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Narcissa平静地说着，摸着他的胳膊，Draco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他站在Hogwarts走廊中央，就在校长办公室门口，他看着她。他不信Potter，他永远也不会相信Potter说的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永远也不知道——可妈妈……
这超过他的承受范围。
Draco一把把自己推开，茫然无措地跌跌撞撞退了几步，撞到墙壁。身子滑了下去，膝盖拉到胸口，他的眼睛仿佛焚烧般的灼痛。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丝滑落，额头贴着大腿，呼吸着。
仅是呼吸
他依旧能感到Severus最后一次碰触自己的感觉，仅是一晚之前，他的嘴唇还贴着Draco的。一个绵长的吻，离他现在坐的地方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然后依旧是亲吻，一个又一个，Draco蜷着手指抓着Severus的长袍，不想让他离开。永不。
也许他不该走的。
Draco颤抖的手指拂过嘴唇，它们裂开了口子肿胀不堪，几个小时之前被Weasley打肿的。
一点儿也不疼。他努力眨眨眼睛，咽了口口水，牙关紧闭。
再也没有什么会让他感觉疼痛。它不疼。在听闻噩耗之后——
他不肯定哪件事更糟，是Severus的死还是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吻、抚摸、那些在Severus床上共度的甜蜜夜晚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没跟她做比较。那位阁下嘲讽Potter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脑海里：你的母亲，Snape一直以来最爱的人……
Draco在发抖，竭力咽下翻涌至喉间的胆汁。他母亲把他拉到怀里，他只意识到Narcissa Malfay此时正蹲在Hogwarts肮脏的地板上，衣袍拖在地上。当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低语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亲爱的；会好的；你会没事的。她的声音暗哑。
她知道。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确实清楚，他抬起头看着她。她比往日更为苍白，他能看到她极力掩藏的眼角的皱纹。Narcissa抚摸他的脸颊。 Draco崩溃了，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转过头把脸靠着他母亲的肩头，他全身颤抖着落下泪来。
他失去了一切，他知道。
他什么都不在乎。
***

他俩在Severus的飞路网前躺到一起，身上裹了条及脚踝的毯子。椅子上的坐垫权当了枕头。Draco看到他们赤裸的肌肤，他的唇抿成一线。他认出了那是几个星期前。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前。Severus粗暴而拼命地要他，他们在起居室的地板上zuoai.他们甚至没上床。然后裹着毯子睡了过去。
Draco想离开这儿，逃离这些回忆。远离Severus.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许这样的愿望。
Draco蜷在Severus的胸口，睡得很舒服，发出柔弱的鼻音，他微微皱着眉头。
Severus捋过Draco额前的发丝。“嘘，”他轻声到，像是命令一般。接着Draco便安静下来，呼吸平缓。
Severus看着他入睡。
Draco停了下，回头看了看。他以前从没意识到过这样的时刻，这般。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Seveus伸出手指，姆指摩挲着Draco的嘴唇，然后拂过脸颊、下巴、喉结。“真美，”他这么说，Draco微笑起来。
轻快的一个吻，Draco挪了挪身子，半梦半醒，似乎轻声耳语了几句什么，把头搁在Severus肩上。他又沉沉入睡。
Severus则依旧注视着他。
他轻轻对Draco低声，声音轻微，Draco几乎听不清楚。
然而他确实听到了。
那一刻，Severus抬起头来，看着自己，Draco确定，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记忆飞快地在他俩之间流动起来。操场上出现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Severus站在格兰芬多塔楼走廊上，那个女生从他身边走过。教堂庭院的墓地里，一座新刻的墓碑，上面高高堆放着鲜花，花叶铺满青草。
“停下。”Draco喉头紧窒，一种嫉妒的情绪翻滚着，他能尝到喉咙里胆汁的苦味。眼眶里盈起泪水，他努力忍住眨回去。他不能哭。“我不要看到她。”
“Draco。”Severus又该死的叫他名字了。这次声音很清晰。他看着Draco，低声到，“原谅我。”
“你扔下我一个人，”Draco尖叫着身子往后退去，他从冥想盆里跌了出来，趴倒在陵墓的石板上哭泣着。
他整个人蜷成一团，茫然地盯着他旁边的墙壁，好几个小时，直到他知道Narcissa要回来了，才爬了起来。
他浑身麻木，把银色的液体装回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不洒掉一滴，然后连同那本注释本一起塞回口袋里。
Draco在门口停留了下，回头看着墓穴。Severus的名字隐退在一片阴影里。“我不能……”他低声，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现在还不能。”
他推开紧闭的大门，然后用魔杖关上它。
下一次他来这儿可能是埋葬他的父亲，这个注释本躺在在他的衣柜里数十年来。
***

