        黄濑抬起手背揉揉眼睛,他的左腿上有一大块伤口,鲜红鲜红。“没事没事,不擦药的话以后会更痛的。”说完后他又像以前笑得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的黑子把已经空了的奶昔杯扔进垃圾桶了,然后问:“黄濑君,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笑话他黄濑凉太英明一世国中三年什么时候不是潇洒风光过去的,哼这次弄得膝盖上一大片伤疤这么丢人的经历我会告诉你们,你们以为我会说出来吗?!于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啊哈哈哈笑着说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来篮球部的路上被栏杆绊倒摔了一跤而已。
        “真的?”语气里满满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小黑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23333”巨型金毛犬摇尾巴状,“啊——!小赤司你轻点啊真的很疼啊——!!!疼疼疼QUQ!!!”
        “手抖了。”赤司把手里的碘酒和棉签放在一旁的桌上站起身来,本来还想再加上一句你有意见,不过对于伤员这句话还是具有太强的威胁意味了所以他还是吞肚里吧。
        黑子晃晃脑袋,篮球部的活动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了。一是因为结业考快到了的缘故这几天放学总是有些晚导致部活时间比以往缩短了一半,二是因为只剩下短短几十分钟的部活时间黄濑却迟迟没到场导致赤司周身的低气压一直在盘旋上升……其实心里很担心吧。赤司站在篮球场边心不在焉的样子被他看了一清二楚,所以说赤司征十郎果然是个不坦白的人,嗯,说不坦率似乎更合适一些。
        他拿起书包微微鞠躬告别,“那么赤司君,黄濑君,很晚了,我先走了。”
        活动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没有可以扣紧的门一直晃啊晃,晃了两三下才轻轻合上。
        其实究竟发生了什么赤司征十郎也是一知半解的,部活进行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来自灰崎祥吾。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右眼皮跳个不停,以致接电话的时候有些手抖摁了两次才摁到接听键上。
        “唔……?接了?”
        “灰崎祥吾,我不想听你说话。”
        “哈哈,那可不一定。”
        “……”
        “让我来猜猜吧,现在一军站在篮球场上的,有一个、两个……五个人。”
        “……”
        “那么赤司队长,请问,黄濑凉太呢?”
        那天训练完毕,单独留下灰崎祥吾勒令退队的时候赤司是犹豫的。作为篮球队队长他对每个成员的性格都是了解的,灰崎祥吾其人,不仅不适合做一个好球员,也不适合做一个好队友。他性子太烈,你打他一下他必定还你十下。其不服输也不讲理,比如你把失败证明扔到他脸上,他不会恳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而是直接打过来。
        让他退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虽然那时脸上把握满满得像是「实」的,心里是「虚」的。让灰崎祥吾退队的原因是有了黄濑凉太这个人,以灰崎祥吾的性格他一定要报复,而报复的对象绝对不是整个篮球部,他报复的对象只能是一个人——黄濑凉太。
        主动挂断电话后赤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颤,不似从前经过某场激烈比赛之后因为体力透支而浑身发颤,是因为心底源源不断的不安缓慢笼罩住全身。
        “停下!”
        和绿间正面对上青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篮球场内除去篮球着地的声音和跑步的声音以外,喀嚓喀嚓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但几秒钟后喀嚓喀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空旷的篮球场内,只剩下喀嚓喀嚓咀嚼的声音。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像只老鼠在东窜西逃。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够了没有你烦不烦?!
