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静静沉睡的玻璃宫殿，顽强的抵御着欲把人撕裂的巨大压强，通向水面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玻璃通道，被设计成圆形，入口的门，倒更像是一个盖子，也是由玻璃制成的，整个玻璃容器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吸着月华，贪婪呼吸。
张起灵沉默地背着黑背老六，让黑金饮了血，砍在锈迹斑斑的锁上，他把老六放到入口，自己再进去。“六爷，里面的状况谁都不知道，我们各安天命。”
然后是近乎自由落体的下坠速度，既然造出了这个地方，那便一定是可以下去的。张起灵可不是随便行事之人，绝不会轻易冒险，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果然，下面是一个湖。
他把黑背老六从水中捞出来，黑背老六已经醒了。
之前的打斗虽说都受了伤，但并不重。就是说，六爷并不是张起灵重伤的，而是为了……救一个想要杀他们的人。张起灵能够大致看出那人的身形，应是个女子。那时，那女子想要杀张起灵，但是自然，身手还是差太多，就在张起灵打算解决了她之时，六爷一把挑开了张起灵的刀，然后那女人顺势给了六爷背后一刀。张起灵救下六爷，也挨了一刀，然后解决了那女人。
“张家小子。”
张起灵抬眼应了一声：“何事？”声音很轻，他背着黑背老六找到这个地方花了不少力气，伤口一直没处理，状况很糟。
“这次是我疏忽了，上了那几个老东西的当。”
“嗯。”
“这是哪儿，我可不信你是偶然走到这儿来的。”
“金缕苑。”
六爷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这个低着头喘着气的年轻人，什么都没说。
经济萧条不是近几年出现的，清政府四处割地赔款，大量民需充入国库，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传说，就是关于金缕苑的。那些个神话传说张起灵已经记不清了，总之这是个藏宝地。这也是父亲告诉他的，张家的称霸其实与发现这个地方有着直接联系。
那时候他还小，父亲说要干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他就偷偷跟在了后面。当然，他一个小孩子，要想跟上行进的军队不大可能，只是听父亲说到过他们要到的终点。等他到了终点，看到的只是燃起的熊熊大火。
等再长大一点，他到过入口，只是不曾真正的下来过。
金缕苑，所谓的藏宝地，其实是一个陵墓。
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头痛的是，画着出去路线的藏宝图他可没带在身上。
“为什么要来这里？”
“安全。”
“你没能甩掉来增援的人？”
张起灵冷声道：“六爷似乎高估我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能把两个人扔进来，就很好了。”
“……张司令，我很欣赏你，我们不妨合作。”
张起灵沿着身后冰冷的玻璃坐下来，点点头。
半晌，六爷问道：“方才船上想杀你的人……你杀了？”
“嗯。”
黑背老六神色一变，“也罢。”
“可是人称白姨的？”
“是。”
“六爷，我敬你，所以我必须得杀了她。”
“我明白。”

34
解家花园。
解雨臣斜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是一张粉色名册，上头列了不少名门淑女，他有些头痛，国难当头，找女人这些事绝对该是推后的吧！
阳光恰好，染翠墨绿。解雨臣脸上被照得明一块暗一块的，没上妆时略略清淡，也比常人妖孽些。风有些大，垂丝海棠一阵阵的飘拂开来，在他脸上轻轻擦过，落了遍地。
“果然还是回到纨绔子弟的生活更靠谱。”
“自然。”搭话的是云彩，也算是发小，常年玩在一起，关系不错。
“怎么，云大小姐竟是有这个闲工夫来我这儿瞎晃悠？”
云彩轻笑：“那我就开门见山咯？”
解雨臣大方的一笑：“倒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们家虽说不像你们这些手中有兵权的土霸王来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不可否认，军队的开销并不小，而我父亲是商会会长，两家联姻不可避免。”
解雨臣听到土霸王时皱了皱眉，不过倒也不在意，道：“可是你也知道，解家是实力最弱的，怎么看令尊都不会选择我啊。”
“解家最弱没错，可是你是最强的，不是么？”
“难不成你忘了张起灵那朵奇葩？怎么看都似乎要比我强些。”
“哦……他不是死了么？……你没听说么？”