由于Harry Potter的证词，Lucius免于被投入Azkaban。
Potter站在Wizengamot面前，平静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告诉他们那场在Hogwarts的战斗中，是Malfoy家的人帮助了他。他才得以活命。他没看Lucius，而是看着Narcissa.
还有Draco。
Draco移开视线。
稍后，Potter在走廊上拦住了他俩，他们正在等待Lucius被释放。“我还请了欠你的人情债。”他对Narcissa说到，伸出手去，她略低了低头然后抓住了那只手。
Potter又面朝Draco，“这是你第二次机会，Draco。”他平静地说着，“别再搞得一团糟了。”
“下地狱去吧，Potter。”他是当真的。
Potter耸耸肩，“已经去过了。”他笑着从容地走开，手插进口袋里。
Drao咬着牙，忽然蹿到Potter身后。
“别这样，”他妈妈抓猪他的手肘，把他拉了回来。“这不是你想要挑起的打架。”
伴随着一道柔软地轻哼声，Draco靠着墙壁，双臂抱胸。
他感到厌恶，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该死的天杀的Potter。
Draco瞧不起为他感恩戴德。
鄙视。
***

七年之后，Draco结婚了。他尽可能地拖延这件事，可他的父亲病得很重，下一任Malfoy继承人的问题必须解决。 Aurélie出身于良好的纯血家庭，为他的父母亲所接受。他是在古灵阁遇到她的；她在巴黎分部担任魔咒研究员。
他母亲如释重负。
有一天，是婚礼前的两星期，当他们在Diagon一起喝茶的时候，他问她，她是怎么知道Severus跟自己的事的。他们以前从来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他无法停止思考这个问题，无论试衣的时候，还是试吃蛋糕的时候，或是跟牧师见面的时候。
Narcissa起先一言不发，仅呷了口茶，然后杯子放到杯碟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手持茶匙搅拌着大吉岭红茶，叹了口气。“因为，”最终她开口到，“那时候你悲痛欲绝的样子，是我在你父亲死了的时候才会有的感受。”她抬起头来望着他。“有时候……看着你这样我很痛苦。”她迟疑了一下，把茶匙放到杯碟上。红茶表面溅起一个坑，白色的瓷器映着浅茶色的液体。“有时候，现在依然是这样。”
Draco看着远处。他依然会在夜晚梦到Severus.隔天早上他就会折磨家养小精灵或者隔了两间办公室的那个白痴 Connors，以分散内心的隐隐作痛。
他扯了扯身上穿着的黑色大礼服的衣袖，扣子扣到喉间。
Narcissa的手指紧紧地压着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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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被吞了。我还是发博客吧。受不了百度了。啊啊啊啊

Draco婚礼后的一个星期，Lucius死了。他们好不容易在希腊度完蜜月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搬进了他们在 Bloomsbury购买的房子。
葬礼准备充分，尽管Draco知道他父亲肯定会挑出点刺来抱怨。来了很多朋友，Lucius不会因教堂空空荡荡而感到被侮辱。Draco注意到Potter在最后面，仅仅一瞬间，他想可能是自己的幻觉。然而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文章提到了他的出席，Draco才意识到这个白痴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出现的。给Malfoy家的体面又添上一笔。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为此恨他，取而代之的是，他写了封措辞僵硬而简洁的信“谢谢”——他蔑视这样的通信，然而身处新世界，他领悟到要挽救Malfoy家族的名誉，礼貌是事关重要的一方面。Potter的回复更短，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我这么做是为Snape。”
Draco愤怒地把它揉成一团，他喉头一阵苦涩，然后他又将它摊平，扔进衣柜，试着再次忘了它。
***

