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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连载·第五期】 指 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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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屏息,被女孩看得无法动作。刹那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已经失去了力气的猎物,只能任由着被撕成碎片。
  很奇怪的,这微略暴力的思想让徐时萋却越发阻止不住狂跳的心。她没想到一个如此瘦细的女孩也能有这样侵略性的目光,还有着势在必
得的强大的信心。
  也许,自己是什么心思,就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时候,就已经被女孩看得一清二楚了吧。徐时萋心里有些淡淡的悲哀,她知道这种感情一但
交付出去,那就再没有退路了。而女孩最后那句话里不顾一切的决心,反而是让她踌躇不前的原因。
  自己一直没再说话,女孩似乎也在等着她表态。会被憎恨这份怯懦和胆小吧,谁会知道看上去永远风清云淡的自己其实就有个这么差劲的
性格呢。
  室内的安静最后被铃响打破,文珈罗看着徐时萋,缓缓地接起了电话。
  “喂……”
  ……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我爷爷回来了。”文珈罗站了起来,眼里有着和她一样的悲哀:“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勇敢,那是没有用的。不过我答应过你,不管你做
什么决定,”她定了定,徐时萋不敢抬头,只隐约听到那个声音里似有哽咽,“我都在这里。”
  女孩开门出去了,门没有被关上。室内的温暖流失着,徐时萋呆坐着。
  咖啡会冷,人的心如果不捂的话,会不会也变冷呢?


119楼2013-06-2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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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名字像针一样刺了徐时萋一下,她甩了甩头,转过来微笑:“我们今天去哪吃,晚上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疯么?”
      “那怎么可能。”文宝华摇头,“我只和你们一起吃饭,晚上的活动就不参与了。反正包厢已经定下了,我不去也一样。”
      “哦,”徐时萋垂下眼,看着她的肚子。虽然怀了孕,但因为月份不算大,而且又是冬天穿着大衣的原因,文宝华看起来还不像是孕妇。
    “宝华,怀孕的感觉怎么样?”
      “唔,”文宝华皱了皱眉,“说老实话,很不适应。口味会莫明其妙的变,身体也会不像是自己的。好在变化是一天天发生的,现在已经
    不会一睡醒就想翻身趴床上了。”她突然绽了个笑颜,“不过想想宝宝在里面,很快就会来到这个人世,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总的来说,
    女人不是突然之间就做母亲的,十月怀胎还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她似有深意地看了发呆的听着的徐时萋一眼,“怎么了?”
      徐时萋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现在,”她上下打量着开车的女人,“很美。”
      “那当然,”文宝华笑得更加灿烂了,“我在履行的是女人的天职。”
      “……一定要走这条路吗?”徐时萋转头看着窗外。
      文宝华顿了顿:“十七,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只要你内心知道和坚持就可以了。我又不是什么榜样,你有你的人生。”
      “我知道。”徐时萋淡淡地说。
      “对了,我爷爷回来了。”文宝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徐时萋说接了话。
      “晚上我回去就收拾东西。”
      “干嘛?”文宝华温温柔柔地瞪了她一眼,“我有在赶你走吗?”
      “不是,是想家了。”徐时萋答得越发的淡了。
      文宝华笑了笑:“最近谢谢你了。”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韩国餐厅,徐时萋原本最近胃口就不好,看到那一小碟一小碟的菜越发的口中无味。
      扫了一眼,那个向她告白过的男同学也来了,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大家都用眼角余光看着。可是这也没什么,不放在徐时萋心里的事,就
    不成为一件事。
      饭桌上没有喝多什么酒,大家都自觉的留着些量到晚上,只是文宝华是夏邦来接的,走前不可避免的被灌了几杯酒。好在那韩国酒实在没
    什么味道,夏邦喝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拉着娇妻撤走了。
      她们这些人也跟着撤了。
      进了熟悉的酒吧,徐时萋撇开了大家一个人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酒。这里她来了很多次了,可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酒吧里的生意一
    向都是很好的,这时候就有很多人了,有一点透不过气的拥挤。她抬起头举手透过杯子去看,才发现酒吧上方的大吊灯一律有着长而纤细的卷
    藤,一簇簇鲜红的,像是倒吊着的曼佗罗。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荒芜的悲凉,她一口饮了酒,上了楼。
      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了,每个人都冲着她笑,要把她拉到身边,气氛亲切而熟稔。
      果然还是同学之间的关系是最单纯美好的。什么都不用想,徐时萋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们中间,酒来满口,杯来杯空。
      徐时萋固然是很令人亲切的一个人,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玩得这么开过,掷色子的时候动作很流利,输了喝酒也爽快。
      不过,就算所有人都只将她的豪爽当做心情好,却依然还有一个人能在这表面下嗅到相反的气息。
      徐时萋又输了,酒还没递到嘴边,就被人夺了去:“我替她喝。”
      在起哄声中,那个告白男把酒一口干掉,然后放下杯子卷起袖子坐在她身边:“我来。”
      “谁让你来。”徐时萋低嚷着想抢回宝位,但那男人只是抓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你再喝就醉了。”
      徐时萋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抽出手,想从沙发里爬出去,却无奈人堆把她夹在中间。挣扎了几下她喘着气再动不了了。很累,整个人都很
    累。
      已经没有人在唱歌了,也许是快到过年了的原因,大家的情绪都特别的放松。徐时萋就在一片杂乱声中,突然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玩什么呢,这么起劲?”


    121楼2013-06-2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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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老宅的路上,开着车的文珈罗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把右手伸向邻座的那只规矩地搁在膝盖上的手,每一次即将要碰到时又忙警醒地缩回
      去,然后用力的呼吸。
        这比语言还要热切的频繁举动让徐时萋也忍不住微微紧张,脸上渐渐热了起来。在又一次瞄到那只手的动静时她忙急促地说了一句你好好
      开车。文珈的手悬在半空中停顿了下,却是闪电般毅然决然地窜过来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才得逞般心满意足的松开专心开车去。
        徐时萋被她弄得越发面红耳赤,只这透着一丁点儿暧昧的动作,竟让她后背都有些发麻,整个人都临了天堂的界。她见文珈罗嘴角都翘了
      起来,就没办法恼了,只得咬了咬牙,然后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只是这样而已,竟然就已经是盛不下的喜悦。甜蜜的气息已经掩盖了一切,潘多拉之盒的打开,释放出来的似乎就已经只剩下美妙的爱情

        回到老宅时,周围万籁寂静。停好车后文珈罗和徐时萋慢慢的走着。
        刚才她们还很心急,现在却极有默契地行事缓慢起来。
        通向主楼的路上都有灯,映照着两个人的影子携手并肩而行,在路过那鹅卵石路时,徐时萋越发的小心翼翼,此刻太过美好,她不要扭到
      脚脖子这样的糗事来扫兴。
        而明显文珈罗对她爱穿高跟鞋的特点已经记牢,双手已经是很自然地微托着她。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怎么不穿自己送的鞋子。
        徐时萋依然寻金子般看着地面,笑了笑说:“不舍得啊。”
        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徐时萋抬头,也问她:“怎么不亲自把鞋给我?”
        文珈罗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想说,但架不住这女人的目光,只得微略郁闷地回答:“我怕你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开……那更让人受不了。