“……”父亲的计划成功了。解雨臣淡淡一笑。这也挺好。如果计划失败，就算拼死保住父亲一条命，没有了其他军阀的支持——另几家的公子哥儿解雨臣是认识的，就算是不投降，也是绝对打不过张起灵的，仅凭解家一家，终究还是要称臣。
“哦……大概你是觉着他还没死吧，也有人这么说，但我想……进了金缕苑，又没路线图，绝不可能活下来的吧？”
“……这可不一定。”在那个人身上，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金、缕、苑。
“云彩，婚事的事回头再说，我先出去一趟，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
解雨臣出门后，秀秀从隔间走了出来，对云彩说：“谢谢你帮我这个忙。”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但我知道，你喜欢小花。听我的话，把握。”
“云彩……可是怎么办，我已经是吴邪哥哥的妻子了啊。”秀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本来去杭州的后续计划都已打算好，可是却意外喜欢上了小花哥哥，该怎样？而现在……自己把小花哥哥推向张起灵，又是怎样？
“你看……到现在你叫小邪仍旧是吴邪哥哥。”
秀秀一愣。

36
金缕苑。
张起灵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蓝色的牢房，感到些许的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其实是倾斜的？”
见黑背老六不答话，便用黑金古刀在手上划过，将手贴在冰凉的地面。
“液体流动的速度比平面似乎要快一些。”
“不可能的。”黑背老六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一块衣料，递给张起灵，“这坡度很小以至于肉眼不易察觉，而终点十有八九在岸上，你觉得你的血能撑到那一刻？”
“我们有水。我用血只是做一个实验。但是，我们要回到起点。你可以么？”
“我带了表，我们走到这里用了一天的时间，再折返……不对，这是深海底，为什么这么亮？”
张起灵沉默，表示不知道，不过的确，如果没有光，光是恐惧就能轻易让入侵者死个干净。
“只可惜瞎子不在，瞎子应该能看明白。”张起灵喃喃，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这个地方，本就是张家从别人手上抢来的。”
幼时那样大的火，将黑瞎子童年少烧个干净。他来到张家，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
那时候，张起灵带着黑金古刀抱着母亲漫无目的的走着。后来遇到了黑瞎子，联手将张家血洗。嗯，记忆到这都是完整的。然后，那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突然断带，老式的唱片机的声音，一点点酒的味道。
“六爷，帮我催眠。”
“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会催眠的？另外，有什么事不该等我们出去再说么？”
张起灵望着外头诡异的光亮，一言不发。过了好久，轻声道：“没时间了。”
黑瞎子脑内不断闪过当下各股势力割据的版图，最终拿出一块祖母绿摆在了桌上。宗教、信仰，很多超出人类想象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真实存在着，比如说张起灵的麒麟宝血比如黑瞎子墨镜下鬼魅一般的眼睛。
不是外观有任何的不同，而是总能看清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么多年，他顶着玩世不恭的一张脸做过多少不像话的事，可是对于情义他从来没一丝一毫的亏欠。
而这次，之所以选择不去救张起灵，不是为了家族，而是……另有目的。
当年张家的仇是他和张起灵两人联手报的，恩怨黑瞎子还是能分清的。至于花儿，还是……别扯进来了。
张起灵。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了起来。其实张起灵那段消失的记忆……是这样的。

37
那天，两人很快的达成一致，将张家血洗。在黑瞎子的鼓动下。二人开始喝酒。
酒过三巡，两人都开始迷迷糊糊起来，黑瞎子还略微清醒，而张起灵基本不行了。富家子弟再怎么有先天优势，平日里不喝惯得，怎么都还差点。
“黑眼镜。”
瞎子吓了一跳，这人竟然会主动叫他的名字，实在难得。然后就见那人伸出了手一点点向自己靠近。黑瞎子又吓了一跳，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黑瞎子当时也觉得莫名其妙。张起灵一点点褪去黑瞎子的衣服，面目表情的看着他。