Draco看着Potter穿过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他的孩子前后簇拥着，接着就是黄鼠狼一家。他们是在炫耀自己，当然，以这种格外令人讨厌的格兰芬多的方式。
Aurélie冲他们抬了抬鼻尖。“他们到底是谁？”
Draco有时候会忘记她不是出生于英国的。“Harry Potter。”他平静地说到，她的眼睛微微张大。
“明白了。”她紧握Scorpius的手。“一个亲戚。”
“毫无关系。”Draco注视着那几个格兰芬多。看到那些令人不安的红色头发。他拉了拉他黑色羊毛质地双排扣常礼服衣袖上的棉絮。“Potter总是个自大的饭桶。我怀疑他家的小子跟他一个德行。”
Sorpius看着那个年幼的男孩，他灰色的眼睛冷静地做着评价。“他跟我一样大，papa?”
"嗯，差不多。"Draco皱起眉头。Albus Severus,Potter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心中默念着他这一胆大妄为之举。他没这权利。没有人有。至少不是Potter。Draco的手指紧紧抓着他儿子的肩。Potter甚至强迫魔法部在Hogwarts弄了个Severus的肖像，在那群校长的肖像之间他应有的位置上。这是Draco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混蛋。
Potter环顾四周，他的手抚摸着孩子黑色的头发，然后他俩目光相遇。
Draco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接着无视了Weasley朝他扔来的一道怒容，在转身离开前他点了点头。
他抓着他儿子的手。“我万分期待听到你被分进斯莱特林学院。”他们走向火车。
Draco再没工夫想起Potter来。
***

没有了Scorpius在房间里穿来穿去，庄园变得出奇得安静。Draco想念他的儿子每天早上扑到床上叫醒自己，即使他承认在情人的身边醒来更为愉悦，也不用忧虑他儿子会发现他们。
当这个学期开始后的两个星期，Scorpius的第一只猫头鹰信飞了回来，在早餐的时候。Draco笑容满面。
Aurélie从她的书本里抬起眼睛， "他一切都好吧?"
“相当好。”他略读了遍这字迹潦草的信笺，皱着眉头试图分辨出这儿跟那儿都是什么字。他儿子的字迹糟透了。他把它递给他的妻子。“Potter家的小子被分到斯莱特林了。”
Aurélie抬了抬眉头。
Draco微笑着，洁白的牙齿闪过一道明亮凶狠的光。"我要是能听到他们晚餐桌边的痛苦嚎叫声就好了。"
他的妻子笑了起来。
Draco心满意足。
稍晚些的时候他走下陵墓。他很肯定Severus要是知道跟他同名的学院生一定会被逗乐了 。
“这完全是你的错，你知道的。”依靠在光滑的大理石墓穴上。“株连罪。”
他几乎觉得自己听到了Severus那尖锐的笑声。
***