        徐时萋一愣,心里就又痛了起来。她反手紧握着女孩的手:“你送的东西……我不会扔开了。”
        “真的?”文珈罗扭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在挎包里掏啊掏的,掏出个绒盒子来,“给你的。”
        “什么东西?”徐时萋拿近了想打开看看,可是却立即发现这盒了很眼熟。这不是上次她们逛商场的时候她买的东西么?
        “回去我给你戴上,”文珈罗又拉住她的手,“不许取下。”
        徐时萋握紧了盒子,放在了口袋里,她笑了笑,声音很温柔的:“好。”
        两个人接下来就再没有说话了,一路静悄悄地溜到楼上去,徐时萋连鞋都干脆脱了。虽然脚底冰凉的,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果然宅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在经过徐时萋的房间时,文珈罗只是顿了顿脚步,极低的说了声等我,就又往前走了。
        徐时萋僵硬着站在房门前看她进了房间,脑子有些空白。她的嘴唇略干,就轻舔了舔,然后被雷劈般地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有些情色的意
      味,顿时就连头皮也麻掉了。
        狠狠地甩了甩头,徐时萋进了房,明明昨天才洗了澡,现在却又浑身燥热得急于纾解。她拿了衣服刚拉开了一点儿门,就立即听到旁边的
      门也有动静,她紧张地一动不动了,然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徐时萋安抚着胸口那颗快要跳跃出来的心脏,强迫自己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时候,时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而有脚步声停在门前时,徐时萋又觉得太短了,短到她还来不及思考要用什么表情去拉开门。
        门却是被推开的,显然文珈罗已经看到了门缝透出的光。
        徐时萋以脚抵门,看着头发半湿着,浑身还有着漉漉水气的女孩,声音低得几近喃语:“不行,会被发现的。”
        “我屋里的空调昨天就坏了。”文珈罗笑了笑。


      124楼2013-06-2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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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吃惊,听她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她昨晚就在自己房里过的夜?她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想来两个
        女孩在一起睡觉,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事吧。
          走廊里无风自冷,而往前跨一步就温暖如春,可文珈罗还是安静笔直地站在那,再没有推门,只是看着她,等待着。
          拉开了门,徐时萋神色复杂。
          “没关系,慢慢来。”文珈罗进来后,轻推了她一下,“去吧,别着凉了。”
          对着镜子脱衣服的时候,徐时萋缓缓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并拢的双腿细柳的腰,再往上,她也不会自卑。胸前其实她已经有根项链,是她
        二十岁那年爸妈送给她的礼物,白金的链子,吊坠是一片墨色的海藻中镶嵌着一颗白润的珍珠。
          礼物其实是她自己选的,就像她说过的那样,只有在暗无天日的蚌壳里珍珠才能打磨得至臻完美。而对于她的爸妈来说,她就是这颗掌上
        明珠。
          对着镜子,打量了这颗珍珠良久,她没有取下它,而是拧了开关开始洗澡。
          回到房间的时候,灯光里,文珈罗已经跪坐在床上,身前放着那只已经被打开了的绒盒子。
          “过来。”文珈罗招手。
          徐时萋转身反锁了门,才走过去。
          两个人面对面的跪坐着,文珈罗示意徐时萋身子前倾,徐时萋就真的往前倾了倾。
          那颗珍珠就这么晃了出来,衬托它的是一片白腻的肌肤,还有,对于她来说一直是禁地般的女人香。
          文珈罗屏息片刻,许是那颗珍珠晃花了她的眼,叫她一时无法思考。眼前泄露的一点儿春光就像是伊甸园里的那个苹果般散发着诱人的香
        气。她抬头,看着同样沐浴后的女人,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对方的颈项,缓慢的摩挲。
          徐时萋垂眸,低声说:“这项链,是我爸妈送的。”
          心中那丝旖旎顿时消散,文珈罗眼底略苦。
          “你帮我先摘下来,”徐时萋微微撇开头,侧脸在灯光下,柔媚得能使人溺毙其中,“再戴上……你送我的……”
          颈项上的那只手,突然没了动作;身前的人,也没了声响。徐时萋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说这样的话,现在却有点儿慌了,她的脑子里瞬间划
        过的念头是女孩大概要改变主意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大概不愿意送那件东西给她了。还这么略带惶恐的想着,突然之间一股大力扑
        了过来,她瞬间被撞翻在床上,险些眼冒金星。
          “徐时萋,我爱你。”文珈罗整个人俯在她的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研磨似的轻吻着,说,“我爱你。”
          徐时萋仰躺着,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闪着水晶般的光芒。她伸手抱着身上的女孩,眼角缓缓流下了眼泪。
          那吻辗转而上,把她流出的每一滴泪都吮吸干净。文珈罗双手撑起自己,又将她拉坐起来。
          十分郑重的,她替徐时萋解下了那条珍珠项链,取代的是仅仅系着红丝绳的玉佛手。
          “听说这是招财的手,不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我的手,任何时间都和你在一起。”文珈罗说着,再次贴近她,低头轻吻那衬着玉佛手的肌
        肤,然后直起身来,去寻找那曾经品尝过,却不被主人知道的双唇。
          甜蜜而伤感的亲吻,徐时萋闭上眼,微颤着,任脑子混沌。那双薄唇里带着自己难以想象的热度,生疏的挑逗和跌撞的试探又比夏日要清
        凉。
          混合着的,就成了这世间最美好的滋味。


        125楼2013-06-2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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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三章 离开的默契
            人生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醒来时,颈侧有最爱的那一张容颜。
            至少徐时萋是这么想的,虽然这个人脸很小,身体太瘦,可是抱紧了,却像满满地拥有了整个世界。
            睁开眼,其实是一身的酸痛。手脚是局促的,头也许还会落枕,费力的扭过头去,房间里的那张大床空空如也,终于还是任它寂寞了一夜