黑瞎子没拒绝，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温度。那人的身子软的跟女人似的，他看着他，一动不动。黑瞎子醒着，虽然没有平时的清醒。
“你想做什么？”
张起灵没答话，一寸寸抚过黑瞎子的身体。“粗糙。很普通。”黑瞎子依旧是不动，他要知道张起灵究竟是做什么。突然下体一痛，他浑身一麻，他终于向后微微缩了缩。
“你他妈来真的！？”
张起灵依旧是面无表情，半晌，冒出一句：“不一样。”
黑瞎子一愣。他感到身体的燥热，一下撕开了张起灵的衣服。很漂亮的肤色。
张起灵看了撕开自己衣服的黑瞎子的手，皱了皱眉，拍掉，握了握，喃喃：“普通。”
“……你到底怎么了？喝醉酒也不会这样吧QAQ”
“别动。”
黑瞎子不动，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刚杀了这么多人，现在这种状况是怎样？传说中的现世报？
“还是要乱动，不方便。”张起灵依旧是满脸醉意，双颊略微有些泛红。
黑瞎子想通了，还能发生什么，两个大男人能干嘛？索性就不理张起灵喝醉的怪异行为，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准备睡觉，衣服被张起灵脱下来了，但也没什么大问题，这天气不穿衣服也还好，至少对黑瞎子来说是这样的。
然后就感觉到绳状的摩擦，黑瞎子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发现张起灵正打算把自己绑起来。难道他知道我是来复仇的了？他想挣扎，可是张起灵力气特别大，根本毫无办法。想想也罢，反正报了仇，就算被杀，也无所谓了吧。
“什么都摸不出来。”张起灵懊丧的又把黑瞎子捆紧了一些，坐在他大腿上，开始揉捏。又靠在他身上听听看他的心跳，一阵忙活，还是淡淡的吐出一句：“问题到底在哪里？”
黑瞎子有点想哭，真心莫名其妙，如果你让人先浑身摸一遍再捏一遍就能体会那是怎样无奈的一件事。摸一遍其实黑瞎子不是很在意，可是……他捏得很痛啊！
浑身很痛，但被绑着，黑瞎子根本没法说不。早知道就不喝酒了，若在平时，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今日……他暗骂了一句。
黑爷这次要是能活着，找上一堆男妓弄死他！
“哦……忘了头部。”
黑瞎子听言面色一冷，闭上眼睛。张起灵两只手一起作用从颈部向上推移，停在了墨镜上。他一把摘掉瞎子的墨镜一愣。“为什么闭眼？”张起灵真的是醉了，整个人扑在黑瞎子的身上，说话时靠黑瞎子特别的近，热气呵在黑瞎子脸上晕开去，黑瞎子不禁骂一句：“这么浓的酒气还有脸靠人这么近！”
“把眼睛睁开。”
“你他妈真的喝醉了么？”黑瞎子发现张起灵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无异，甚至于有些严肃。
“没有。”黑瞎子知道他醉了。
“我不想睁开。”
“嗯。”张起灵把两根奇长的手指轻轻按在黑瞎子的眼睛上，“好像发现了。”
黑瞎子彻底明白了张起灵的用意，醉着，所以将一直想做的事做了么？突然，张起灵不再有意识，倒了下去。柔软的唇落在黑瞎子的眼睛上，黑瞎子浑身紧绷的身子一松，大口大口开始喘气。
他一直睁着眼，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一口咬在张起灵的胸口，鲜血流进嘴里，他大笑起来。
我也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怪物一般存在的同类。
他睁开眼，眼中是妖异的光。
每到晚上就有的光，不，是一到晚上就再也不能被阳光遮盖的光，裹着泪，落在满地霜华中，不见。
张起灵从来都是很冷静的，黑瞎子从来就是不会哭的。
那晚的两个人都是喝醉了的，不是张起灵，不是黑瞎子。
黑瞎子身上压着人，很难受，但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浑身很痛，被张起灵捏起的青紫几乎遍布全身，还夹杂着绳子的勒痕，但他知道那一晚，他睡得很安稳。

_________________伦家素才意识到开学了这两天就结束掉分界线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8
“张司令？”黑背老六打了个响指。
张起灵半天毫无反应，他决定停止催眠。
“想起了什么么？”
张起灵顿了顿，没有。
“六爷，我觉得不必担心了，这儿虽凶险，但想必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张司令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但是，有了张司令这话，老夫也就放心了。走吧，回起点。”