就很多方面而言这都让他挫败。毕竟，这是Potter的儿子，他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起来，燃烧着他掩藏已久的回忆。流淌着她的血液。但他忍受了那些充斥着跟Potter有关内容的猫头鹰，间或提到Weasley,尽管他的儿子更多的时候是对于那几个特定姓氏家族的蔑视，这让Draco恢复了信心。他不觉得自己受得了要被迫忍受Weasley家的人哪怕一丝一毫，就算是为了Scorpius也不行。
他回寄了猫头鹰，十分客气而又生硬地询问了关于他儿子最好的朋友的问题，到复活节的时候，他开始附上糖果，不仅送给Scorpius还有Potter那个混小子。不过他没告诉Aurélie。
某次每周例行的会面时间，她的母亲就此事当面跟他求证了。他们坐在平常的那张靠窗的桌子俯瞰着下面的对角巷，远离那些安静的茶杯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以及人们通常进行着的轻声交谈的私语。
毕竟，人们还没有遗忘所有事。
告诉我你对年轻的Albus很感兴趣，”她端着茶杯平静地说到，Draco怀疑自己能不能找到点紧急借口回到办公室。
相反他却缓慢地搅拌着伯爵红茶，又添了块方糖。他几乎可以品尝得到唇边佛手柑的甜味。“我不会无视我儿子的朋友，不管他们是谁。”
Narcissa放下杯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指甲抛光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粉色，而当她那灰色的丝质套筒滑了下来，Draco认出她手腕上戴着的钻石蛇形手镯。这是他六年级的时候，父亲在被魔法部投入Azakaban之前，母亲生日的时候他送的礼物。
“我没有在反对，Draco，”她抬了抬眉头。“梅林知道我的孙子在跟魔法界的救世主的儿子交朋友，对任何家庭都没害处。”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得说，恰恰相反。”
“是啊，”Draco开口道，视线转向其他地方，盯着楼下忙碌的街道。
他的茶冷却下来。
***

夏季假期来临，Draco十分愉快，Scorpius又一次可以回家了。
他想念他的儿子。
就在Scorpius回家的那个礼拜的某一个温暖而懒洋洋的下午，他们坐在Kennet河边，就在Avebury，手里拿着钓鱼竿。Draco从没想过自己会担当一个如此平民的角色，但这是他儿子的请求。
Draco责怪Potter，他那可笑的育儿理念。
事实上是钓鱼。
依旧，他不得不承认河岸边带来了一定的宁静，他赤着脚在冰冷急速奔流的河水里摆荡着，他的裤子卷至膝盖。鞋子跟外套整齐地折叠好放在一边的草地上，Draco感觉不到自己38岁了。
接着Scorpius开口道，“你知道么，Snape校长在学校里有一张肖像画。他有时候会跑来公共休息室跟我说话。”他迟疑了下，咬了咬下唇。“实际上是很多次，他问了关于你的事。有那么一两次他忘记了就对着我喊你的名字，然后他就开始烦躁不安冲我大喊。我不知道肖像也会觉得尴尬，不过Albus的父亲说有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
Draco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了，他侧身看着他的儿子。“他说的？你告诉他这些谈话了？”
“是Ablus.”Scorpius跳了起来，鱼饵动了。它旋转着在水面下沉了下去然后又上下动着。
“Albus觉得他跑来跟我说话是件很古怪的事。他们都这么觉得。”他哼了一声。“我认为他们只是害怕他，因为他指出他们是多么愚蠢。”
“你想他不再这么做么？”Draco轻声问道，腹部一阵不适。
Scorpius摇摇头。“我喜欢他跟我讲的故事，关于你的。尽管Albus不太喜欢。他爸爸总是做些蠢事。”他儿子靠在他身上。“有时候他也会谈到Albus的祖母。我想，他非常喜欢那些。”
Draco拉过胳膊环着Scorpius，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完全原谅Severus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做到。他再次想起他藏在衣柜里的信跟那个小玻璃瓶。有时候，大多数时候他甚至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Draco是一个极其优秀的骗子。
他儿子摸着Draco的胳膊，手指在他白皙留有疤痕的肌肤上滑动，追溯着那条蛇颅骨的曲线。他抬头看着Draco，灰色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Draco平静地说到，“那会儿我很愚蠢。”
Scorpius点点头。“校长也是这么说的。”
Scorpius的鱼竿拖动，分散了他俩的注意力。他们一起拉动鱼竿，一条鳟鱼飞出河面，落到了他俩身边地上，疯狂地扑腾着，两人笑了起来。
Draco看着Scorpius解下鱼，举起来，自豪地露齿而笑。
他不知道Severus是怎么看待他的儿子的。
***