            徐时萋低头看看沙发内侧还在睡梦中的文珈罗,不由笑了起来。
            竟然,又在沙发里过夜了。
            而昨晚原本是那么脸红心跳的时刻,后来,怎么就变成两个人都挤在沙发里睡觉了呢。
            昨晚,那个依然青涩的亲吻缓缓结束后,两个人的身形慢慢分开,凝视的瞳孔里是彼此都微红的脸庞。
            徐时萋的眼睛慢慢清亮起来的时候,女孩的手已经无法克制地落在她的肩上,眼睛里有团耀目的火,像是要邀她共舞一般的暗示。可她一
          紧张,就开始找借口,胡乱中指着床前不远处靠着墙的那张长沙发,灵机一动,调侃起女孩来:“不知道是谁,第一晚居然让客人睡在沙发里
          。”
            房间里原本已经满是情动的粉色的雾被这一指给戳破了,倒也减了些泪水的咸意。
            文珈罗当时一愣,双手顿时垂了下去,她呻吟了一声:“你怎么还记得啊!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气氛更加的透明了,并有些欢快的明黄闪烁着。
            “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徐时萋慢慢理着自己睡衣的领子,看着女孩已经翻滚在床上。她眼珠转了转,“你是不是不想我再提这件
          事?”
            “你想干嘛?”文珈罗坐起来,像弓起背的猫一样立即警觉地问。
            徐时萋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缓解心中的紧张,现在见女孩这样,不由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她对着长沙发抬了抬下巴:“今晚你睡
          那里,我就忘了那件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提了。”
            文珈罗“啊”了一声,十分惆怅和失望的。她曲起双腿,抱膝望着那冰冷的沙发,状似研究后说:“这沙发太小,睡不下两个人的。”
            徐时萋一愣,倒也没恼没羞,而是继续温柔地说:“我并没有要和你分享它的意思,放心,这张床不会寂寞的。”
            文珈罗本来还赖在床上不走,可是徐时萋这回出奇的小气且记仇,执意和她对抗着。她渐渐没了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下了床,三步一回
          头地走向那张长沙发。她提膝上去,缩在沙发里,像坐在飘浮于海中的一叶孤舟上,只拿眼睛遥望着床上的人,拼命散发着求救的信号。
            徐时萋伸手拢了拢长发,像海岸边的美人鱼一样斜倚在床上,然后朝她依然温温柔柔地说:“晚安。”
            最后灯熄了,文珈罗也没能回到床上去。
            徐时萋一个人躺在床上,倒也没有孤孤单单的感觉。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那个人是自己爱的人,这样的意识让她无法入眠。
            文珈罗好像没有拿被子,徐时萋突然想到这件事。她又记起女孩进房间前立在门口看似平静,实则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会不会受凉……
            虽然房里的温度很好,可这念头一但冒出来,就开始折腾徐时萋了。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当初她第一次去女孩那里时,虽然也是睡沙
          发,却比现在东西要齐全些。
            到了明天,她会不会颈椎痛,半夜会不会和自己那天早上一样翻到地上去?
            徐时萋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里一切都是静止无声的,那个女孩的呼吸也轻浅极了。
            “珈罗……”徐时萋叫了声,没有人应答。
            因为对方有佯睡的历史,徐时萋索性不再叫她,开了床头灯,下床去找被子给她。
            果然,当她俯身把被子盖到侧卧在沙发里的人身上时,那人猛地转回了身,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哪里有半点睡意。
            两个人在昏暗中对视了片刻,文珈罗缓缓伸出了双手,徐时萋低下身去,她们拥抱在一起。
            被拉着跌坐进沙发里,文珈罗揽着徐时萋的头,吻着那张会说狠心的话,可又能发出这世间最美妙声音的嘴唇,她想听,已经想听很久了

            拉开衣领,她啃咬着徐时萋的颈侧,然后用舌尖去抚慰。徐时萋微仰着头,被文珈罗推靠在沙发里,她能感觉到那微微的痛感大概就来自
          于女孩的小虎牙,这奇异的直觉令她也不由激动起来,捧起女孩的头去索吻。
            亲吻间,她的舌尖扫过了女孩的牙齿,像寻觅着了宝贝一样,轮流纠缠着那双小虎牙亲腻着。大概是别的遭到了冷落,女孩的牙齿微合,
          含咬住那来不及闪躲的舌尖,肆意惩罚……
            徐时萋的唇舌落荒而逃了,结果只换来对方的寸寸逼近,放过了那唇,文珈罗笨拙地解着她的衣扣,埋在她颈边的头随之而下。
            “文……珈……罗……”
            徐时萋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像迎着春风的花瓣绽开,在空气中涂满了蜜的痕迹。


          126楼2013-06-2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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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顿时有些伤感:“唉呀,你就要走了吗,”她瞪了老爷子一眼,“你要是还没回来就好了,”她拉着徐时萋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想你了你才来看我,看样子你是不会想起我这个糟老婆子了。”
              徐时萋忙摇头:“怎么会呢,我……”
              “和你开玩笑的,”老太太笑了,“我过几天会回老家去过年,就算再见,恐怕也要年后了。希望到时候可以看到你来玩,唔,”她想了
            想,“到时候带个男朋友来见我,也不错的。”
              “我知道了,”徐时萋勉强笑了笑,又振作了些精神,“那我先跟您说一句新年快乐好了。”
              一老一少正聊着,枉顾身边老爷子瞪着的眼睛。他今天原本是想带妻子出去散散心,虽然回老家过年的事用不着他去做什么准备,可总是
            要陪着亲自去挑些礼物送人。这次回去也并不是回老文家,而是要陪妻子去她的家乡。大概是人真的老了的原因,就会怀旧起来。故地重游这
            事已经被妻子想了很久了,趁着腿脚还好,早去早了心愿。
              这时候一行数人从后院穿了过来,老爷子一回来,大家就都出现了。文珈罗走在她妈妈身边;文宝华的父母今天也回来了;文昱陪着一个
            中年女人,看起来似是他母亲。
              看着人潮突涌,徐时萋眼前有些发晕。她看着文珈罗,后者第一时间接收到了她的请求。
              “我先送时萋回去。”文珈罗越众而出,走到她面前,对老太太说。
              “好。”今日算是文家聚会的日子了,老太太也不好再挽留徐时萋。何况已经留了许久,总不能一直不让人家回家吧。“路上小心。”
              “十七,我们再联系。”文宝华也走过来说。
              看了看她脚下的那双红色帆鞋,徐时萋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和文家众人打了个招呼就随着文珈罗回楼上了。
              “这女孩真不错……”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是我的好友呢……”
              楼下的声音传来,徐时萋听着,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
              一转楼角,文珈罗立即牵了她的手,两个人进了房,就静静的拥抱了一下。
              “你说过会陪她们回老家过年的吧,什么时候走?”
              “等我爸的安排。”文珈罗听着她闷闷的柔软的声音,心里微酥着,“大概三四天左右。”
              是了,一切都是在安排之中的,自然就不该改变主意。她们的时间还很漫长,老人的生命却是日渐短暂。徐时萋也不会说请你为了我留下
            来别离开我这样的话,她其实现在也特别想要回到家里,哪怕帮爸妈择菜扫地,做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有些东西无法割舍,现在就只剩下小心
            翼翼地寻找其间的平衡这一条路。她觉得这点默契她和女孩之间还是有的。