        赤司烦躁地摆摆手,说:“回去。”
        啥?篮球部的成员傻眼了。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吗?!!!曾经被列为帝光十大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之一篮球部部活绝对不可能提前结束的纪录在今天终于要终止了吗?它还很年轻你不要这么早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啊……
        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篮球部的各位转念一想,不走白不走。
        黑子是最后一个收拾好东西的,篮球场里空空荡荡,剩下赤司站在场中央一下一下地拍着篮球,他想到黄濑第一天入部的晚上,也是所有人都走光,黑子站在篮球场门外回过头时看到赤司一个人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拍着篮球。
        咚,咚,咚……和心跳的声音一模一样。
        所以,他开口了:“赤司君,黄濑君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回答,只有篮球一下一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咚,咚,咚……
        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天幕越来越黑,云层越来越厚,黄濑其实很想说小赤司再不走就要下雨了我没有带伞啊不如你先让我回家吧我明天再来告诉你,但是这么说一定会被打头的吧,嘛还是算了……
        赤司一手拿棉签一手拿碘酒大有你不说我就把碘酒和棉签塞你嘴里的气势。
        “是灰崎祥吾吧?”疑问句,肯定语气。
        窗外打雷了。
        一时语塞,黄濑有些支支吾吾希望能够糊弄过去,“……算是吧。”
        算是吧。赤司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碘酒和棉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在黄濑旁边的椅子上,别过脸去。从黄濑的角度看过去赤司的脸沉在黑暗里,他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能从紧紧抠着椅子角的手上看出他现在心里不大平静。
        在上文我们探讨过对于黄濑凉太赤司是怎么认为的,那么理所当然我们也该讨论一下对于赤司征十郎黄濑是怎么认为的。
        ——很强大,学习很好,锋芒毕露,要强,总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强者。
        ——最重要的一点。
        ——黄濑凉太始终认为赤司征十郎是一个温柔的人。
        “小赤司很生气?”他心里有些没底,这个喜怒无常的队长让他一直都觉得很难去对待,对话的时候总是在小心翼翼地推敲,害怕下一句,就会让眼前这个人勃然大怒,或者是挥袖离去。真正怕的,其实是后者啊。
        与外人所见不同,黄濑凉太其实并没有一个多幸福的家庭。他七岁的时候爸爸带他去游乐园,那天他玩得很开心,一向严肃的父亲也对他露出了不少微笑,最后,父亲看着他对眼前的薯条和汉堡狼吞虎咽。
        “凉太今天也很高兴吧。”
        “嗯。”他停住嘴,带着满脸油给父亲微笑。
        “那么,凉太以后也要快快乐乐的。”
        年仅七岁的小孩只顾着吃当然不懂父亲眼里刻意隐忍的哀伤。
        “凉太,是喜欢妈妈呢,还是喜欢爸爸?”
        小孩咽下嘴里的薯条,咬着可乐的吸管不说话了。他爱他的妈妈,也爱他的爸爸,没有哪一个更喜欢,也没有哪一个更讨厌。
        父亲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摸摸他的头淡淡地笑了。
        后来,到了他八岁的生日。面容露着稚气的小孩死死抱着怀里的玩具熊,蹲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男人拉着行李走到哪里去了,他看不清男人一步一顿,慢慢踱向远方。妈妈呢?妈妈在哪里?妈妈,爸爸要走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小孩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屋里,母亲用手遮着脸窝在沙发角落里,桌上堆着好多白色的用过的纸巾。
        ——是了,爸爸不会再回来了。
        他晃晃头,闭上眼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不断聚集,最后被理智狠狠压回去。
        “没有,”赤司垂下眼睑,有些话,他的确是说不出。
        黄濑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不再悬空,“这件事,我能不能不说?”
        声线猛然提高:“你在开玩笑?”
        “啊,不。”突然大声的质问让黄濑吃了一惊,不过没有打头实在太好了呢。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激动,赤司深呼吸一次,语气平缓起来。“为什么?”
        “如果小赤司会因为这件事困扰的话,我还是不说好了。”
        一直犹如帝王般站在黑暗中的人终于来到明亮之中,“你在想什么啊黄濑凉太?”
        “什么……?”第二次,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第一次是在刚刚加入篮球部、点名的时候,像是恶作剧般赤司在最后「凉太」两个字上提高音调,他抬起头看见赤司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一瞬间仿佛看见有颗种子落进土地里然后慢慢生根发芽。
        “你以为我真的会困扰很久么?”