张起灵完全相信，黑瞎子不会弄死他。他们是同类，生来与世界不同而被异样眼光看待的异类。即便不是兄弟情，也会相惜。
那些光亮深海鱼聚集发出的，这个蓝色的宫殿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在吸引着它们，这是事后黑瞎子告诉张起灵的。那些气味就来自之前他们下坠的湖里。而那湖水喝下去，对人体基本无害。
这个蓝色宫殿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具备了一切能让取宝人活下去的因素。
“六爷，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没什么好说的，出去后，我们联手全部杀光。”
张起灵看似漠然的点点头：“全凭六爷吩咐。”
“不过，到时划了楚河汉界，你我和平共处，希望司令别做了那刘邦。”
张起灵点头。他们二人都只可能是霸王。所以，没有刘邦的存在，那之后便能一致对外了吧？张起灵很满意那样的格局，只是到时花儿和吴邪要怎么办？也……一并杀掉么……不可能的。
张起灵和六爷回到岸上，无人接应，黑瞎子谨防被监视，没有告诉任何人金缕苑的终点。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发现。
次日，张起灵黑背老六成功回到各自的地盘的消息不胫而走，解连环在当晚安详离世。吴三省没有抓住时机加强戒备而是参加了解连环的葬礼。
解雨臣接手了解家。
张海客找到黑瞎子问他：“难道你忘了你家人怎么死的么？”
黑瞎子笑：“那时说合作，我只是看你们两兄妹不容易想帮你立足，但并不是扳倒张起灵。还有，你忘了么？你们兄妹也是张家人——你们与张起灵不同，他是我兄弟，你们算什么？”
张海客想杀了黑瞎子，反被黑瞎子擒，黑瞎子一怒之下朝张海客开枪，张海杏替张海客挡下子弹，卒。
张起灵向黑背老六说情，联军先灭了二月红的部队，得来的金银与地皮统统对分。但并没有杀二月红，二月红的夫人丫头在被擒后偷偷跑到黑背老六跟前说情，希望不让二月红死，不等黑背老六答应或拒绝就自杀了。
随后，黑背老六与张起灵商量放走了二月红，并同意让二月红带丫头的尸体走。后来二月红和丫头的墓碑在一个偏远的村子找到，上面没有姓名，只是周围散了很多珠子，是珠子灯上拆下来的。
吴三省收到一封信，署名是解连环，上书：与张相合灭解，如若不然，吴解兼灭。然，务必护雨臣周全。
吴三省叫来解雨臣，将一直以来解连环病魔缠身告与相知。
连环，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希望雨臣能明白你为人父的苦心。
哀乐在城里弥漫着，空气里是一点点血腥的气息。葬礼在进行着，也有人在欢呼着。喧嚣依旧在继续，解雨臣觉得一切就要到头了。
之前吴邪和秀秀来，说是要去杭州，解雨臣是真的很开心，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到现在这计划依旧搁置，不是没有遗憾的。因为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日子又推移着，张家一直没动兵。
几片雪花，几曲离殇。
冬天来了。

39
解雨臣知道为什么张起灵要给他时间。这些日子，他几乎让所有人离开了，几个名气略大容易遭仇家追杀的，全给买了火车票飞机票，出国的出国，回老家的回老家。整个解家的势力几乎被其遣散。只留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人，不肯离开。
解雨臣放话，愿与其余得人共生死。
但他知道，张起灵是想让他离开。
而张起灵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父亲和吴三省的事解雨臣是知道一些的，却不曾料到吴三省反戈联合了张和黑背老六。气愤之余也无可奈何。
战役临终，那十分之一的人所剩无几，弹药用尽，解雨臣大笑一声，从怀中拉出手榴弹向逼近着的人群中扔去。所有人惊慌失措之际，他向剩余的几元部下大喊：“我已在湖边备好了船，快走！！”
带兵的是吴三省，他向张起灵请命说是来活捉解雨臣，实际不过故人有约。待想离开的离开，愣是不走的也下定了决心，偷偷叫人放了颗烟雾弹，几步上前将解雨臣打晕，解下了他身上的炸弹，杀了最后不走的几个人，所有人离开。
吴三省叫人把解雨臣给张起灵送去，张起灵和解雨臣的事情他听解连环说过，这孩子呆在这倒不如呆在那来的安全。
连环啊连环，我现在做的你可否满意？
当世界逐渐变得统一而整齐，我们这些人也到了该逝去的时候。
秀秀在解家不复存在后，就染病离世。解雨臣没去看她，没去参加她的葬礼。
解雨臣的精神状况并不是很好，天气一天天愈发的冷，身子也就一日日愈发的差。
秀秀在生前曾很是担心解雨臣的情况，解雨臣回答：“十分之九的人都还活着，所以我不会死的。”所以秀秀是微笑着离开的。