            132楼2013-06-28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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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四章 我们约会吧(一)
                收拾东西的时候,徐时萋看到文珈罗送给她的那只首饰盒。
                那里面现在装的是那条珍珠项链。项链是文珈罗放的,没想到她竟然把链子摆出了心型。不过被徐时萋一拿动后,形状就没了。这是她戴
              了几年的贴身之物,她原本想回赠给文珈罗,可是又记起似乎女孩跟她提起过想要的东西,只是当时自己半疯半傻没有当真罢了。
                那个时候应该想象不到此刻的情景吧。徐时萋心里依然是复杂的,只是有些东西在那些复杂的脉络里渐渐清晰起来。
                提包出门时,文宝华执意送她出去,而文珈罗已经在车里等她了。
                “要安全地把我同学送回家哦。”文宝华对堂妹叮嘱。
                “啰嗦!”文珈罗丢了个不耐烦的眼神给她,回过头就展现了川剧变脸的绝活,顺了颜色,“系好安全带。”
                徐时萋避开了同学的目光,只是朝她挥了手,对文珈罗说:“直接送我回家吧。”
                等车开出去后,文珈罗才慢吞吞地说:“我不会拐你去哪里的。”
                “你还拐的少吗?”徐时萋转目瞪她。
                文珈罗没有出声,而是开出了一段路,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徐时萋看她,又看看窗外。
                “那次让你上车,你都不上。”文珈罗侧过身来,怔怔地也望着窗外,安静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徐时萋也有些出神,那天一人在车中,一人在路旁,离得不远,却还是两种相反的心思。而往日种种如有天渊,那些挣扎最终没有逃出女
              孩的视线。
                “其实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和你是同样的人了吧,”文珈罗又说,“可是你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当猜到我是同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徐时萋看着文珈罗,眼神依旧复杂:“……不知道。”
                “我也一样,刚知道的时候脑子里有瞬间是空白的。”文珈罗笑了笑,“我本来对你只有一点兴趣,但发现你和我一样后,就在想着你是
              如何生活的。我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同类人,所以好奇了。本来觉得那点兴趣应该可以控制,所以我就置之不理了,可没想到它竟然慢慢增长了
              ,然后再无法忽视。”她伸手出去,抱着徐时萋,在她的耳旁娓娓道来,“后来,似乎应该庆幸你是,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总要近一些,也许
              就不用吃太多苦头;但是又觉得你如果不是的话搞不好我早就放弃了,我想我还有这个自制力,就不会让自己那么患得患失,寝食难安。”
                “真矛盾。”徐时萋轻轻地笑,“我们只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她们两个人在对对方的那一点兴趣上,似乎感想截然不同,却走向了同
              一条路。
                文珈罗退开些身,拉开彼此的距离,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现在过了吗?”
                “桥很窄,桥下水流湍急。”徐时萋笑着说,“不容易过呢,所以你要抓牢我。”
                于是文珈罗就紧紧地捏着她的手,然后倾身过去。
                肢体的反应,其实比思想更直白,不算多的接吻次数后,两个人已经迅速培养出了濡沫默契。双唇在空中交汇,点吻后微撤,复又纠缠。
              仿佛是在用最快的速度熟悉起专属于彼此的气味,像动物一样的本能。
                大概这种本能太过宣诸,虽然在车子里,身旁却随时有人经过。徐时萋节节后退,最后用手抵住女孩的肩膀。此刻的她唇色嫣然,话里虽
              然冷静,但好在略微沙哑的温柔语调给予了弥补:“好了……好好……开车吧。”
                文珈罗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有时候感觉来得太汹涌时,什么自制力都是自欺欺人。可是眼前这女人她好不容易才牵到手
              ,她不想自己的卤莽把人吓退。何况,什么都不做,只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就已经是种让人安心的事实,甚至是种享受。肌肤相亲总是一时
              的,人也不可能赤裸纠缠一辈子什么也不做。
                只是,原本以为牵到手就该满足了,但似乎又不止是这样。人果然是贪心的,越得到心里越空,那个圆满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
                静坐了一会儿,文珈罗启动了车,将徐时萋送回了家。
                这一次她没问,直接跟着上了楼。
                徐时萋开门后提包进房间的时候,她得到感应似的,回头看到文珈罗盯着自己的那扇门。上次没有让她进去,并不是因为里面真的有什么
              秘密。只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让女孩太过进驻自己的世界。
                如今这种提醒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笑着站在一旁,然后就看到女孩双眼亮了亮,就直闯了进去。
                其实真的是很简单的一间房。床、整体书柜、壁柜,是能看见的大件物品。其余的都只能用干净整洁来形容。


              133楼2013-06-28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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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一直住在老宅里,可文珈罗却发现她的床上被褥齐全,折叠得整整齐齐,就连床沿的一条格子小毯子也铺得端正,像是等着主人随
                时坐下一样。
                  “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也不会让这房间落下一粒灰尘。”徐时萋一边打开衣柜放衣物一边说。
                  窗台前的书桌上有几只小花盆,都种着仙人球,文珈罗用指尖轻轻按下去,仙人球的刺还是很硬的。虽然这东西大概不需要人细心照顾,
                可就连花盆上都不见一点脏痕,这让她心里淡淡的不知甜苦。她从小到大都有人在边上伺候,基本上用不着她动一下手脚。不过那都是请来的
                人做的,只把它当成是工作,而不是出于内心的爱。可是看到窗明几净的徐时萋的房间,她才能体会到对方对于自己靠近的挣扎到底有多剧烈
                多痛苦。
                  自己不常在父母身边,都有过那样的煎熬,而相信谁也无法伤害这样一心对待自己的父母,文珈罗心里清楚,苦闷的同时却也知道自己不
                会放手的。
                  徐时萋放好了东西,回身看到文珈罗坐在床边,垂头不语,连那发旋都显得有些颓废。她笑了笑,走过去蹲在女孩面前,歪着头问:“你
                还有几天才走,对不对?”
                  文珈罗抬眸。
                  “你走前还有什么事要急着去做么?”徐时萋犹豫了一下,“我想……”
                  “没有。”文珈罗眼里的灰色渐退了,她忙说,“我很闲,闲得很。”
                  徐时萋眼角上挑,飞起一点笑意:“那么……我们去哪里玩两天吧。”
                  文珈罗屏息,然后也笑起来:“好,我们去约会,我这几天都是你的。”
                  女孩仿佛昨天还是个带一点冷淡的寡言的人,但和自己坦诚相待后就换了人似的打开了匣子总是很会说话,而偏偏徐时萋也不知不觉中享
                用于这些话。当心不再设防,就变得更加柔软了起来。在第一次明确知道女孩对她心思的时候,她已经流过了眼泪,尝过了痛苦,现在她不想
                在刚刚敢去爱的时候再重复那些。已然做了决定,就该尝试着好好走下去,这点决心,她还是有的。
                  徐时萋主动提出两人出行去玩,文珈罗便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她开始兴致勃勃地参观房间主人的书,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保留了许多从
                小到大读书时期的课本,上面娟秀的字迹就像女大十八变一般一直都有在变化,而最后定格在略有飘逸的笔迹上。
                  “十七?”文珈罗突然看到了一本书封面上的名字,她瞪了瞪眼,“你到底是哪个名字?”
                  “你难道都没发现吗?”徐时萋好笑,“你堂姐她们一直叫我的就是数字十七呀,我都被她们叫习惯了。”
                  文珈罗无语了,她看着徐时萋,试探地叫了句:“十七?”
                  徐时萋从她手里抽出了书:“其实是一样的音,没什么区别的。”
                  “十七呀,”文珈罗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宽的距离?”
                  徐时萋移过步来,站在她的对面,可闻对方的呼吸,隐约可见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大概……就是我们现在之间的距离。”
                  文珈罗垂下了手,徐时萋定定地站在她的身前,不近不远,就像她们之前所有的间隔一样。这样的距离,她真的很不喜欢。一伸手,文珈
                罗把徐时萋拉了过来,环臂抱住,用力裹紧:“那个距离太宽了……”
                  徐时萋回抱着她的腰,蓬松的羽绒衣下,那儿瘦得一掐就断似的。这让她心疼。她伸手缓缓抚摸着光滑的羽绒衣,仿佛抚摸到的是女孩薄
                翼般的背,然后立即能感觉到女孩的手越发用力地搂紧了她。
                  冬衣让两人无法实现真正的零距离,徐时萋安抚地拍拍她,然后松开了手:“来,我们讨论一下,这两天去哪里。”
                  因为时间短暂,她们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城市,只想两个人静静的分享这两天的时间。
                  想了一会儿后,文珈罗丢开了笔,扬眉说:“对了,我竟然忘了,市郊四十公里外的一座山上有套小别墅,是市里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用的
                。那里还有温泉,有两个一样大的汤池。前两年我们还是会去的,后来嫌小,就换了别的地方。我打电话问问,那小别墅现在什么情况。”


