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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野伊鲁卡,木叶高中一年级的物理老师,木叶高中所有女教师以及大部分女生眼中的黄金单身汉。
并不是说他家很有钱,事实上,他出身孤儿院。也不是说他很有才华,他只是个普通的教师,班里的平均成绩在全级十六个班中也就是中上而已。嗯,或许,能让班上的同学都喜欢上他的课(当然,不是喜欢听他的课,睡觉的、讲话的、开小差的应有尽有)倒可以说是难得的一种才华。
他长得很帅,已正常人的审美观来看,真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并不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看上去还算顺眼,只是他笑起来给人的那份治愈感不管对谁都很受用,那双眼中的柔和轻易地化去别人的消极情绪。然而,这有了点亮点的男人,却偏偏再鼻梁上留了道狰狞的伤疤。虽然熟悉他的人不会觉得它可怕,反而会在暗暗地为他心痛,却也有些初次见面的人会觉得有那样的伤疤应该去整整容,最起码让它变淡一点。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伊鲁卡来说,那伤疤是不可抹去的痛,同时,也是他不愿抹去细心守护的宝贝回忆。
伊鲁卡觉得,他每天都过得很平和,除去偶尔捣蛋的学生以及鸣人那从来不曾及格的试卷,他觉得自己的自己的生活就像和风一般温暖,像流水一般顺畅。可是,十二年前的那场地震,对他来说,竟是彷如昨日才发生。
以至于他能清晰地记起,那天出门前,妈妈是怎样地嘱咐他要好好地跟带土和卡卡西相处,天黑前要回来之类。还有那细心包裹好的三人份便当,以及那一如往昔的温柔的微笑。爸爸虽然很认真地看着晨报,但在他出门前也简短地嘱咐让他遵守交通规则。
以至于,他能清晰地记得带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别、别哭,伊鲁卡······你······是我······最、最最······宝贵的弟弟,······比、比宇智波······还要珍贵,所以······保护······”。
当然,他也不可能忘记那人悲伤的绝望的愤恨的嘶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吊车尾的你总要拖累他?为什么?你凭什么代替他活着?为什么······”
伊鲁卡不记得他接下去说了什么,应该说,他听不到他后来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一直对他非常非常好的带土不在了,另一个明明是是青梅竹马的,现在却是恨极了他。他只觉得胸口闷痛,几乎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是胸膛压迫了心脏还是心脏的膨胀撞击了胸膛?
后来的事,伊鲁卡什么印象都没有。他不知道抢救人员是以怎样的表情宣布带土的死亡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送走这位如亲哥哥一般的挚友。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走着,然后有人告诉,他的父母很不幸地罹难了。
在父母的灵堂上,伊鲁卡总觉得,在那两副棺木的中间理应有一副稍微小一点的棺木才对。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视他若珍宝的人都去世了,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失去了一切的他,还能凭依什么活着?
“伊鲁卡老师,该你洗澡了。”
“额,嗯。”伊鲁卡终于从回忆里惊醒,条件反射般地回答,看了一下手表,竟是十点二十五分了。“洗完了澡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学……头发要吹干再睡。”末了,他不忘多叮嘱一句。漩涡鸣人有什么坏习惯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就算不回头他也知道鸣人现在的头上搭着一条蓝色的毛巾,金色的头发还在滴水,即便是刚洗完澡,那双湛蓝的眼睛也迷糊着仿佛立马就要睡着一般。毕竟,那是习惯了早睡晚起家伙。
“阿啊~知道了,伊鲁卡大婶。”鸣人不甚在意地回道,抓着毛巾,粗鲁地擦了几擦头发,然后翻出电吹风开始吹头发。
听到了电吹风的声音,伊鲁卡满意地把精神放回批改卷子上。“奈良鹿丸”看着卷子上写的名字,伊鲁卡无声叹气,为什么他的班上的男生都是朵朵奇葩呢?
就说这奈良鹿丸吧。总是一副犯困的样子嘴里说着“麻烦死了、真麻烦”之类的。最让人郁闷的是,每一科的每一次考试或者测试他都只拿了标准的及格分数。就他现在批改的卷子,他也是恰恰好拿了60分,除了选择填空,后面的问答题一题也没有做。不是他不会做,伊鲁卡曾拿着相似的卷子问过他,很清楚。
“后面的题要写的太多了,麻烦死了。”当时,奈良鹿丸搔着后脑一副‘真麻烦’的表情懒散地说道。
“只是把演算搬到卷子上而已,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不是也有很多题像后面的问答题一样吗?既然前面的都做了,还差这几道题吗?”好吧,当时其实是,伊鲁卡不知道鹿丸他根本不需要草稿纸上涂画便能迅速准确地演算出来,只是觉得后面的题也就把本该在草稿纸上的演算有条理地写在卷子,并不会比选择填空题麻烦多少。
“演算在大脑里一下子就搞定了,要把那一堆东西写出来,很麻烦。”IQ200的鹿丸,自然是 知道伊鲁卡误会了什么。出于对这位老师的尊敬,即便对他来说很麻烦,但他还是解释了一下,“我从来不用草稿纸的。”
“唉,连阿斯玛都不能让他把卷子答完,就更别说我了。”伊鲁卡自暴自弃地想到,把评好分的卷子放到一边,继续批改。
“秋道丁次,答题很认真……大概吧。只怕卷子放多两天,答案就要被蚂蚁吃了。”
“犬冢牙,这次没有夹着狗毛,很好!”
······
终于是最后一张卷子了,这也是这一叠试卷里最为整洁,字体最工整,答题最完美的卷子。伊鲁卡在卷子上工整地写上100,按理,这时他应该很满意才对的。但是,看着卷子上的名字,他觉得眉宇有些抽痛了。
宇智波佐助,鸣人从小到大认定的死对头。虽然一直都有听到鸣人说他怎样怎样地臭屁,他一直觉得,小孩子嘛,看不顺眼,夸大其词也是正常的。等真正见识过了,他才知道,还真是臭屁,不,孤僻得很。明明都是宇智波家的,为什么就跟带土那么地天壤之别呢?
据他这半学期的观察,佐助几乎是不跟别人说话的,除非必要。要是被缠烦了,他那冷冰冰的话语是绝对不会留情面的。虽然因为长得俊成绩也一直排在第一,班里的以至学校里的很多女生都对他特别青睐,终究也没有那个敢靠近他。只有鸣人经常的挑衅才会让他被主动地回击,但说话多于十个字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看来,还是找个时间去家访一下吧,”伊鲁卡担心地想到,“养成这样的性格,家庭因素也有很大的责任。长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