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暗、冰冷、令人窒息。血液里的某种成分逐渐冰冷带给全身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心脏不堪重负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头皮酥麻。
灰原哀讨厌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点闪光,她艰难地起身,喘着粗气向那亮光奔去——谁说亮光就一定是希望?他可能是闪着寒光的匕首,扎得你鲜血淋漓。
灰原哀猛然睁开了眼,眼前依旧是黑暗。
手脚都被绑住,因此不得不屈腿坐在地上,因为长期固定的动作小腿麻木不已。背靠着一面墙,应该是某个房间的角落。
灰原哀努力放大瞳孔,企图适应黑暗的环境来推断自己所处环境的具体情况。
是组织没错。
趁身边无人时被含有乙醚的手帕捂住口鼻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组织内部。叙叙旧再把子弹送到自己脑袋里不是组织的一贯作风么。
粘稠的汗使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空气里腐朽潮湿的味道让人喘不上气来。即使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闷热不堪,灰原哀还是感到刺骨的凉意覆上后背。
灰原哀突然有了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念头。若不是自己的特殊体质,自己早就死在囚禁室了,哪还用苟且偷生这么长时间,所以——
快点结束吧。
快点让我去死。
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了,逆光中就来一个修长的身影。
“Sherry,久违了。”眼前留着金色长发的男子露出森白的牙对她笑道,“第一次见面我真是吓了一跳,看到你想回到过去一样。”
语调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感上的好恶或者亲疏关系。没有任何威胁的字眼却让人不寒而栗。
灰原哀定定的看着黑暗中模糊的面孔没有作声。
“呵,我等不及要跟你玩个游戏了,我想你会一直感谢我的,不管你是在地狱还是在哪里。”Gin在灰原哀身旁俯下身低声耳语,句末的几个字被咬的异常的轻,却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