                134楼2013-06-28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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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是山上和温泉两个词就已经很叫徐时萋动心了,她不由雀跃起来。只是她听女孩打电话的时候称呼对方聂秘书,又提到了“爸”这个
                  字眼,不由就怔了怔。
                    文家人对她都不错,从宝华那里开始,她就没太把那家人看做是与自己两个世界的人,这似乎使她忘了女孩的家境其实是很不一般的。她
                  知道文珈罗的爸爸是谁,偶尔看电视,也会看到他又去哪里视察或者在开什么大的会议。原以为与自己不过简单关系,所以就没有过多关注。
                    可是现在呢,命运之绳已经缠绕在一起了,就算她没有动手,女孩也会给彼此身上打结,无法解开的那种。徐时萋看着文珈罗淡淡的和那
                  个秘书通话,总算有点官家子弟的样子,可这让她心中微冷,因为前途突然就蒙起了雾般的令人难以呼吸。
                    文珈罗挂了电话后,见徐时萋微抱双臂,唇色略白,就伸手搂住她,抱怨着:“怎么都不装空调呢,冷了?”
                    “你家里有权有势,自然什么都是齐备的。”徐时萋开口,而后咬住了下唇,再开口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文珈罗眯起了眼:“怎么了?”
                    徐时萋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和你一样,患得患失了。”
                    “笨啊。”文珈罗凑过去吻她的唇,然后抱住她,“明天我们就去小别墅,你今晚收拾一下,准备厚一点的外套,估计山上要更冷一点。

                    “知道了。”徐时萋静伏在柔软的羽绒衣上,一时什么都没有去想。
                    文珈罗抱着她,眼睛却微沉着幽暗的光。她转过头看着窗外,想着电话里那头的话。
                    “你们父女真是心有灵犀。你爸爸这几天过来开会,工作太累了,刚一个人去那山上休息了一晚,正好今天有人会去收拾,我叫她们把东
                  西全部换过,再让人派人在山下守着。你和你朋友好好玩,绝对没有人去打扰你们的。”
                    竟然到家了都不回来住,真有这么忙吗,文珈罗叹了口气。这电话是打给爸的一个秘书,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很快的爸就会知道自己带
                  人上山泡温泉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兴趣知道女儿带的是什么人呢。想到当年平静地说养你一辈子的爸爸其实真的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呢,他
                  对她宠爱的方式就是让她遵循自己的方式生活。虽然不常在他身边,父女俩却依然无比亲近,只是基于性格问题,在表达上要略微含蓄些。
                    当初知道自己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曾经考虑过自己的性向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所谓爱情,在黑暗中恐怕是无法长存的,而一但
                  见了阳光,她无法估计后果。那个时候其实什么都还没有,却会无限夸大和复杂化,所以才会有退缩。她为了家人而做的退让,一度还深陷在
                  自我感动中,不强迫她未来会如何的家人反而让她做了不让他们因自己的性向受到一丁点伤害的决定。
                    可是这些,都是在没有遇上徐时萋之前。
                    而文珈罗又庆幸,在遇到徐时萋之前,她已经走出了那段迷茫无知,并且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135楼2013-06-2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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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萋自然不知道文珈罗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她家的生意从此莫名其妙的越发好了起来。陆续的有几个单位在她们这家小饭馆里定点吃饭
                    ,虽然每次都是签单,但最后结账的时候从来没遇到推委过。
                      后来她才知道女孩往她家店门口一站,但凡有点觉悟的都会上前来巴结一番。文家向来是低调的,这个文小姐更加是从不露面。能让这听
                    说是得过厌食症的挑剔千金小姐都常来的店,即使菜不合自己口味,也能看到透露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而这还是后话。这天徐时萋从到店里起,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能收到女孩发给她的一条短信。也没有过多的内容,只是无一重复的。
                      听说山上气温很低,你要穿厚点。
                      别墅里有一套带投影仪的家庭影院,你有什么想要看的电影告诉我,我去下载。
                      如果有泳衣的话就带上,那里的温泉还不错。
                      我刚去买了两套帽子手套,很漂亮,一模一样的。
                      好像这两天天气预报有雪,我们去山上堆雪人吧。
                      别穿高跟鞋。
                      我已经拿到别墅的钥匙了。
                      我姐问我明天要去哪,我不告诉她。
                      奶奶突然问起你,她忘了你走了。
                      我想你了。
                      夜来的很快,可是走得太慢,怎么还没有天亮?
                      已经躺在床上的时候,徐时萋一条条的翻阅着这些短信,到最后也像女孩一样望着窗外的夜色,默数着时间。
                      早知道,今天下午就应该提议上山了,其实何必一定要等到明天呢。
                      可是等待的煎熬里,像甜蔗熬汁一样,慢慢的就稠浓到化不开的香醇,就让人越发沉醉在这难耐的等待中……
                      冬天的早晨,是徐时萋最痛苦的时刻。温暖的被窝自成一方天地,让人连一根指头都不愿意伸出被子外去。
                      可是才七点钟,手机就响了起来,昨晚徐时萋反复看手机看得太晚,直接就把它放在枕头边上了。她费力地摸到手机,接电话的声音十分
                    低迷:“珈罗啊……”
                      “……”那头没有声音,停了会儿,才低声要求,“没听清,再叫一次。”
                      徐时萋睁开了眼,立时醒了,热气冲上了脸,可惜电话那头看不到她嗔怪的表情:“说什么呢……怎么这么早?”
                      “还早吗?”那头的声音无比清醒,带着慢吞吞的催促,“我昨晚恨不得把月亮摘了,直接挂上太阳。”
                      徐时萋笑了起来,她拢了拢发,问:“你在哪?”
                      “在你家楼下。”文珈罗叹了口气,“我们应该昨天下午就上山去。”
                      “什么?你就来了?”徐时萋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像只想着今天快点到来,却忘了约好时间地点相见。她侧耳听了听,外面有爸妈在说话
                    的声音。
                      “……我在车里等你也行。”
                      徐时萋愣了愣,才说:“你上来吧。”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快速穿好了衣服,冲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爸坐在外面看报纸。
                      “哎哟,乖女儿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爸,我这两天要出去玩,朋友来接我来了。”徐时萋站在那说着时,就听到了敲门声。
                      王媛从厨房里冒出头来,她正在打豆浆:“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你女儿跟人约了去玩,估计是睡忘了时间,人家找上门来了。”徐中达好笑地说着,而门已经开了。他看到了文珈罗就站了起来,“哎
                    呀,这一大早的,你们是要去哪里?”
                      “叔叔好。”文珈罗打着招呼,换了鞋进来。“我们今天要去山上泡温泉呢。”
                      “这个天泡温泉的确很舒服,”王媛把豆浆端了出来,“正好,吃了早饭去吧,今天这豆浆不用给我家的懒虫留着了呢。”
                      “妈……”徐时萋站在中间,看了眼这边的爸妈,又看了眼那边的文珈罗,略微有点恍惚。这就是她的天平。
                      文珈罗适时地拍了拍她:“快去准备。”
                      徐时萋见文珈罗在爸妈前神色放松,又能应答自如,就忙回了房去。
                      文珈罗看着那逃也似的背影,不敢流连,乖乖地坐在饭桌旁:“谢谢阿姨,我吃过了出来的。”
                      “那你们家的饭可真早呀。”王媛笑着,突然低声问,“除了你们俩,还有谁一起去玩吗?”
                      “唔……”文珈罗愣了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很想说只有她们两个人,可是现在似乎不该这么回答,她只得含糊地应对,“还有
                    几个人……”
                      “哦哦,”王媛很满意这个答案,把一杯豆浆推到她面前。年轻人嘛,就应该出去玩,多认识认识朋友,自然的水到渠成,总是好过刻意
                    相亲吧。“那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啊。”
                      “知道的。”文珈罗低着头喝着豆浆,味道应该很好,但她嘴里没什么感觉。


