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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本|季札X子产】能喻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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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戾姑娘的文
@密雨斜侵薜荔墙 女神帮着修下


1楼2013-07-07 15:50回复
    我最后是取的妹子一稿,从二稿中抽了两句话插过来作为过渡。总觉得对话部分有的地方生硬,不太像古文。女神帮提提建议
    修改版:
    其实在《史记》与《左传》中,关于吴公子季札和郑公子姬侨相交的记载,都只有那么一小段;而其中打动了后世众多人,包括钟会的,也就六个字:见子产,如旧交。
    子产是姬侨的字。
    书简上清峻冷淡的六个字,像隔了一层云雾在听说书人含糊的叙述;史家们似乎都觉得这样就够了,更多的内幕他们无权,亦无缘知晓,身为外人,不过能感叹一句如旧交,然后遐想如无根之蓬,飘摇难定。
    延陵季子,因不愿接受国君之位而避世;郑相姬侨,一生俯首为国声名卓著。偏偏是这样志向迥异的两个人,传出了一见如故的佳话。
    “吴札郑侨,能喻斯好。”
    行笔至此停下;钟会想起了十二岁那年自己习《春秋左氏传》的场景,那时这本书就放在书架第三层,从左往右第七本,则是襄公二十九年:
    “季君此剑,光彩夺目,适才殿上,与季君风姿,甚为映衬。”
    这时季札刚到郑国时,姬侨笑着对他说的话。
    “然此为徐君之剑。”季札解下了佩剑递给姬侨。
    “何意?”手指略一用力便见寒光流泻而出,如同蛰伏的青龙。
    “札出使诸国,首到徐。徐君极好此剑,数次遣人相问,终未亲自开口。出使上国,礼必周全,故札心下暗誓,待回国之日,即将此剑,献与徐君。”
    姬侨笑着将剑递了回去:“若非如此,侨也欲求此剑。可叹君非首到郑。”
    季札的到来与辞别,都在一个晴爽的日子。
    沉默的风与垂下的衣袖,也无法湮灭姬侨的笑容:“季君此去,不知何时再见,唯望君安。”
    季札回礼,声线醇厚:“郑之国政,必将及君。望君执政以礼,否则,郑国将败。”
    姬侨愣了一愣,几分无奈地摇头笑道:“必不负君。”
    旧交的辞别也不过如此,再无赘余的言谈;季札的背影渐渐与远天融为一体,而后姬侨转身,步上郑宫的玉阶。
    两个酒杯,似是故人在。
    姬侨仿佛对面仍坐着季札一般自言自语:“听闻徐君去世,侨犹沉思,君将如何践誓。新君既言,先代未曾提及,辞不受剑,故君挂剑冢树,洒然而去,不负故人。”
    “交友若君,侨亦不能背诺。”
    吴札郑侨,谁是吴札,谁是郑侨。
    手指拂过竹简上那一句“季札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钟会丝毫不意外没有得到回复。
    偶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想,谁是吴札,谁是郑侨。
    信守,避世,洞若观火的季札可不像他钟会,只是为了郑国倾尽一生的姬侨,似乎离他更远了。
    其实谁是谁并不重要,钟会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纵如姬侨季札一般各为其主,各谋其道,也能一见如故。
    只是他到底忽视了一点,最后的最后,在那场千载传诵的侨札之好后,姬侨与季札再未相见,一直走在各自的道上,直到生命终结。