“但是我是不打算再复仇了，那十分之九的人好不容易逃走，没必要再来冒险。”
这一句话，没有人听到。
当一个人失去斗志，要么就是看开了一切要么就是病入膏肓。
解雨臣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40
温泉水自雪山山巅而下，雾气氤氲，朦胧奢靡。
战事告一段落，所有人聚在一起泡温泉。
“司令，接下来要怎么做？”解雨臣面无表情地泡在水里，问道。
“对啊，司令，六爷可一个劲儿想着灭掉吴家，我不知道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吴邪附和。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黑瞎子也是看着张起灵，等待着最后的决定。黑瞎子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
张起灵有些不知所措，死了太多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英雄的悲壮，小人的阴险，他已经看了太多。怎么，都是有些厌倦的。真烦，真烦啊。
“我打算把张家送给张海客。”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张起灵，有些吓到。虽说想要有一个万全之策，让这里的四个人都活得好一些，快乐一些，但张起灵的选择实在意想不到。
有些人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某些人根本不在意，所以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本就不喜欢的娃娃去和别人争得你死我活。
总会在听到某一让人震惊的消息之前陷入一段长长的死寂，现下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然后是黑瞎子打破了这一沉默。“既然哑巴都放下了，黑爷也得意思一下不是，今天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张起灵淡淡道：“不安全。麒麟……”
“哑巴，我不是要说那个，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
“还有一个，更不能说。”
“能有什么事，这儿的都是自己人！”
张起灵想了想，点了点头。
“传说中的军事机器，身子软的跟女人一样哦~”
“这个……更不安全……”
“哑巴你放心，在你弄死我之前，你能好好的享受一番。”
张起灵面色一沉。
四人说好，即刻出发去杭州，什么军阀什么鬼子都不管了。应该说是三人。去杭州游玩张起灵是答应了，但除此之外，他一声不吭。他们都知道，张起灵是不可能真的完全放任天下局势不管，这人看似凡事随意，实际上对于家国大事总会莫名其妙的去关心。这……本不是他的责任。
没有人知道，张小哥其实有个很可怕的能力，即永生。倒不是说真的不会死了，可是至少他的确能活很久很久。或许在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他又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出现，以张起灵或者别的什么名字。
哑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张家的孩子，所以一开始我就在犹豫要不要杀你。但是很奇怪，你拥有张家的血统。还有，拂黑是我杀的。
我知道。
瞎子看着哑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说冬天的西湖断桥凄凄、飞雪落落煞是美丽，几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张起灵对于感情的事，不是不懂，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次日，四人踏上前往杭州的旅程。他背着黑金古刀，走在最后。月华如水，星光灿灿，他抬起头，独享这，一个人的星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END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结尾本该再好好推敲一下的，但是明天开学了，没办法了QAQ
那啥 但我有很认真的对待这些人，所以也希望亲们轻喷。
作业还没搞定，那啥，先撤啦。
谢谢看到结尾的孩纸们，么么哒

.............................乃不是在坑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