                    137楼2013-06-2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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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世上,难免会说一点谎,有些是恶意的,有些是善意的。只是每一个谎的背后都或多或少会拖累一个人的心,能说得毫无负担的那
                      个人,可与圣人相比了。
                        当初决定埋藏自己的秘密时,哪怕毁坏了身体依然有强大的意志,谎言是外衣,比铁还要坚硬。可是现在临着爱的人的父母,她却把那几
                      个字说得无比心虚,简直要如坐针毡了。
                        徐时萋对文珈罗的举止,总是有着超强的洞悉力,当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来后,就在女孩脸上分辨出了那点细微的沮丧。她斜眼看了
                      下也不掩饰着欢喜满意的妈的脸色,心下能猜到几分。刷牙洗脸,然后吃饭,她快速地整理好了自己,最后穿上了女孩给她手绘的那双帆布鞋

                        因为那些短信里基本让她不用准备什么,所以她也就真的做了两手空空的样子,只是肩上挎了一只包而已。
                        出门的时候文珈罗还在看她的双手,在确定她居然真的没多提一只额外的袋子时,有点儿失望。
                        “看什么?”徐时萋拍了拍包,“泳衣在包里,要是那温泉没水的话,你就给我烧水泡。”
                        “哈哈。”文珈罗笑了,拉住她的手,眯起了眼睛,“我哪有在看什么泳衣。”
                        徐时萋捏了捏她的手,上下看了看并没有人的楼梯,瞪了她一眼后才松开,率先下楼去:“走吧。”她边说,还边打了个哈欠。唔,昨晚
                      有点太兴奋了,没怎么睡好。
                        “到车上睡吧,今天真的下了点雪,我会开得慢一点。”
                        今年似乎真是那些专家们说的暖冬,雪来得特别特别的迟。电视小说里总是把初雪当做像初恋一般的东西,没想到她们也附庸了一把浪漫
                      ,至少今后回忆起来,两个人始定心意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是雪一般的纯洁完美。
                        文珈罗背着手,笑着跟在徐时萋的身后下楼。她看着前面的女人穿着自己送的鞋,步履那么轻盈,而回头让自己快点的声音又像渐落的小
                      雪花一样,在心里无声无息地融化开,化成清凉滋润的泉水。


                      138楼2013-06-2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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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六章 我们约会吧(三)
                          出发前,两个人还是去了趟超市。既然做好了两天一夜的准备,多购些东西总是有必要的。
                          文珈罗有接到聂秘书的电话,山上并没有人长住,只是定期打扫而已,所以没有开火做饭的条件,但他会安排人一日三餐的送餐饮上山,想要吃什么,就直接跟他打电话好了。不过这安排被文珈罗拒绝了,她只是说准备自己做饭吃,没有条件就添一点东西吧。聂秘书立即表示马上让人去办。
                          有人准备文珈罗自然少了许多麻烦,只是她在路过酒类货架时,多停留了一些时间。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在酒吧里,徐时萋坐在她身边,身上是微醺的酒气,丝丝缕缕都钻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也饮醉了一样的沉迷着。
                          这种东西,就不劳聂秘书准备了,她提了两瓶红酒,虽然不如家里珍藏的,但一时没有那个时间去拿了。
                          而徐时萋却徘徊在食物面前,整两天的时间呢,她的第一要点就是要守住文珈罗的胃,千万不能让她饿着。她挑选着的时候,文珈罗推了推车过来,翻看着她拿的食物,不时放回几包去,一脸职业地嫌弃着说这包保质期要过了,那包商标还没有通过认证之类的话。
                          徐时萋听得茫然,然后才突然想起女孩穿着的是什么制服来。
                          “我都忘了你是有工作的人。”徐时萋笑。
                          文珈罗耸了耸肩:“我可是现在很吃香的公务员。”
                          徐时萋想了想,还是问她:“以你家的条件,你完全可以不用工作的,就算是公务员的工资,也不够你花吧?”
                          “我就想做个简单一点的人,”文珈罗露出那两颗小虎牙,“守着喜欢的人平凡地过日子。”
                          女孩眼里的情意不加掩饰,徐时萋脸色微红,撇开了头继续去拿吃的。
                          文珈罗见她拿的又是填肚子的食物,就告诉了她山上是可以做饭的。
                          “你不早说。”徐时萋瞪了她一眼,最后就留下了些零嘴。一低头看到女孩提的那两瓶酒,想了想,也不为过,就没有说话。
                          两个人转战到蔬菜区,又去买了一只鸡,牛肉和鲜鱼还有一点熟食,其间文珈罗并没有挑三拣四,她始终对吃的东西仅于生存,很少有过多的愿望。
                          离开超市的时候,文珈罗手里多了两副牌和一盒跳棋,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丢进了后备箱里,这才开始起程上山。
                          原本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果因为下雪而放缓了些车速。徐时萋并没有真的睡在车上,而是看着车窗外匀速后撤的景物,却无法看清那些小小的,飘零而下的雪花。
                          虽然说是上山,但这山不是荒山,所以有盘桓而上的公路。冬树却并不枯寂,都是些常青树,和文家老宅里的一样。徐时萋不是不知道这山,只是也听说整个山头都是市里的,若是春天踏青上去了,也不过看看而已,并没有多想过。
                          车一直开到了山顶,停在了一小片修整平坦的地上。平地前矗立着一幢白色的两层小楼,却又宽幅地趴俯在地上,占地一点也不小。
                          那个聂秘书是十分知趣的,知道她们要自己做饭就明白不要让人去打搅,他对市接待处的人嘱咐,既使安排了人也都放在山下,绝不允许上山去,要注意不要影响到访客的兴致。
                          所以,当徐时萋下车后,发现整个山头安静极了,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文珈罗一样。
                          文珈罗把车门关上,倚在车边看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呼着白团般的寒气,也忍不住心情飞扬了起来:“没有人会来打搅我们的,好不好?”
                          “好,”徐时萋笑着招手,“走,搬东西进去。”
                          打开别墅大门后,里面已经是很温暖了,也不知道空调是什么时候开好的。一组典雅的欧式真皮沙发稳踞在一楼中心,文珈罗并不客气的把带来的东西丢在沙发脚下,然后拉着徐时萋非要去看看温泉还有水没有。
                          若是没有水的话,估计就不会来了,徐时萋心里笑着,就提了东西去找厨房。
                          这别墅的厨房完全是开放式的,像展览陈列品一样,看起来从来没有使用过。有许多新的电器摆放在流理台上,只不过包装盒一类的东西是不会被她们看到的。
                          徐时萋啧啧有声地参观着这些全新的产品,发现准备了一套水果榨汁机、一台磨豆机和一套茶具。旁边都相应的摆着各类的水果及一罐咖啡豆和一盒茶叶。
                          一副任君选择的模样,准备得可真齐全。徐时萋心里知道这是因为来得是文珈罗。而若是那些准备的人知道其实这些都是供应两个女人约会使用,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她站在那微愣了下,突然有点不能想象那些人的表情。
                          “还真有这么多东西。”文珈罗也过来看着,她知道这些也许只费了聂秘书一句话,但下面的人却很用力地去准备了。她看徐时萋只站着不做声,就揽着人往楼上走,“什么都别想,多想想我。”
                          别墅里自然不止一间卧房,每一间房都以星级宾馆的标准呈现着。她们选了一间有落地阳台的,一眼可以眺望到山下万家灯火。
                          认了要睡的房后两人就又下了楼,意外的看到厨房的那些新用具里居然还藏着一口鸳鸯火锅,文珈罗不知为何对它特别满意,原本想着的温泉也先丢到了脑后,直嚷着说中午要吃火锅。
                          这自然是最不难的事,徐时萋清点着买来的菜,可以做一个鸡汤的锅底,有牛肉片和乌鱼片,还有不少绿叶子蔬菜,洗干净后搁在盘子里,也是可以摆一桌的。
                          文珈罗指着这火锅说你不吃辣的就管清汤寡水这一边,那边放点辣,我吃。
                          徐时萋这时才想起第一次去文家老宅里的时候,自己骗她吃饭的事来。看来女孩还是没发现那只是个小小的的计谋罢了。她笑着摇头,说你要是吃了辣的又得胃疼了,还是两边都不放辣的吧。
                          那怎么行,文珈罗皱眉,理直气壮,这是鸳鸯火锅,就得鸳鸯吃。她倾前身子,笑得有点邪气,只羡鸳鸯不羡仙,不知道是谁出得主意送这个东西上来,嗯,有奖。