    2楼2013-07-07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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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一稿
      其实在《史记》与《左传》中,关于吴公子季札和郑公子姬侨相交的记载,都只有那么一小段;而其中打动了后世众多人,包括钟会的,也就六个字:见子产,如旧交。
      子产是姬侨的字。
      书简上清峻冷淡的六个字,像隔了一层云雾在听说书人含糊的叙述;史家们似乎都觉得这样就够了,更多的内幕他们无权,亦无缘知晓,身为外人,不过能感叹一句如旧交,然后遐想如无根之蓬,飘摇难定。
      延陵季子,因不愿接受国君之位而避世;郑相姬侨,一生俯首为国声名卓著。偏偏是这样志向迥异的两个人,传出了一见如故的佳话。
      笔势勾连,飘逸的字迹描绘着欲说还休的深意,却不知收信人有几分心思欣赏,几分心思体会:
      吴札郑侨,能喻斯好。
      “季君此剑,光彩夺目,适才殿上,与季君风姿,甚为映衬。”
      这时季札刚到郑国时,姬侨笑着对他说的话。
      “然此为徐君之剑。”季札解下了佩剑递给姬侨。
      “何意?”手指略一用力便见寒光流泻而出,如同蛰伏的青龙。
      “札出使诸国,首到徐。徐君极好此剑,数次遣人相问,终未亲自开口。出使上国,礼必周全,故札心下暗誓,待回国之日,即将此剑,献与徐君。”
      姬侨笑着将剑递了回去:“若非如此,侨也欲求此剑。可叹君非首到郑。”
      季札的到来与辞别,都在一个晴爽的日子。
      沉默的风与垂下的衣袖,也无法湮灭姬侨的笑容:“季君此去,不知何时再见,唯望君安。”
      季札回礼,声线醇厚:“郑之国政,必将及君。望君执政以礼,否则,郑国将败。”
      姬侨愣了一愣,几分无奈地摇头笑道:“必不负君。”
      旧交的辞别也不过如此,再无赘余的言谈;季札的背影渐渐与远天融为一体,而后姬侨转身,步上郑宫的玉阶。
      两个酒杯,似是故人在。
      姬侨仿佛对面仍坐着季札一般自言自语:“听闻徐君去世,侨犹沉思,君将如何践誓。新君既言,先代未曾提及,辞不受剑,故君挂剑冢树,洒然而去,不负故人。”
      “交友若君,侨亦不能背诺。”
      吴札郑侨,谁是吴札,谁是郑侨。
      手指拂过竹简上那一句“季札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钟会丝毫不意外没有得到回复。
      偶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想,谁是吴札,谁是郑侨。
      信守,避世,洞若观火的季札可不像他钟会,只是为了郑国倾尽一生的姬侨,似乎离他更远了。
      其实谁是谁并不重要,钟会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纵如姬侨季札一般各为其主,各谋其道,也能一见如故。
      只是他到底忽视了一点,最后的最后,在那场千载传诵的侨札之好后,姬侨与季札再未相见,一直走在各自的道上,直到生命终结。
      补充:
      史记 吴太伯世家
      (季札)去齐,使於郑。见子产,如旧交。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以礼。不然,郑国将败。”
      左传 襄公二十九年
      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


      4楼2013-07-07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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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二稿
        公侯以文武之德,怀迈世之略,功济巴汉,声畅华夏,远近莫不知名。每惟畴昔,尝同大化……
        行笔至此停下;钟会想起了十二岁那年自己习《春秋左氏传》的场景,那时这本书就放在书架第三层,从左往右第七本,则是襄公二十九年。
        房间中微光盈满,阿母正坐在他面前,秀雅的面容上满是沉静,命他将才学的那一段背出来。小钟会坐得笔直,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背得分明。那些字句自然而然地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感觉这些流传久远的文字幻化成了一片云海,在其彼岸有乐工舞女身影错落,婉转的音律轻烟般萦绕在耳边。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停。”
        主座上的人一声令下,正舞姿婆娑的人也不得不停下来;殿中一下子就变得寂寥,刚才的繁华连点余韵都没能留下。
        “撤下吧。”
        公孙侨合上双眼,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侍者不明所以,惶惶不安地在一旁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公孙侨起身,脸上似有一抹苦笑,“可惜民已不堪。郑国的衰败,连外人都可以从舞乐中看出了啊。”
        “公子是在想之前吴公子季札在鲁国观礼,听到《郑风》时说‘其细已甚,民不堪也’……”侍者想到季札接下来那句“是其先亡乎”,连忙调换了话头,“的事?公子,他也只是乱说而已。他又没来过郑国,怎么知道郑的情况呢?”
        “他正在齐国,但是已经说即将来郑。”公孙侨道,“我倒是很期待他的到来。”
        若他见了郑的实际情况,不知道又会说什么呢?
        “所以,你自己把《郑风》观赏了好几遍,也没明白我当时是怎么判断出民不堪也的?”季札噙着酒笑道。
        “所以,你愿意说一下吗?”
        “……如果我说是直觉呢?”季札看了明显愣了一下的公孙侨,笑出了声,“舞乐里只看得见情爱和美,你觉得呢?”
        公孙侨抿唇,微微低下了头:“也是,一些人贪图了安逸,就必然有另一些人不能。”
        “但你不会的。若是你执政,郑国想必还能有一番作为。”季札道,“我在鲁国评点《郑风》时,可还不知道有你存在。”
        “借君吉言。”公孙侨举起酒杯。
        轻轻的一声碰响,随后一饮而尽。
        “……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
        小钟会一恍神的工夫,这一段就已背过去了。是的,史册上的记载就只有这么寥落言语,但一句“如旧相识”,就已让后世众多人神往。
        对史家而言这样的记述似就已足够了,更多的内情不属于旁人,谁也无从得知。只有从其他零散的记载中,隐约还可以捕捉到几分回响。
        在得知季札谓徐君挂剑冢树的事后,彼时已开始执政的公孙侨为远方的友人设了酒杯,自斟自酌自言自语,又如故人在。
        “先前问你那把剑的事,你便说徐君很喜欢它,你打算出使完毕后就将此剑赠与徐君。当时我还在感叹,若你先过郑国,不定那把宝剑可能就归我了。”
        “然而徐君辞世,新君又不肯接受你的馈赠。你倒做得干脆,将宝剑挂在了徐君坟冢外的树上,洒然而去。”
        “徐的新君能放任那把剑就一直挂着吗?不会有人窃走吗?而之于你,重要的却只是完成那个诺言。”
        “得友如此,我又怎么能不做到对你所说的,治国以礼的诺言呢。”
        ……吴札郑侨,能喻斯好。
        钟会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写下了最后八个字。笔画勾连其势凌云,几分欲说还休的深意。
        搁笔。
        他想起公孙侨给儿子的赠言,所谓德者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
        这是执政二十余年的智者之言,无愧他的为人称道。
        那季札呢?因不愿接受国君之位而宁愿避世的季札呢?
        钟会一直好奇的是,这样志向迥异的两个人,如何成就了后世一见如故的佳话。一句能喻斯好,他想表达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信笺上纯色的墨渐渐定格,他看着起始的“与姜维书”四个字,莫名觉得连日来的战局僵持也不那么令人心烦了。
        而他与他,最终也没能成为另一段佳话。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季札的反应如何,却无从知晓。
        也许那次相交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也许他会为故人洒泪祭奠,也许……
        毕竟他们只是擦肩而过,而后走在自己选定的路上,直到生命终结也未曾回头。若非这样,又如何能够彼此相交呢。