二十年了，这道黑魔标记再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Draco为此感激。它已逐渐在皮肤上淡去，越来越白，模糊可见。然而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无法忘记它的存在。
即便是炎炎夏日他也穿着外套。这样更容易将它掩盖起来，远离那些未曾忘却的眼眸。他也拒绝让任何情人碰触它。
他在浴室里沐浴，水花溅到黑白相间的瓷砖地板上。一个家养小精灵立刻擦拭干净。 Draco手掌轻抚着那道标志，叹了口气。有时候他想知道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他可以做出另一种选择。另一个决定。
他不认为他能做到。
毕竟这关乎他的家族。所有这一切。所以他所做的。为了保护他的父亲、母亲。如果他对黑魔王效忠可以保护他的父母在最后一战中活下来……
Draco知道他会发下同样的誓愿。
他认为，这不是像Potter或Weasley这样的人能理解的事。或许甚至Severus——他异常痛恨他的家族。
然而，好吧，有她存在。
Draco闭上双眼，沉入温暖而弥散着檀香木气味的水中。
也许，最终，他能够理解。
***

一个周日早晨，在早中饭之后，Potter通过飞路网拜访了Draco。
Draco放弃了预言家日报的财政版面转而对魁地奇比赛得分予以关注——他勉强从他儿子手里夺了过去，告诉他这一普世价值观，我是你父亲，我说了算。
看着Potter的脑袋出现在庄园的壁炉里这种感觉很古怪。
Draco蹲下身来。“你想怎么样？”
Potter叹口气。“跟你说声hello,Malfoy。”
“我能不能猜猜，这跟我儿子有关系？”Draco冲餐厅方向瞥了一眼。Scorpius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长长的腿晃来晃去，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翻动着他刚偷回来的关于魁地奇的那几页。
“差不多。”Potter咳嗽了声。“看着，Albus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Al?”Draco抬了抬眉。
Potter盯着他看。“下下周就是Albus的生日，他想邀请Scorpius来参加。”Potter的眼镜片在火光里闪烁。“Gin跟我觉得他可能会住上一礼拜，如果你跟他母亲同意的话。”
“你是在要我同意我的孩子住在你家？”Draco嘴往下沉。“可笑之极，Potter.”
“yeah,是啊，也不是我喜欢这样。”Potter哼了声，“可我们的儿子似乎相处得比我们曾经好得多，因此我想为了他俩，我们能不能握手言和？”
Draco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极其轻快地点了点头。
“好吧，”Potter说着，Draco看到他放松下来。“周五下午来接他如何?我们一定会在下周五送他回来的。”
“如果他发生什么事，我会让你负全责。”Draco也冷哼了声，他关闭了飞路，站起身前呼吸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去告诉他儿子这个消息。
Scorpius的欢呼声几乎让他觉得喉咙里胆汁的酸苦味也是值得的。
***