                        139楼2013-06-2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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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又有点孩子气,徐时萋心里柔柔软软的。女孩的这一面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想必也不是突然生出的性情,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罢了。能在自己面前做回真的文珈罗,徐时萋心里有着隐隐的心疼和骄傲。她从水盆里把那条还在摆尾的乌鱼抓起来,摁着放在砧板上,突然就想起不是有那样的话吗,像砧板上的肉一样,只因为那无可逃脱的命运。
                            不知道命运之手是如何使劲,自己这心甘情愿顺服于感情的人,也一样感觉无可逃脱。
                            如果自己也将被命运吃得不剩血肉,那只甘愿因为这个人叫文珈罗。手里拿着崭新锋利的菜刀,徐时萋心一横,深吸了口气,手起刀落,干脆利索地开始整起鱼来。
                            看着徐时萋把乌鱼肉削成细薄的片,文珈罗放弃研究那只火锅,转而站在她身旁看她的手艺。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这厨房一角,站着两个女人,很安静。淡淡的鱼腥味慢慢地散开,却化成了生活中最平常的细节,不是红尘外。
                            鸡汤已经在炖着了,其他准备工作就绪的时候,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两人无事,文珈罗就想起自己顺手买的东西了。
                            回到房里,看着是孩子才玩的跳棋,徐时萋一边抹着手霜,有点哭笑不得。
                            “两个人我也不知道要玩什么,象棋和围棋都是撕杀味很浓的,所以我们玩点轻的吧。”文珈罗拉着她倒在床上。中间搁着棋盘,两个人趴着的话,实际上几乎是脑袋靠着脑袋的下棋。这感觉自然是不赖的。
                            上次一起去商场里的时候,文珈罗就看出徐时萋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那些烦杂的气氛让她并不能放开,所以就只管享受两个人的世界好了。
                            徐时萋也没再说别的,两人拣了一红一绿,下起跳棋来。
                            不过这东西她真的是很多年没有玩了,小时候家里也有一副,教她的是爸爸。从教她怎么把珠子滚动着玩,到识简单的数字,跳棋其实是她启蒙的玩伴。不知道文珈罗是不是知道这一点才买的,可是又似乎不是,因为下了两盘过后,徐时萋都以快三步以上赢了她,她的嘴唇就扁了下去。
                            “再来。”徐时萋笑了笑,滚动了珠子。
                            这一回文珈罗扳回了面子,足足胜了徐时萋六步。她立即提议:“我们带赌注玩吧。”
                            徐时萋一偏头:“赌什么?”
                            “你赢了我你亲我,我赢了你我亲你。”文珈罗一口气说完,然后就埋头率先滚了第一步。
                            这算什么赌注。徐时萋心中好笑,可女孩已经下得一本正经,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她眼睛转了转,就微笑着不做声地也滚动了珠子。
                            想要赢是要花脑子的,想要输却不是那么难,难的是想输几步就输几步。这一回徐时萋又控制得不错,离文珈罗还有四步之遥填满。她有点惋惜的叹气:“唉呀,又输了。”
                            文珈罗一把拨开了棋盘,也不管那珠子滚落在床上,五彩斑斓的。她只向前蹭了过去,一把捧住了徐时萋的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让我。”文珈罗磨牙,“不过机会是你自己给我的。”说着她就吻了上去。
                            很显然,趴在那儿不是个很适合亲吻的动作,两人的嘴唇还没有粘牢,胸口就要没气了。文珈罗双手改为撑着床,慢慢让自己坐起身来,同时也用唇舌指示着徐时萋这么做。
                            这似乎是她们第一次在床上亲吻。
                            柔软的床塌,柔软的嘴唇,咬住时会引发从内到外的饥饿,恨不得生吞活剥般的回归原始。没有章法也没有规则,而青涩的笨拙恰恰比熟练更诱人深入。跳棋是什么东西,文珈罗已经忘记了,她只知道身前的女人,亲吻时依然温柔地看着她,像恒久的注视一样,比亲吻更令人心悸。