        5楼2013-07-07 15:56
        回复
          嗯这个一稿我在锺会吧是看过的。很明显作者只是以吴札郑侨为引,中心还在锺会致书姜维上。
          对话什么的倒还好。“季君”这样的称呼有点问题吧?“姬侨”是否改成“公孙侨”更稳妥些,当然为了字数对称就不必改了。
          锺会部分插在中间作过渡确实更切合主题。
          ps:盗剑这个梗也撞了……orz


          6楼2013-07-07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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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的姓氏问题永远给跪啊...一版的剪裁漂亮,二版对白的确略口语(?)但被背左传和乐评萌到了XD


            7楼2013-07-10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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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戾
              今天才发现《能喻斯好》竟有第二稿!很喜欢扩展的对话。
              》》“所以,你自己把《郑风》观赏了好几遍,也没明白我当时是怎么判断出民不堪也的?”季札噙着酒笑道。
              读到这一句坏坏地笑翻了。
              》》“但你不会的。若是你执政,郑国想必还能有一番作为。”季札道,“我在鲁国评点《郑风》时,可还不知道有你存在。”
              这句感觉有些奇怪,季札在前544年见到子产,而子产应该在前548年因为戎服献捷而有些名气了?
              最后是称呼的问题……不知残红姐为何觉得“季君”这样的称呼有点问题?@密雨斜侵薜荔墙 我想,“季子”或“延陵君”这样的称呼应该没问题吧?


              IP属地:新加坡8楼2013-08-23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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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绮绵缘
                是这样,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季君”这样的称谓,所以去查了一下。
                季札姓姬名札,季为排行。《春秋公羊传》里有这样一段:
                “则吴何以有君,有大夫?以季子为臣,则宜有君者也。札者何?吴季子之名也。春秋贤者不名,此何以名?许夷狄者,不一而足也。季子者,所贤也,曷为不足乎季子?许人臣者必使臣,许人子者必使子也。”
                因其有贤德,所以《春秋》三传才称其为“子”以褒之。又因为“季札子”读起来拗口(这一句是网上的说法,原始出处我还没找到)简称“季子”。值得一提的是,春秋年间被尊称为“季子”的并非季札一人,《左传·闵公元年》中,鲁国的贵族季友也被尊称为“季子”。


                10楼2013-08-23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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