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尔巴鄂竞技可能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个俱乐部,因为没有任何其他俱乐部在选择球员的原则上比他们更挑剔。115年的历史上他们只选择巴斯克人,这一政策直到近十年才有所放松。即使放松,毕尔巴鄂竞技仍然只能在300万的人口基数里选材。他们根本不愿意改变,哪怕是他们的主场,圣马梅斯球场,也使用了一百年。
很多年前,我得到过一本毕尔巴鄂竞技的秩序册,语言只用欧斯卡拉语,这是古巴斯克语。也是近年俱乐部才有所放松,在秩序册上增加了西班牙语。看到这本秩序册时,我就明白了西班牙同行和我说“毕尔巴鄂竞技的球迷,不认为自己是西班牙球迷。”——秩序册里对一队球员每一位,都有着详细的籍贯注释:纳瓦拉、比斯开、阿拉巴、吉普斯夸......全都在巴斯克地区。
这个赛季西甲倒数第二轮,毕尔巴鄂竞技主场对阵皇家马洛卡,圣马梅斯将完成自己的百年历史使命,下赛季开始,俱乐部将搬入容量53000人的新主场。只是圣马梅斯存在于每一个巴斯克人心中,这座百年球场,完全是巴斯克的民族象征。
足球俱乐部总会声称自己是当地地区的代表,一个足球俱乐部的存在,文化象征意义,肯定是以足球的方式聚拢人群、代表着相近人群的希望和梦想。只是这种俱乐部创立初期的纯真,正在变成稀有的恐龙。关于足球,我们听到更多的是资本、市场营销手段以及巨富老板。这样代表社区人群、代表社会价值观的足球俱乐部,中国更是从未有过。我们果真是“弯道超车”、“后发优势”,连足球俱乐部自然形成和成长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进入商业营销乃至政治投机的时代。然而毕尔巴鄂竞技一直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