                          140楼2013-06-28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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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不做这样的美梦。因为就早决定一生一个人过,就杜绝了所有的绮念。连春梦都觉得自己不曾做过的徐时萋,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清心寡欲,不被任何风月所动。可是,也许在哪个午夜,她也曾用舌尖轻扫过自己的齿序,舔抚过冰冷的唇瓣,却依然捂不热找不到那些所谓的动情。即使换一个人,不过是同样的嘴唇罢了,又能体会出什么呢。她心里疑着,却绝不会因为好奇去尝试,那时候她的心,稳如磐石。
                              可是竟然真的不一样,那个流着不一样血液的身体里,跳动着的心,比她要快。按捺不住的肢体语言,使人发烫的眼神表情,当最后都集中在唇间时,真是比焰火还要绚丽。
                              仅仅是相贴着,就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难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深陷在七情六欲里,脑子里的遐想又怎能比得过真实的触碰更令人沉迷。人果然也只是一种动物而已,不会比谁更高级。
                              也许,唯一不同之处,是懂得克制和自律。
                              文珈罗真的就像自己所定之约一样,吻完了,就放开了人。两个人微喘着凝视彼此,继而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徐时萋就真的什么都不会想到了,只能看到眼前的人。
                              珠子滚得零乱,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跪在床上分捡起它们来。看看还有一点时间,挑战升级,每人自选两种颜色的珠子一起下,文珈罗玩了一会儿就眼花缭乱了。
                              不过徐时萋仍然很认真地思考着每一步。文珈罗就每趁着这个间隙看着她。微垂的头,披散的发,鼻尖真是很尖,让人忍不住想去掐一下。她的眼珠不断地在棋盘上衡量着,文珈罗知道她不是在想如何进攻,而是在考虑怎么才让自己走得更顺畅。
                              她所选中的人,对她有很柔软的心肠,她为此而折服,却希望在朝外时,能和自己一样坚定不移。
                              徐时萋终于落定了珠子,可为对方搭桥,退得又不着痕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就看到女孩盘腿坐着,正托着脑袋看着她。
                              “该你走了。”
                              文珈罗低了下眼睛,看着交错复杂的棋盘,她随意拈了一颗珠子跳了两步,然后就懒懒地停下。
                              “咦,你还可以往这边跳……”徐时萋忍不住伸手指点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我饿了。”文珈罗啃了一口她的指节。
                              徐时萋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抽出手,看了看那个浅浅的牙印,愤然轻嚷:“我要拔掉你的小虎牙去。”
                              文珈罗用舌尖舔了舔嘴里的那两颗被冤枉的“罪魁祸首”,皱眉:“我妈也说让我去做矫正,你也这么觉得?”
                              徐时萋一愣:“那倒没有。”她定了定才说,“听说矫正牙齿到老了会不好,总不能一直让你吃豆腐吧,还是……留着吧。”
                              文珈罗听了便露齿一笑,十分灿烂的:“到老了还能吃到你的豆腐,满足了。”


                            141楼2013-06-2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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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在温泉中的徐时萋半天都没有听到旁边的动静。在水中缓缓转身,荡起阵阵水波。她透过热气,看到文珈罗的眼睛幽暗深远,刹那就像黑洞一样将她的心吸了过去。
                                难道她还在为自己刚才那句话赌气?徐时萋忐忑着,渐渐靠近文珈罗。她掬了水泼向女孩,勉强着笑:“怎么了,不下水吗?”
                                刚才没有得到邀请的人表情平静,缓缓才露了些委屈的神色。算了,平板就平板的身材吧,如果她嫌弃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动力。
                                略微粗鲁地把浴巾扯掉,文珈罗几乎算是蹦下了汤池,溅起的水花顿时浇了徐时萋一身,她刚把脸上的水抹去,就看到女孩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是什么姿势?两个人都蹲着,如果一低头,倒像是树底下寻着蚂蚁玩的泥孩子一样。徐时萋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文珈罗抓住她的手,两个人都是滚烫的。
                                不明白文珈罗在恼什么,徐时萋顺势推了她一把。文珈罗稳不住,就后坐在了池里,双腿微浮着往前一伸,就夹住了徐时萋似的。
                                竟然,说有几分暧昧,就有几分暧昧。
                                心里的那点逗弄之心又起了,徐时萋前倾一跪,双手撑在了文珈罗的身体两边。她的整个人都平沉在了水里,水挤压着她,使胸中闷闷的。继续前倾,就离得文珈罗极近了。女孩的腿被迫继续微张着,脸上有些窘迫之色,眼睛也闭了起来。
                                徐时萋看着看着,恍然大悟。从女孩那一点畏缩又梗着脖子的表现来看,她大概是在计较着自己的身材问题,颇有些豁出去的意思。
                                难道是怕自己会嫌弃她?这想法击中了徐时萋,令她不由地去吻女孩的颈侧。细杆似的颈项确实没什么美感,又紧张着,不够柔软。可徐时萋依然一遍遍地亲吻着,直到女孩放松下来,转过头来摩挲着自己的额头。
                                徐时萋抬起了头,对上文珈罗已经褪去了窘迫的眼。靠近时不需要言语,接吻时整个宇宙都退到了遥远的地方,只剩下眼前这一双唇,这一颗心。
                                吻往下移,文珈罗微张着眼,低垂着看到了另一番风景。锁骨在水面起伏隐约,胸前那深深的沟壑间像隐藏着一个极乐的世界。泳衣的领口边缘有着暗色的阴影,包裹着矜持却又大胆的一对完美的圆弧线。文珈罗撑起身子,双手揽住徐时萋,轻咬着她的耳垂。目光延伸处,从肩到腰,从腰至十分安分守纪的泳裙边,再没有这么迷人的伏与起,而这一切都是她的。
                                在这近似诱惑的肢体前,文珈罗勾起了双腿,圈着徐时萋,缓慢地以脚跟抚擦着她的双腿,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如何纠缠情色的姿势,只想再贴些这个女人一些。
                                先受不了的人是徐时萋,也许是浸在温泉中久了,腰膝酸软。她直起了身,从汤池中跪坐了起来。长发结成丝缕的微卷着,水滑过她的双肩一路蜿蜒而下,滴落时像凝成了实质的罂粟花,在温泉水里瞬间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真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文珈罗缓缓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瞬间想到如果她不是爱上了自己,而是在其他别的什么人面展露如此媚惑的一面,那自己应该会嫉妒到死吧。
                                单单这样想着,就有些受不了,文珈罗伸手搂着徐时萋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胸前。她说过不许取下来,所以那条佛手项链徐时萋就真的没有拿下来。她转动了脸,亲吻着那链子和链子下的肌肤。温泉里水温一直是舒服的,可是这恒温却随着时间的叠加让两个人都有些神智迷蒙起来。
                                这是个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来打扰,几乎是赤裸的相对。褪去一切外在的时候,就剩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人,还有,最简单的欲望。
                                泳衣其实是很好剥落的,肩带太细,一挑一拨,就从臂膀上落下。浸了水的泳衣执着地附在胸前,与那半落的肩带形成挑逗的波澜。再往下褪,跳脱出的风景似是遇了寒风般,微微战栗着,却又像冬日雪山顶上绽放的红梅,矜持而骄傲的。
                                平坦的腹前可见因抚过的手而起伏呼吸不定,细腰似乎随时会软掉一样,透着柔弱无骨的无力抗拒。
                                泳衣渐渐飘浮在了水面,那短裙下末着半缕,却已经找不到任何遮掩。水是温暖的,也是透明的,爱也如此。
                                太安静的时候,细微的呻吟就变成声音的中心。偏偏有人最爱这声音,最爱这声音的主人的每一个婉转生情。为了满足这一私之欲,她只能想尽办法。嘴唇不够的时候,有手,手不够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是去吻,或是抚摸;是贴近你聍听彼此的心跳,或者体谅你羞于言表的渴求……
                                送你上你的天堂,我也能达到我的圆满。


                              143楼2013-06-28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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