        尾音落地的下一秒,他的一只手搭上黄濑的肩膀,俯身,唇齿相依。
        “笨蛋……”余下的话音融化在逐渐升高的温度中。
        ——虽然是笨蛋但确实猜对了,我真的会困扰很久的啊混蛋。


        5楼2013-07-10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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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未来的未来】
          “冷饮之类的别吃太多了不然又要拉肚子,空调也别开得太低了。”
          “……嗯。”
          “油炸的东西也要少吃对了不准去路边摊哦。”
          “……嗯。”
          “晚上早点睡别累着。”
          “……嗯。”
          “要注意休息,还有你的眼镜度数又加深了。”
          “……”
          “喂!不许睡啊现在!”
          黄濑揉揉太阳穴,眼前是裹着被子缩成一个球赖在床上动都不肯动的赤司。奇了怪了以前不是比谁都勤奋些吗早上六点准时醒,可现在……扭头,黄濑再次确认了一遍现在是上午十点没错。
          “我走啦。”他坐在床沿边上,垂下头去。蒙在被子里的赤司终于有了反应,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出双手环在近在咫尺的黄濑脖子上,像猫一样在他耳边呓语,
          “多久?”
          “大概两三个月吧这次时间有些长了而且是在境外——川岛说了去中国。”黄濑笑了笑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么小赤司有期待什么吗?”
          赤司环紧了黄濑的脖子轻轻嗅着自家恋人身上好闻的桔梗味。“早点回来。”
          扣紧门锁前黄濑从缝隙里对赤司温柔的笑,赤司眯起细长的眼,又一次窝进被子里算是告别。啪嗒,门栓扣上,仿佛把世界一分为二。
          赤司从床上爬起来,他把脸贴在卧室里的落地窗上,他看见黄濑用一脸歉意的笑容跟抱臂一脸不快站在一旁的川岛说着什么,赤司突然有了一种错觉,淡淡的疼痛蔓延上心脏,他用手捂住左胸,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有条不紊地跳动。
          “你说的那个人是……”
          “赫菲斯博士,来自美国,已经到了接待室了。”精明能干的女助手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院长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合作机会所以交给你。”
          “我?”赤司接过文件夹觉得好笑,他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耀眼到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孤鸟神展开翅膀飞向远方,一瞬间此刻的时间好像与多年前帝光天台上难得的美景相交错。凉太的航班,已经出发了吧。他低下头翻开文件夹,让自己的注意力被密密麻麻的英文夺走。“那些老家伙不怕我把事搞杂?”
          “怕。”女助手毫无忌惮地说,“但是那群‘老家伙’除了你之外也想不出其他人可以摆平赫菲斯博士了。”
          赤司征十郎,入驻研究院五年,研究成果斐然,但业界都知道他是个多难搞的主儿。平日随性,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用各种借口请假,曾接受研究院高层发放的合作洽谈任务五次,次次搞得对方尴尬不已。
          赤司大略翻了一遍文件夹然后塞给一旁的女助手,向后倒去靠在靠背椅上,“请帮我放在左边书柜第二层的第三个,对,就是那里,谢谢。”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哦,还有,告诉那群老家伙我会努力把会谈弄糟糕的。”
          他懊恼地发现手机开错了模式导致目前为止全部电话拒接,不过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32」有点过多了。
          搞什么UFO赤司大爷好好地活着呢不要像喊死人一样好不好。赤司挑眉看着未接来电目录里的名单,唔都是哲也他们有什么重要事么,正准备按下回拨键一封短信好死不死地到达目的地。
          「发件人:黑子哲也
          不管怎样,赤司君,请尽快回电话。」
          你们这样搞得我真的像死了一样……手机在头和肩膀之间夹着,赤司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一边着手整理乱到不行的书桌。
          ——说起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书桌上乱堆东西的?
          “赤司君?”
          “有急事吗哲也?如果没有的话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谈。
          还没来得及吐出的字音被黑子硬生生地塞回去,毫不留情。
          “你听我说,黄濑出事了。”
          文件夹,掉到地上了。
          -你在期待些什么呢?