他儿子去Potter家住的那一周，Draco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前往Hogwarts。
他对自己声明，他只是想确认这种友谊是否可以接受。
他更为了解。尽管画框被藏在校长办公室，肖像画还是很容易找到的。Draco跟在卡多根爵士后，不久Severus就来了，神情倨傲而又怒气冲冲。
“Malfoy先生，”他说着，嘴角溢出些许傲慢。
“够了，Severus,”Draco微笑到，他忍不住盯着他看。他很漂亮，在自己看来，尽管Draco相对确定大多数其他人会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Severus就是。他苍白的皮肤，油腻的头发分散在两边。Draco几乎能感到他的呼吸吹进自己的脖间，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臀。
“小心点，”Severus严厉地说到。Draco的手按着画布，摸到Severus的长袍，覆上他心脏的位置。 Severus呼吸停滞，陷入沉默。
“你跟我儿子说话了。”Draco最终开口到。
沉默了一会儿，“是。”
“为什么？” Severus一言不发。
“为什么？”Draco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决。
Severus身后油画涂抹的树叶在树上沙沙作响。“因为，”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起初我把他当做你了。”
“他更年轻，”Draco冷冷到，Severus黑色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这不好笑，Draco。” 他俩又沉默下来。有太多话想说，太多太多。那么多年来……
“你已经远离以前的生活了，”Severus说着
“是的。”Draco倚着画像框，注视着楼下大厅。“这很难，”他继续到，“现在依旧是这样。”
Severus只是看着他。
“不要伤害我儿子，”Draco最后说到，迎上了Severus的目光。
点了下头，Severus看向别处。
Draco走向大厅的半路上被Severus叫住了。他转身。
Severus出现在一张新的画框里，在他对面，他把两个坐在茶几上喝茶的女巫赶到了另一张画里，一张风很大的海景图。瘦小的那位女巫帽子被风吹走了，跌落在绘制的海滨风景里，她冲他咒骂。
他在那粉红色的花棉布穗饰的椅子里看起来格格不入。
“Potter把那个小瓶给你了，”他刚开口Draco就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Severus,”他张开，才意识到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依旧如此愤怒。Severus的唇扭曲，Draco认得那执拗的表情。“我继续我的生活。”他声音发紧，“那里面不包括你。”
Severus双手抱胸，“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他声音平静。
Draco对上他的眼睛。“不是今天。”过了很久，他离开了。
Malfoy们不会轻易原谅。
***

那天深夜他跪在衣柜前，手里拿着那封没拆开的信。
月光在他身后的玻璃窗外倾泻而下；他的新任情人在床上翻了个身模糊呓语。赤裸的膝盖跪木地板上一片冰冷。
密封蜡已经出现裂纹，纸张泛黄。
Draco犹豫着。
他把信又放回抽屉用魔杖关上。
他做不到。
依然不行。
他回到床上，Viktor伸出一只胳膊抱着他，把他拉近困倦地用Draco听不懂的语言在说什么。
过了很久，Draco才闭上眼睛。
***

Draco花了五分钟才推开破斧酒吧的门。
彻彻底底疯了，他想。他不想跟Potter讲和。这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常态，一种自然而然的仇恨。简单又让人舒服。
他喜欢这样。
Draco心里诅咒他的儿子。
当Draco走向桌子的时候，Weasley站了起来。“看来我该走了。”他说到，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撞到了Draco的肩。
Draco嘴唇紧闭；他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些年来他已经深谙此道了。
Potter半笑不笑。“抱歉。”
Draco僵硬地坐下。“我来这儿仅仅是为了Scorpius.”他要了杯威士忌，没掺水的。
“这是个开始。”Potter说到。他俩沉默地坐着，长久的尴尬。这太好笑了，Draco心想。他会喝完他的威士忌然后离开。这个低能的实验马上就会结束然后他们就又可以回到令人舒适的互相蔑视里去。
“猎鹰队干得不错。”Potter终于开口说话，手里把玩着啤酒。
Draco转动眼珠，“遇上联合队他们毫无机会。”巫师酒保将他点的威士忌悬浮着送到跟前。一滴酒液溅到他手背上。 Draco皱了皱眉。“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下天气？”
Potter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Draco惊讶地抬头看他."Scorpius扫帚掌握地非常好。他说他明年要参加魁地奇比赛。"
“嗯，是的，找球手。”Draco啜了口威士忌以掩饰自己的混乱。
“这个夏天已经给他展示了一些技巧” Potter露齿而笑，“我也是。他对金色飞贼反应敏捷。”
“我要生气了。”他想知道为什么Scorpius没告诉自己这事。他怀疑他知道。“我想我是生气了。”
“你想让他组个队，是么？”Potter咽了半口啤酒。Draco抖了下。“几次演习下来，他已经跟James一样出色了。他很有天分。”
“他是个Malfoy。”他不打算掩藏自己对于儿子的骄傲。
“是的，他是。”Potter赞同。
Draco抬了下眉，喝光了威士忌。
Potter微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