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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撩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隐约感觉,胡一楠和项羽是有些相似的。当年霸王破釜沉舟收百二秦关,战场上血溅白纱旌旗暗哑,喧嚣的烟尘中他遗世而立,寒剑出鞘,杀红了夕阳。
从小失去了父亲的感觉是什么样,或许整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压到他幼嫩的肩膀上,怀着对炮火中逝去的斯人的眷恋和崇拜,义无反顾地踏进那片绿色的营地。
他是凛冽的,不似林峰一样的神秘,不似高等一样的澄澈,不似陈晨一样的温润,因为从小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就像梦里去过无数次的狼山,他在那一草一木中颤抖,死亡的冰冷气息把他吞噬,醒来之后除了挣扎着披荆斩棘他别无选择,因为从小没有人教给他怎么成为一个男子汉,没有人教给他怎么坚强,没有人教给他怎么撑起一片天。
爸,我脚步无法迈出的距离,在你的背影里长大成苍穹。
爸,你没有告诉我你去了哪儿,爸你去了哪儿?
胡一楠能感受到的爸爸的气息,或许就只有骨子里沸腾的血液,那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的,唯一的气息。
父亲巍峨的高山,是胡一楠仰望了一生的高地,就像额仑草原上的孤狼,他在月下徘徊,在月下怀恋,只是草原上涌动的寒风让他触摸不到温热的气息,他只能对月长啸,一声一声,身后大河奔腾,孤寂苍凉。
胡一楠曾经问过林峰,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
“能是什么样,人死鸟朝天。”
胡一楠拼命的追随那人的脚步,却抓不到一丝一毫,我能理解他究竟在难过什么,我的外公是我在外地考试的时候突然间去世的,我至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我们悲伤的或许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他的喜怒哀乐从此再也和你无关,多少年后再翻出这一道伤疤,也只能当做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它悠悠地散发着岁月的余韵,可是你,再也回不到当年。我们怎么能不难过,他们再也等不来温暖的春天。
什么时候他成为了只存在于梦里的一个幻影。
胡一楠身上有一股苍凉的气息。有人说他桀骜不驯,有人说他轻狂张扬,可是有多少人看到他在狼山上嘶吼的那一刻眼底的悲凉,找不到父亲的身影,只能在这魔鬼域里追寻他的足迹,他只能做到这些。他的轻狂他的桀骜,不过是妄图摧毁心中的那一座坟墓,那座坟墓,只能在夜深无人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咀嚼,没有人给他肩膀没有人给他安慰,看到他眼里的寒冰,就该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走进他的世界。
印象里胡一楠总爱昂着头,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不会看到广袤的蓝天,一直蔓延的他触摸不到的地方,或许那个地方就是尽头,就是爸去的地方,他踮着脚思念,任记忆盘旋,然后装作无所谓。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胡一楠和高等在一起警戒,或许两个人是互补的,有着不一样的桀骜,一个乖张,一个冷冽,一个步步为营,一个无所顾忌,丛林里穿梭他们是彼此的依靠,背靠背站岗,他们放心地把最危险的地方交给对方去守护,他们带吴钩,刀戟声沙哑不堪,在丛林中沐着血雨腥风,对未来恐惧着,却要汹涌向前,因为已经没有退路。
我不知道胡一楠的结局是什么,只是隐约知道他为高等断了一只臂,这可能是对他最残忍的结局,就像当日陈晨在病房中看着那毫无生气的假肢,再努力又能怎样,还不是看着镜中的映像破碎成尖锐的锋,把自己扎的鲜血淋漓?他那是手此生都无法再拿起枪了。踏破贺兰城阙,笑谈渴饮匈奴血,再次变成了一场梦。
梦里,有爸爸的高山,有澄澈的天空,有汹涌的云朵,有枪林弹雨,还有我的兄弟和我的祖国。我们醉里挑灯看剑,夜深千帐的灯火,斑斓涌动。
风去花谢风来花开,过去的日子,已经沉睡在夕阳里,血染江山如画,看一夜流星飒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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