          -I except you will be home soon.[我期待你能快点回家]
          那个时候他的笑容,几乎要让他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7楼2013-07-10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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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不远了】
            夜深了。
            周围只有我这一家店子灯火通明,赤司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这有几分让我意外,刚才为了报复某人影响了我的睡眠我往茶壶里加了过量的茶叶,我用指头沾了一点尝了尝立刻苦得龇牙咧嘴——当然这么掉形象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看到。
            我咂咂嘴,茶叶的清香在口中流连,赤司已经沉默了,他闭上眼睛,一副深思的模样。说起来周围一寂静下来我的头脑里就会不停地叫嚣着一个名字,而我知道我是真的想忘了这个人了。
            这该死的寂静。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有些惊愕是过了多久他提起这一切来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因为,你和我一样。”
            “哈?”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喏,”我指指墙角,“那个镜子我天天照。”
            赤司耸肩,“那你肯定是没有注意过了。我路过的时候,从橱窗里看见的你——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种浓郁的哀伤?”
            我握着茶杯不肯说话了,在听赤司这个漫长故事的时候我一直想到浅湛,浅湛对我甚至比黄濑对赤司更温柔,他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在我生日的十二点会准时发短信告诉我亲爱的生日快乐我爱你。多幸福啊,再也没有一个笑得这样美得人待我如生命了吧。
            有些事,我应该可以试图说出来了吧。“我……见过你。”
            赤司表情黯然,看他这样子我想他早就知道了。在他踏进茶庄的看见我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了。
            “在墓地。”
            墓地,这对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触及的伤疤吧赤司征十郎。
            我记得我的眼睛肿胀得难受,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对着那块石碑说话是我今后唯一可以与浅湛对话的方式。浅湛一直对天空很向往,高中时期他就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要去当空军,可惜后来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我不大清楚的原因没能选上,遗憾之际他还是努力进了航空公司——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一名机长。
            我不喜欢飞机,飞机在我看来就是容易出事的危险品。我或多或少对浅湛抱怨过,浅湛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告诉我飞机出事率非常低。
            就这样我被他催眠了五年。
            三年前被任命专门负责日本中国的航班,所以我和他一起搬来了神奈川。神奈川,之于我的意义是噩梦的开始。
            那天天气很好,火辣的阳光用它独特的方式表示对大地的爱,浅湛拎着行李跟从前毫无差别地来与我道别,我也毫无差异地微笑着目送他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送别了浅湛,这一送就是阴阳相隔。
            赤司是不许让人忘记的存在。
            送别了浅湛的父母后我顶着红肿的眼睛跑到浅湛的墓碑前,我在想他不是说他的飞机不会出事吗,那怎么会落到海里去……想着想着眼角又流下眼泪来,浅湛,你还会不会蹲下来帮我擦掉眼泪,对我说哭起来丑死了?我用手背抹干眼泪,下定决心准备离开——就在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赤司征十郎。
            赤司和我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都是蹲在墓碑前的。
            他对着墓碑嘴里念念有词,依稀能听清的,似乎是“回来”“未来”之类的字眼。
            “黄濑凉太出事的航班,机长是浅湛。”我有点语无伦次。
            赤司微微点头,“其实那天我也看到你了。”
            “我知道你看到我了,因为我刚才问你理由的时候你看着我很胸有成竹。”我莞尔,鼻子有些发酸,似乎我真的可以放下了。
            “你相信未来吗?”他问我。
            “以前信,后来……”我顿了一下,“后来浅湛不在了我就不信了。现在好像,又有点信了。”
            “现在我还是不相信。”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醒不过来了,我想要的未来已经不在了。”他又补充说,“其实以前也不大信。”
            “你相信过未来吗?”
            “有,因为那是和他一起的未来,所以我从不曾怀疑。”
            “天要亮了啊。”
            “是么?现在才一点”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自己的天亮了。”
            “那么祝福。”他把空了的茶杯对我晃了晃,意思是叫我添茶,我晃晃脑袋装作没看到。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等到黎明吧。”
            “你会的。”我信誓旦旦地对他说,“黎明的到来,真的不久了。”
            -Fin-


            8楼2013-07-10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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